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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在公安附近江面上的激戰給李晟和東吳這邊以這么一個結論:由于交戰雙方的戰斗力都是差不多的,兩者之間的戰斗只能是持久而長冗的戰斗,只能是互相拼比消耗的戰斗,雙方之間如果非要分出一個勝負的話,除了依靠時間,就只有想辦法進行奇襲了。
只是……“奇襲有那么容易發動嗎?”這個疑問同時出現在兩方將領的腦海中,卻讓他們不約而同的得出了一個否定的答案:“奇襲的關鍵就在一個‘奇’上,既然是奇,那就肯定要出乎對方的預料才行。可是對方的作戰水平擺在那兒,其機謀已經在昨天的戰斗中體現出來。面對這么一群值得自己敬佩的對手,奇襲還有可能成功嗎?也許有吧,但那絕對不是現在。畢竟,剛剛才經歷了一場大戰,雙方對于對方的戒備都是很深的。”
“現在我們要怎么辦?”戰斗結束了,盡管對于戰斗的結果十分的不滿,但沒有任何辦法的兩方都不得不在精疲力竭的收兵了的同時,召集自己的手下來研究下面一通的步驟。在各自的戰船上,幾乎是一摸一樣的問題從組織這個會議的將領口中說出——江東這邊是呂蒙,李晟那邊則是高恒了。
“我們需要修整,需要提升艦隊的士氣,需要獲得更多的物資,列裝更多的戰艦。”蔣欽面無表情的提出這四點要求。今日戰局的不利讓他在覺得窩火的同時,更進一步的看出了自家的不足。他明白想要在技術上迅速的趕上李晟那邊已經是一件不太現實的事情,沒辦法他只要就眼前的情況和自家的水平,向呂蒙提出中肯的意見,并確定一個很重要的事實:那就是江東軍想要擊敗李晟軍,那就必須依靠數量上的優勢。
“只有……數量上的優勢才能保證我們在取得進一步的勝利?公奕,你想說的就是這個嗎?”呂蒙的嘴角微微的翹起,略有些玩味的看著蔣欽。
“是的。”蔣欽重重的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我們要擴軍了?要擴大水軍?”呂蒙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的變得清晰起來。
“沒錯!”蔣欽點頭,并進一步的補充道:“不單單要擴張士兵的人數,更重要的是必須擴張我們水軍戰艦的數量,更改我們水軍戰艦的結構。”
“你有計劃嗎?”呂蒙問道。他這么一問,讓程普、韓當、黃蓋他們不約而同的將自己的目光投注到蔣欽的臉上。
“有!”蔣欽肯定的點了點頭。他也不待呂蒙進一步的詢問便自作主張的解釋開來:“我打算將江東水軍分成兩個部分,即快速艦隊和標準艦隊。快速艦隊要求擁有較高的航速和較強的遠程打擊力量和較強的生存能力,簡而言之快速艦隊的戰艦必須擁有和李晟軍戰艦相當的水平。因為,兩者的作戰方式是相當的,都以側面攻擊為主。至于標準艦隊則是我軍作戰的主力,對于這樣的艦隊,我想幾位都督比我更有想法,我也就不說了。只是有幾點要求,首先是要加強艨艟級別戰艦的裝甲。畢竟眼下艨艟是我們主力。其次,我們必須建造新的具有與走舸相似的作戰能力,又有相當抗打擊能力的戰船。從今天的戰斗中可以預見的是,從此往后的戰斗將是大艦與大艦之間的對決,向走舸這種的小船,實在是很有些拿不上臺面了。”
“你的意思是淘汰所有的走舸,建造具備走舸功能的艨艟,增強艨艟的防御力,并增加重型艨艟的數量!是嗎?”呂蒙用十分簡潔的一句話概括了蔣欽的意思。“這可是需要一個大筆開銷啊。”他不由自主的感嘆道。
“但這是必須的。江東安全的基石是水軍,維持一支強大的水軍是我們必須要做到的事情。”蔣欽肯定的回答道。他相信呂蒙能夠理解他的意思:“盡管江東的發展需要陸軍,但在北方有曹操這么一個無法撼動的敵人的情況下,水軍卻是比陸軍更能保障江東的存在。而且這一戰,并不能完全保證江東水軍在江上的唯一性。江東軍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攻入益州的,因此李晟軍還戰局這長江上游。雖然不曉得李晟軍為什么不重視水軍的發展,將自己的優勢放棄,但可以想見的是,這一次如果李晟軍戰敗,那以李晟的聰明,他肯定會重新重視起水軍來。以李晟軍那邊原本就十分高超的技藝,在加上李晟本身的重視,天曉得李晟還能造出怎樣的怪物來。”至少,蔣欽自己是想不出這一點的。
“好吧,我會去說服主公的。”呂蒙認可的點了點頭,他被蔣欽說服了——其實也說不上的說服,因為他心中多少也有這樣的想法。
