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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千舟進(jìn)了別墅,李麗元問:“你知道最近云都發(fā)生的事兒了吧?”
劉千舟抬眼,“什么?”
李麗元提著箱子上樓,劉千舟跟在她母親身后。
進(jìn)了房間,松子已經(jīng)睡沉了。
松子的小床是在劉千舟房間里,因?yàn)榻裉靹⑶е刍貋恚綍r一般是在隔壁她自己的房間。
松子自己的房間有一張大床,一張小床,小床有四個輪子,倒是很方便推動。
李麗元開了屋里的壁燈,屋里光線柔和偏暗。
劉千舟開箱子拿自己的洗護(hù)用品出來,隨后望著李麗元。
李麗元道:“你沒聽說啊? 我以為你這個時候回來,是為了宋家的事兒呢。”
劉千舟頓了頓:“宋劍橋?”
“是啊,看來你也知道了,就是宋劍橋,聽說他前妻把他給告了。我聽說啊,一定吃官司呢。”李麗元說道。
劉千舟大概知道這事兒,但不是從宋家人口中知道的,而是尚卓佳。
尚卓佳大抵是已經(jīng)計(jì)劃好了,所以前不久給她打了電話來。
劉千舟有些意外,尚卓佳在電話里說,她會有所行動了,不想看到宋家過得太好,就算扳不倒宋家,也能讓宋家難過一點(diǎn)。
尚卓佳那話,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了,她要開始行動了。
劉千舟也能猜到,尚卓佳回來的目的就是復(fù)仇,這額已經(jīng)沉寂這么久,一定會有新動作。
宋珍珠雷聲大雨點(diǎn)小的收場,宋劍橋屁事沒有,宋二太太依然還能在尚卓佳面前耀武揚(yáng)威,這口氣,尚卓佳怎么能咽下去?
所以,她才會自己站出來。
可這事兒,劉千舟以為宋家會守口如瓶,就算傳出去,以宋家的實(shí)力,封鎖消息也是分分鐘的事兒。
而她媽,卻又是怎么知道的?
李麗元笑道:“全云都的人,誰不在說啊?人人都知道的事兒,看樣子也沒有要瞞誰的意思,新聞都報道了。說宋家為富不仁,企圖殺害兒媳婦掩蓋殺人真相,這事兒,可真不小啊。”
劉千舟吃了一驚,手上動作也停了下來。
“宋家殺人的事情也被曝光了?”
這可非同小可啊,這顯然就不是宋家的作風(fēng),那一定是尚卓佳發(fā)布出去的了。
李麗元點(diǎn)頭:“啊?曝光了呀,電視臺還播了了,上電視的事情,全云都人都知道了。宋家殺人,還找人頂罪,兒媳婦要舉報,差點(diǎn)連兒媳婦都?xì)⒘恕4蠹叶甲h論呢,就算是當(dāng)初撞死人是意外殺人,可對兒媳婦趕盡殺絕,那就是故意殺人了。意外殺人罪再加上故意傷人罪,加上找人頂罪這幾條,夠宋家頭疼了。反正啊,宋家的事兒,一時半會兒可能平息不了。”
劉千舟不做聲,難怪她見到宋城的時候,他看起來那么疲憊。
可能是為了穩(wěn)住宋家百年基業(yè)和名聲,沒少下功夫。
宋家,說的是宋家,可宋家同氣連枝,誰知道哪家是哪家,指不定都以為跟世紀(jì)豪庭有關(guān)呢。
這事兒一想就知道,影響一定不小。
“那宋家,受影響了吧?我是說董事長他們。”劉千舟問。
李麗元在一邊坐下說:“肯定受影響了呀,這事兒這么大,人家一聽宋家,哪里會細(xì)問一句究竟是哪一個犯了事兒?還不是把所有禍?zhǔn)露纪麻L一家頭上按上去。還有記者找上我了,問我要不要給女兒報仇,女兒在宋家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我真是……”
劉千舟微微擰眉:“找你?”
