156 老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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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郭提著裝雞骨粥的保溫桶去了醫院里。

    慕風一個人靜靜的在病床上睡著，上官華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的兒子。

    “我說風兒，你怎么就這樣的死腦筋，給你說過，那個佟喬欣不是什么正經人家的女孩子，你偏不信，這下子什么證劇都有了，你難道還不信嗎？”上官華看了一眼進來的老郭，示意他將飯先放桌上。

    慕風睜開了眼睛，看見了老郭。

    他剛才是故意裝睡的，不想聽媽媽在一旁嘮叨，讓他心煩。

    “老郭，你把他最愛吃的飯都給他盛上，讓他自己吃。多大的人了，還讓我跟著操心。家里還有一個孕婦，我得回去，你在這里守著他，不要讓他亂跑。”上官華聞不慣這里的味道，她心里一直在作嘔。

    老郭點了點頭，搓了搓手，然后開始按她的意思將飯分到了那個小碗里了。

    慕風坐了起來，看起來有氣無力的樣子。

    直到上官華走，他都沒有說話。

    慕風看著老郭，他說：“你幫我找一下欣兒吧，有些話我必須當面問清楚。”

    老郭搖著頭說：“我也私下找過了，沒有結果。大家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慕風一臉的無可奈何。

    上官華一回到家里，就和袁子馨開始商量著怎么樣讓人都知道她懷了慕風的兒子，并且以此來要挾慕風承認此事。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商量了很久……

    老郭好想把看到了那一場景告訴慕風，可是他害怕慕風受刺激，說是肯定得說，只是現在不是時候。

    如果他說了，慕風肯定會相信，只是當時他沒留下證劇。

    老郭說：“佟喬欣是個好人，這個我可以保證。有些不是可以裝出來的。”

    慕風這會恨死了自己，當時一聽說那種事情，就立即決定不結婚了，這樣的錯誤的決定，確實是太沖動了。

    這下子好了，導致現在的場面，如何來收場。

    佟家，肯定是不會原諒自己了，也不會告訴他關于佟喬欣的任何消息。

    慕風喝完一小碗粥，他對老郭說：“你看，欣兒對一一多像一個親生的媽媽的樣子，有時，我都覺得感動了。這樣的一個人怎么會是那樣的水性揚花的人呢？”

    老郭說：“你聽信我的話，她是個好女人！其他你不要多想了，相信你當初的選擇，不要去懷疑了。”

    慕風說：“那天當我知道了她的事情，我太沖動了，我覺得自己毫無保留的愛她，她怎么什么都瞞著我呢？”

    老郭的話又到了嘴邊，他還是說不出來。

    算了還是等他病好了，再告訴他。

    幾天后，慕風出院了。

    老郭在慕家的日子也到頭了。

    上官華把老郭叫了過來說：“你看，我兒媳婦馬上要坐月子了，你也照顧不了，所以我也不留你了。”

    說罷，放一個信封遞了過來，讓老郭拿著：“你也回你的老家，我聽說，你們那里現在也開發的不錯了，你回去做個小生意什么的，比呆在這里強的多了。”

    老郭抹了幾下子眼淚。

    “還有一件事，請你不要告訴風兒。你要走，就悄悄的走吧。”上官華看來是和袁子馨商量好了的。

    第一步，就是讓老郭離開這個家。

    老郭沒有說什么，拿著這些錢，回到了自己的小屋，收拾了一個小小的行李包。

    這個印著一個火車頭的綠色帆布包，還是當初他從那個家里帶出來的，跟隨著自己多年了。

    “我走了，再見。”老郭給上官華說了一聲，然后轉身出了大門。

    他要去哪里，他自己也不知道。

    老家，那個記憶里的家，他都快忘記了它的方向。

    一個自己土生土長了二十多年的地方，那個曾經娶妻生子的地方。

    一個充滿著不堪加回憶的地方……

    苦笑了一下，抬頭看到了天上的飛鳥。

    家，好吧，就回家。

    當初還不是有兩間土坯房嗎？

    山上還有一畝地嗎？

    好吧，人總要回歸的嘛。

    臨走之前，他想去看看兒子。

    探視的時間還有幾天，他來到這里的一個天橋下面。

    平時，這里自發的形成了一個勞務市場。

    他想在這里碰碰運氣，做幾天零工，然后去看兒子。

    沒有想到，找活干的人很多，大家都三三兩兩的聚堆在那里，等著雇主過來。

    誰也不認識，只能低頭坐在自己的包包上。

    這幾年，在慕家，沒有受過太多的苦和累，吃的住的都好，比外面和日子好多了。

    衣服也都是慕風給的舊衣服，不過可都是大品牌的。

    一天下來，沒有找到活。

    晚上，也沒能舍得住旅館，只能和這些人一樣，睡在天橋下面。

    老郭有些不習慣，可是他一想到回家的生活，指不定還得是什么樣的，心里一橫就蜷縮在這里了。

    旁邊一個年紀較大的老頭，看起來快七十的樣子。

    他沖著老郭招了招手說：“來吧。”

    老郭看到了這個老頭身后的窩棚，一個用破彩條布搭成的棚棚，里面臟亂的不像樣。

    老郭走了過去說：“叔，你叫我？”

    那個老頭點點頭說：“我看你不像在這里找活的，何況夜里很冷，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和我擠擠。”

    老郭猶豫了一下，他看著老頭一臉的真誠，然后點了點頭。

    這里面的氣味真的不好聞，酸腐味兒直沖鼻子。

    不過，還算是遮蓋的嚴實。

    “你怎么來的這里？”老頭問道。

    “我是來找人的，可是人家出遠門了，得等幾天。住旅館貴，所以打算在這里做幾天零工。”老郭只能這樣說。

    老頭點點頭說：“我這個地方不好，可是也收留過不少路人。你如果不嫌棄，就晚上在這里湊合幾天。明天，我找幾個熟人帶你去干活，不過錢不多，他們還要剝幾塊錢的皮，你這個懂嗎？”

    老郭點了點頭，心里滿滿的感激。

    “謝謝叔！”老郭說。

    老頭遞給他一個煙袋鍋子說：“來，抽兩口，自己的捻的葉子，勁爆口。”

    老郭接了過來，他知道這東西，以前在老家的時候，村里的老人都在抽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