江東水軍發展的大略就在這一場戰后總結中被確定下來。至于眼下的事情,蔣欽和程普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這樣做:一方面催促后方將所有能夠使用的戰船調上來,另一方面則在公安這兒進行“零碎”戰。
“出擊……不斷的出擊,不斷的攻打一切我們所能攻打的地方。通過消耗來磨損李晟軍艦隊威力,一艘一艘的敲掉他們。我倒要看看,李晟軍還有多少軍力供我們消耗。”蔣欽說著這句話的時候,臉色是十分陰沉的。他知道這樣做,肯定會有更多的人死去,但眼下只有這樣才是能讓江東軍取得勝利。因為江東軍的戰艦絕對比李晟軍來得多。
“我們需要的是引誘,即以一部分小規模的艦隊作為誘餌,在這支誘餌艦隊的后方布置大規模的艦隊。用誘餌艦隊來吸引李晟軍艦隊的攻擊,然后就像草原上看見獵物的狼群一般猛撲上去將獵物瓜分趕緊。盡管最初的開始不同,但最后的行為卻是一樣,因此這樣的作戰也可以被稱為狼群作戰。”韓當這樣建議道。在昔年的黃巾之亂時,他曾經避走遼東,自是在遼東的荒原上見過狼群捕獵的情景,他覺得眼下擁有大量小型戰艦的他們似乎就要發揮這樣的戰術將李晟軍的戰艦一艘一艘的敲掉。
“這辦法或許可行,但還需要我們多多誓言。發展軍隊,建造戰船之內的事情都是以后要做的。在眼下我們只能立足于眼下的情況,用我們現有的資源去和李晟軍作戰。具體要怎么做,我沒有太多的建議,我的要求是我們要打,而且都要打勝,同時要主意戰斗的規模。和李晟軍進行決戰之類的事情,眼下并不是我們所能做的。”呂蒙聽了大家的意見,卻沒有明確采納那一點,而是只給出了自己的要求:“我只需要結果,不需要經過。”他是如此說的。
“明白……!”眾人皆站起身來鄭重其事的應道。作為一名老將領,他們哪里不知道這是呂蒙明白的告訴他們,他們可以放手大干呢?盡管這樣的放手無疑是讓他們在獲得權利的同時也承擔上了巨大的責任,可是他們卻不怕承擔這樣的責任,他們對自己都十分的有信心,有認為依照自己的戰術,確實是能夠一點一點的吃掉李晟軍的——江東軍的作戰就這樣確定了下來,所有的人都認為自己能夠取得巨大的勝利。雖然這樣的勝利,肯定會消耗自己這邊大量的實力,但他們依舊認為這樣值得。
“來吧,我們一起來策劃我們第一次的行動。”呂蒙微笑的望著大家,提出這么一個議題。江東軍的將領他們飛快的圍了上來,就此展開激烈的討論。
而就在他們這邊開始討論的同時,李晟軍那邊的兩人也在互相探討自己這邊接下來的戰斗。和江東軍這邊將領堂堂濟濟的匯聚在一起討論一個問題不同,李晟軍這邊的兵力不多,將領,能過最終做出結論的人也就那么兩個——徐定和高恒,他們兩人正在明亮的油燈下擁酒相對討論著今后自己這邊的局勢呢。
談話是從議論今日作戰的戰損開始的。
“今天我們的損失如何。”破損的戰艦進了軍港,高恒得以空閑下來,終于可以面對徐定的問題了。
“我們二十五艘重型弩炮戰艦損失六艘;三十艘中型弩炮戰艦損失十艘。完全可以這么說,在今日的戰斗中,我們損失了至少四分之一的戰力。”高恒很明白的給了徐定這么一個即使是外行人也聽得多少有些膽戰心驚的答案。
“損失這么大啊?”徐定訝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他沉默了半晌,這才問了高恒另外一個問題:“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消滅的江東軍應該不少吧。”
“是不少。根據我們統計的結果。江東軍方面在今日的一戰,損失了二十艘的樓船,一百五十艘的艨艟和無數的走舸,總兵力損失在萬人左右,卻也是損失了四分之一的戰力。”高恒對徐定的問題給出了這么一個肯定的答案。
“四分之一?份額上和我們差多,但絕對的數量也是不少了。無論如何今天的作戰都算的上是一場勝利啊。”徐定微笑的說道。這是他的真心話,因為他知道今日的戰果有很大一部分是由于自己的配合而造成的。因此,他顯得很高興。
相較于徐定的高興,高恒卻顯得有些寂落。他很是低落的告訴徐定:“這其實也只能說是一個意外,一個江東軍在不曉得我們有如此之多手段下的一個意外。江東軍的那些將軍可都是打水戰的老手。在今天吃了我們這一個苦頭之后,他們肯定會有針對性的想到和我們對決的辦法。若是再打下去,只怕我們很難像今天這樣取得如此豐碩的戰果了。”
“這是一個問題。”徐定了解的點了點頭。他雖然對水戰上的事情了解的不多,可也明白自己無論對怎樣的敵人都該是重視的。因此他很贊同高恒的話。他問高恒:“對于這個問題,你可有什么對策嗎?”