“是啊,你是我女兒啊,人家以為那受害的媳婦是你呀。開始的幾個,我還解釋了,后來再看到問這些的記者,我也沒客氣,直接抄鞋底給打走了。”李麗元嘆氣的擺擺手。
“這些人,唯恐天下不亂,事情都沒了解清楚就四處找人。”劉千舟道。
“誰說不是?聽風(fēng)就是雨,抓著一點(diǎn)事兒就亂說,胡編瞎造的,現(xiàn)在事情都被人傳得太離譜太夸張了。我啊,最近帶松子都不敢自己出去,得要你廖叔叔一起接送孩子,我就怕被記者堵著。”
李麗元說得一臉發(fā)愁,劉千舟笑著安慰道:“媽,那跟我們沒關(guān)系,你不用怕他們。”
“我是不怕啊,我擔(dān)心影響松子。孩子現(xiàn)在什么都懂,別以為她不知道,她偶爾聽幾句,過一段時間問你,你都能給她問愣了。你現(xiàn)在也別一個人出去,你就算給那些人說話,他們不會照著你說的這些寫的,他們自己瞎編,人家只要跟你說話的照片,內(nèi)容自己瞎編呀。我已經(jīng)吃過兩次虧了,我得跟你說清楚,別你一回來搞不清楚狀況,被那些無良的記者坑了。到時候本來我們跟宋家沒有結(jié)仇,卻莫名其妙結(jié)了仇。還是不好,畢竟宋城現(xiàn)在對我還可以,避開那些人,對我們自己好,也是為宋家唯一能做的事情了。”李麗元道。
劉千舟點(diǎn)點(diǎn)頭:“是啊,媽,我也就回來陪松子幾天,過幾天我要去西部山區(qū)采風(fēng),那里頭可能信號不太好,到時候就不打電話了。”
“西部山區(qū)?你去在那邊做什么?”李麗元問。
劉千舟道:“采風(fēng)啊,豐富靈感和感性,我需要大自然和原生態(tài)的東西為我充電。”
李麗元看著劉千舟,隨后輕輕嘆氣道:“好,你去吧,反正你現(xiàn)在還年輕,拼幾年吧,到時候想安定了就回來,反正這個家里,我們都在。”
劉千舟抬眼,看著無條件支持她的母親。
這種有親人支持的感覺,無疑是一種巨大的動力和底氣。
她無比慶幸當(dāng)初,因?yàn)橐粫r心有不忍,而找回了母親,接受了母親的示好。
沒有一直硬著心腸跟母親鬧矛盾,好在及時救回了這段母女情。
有母親在,她才算有個像樣的生活,沒有母親,沒有家人,她感覺自己還是飄著的。
如果沒有母親和松子,她一定不會跟宋城離婚,因?yàn)樗桓摇?
她其實(shí)很害怕孤獨(dú),什么都沒有,有事業(yè)又能如何?事業(yè)是她的家嗎?
不是。
“媽,謝謝你。”劉千舟輕聲道。
有母親和松子在,她的拼搏和努力,才總算有了意義。
“謝什么?媽媽承認(rèn)以前是自私,就算再接近你,也是因?yàn)槟愠晒α耍绣X了,所以才接近你。所以,媽恨不得為你做完所有我能為你做的事情,就為了彌補(bǔ)當(dāng)初對你的自私。”李麗元道。
劉千舟說:“我是謝謝你對我好,謝謝你對我坦誠。廖叔叔也很好,他如果還像最初我認(rèn)識的那樣自私不顧及別人,我一定不愿意接納。不過,謝謝你們都這么努力,這么努力的生活,這么努力的做好人。”
自己的家人親人健康、努力、積極向上,這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至少孩子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會健康成長,不用擔(dān)心會學(xué)到什么不良習(xí)氣。
李麗元提到丈夫曾經(jīng)的陋習(xí),又輕聲嘆氣。
“其實(shí)千千,你廖叔叔人不壞,他人其實(shí)是好人,年輕時候他也很仗義,為了朋友、為了義氣,被人坑了不少。我第一次見你廖叔叔吧,就是在本江小鎮(zhèn)上。他是外地人,來鎮(zhèn)上幫工。幫那家人做了兩年免費(fèi)的工。后來那家人賺了錢,一走了之,就把兩個老的留在了家里。你廖叔叔傻眼了啊,老板跑了,工錢還沒結(jié)呢,他沒辦法,只能去找老人家要錢。可老人家能有什么錢?那家人要是心善,對老人好,就不會把老人丟在家里,自己跑了。”
劉千舟問:“那后來呢?”
“后來?后來當(dāng)然還是沒要到錢啊。這事兒當(dāng)時也驚動了鎮(zhèn)長和幾個官員,鎮(zhèn)上那些人都來調(diào)解。可兩老人家是真拿不出錢啊,你廖叔叔就說,那就搬家里的東西,拿出去賣了,能賣的東西都搬走。那家人的老婆婆,你沒見過,你還太小了,早很些年就去世了,你沒見過。那老婆婆就給你廖叔叔跪下,求著別那樣,哭得你廖叔叔心軟了,你廖叔叔一句話說算了,兩年的時間,任勞任怨的干活兒,一分錢沒拿到,說算了就真算了。年輕時候你廖叔叔是真的很講義氣,也吃了很多啞巴虧。”
李麗元輕輕嘆氣,想起曾經(jīng),這心情就不好。
因?yàn)槟菚r候的日子,是真不好過。
“唉,他呀,就是傻。后來隨著年紀(jì)越來越大,可還是沒賺到什么錢,那就變得焦慮了啊。我看上你廖叔叔,就是看中了他的人品。雖然跟你廖叔叔,我過的日子沒一天好過。可我心里是踏實(shí)的,那種踏實(shí),就好像你父親還在一樣,就是家里頭不論是不是揭不開鍋了,就算吃了上頓沒有下頓,我也不怕,因?yàn)檫€有個男人在撐著我頭上那片天,我知道有他在,天塌不下來……”
李麗元淚眼而下,輕輕抹眼淚。
劉千舟低聲道:“媽,我理解你,我知道。”
現(xiàn)在,劉千舟是真的理解母親了。
身在那個時代,女人得用武之地很少,沒有什么特殊本領(lǐng),沒有多少文化,不像現(xiàn)在,男人女人受的教育水平都是一樣的,各家公司公開招人也都是同樣的水準(zhǔn)。只要上學(xué),只要能學(xué)得一技之長,就能自力更生。
可那時候不同,那時候根本就沒有那樣的機(jī)會給廣大婦女同胞自力更生的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