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普通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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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慧讓上官華留在家里吃了個便飯，她看的出這個女人來的時候是滿腹心事過來的。

    上官華吃著平時她很少吃到的旗花面，看著李選民對佟慧的百般照顧，還有茁茁自己坐在兒童座椅上，嘴巴張開等著姥姥喂飯的可愛樣子。

    這一個小小的家，雖然不算多么的豪華，可是充滿了溫暖。

    門外有人在敲門，不用說，是佟喬欣回來了。

    茁茁大聲的沖著門口喊著：“媽媽！”小腳一直在蹬著，要下地去接媽媽。

    李選民說：“看你急的，她這就來了嘛。”

    佟喬欣放下包，就直奔兒子過來了。

    同時，看到了上官華也在這里吃飯，她沒有理會，只是和兒子一番親昵動作。

    “今天乖不乖？又玩皮球了吧！”她對兒子說著。

    茁茁揚起手里的面片，邊往嘴里送邊說：“乖極了！”

    面片哧溜一下到了嘴里，吃的很香的樣子。

    “這娃，愛吃面食，這一小碗邊面和湯全部都吃的干干凈凈的。”李選民夸獎著。

    上官華吃著碗里的面，學著佟慧的樣子，往碗里放了些辣子和醋，然后小小品嘗了一口，沒有想到，還不錯，好吃。

    佟喬欣吃了一碗，然后給茁茁擦了擦嘴，帶他進了自己的房間里。

    上官華一臉的尷尬。

    “要不，我就先走了。”她說。

    佟慧說：“那好吧。”

    送她到門口，看著她一個人孤單的的在冷風中走遠。

    “這種女人，就不要理會！”李選民說。

    “那你還留她吃飯？”佟慧反問著。

    李選民撓著頭說：“那剛才飯做好了，她又不走，我又不能趕她走，就客氣了一下，讓她留下來吃飯，沒想到，她就來了個不客氣。”

    佟慧笑著說：“咱們呀都是好心之人。”

    佟喬欣出來了，她說：“那個女人沒有說什么吧？”

    佟慧搖頭。

    茁茁說話了：“她說她是奶奶。”

    三個大人都沉默了幾秒。

    上官華一個人從小區里走到了大路上，她伸手攔了一個車。

    司機問：“你這是去哪里？”

    上官華坐在車上，眼睛看著外面，去哪里呢？

    她自己也不知道。

    “你拉著我轉一會，陪我說會話吧。”她的話讓司機有些驚愕。

    司機從頭到腳的看著她，這個女人一身華貴的衣服，不像是神經病，也許是她真的太寂寞了。

    “那您要聊些什么？”司機開動了車子。

    上官華問道：“你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司機看著這個年紀可以當自己的母親的女人，也許她真的遇到了什么事。

    “我的父母都是農民，在家種地。”他說的是實話。

    “你們家過的幸福嗎？”

    “怎么說呢？農村人嘛，前些年，整天在地里勞作，媽媽做的粗茶淡飯，我們姐弟幾個也可算是吃的飽肚子吧。”這個年輕的小伙子，一臉真誠的說著。

    上官華雖然沒有經歷過這些，她也聽說過農村人過去的生活。

    她看著四周圍的水泥建筑和新修的馬路，然后說：“你爸爸愛你的媽媽嗎？”

    這個小伙子說：“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爸爸在家里承擔著一家人最重最累的活，我媽媽就是幫著爸爸，做著繁重的地里活。種菜、種糧......同一些普通的家庭一樣，他們每天晚上坐在一起，說著家長里短，也一天樂呵呵的。”

    普通人的生活，就是如此。上官華一直無法理解那些普通人的生活。

    一家子蝸居在一個小小的房子里，沒有多少錢，養很多的孩子，那能幸福嗎？

    “阿姨，我覺得你一看就是個有錢人。只不過，我從你的臉上看不到開心，看不到幸福。”小伙子的話說到了上官華的心里面了。

    “我們家里經濟條件是很好，可是我......”她不知道如何面對一個比自己兒子還小的年輕人，談及那些敏感的話題。

    “阿姨，有錢沒錢，不要過多的苛求什么，其實大家都一樣，只要你想開心了怎么都行！”

    車子已經開出去很遠了。

    上官華說：“你送我到前面的那個小區門口。”

    這個地方她認識，是兒子慕風的小家。

    “阿姨，你沒有什么事情吧，我有些不放心。”這個司機關心的問道。

    “你放心，我去看看我的兒子和孫女。”此時的語氣，才像一個慈祥的老人。

    出租車停在這個高檔小區的門口，她付了車錢，一個不小的數字后，朝司機揮了揮手說：“謝謝你小伙子。”

    上官華只來過這里一次，她一下子就找到了。

    這會兒，正是慕一一的彈琴時間。

    門鈴聲音，讓她停下了手中的彈奏。

    她透過貓眼兒，看到了上官華。

    “一一，誰來了？“廚房里的聲音是新來的保姆的，她叫李娟。

    慕一一沒有著急的打開門，她跑進了廚房里說：“是我的奶奶，我爸爸的媽！”

    李娟擦了擦手說：“那趕緊開門吧。”

    她去開了門。

    上官華看著李娟，她一下子就可以猜到這是保姆。

    “一一在嗎？”她問道。

    慕一一來了，她說：“我在，你進來吧。”

    李娟取了一雙嶄新的拖鞋遞了過來。

    “今天的暖氣不錯。”換上拖鞋后步入客廳。

    這原本就是慕風打算結婚用的房子，歐式的裝修風格，是他自己設計的。

    “你爺爺來過沒？”上官華問。

    慕一一點了點頭。

    她坐在沙發上，讓一一坐在自己身邊。

    將孩子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

    “奶奶，你冷嗎？”一一摸到了奶奶的手很冰涼。

    上官華搖著頭。

    她不冷，外套是上好的羊絨大衣，里面是高檔的保暖內衣，怎么會冷。

    不過，她的手腳全部是冰涼的，這她自己完全感覺的到。

    “來，喝點豆漿。我剛做的......”李娟端來了一杯熱乎乎的豆漿。

    上官華喝著。

    她看著這個李娟，覺得人還不錯。

    想想自己那么大房間里，連個保姆都留不住，好幾個保姆都借口離開了，現在只有自己一個人。

    “奶奶，我給你彈個曲子吧。”慕一一走到鋼琴邊，繼續剛才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