“江東軍在經歷了今日的一戰以后,肯定也會了解這么一點——我們李晟軍并不好惹。盡管我們的戰艦沒他們多,但我們所能產生的傷害是和他們一樣的,而且還一定可怕得多。面對這樣可怕的實力,他們會這樣呢?和我們硬拼嗎?他們肯定不會進一步做出這樣的決定。和我們這邊將軍大都是正規出身的不同,江東水軍那邊的將領很多都是出身于江盜。因此他們不可避免的據有了一絲江盜的那種欺軟怕硬的習氣。他們接下來不會再謀求和我們進行大規模決戰,而會想辦法以小規模的攻擊為主,攻擊一些我們防護不到的地方來引誘我們艦隊的出擊,然后再以大軍壓進的方式將我們艦隊一舉殲滅。我想在今天以后的江東軍將不會以謀求大勝為主,而會不斷的依靠小勝,來提升自己的士氣。”高恒并沒有立刻回答徐定的話,而是慢悠悠的說著自己關于江東軍那邊的判斷。他說的和清晰,徐定也聽得很明白,兩者之間都是波瀾不驚的。如果他們兩者之間有一個江東軍的人存在的話,那他一定會驚訝的緊。因為他高恒對徐定所說的這些完全就是江東軍那邊定下的大致方略。江東軍那兒確實就想這么做的。
“那么對于江東軍的這一套,我們該如何做?”徐定面色不改的問道。
“就單純的從軍事角度來說,我是不想理會他們這些小型艦隊的。因為這些艦隊所能攻擊的地方的不多,所能做的事情也不多,但從對主公有利的一方面來想我又不能不顧及到他們。畢竟,讓敵人在我們自己的領地上搶劫,我們實在是不能夠完全的無動于衷。因此我的想法是……”高恒望了徐定一眼很是認真的說道:“針鋒相對。”
“哦?如何針鋒相對呢?”徐定揚了揚眉頭,仔細的追問道。
“我想將計就計。把我們一部分中型弩炮戰艦送到烏林以東去。”高恒微笑的說道。
“如何將計就計?”徐定又問。
“江東軍不是想引誘我們上鉤嘛?那好,我們就上鉤——將所有的戰艦一次性派出擺出和他們交戰的樣子,然后詐敗。將艦隊分兩方向突圍,一批回來,一批到公安以東去,對江東軍進行襲擾。我想江東軍遠征到此,其后勤補給一定需求很大。我們這些中型艨艟完全可以去攻擊他們的補給艦隊嘛!”高恒微笑著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這似乎有點冒險,有必要嗎?”徐定不理解水戰的種種,他只就自己的問題提出疑問,“我們只需要守住公安,守住江陵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根本就不用我們想那么多,我們有必要冒這個險去和敵人不斷糾纏嗎。只要支撐上,幾天敵人就會退卻了啊。”
“那是最樂觀的想法。”高恒頗有些固執的搖了搖頭:“如果真能這樣那自是很好,可要是萬一出現什么情況呢?甘陵將軍的實力我很相信,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建業離我們這兒這么遠,有什么情況我們并不清楚,所以我認為將事情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他們身上,不如我們自己這兒也多努力一些,能多削弱一些江東的實力總是好的。”
“這也是。”徐定想了想,發現實在也沒什么好反駁的,便也點頭認可了高恒的說法。他問高恒:“那么需要我幫忙什么嗎?”
“恩,讓我想想!”高恒沉吟了一會隨即給出了答案,“我需要糧草,武器,艦只,還需要人手……大量的人手。我估計江東軍方面的行動將在幾天后展開,我正好對我的戰船進行一些改進。”
“改進戰艦?”徐定驚訝不已:“這需要嗎?”
“當然需要了。”高恒翻了翻白眼,理所當然地答道:“和我們這兒進行據點防御的戰艦不同。去干江盜的戰艦除了速度快之外,還需要的是火力和續航、續戰能力的提升。我的意見是把甲板上那些射擊精度不高的投石車裁減掉,統一轉換成床弩。由于床弩比投石車輕,其所能夠攜帶的彈藥也比投石車的彈藥來的輕。是以,改造完全之后的戰艦除了能夠帶更多的彈藥,作戰更長時間之外,也能夠帶更多的糧草,讓士兵能夠在江面上戰斗更長時間。”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辦吧。我把我麾下的一萬士兵都交給你來使用,希望能盡快將戰艦改裝完畢。”徐定是很好所話的,尤其是在對方說出了這么一大通完全得到他認可的話的情況下。
“放心吧。徐將軍,我可不會讓您失望的。”高恒自信滿滿的大了保票,恭敬的朝徐定拱了拱手:“水戰的事情我完全會處理好的。一旦開打,還請將軍賦予我水戰上的全權。”
“這個沒問題。你負責水戰,我負責陸戰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對水戰的事情懂得不多,自然不會對你所說的種種進行一通瞎指揮了。你就好好的去做吧,就像今天一樣。”徐定微笑的說著,讓高恒安下心去。
“呼……那我就可以大干一場了。”高恒嘿然笑了起來,眼中充滿了興奮的光芒。他也是有野心的,他渴望自己的名聲能夠超過鄭平、甘寧這些李晟軍中的大將。他期待以后的人們想起主公李晟手下的大將的時候會首先想到他高恒的名字。
“這真是道重而任遠啊!”高恒如此的覺得,但他還是很自信的認為自己是能夠達到的。
不約而同進行的戰后“會議”在差不多的時間里結束了。之后的三天里,雙方各自偃旗息鼓起來,暗自抵舔自己的傷口為自己接下來的作戰進行準備。一時間整條戰線都顯得平靜起來,大家都在積聚著自己的力量。
待到第五天上,消息終于從南方傳來,江東軍出兵襲取了長沙郡下屬的蒲圻,將蒲圻城的府庫人口劫掠一空。這一次他們是動用了整個艦隊近一半的力量來完成的。蒲圻縣令嚴度和蒲圻縣尉洛成戰死,闔城盡七百守備兵盡沒。江東軍的動作十分的迅速的,當長沙那邊的人看到蒲圻燃起的烽火,而派人趕去之后,所見到的除了空無一人的蒲圻城之外便沒有任何東西了——江東軍已經在幾個時辰內將偌大的蒲圻城中幾萬人口運得干干凈凈。而龐統這邊得到的從江陵那兒發來的情報,說是這些人都已經被運往江夏,再由江夏運往江東。
“這算什么事情?江東軍的這一手,簡直是比賣牲口還順當。只是這人不是牲口,江東軍如此做正是禽獸啊。”龐統看到這情報努力的告訴自己不要發火,不要發火,可還是吭哧吭哧的喘著粗重的脾氣沉沉的坐在了位置上。因為江東軍這樣的行為,他覺得很惱火。若不是還有一個大局要顧及,只怕他真的要下死命令讓高恒和鄭平去把江東軍的人給剿平了。雖然那樣很有些困難,但人爭一口氣,事到臨頭了卻也很難顧及他們許多。
“怎么辦?”龐統琢磨著這個問題。盡管主公李晟早有預測,他也認為主公的這個預測是正確的,說是江東軍的人馬不可能對自己進行大打,至少長沙那兒是安全,但龐統不得不承認自己興許是有些天真了:“不可能對自己進行大打?可能孫權自己會顧及到這些吧,可眼下的呂蒙卻完全不會如此。這個‘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的家伙可是把自己當成了周瑜,一心想著大打,絲毫也不管大局。”
“真是頭痛啊。”龐統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痛苦的**起來:“要吃下這個虧嗎?”龐統反問自己,卻又重重的搖了搖頭:這事情可是說不得的。這樣的虧在自己來說還是可以承受。可在主公李晟看來,卻全然是不曾的。龐統知道自家的主公很看重人口的問題,而江東軍如此這般劫掠人口的行徑,已然是觸犯了他的底線。就龐統對李晟的了解來看,把這事情報到李晟那兒去,只怕李晟是要大聲咆哮著“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了。
既然報上去也是要策劃反擊,那么龐統便決定以自己的權限讓事情變得不那么麻煩起來——他打算給江東一個狠的讓江東的人知道,自己這邊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也好狠狠的遏止江東那邊人的張狂。
“這樣的事情絕不允許,一而二,二而三的繼續下去。我們必須讓江東得到教訓。”龐統這樣想著,隨手又翻了翻自己手上的方案,從中找到了江陵的高恒、徐定發來計劃,迅速的在其汕頭做了如下的批示:“允許該計劃,但建議第一艦隊與第二艦隊配合,將江東方面的武昌給我拿下搬光。以此來告訴江東軍,他搶我們一個小縣,我們就搶他一個大限,讓他看看我們之間到底是誰強得更厲害一些。”
命令迅速的被傳達下去,連夜由探子快馬送往江陵。按道理,龐統應該對此松卻一口氣才是,畢竟他該做的都已經做了,一切都沒有什么好說,好后悔的,但龐統對此依舊放心不下,他有些擔心:在將第一艦隊的一部分戰艦抽掉之后,第一艦隊實力已經該會被削弱了許多。這樣一來,萬一敵人突然揮兵北上進攻竟陵,只剩下這么區區三分之一的第一艦隊能力保竟陵不失嗎?這實在是很令人難以放心的。
“不過沒有辦法啊。我們艦隊還是太弱了些。”龐統如此念叨著這么一句,卻也沒有任何辦法。他只能在一邊等著,企盼呂蒙不會那么快的改變自己的心意了。事實上他覺得自己似乎在進行一種賭博。
由于計劃被更改,江陵方面的報復行動終于在江東方面攻掠蒲圻城的第三天展開了。在得到襄陽方面命令的高恒和徐定同時從水陸兩方出兵,迅猛的朝烏林撲來——那里是江東軍的前線陣地所在,由于江東軍派出去襲擊進行奇襲的艦隊還沒回來,因此在烏林水寨中駐扎的只是原本江東艦隊一半兵力。就外人看來,這正是李晟軍的目標。
烏林并不是江東的地盤。它是被江東軍強行占領的縣城。這么一個身份上的事情,就決定了一點,江東軍不可能直接在烏林得到類似于高恒艦隊在公安那樣的享受。他們損壞的戰船是必須自己出動人手來修復的。雖然江東軍遠征到此的兵力眾多,但由于呂蒙急著想展開進一步的作戰,使得江東軍只是集中了一部分人手對一部分適合奇襲作戰來的船進行維修和改造而已。至于更多的戰船,尤其是那些被江東軍作為主力,卻遭到了重傷的樓船,卻因為這樣或是那樣的事情還來不及維修。當聽到李晟軍的水軍襲來的時候,對此沒有任何辦法的呂蒙只得緊急命令那些還來不及修復的戰船去迎接李晟的水軍了。至于烏林城里的陸軍,呂蒙也是一并收到船上,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江東軍在這兒的強勢,本就是依靠水軍而成的。只要他們的水軍還在的話,烏林在他們看來依舊是隨時隨地都可以奪取的地方。
江東水軍完全放棄了對陸地上城池的防御,它們向南在云夢澤的入口處排起了一個厚實的菱形陣,由此來面對李晟軍的攻擊:他們將樓船,雖然都有些殘破,但卻依舊可以替大部隊提供庇護的樓船排列在外面,而將艨艟作為第二梯隊摻夾在樓船之中,將走舸安排在了整個陣型的最深處。而以前任何一個時候都一樣,江東軍在此依舊是以船頭正面對著李晟軍的。
接近午時,氣溫慢慢的深高起來,江東軍終于在前方發現了李晟軍那規模明顯只有他們三分之一的艦隊。這是一支全部由大船組成的艦隊,至少在江東軍眼里來說是如此。那些比江東軍的樓船還要大的重型弩炮戰艦就不說了,只說那些比江東軍的艨艟稍大的戰艦在江東軍眼里也是大艦——在江東軍的人看來一切比艨艟大的船都算得上是大艦了。
在雙方相距大約五里左右的時候,李晟軍的水軍在高恒的指揮下改變了陣型。他們變做兩隊蛇行著,從南北兩個方向朝江東軍包抄過去,想來是要發揮自己在火力上的強大優勢來對付江東軍了。這也是李晟軍的一貫手段。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