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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武、陳孫的叛變是在十月初發動的。因為事先準備的機密,江夏的黃祖那邊幾乎沒有任何反應。由于江東軍在劉表南征之后,便再次有向東的跡象,江夏一帶重新緊張起來,黃祖的兵馬被牢牢的牽制在那里,令江夏的后方產生空虛,再加上襄陽的劉表正設法接納劉備,也沒有多少精力來理會這邊的事情,使得整個荊州一時間除了李晟之外再沒有可供機動的兵力可用。張武、陳孫選在了這個時候發動,完全是選擇了一個好時機。
“江夏危險了……”羅照將情報交待給李晟的時候如是說道。因為鄂縣是在江夏以南的后方,此刻發生的叛亂無疑是對黃祖的一個重大打擊。
“這也確實。”李晟點點頭,他命人找來地圖,迅速的查看了一番,復又詢問羅照:“叛軍是往北還是往西?”
“是往西。”羅照回答道:“他們的目標是沙羨。”
“占領黃祖軍的糧倉嗎?”李晟喃喃自語:“這或許是為了配合江東軍的行動吧。這次叛亂,很可能是江東方面在后面一手推動的。”他想了一會,隨即下令:“把幾位先生請過來,我想我們必須針對這次叛亂作出一些決定了。”
很快,眾人來到了西陽縣衙的大廳里,依照那早已熟悉了多次的順序端坐于李晟下手的左右兩端。李晟高高于上,見人都到了差不多,便讓羅照把有關鄂縣叛亂的消息宣讀一遍,緊接著便問了這么一個問題:“對于這次的叛亂,我們究竟該如何應對?”
“如何應對?”眾人聽聞都有些錯愕。雖然李晟并沒有提出出兵的要求,但他們都從李晟的這一個問話里聽出了這個意思。這可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畢竟,西陽和鄂縣,一個在江夏北部,一個在江夏南部,中間相隔頗遠,又有長江天塹阻隔。西陽對那邊來說頗有些鞭長莫及。況且眼下西陽這兒,根本就沒有出兵的授權。這與進攻汝南那塊混亂之地是不同,那是“外戰”,只要西陽這邊能支持的住,自是愛怎么打都可以。而這個叛亂卻是“內戰”,如果沒有黃祖或是劉表那邊的授權,那么帶著這么一大票軍馬出去,經過沿途的幾個縣城絕對會出現問題的。那些縣城里的人和李晟這邊不同,他們可是沒有這么迅速的情報通知的。
因為考慮了許多,他們一下子沉默一下來,整個場面冷了。
良久聽不到新的聲音,這讓李晟多少有些變了顏色。他認為這是他沒有將問題說清楚的緣故,便直接告訴眾人自己的想法:“我想要出兵呢!這場戰斗對我們來說是一個機會,一個立功的機會。在劉表大人的賬下,我們只有立更多的功勛,才有辦法求得太守之職。”
見李晟已經十分清楚的說出了自己的打算,手下的眾人自也不好再含糊下去。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推舉出廖立來向李晟表達自己的顧忌:“可是主公,鄂縣離我們太遠了,我們沒有水軍,也沒有劉表大人的勒令啊。”
“這倒是一個問題。”李晟沉吟了一下,一時間也想不出什么辦法,便問他們:“你們對這事可有什么對策嗎?”
眾人再次冷場,一半是正在思考,一半這根本就是無法可想。畢竟,在李晟手下的眾人中除了幾位將軍之外就只有徐庶在軍事計略上有較強的能力。眼下,徐庶跟著魏延鎮守汝南,并沒有在當場。剩下的這些謀士,讓他們去想這些進兵方案之類東西,他們或許能想的出來,但卻非常耗時間。
良久的等候,讓李晟漸漸的著急起來。雖然他認為自己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但眼下的這樣完全令人琢磨不透的等待,卻十分迅速的將他的耐心消耗干凈。他緊緊地皺起了眉頭,正要發火,卻見自己下手邊站起一個人來:“主公,我們能不能這樣做呢?”
聞言,李晟朝那人望去。視之,卻是趙云。
“子龍,可有什么想法嗎?”李晟熱切的望著他,對于趙云的謀略他還是有些期望的。因為在以前的傳說中,趙云就是這么一個有勇有謀的將軍。
“主公若是有心出兵的話,可差三人分別往襄陽、江陵、江夏而去。”趙云如此說道,隨即便詳細的解釋起來:“去襄陽者,是向劉表大人匯報鄂縣叛亂的消息和江夏郡的窘境,并向劉表大人說明主公有心討賊的情況,請求劉表大人給主公一個正式的名號;去江陵者,則是拜見水軍都督蔡瑁、張允二人,以求得這二人在水軍上的支持,務必讓他們派一支水軍由江陵而至華容渡口接應我軍;去江夏者,便是向黃祖大人通告這邊的一切,一來讓他安心,二來則請求他在后方事情上給與我軍一些支持。這樣一來,我軍無論是在大義上、水軍支持上和后方糧道的通暢上都有了一定的保證,自然就可以讓主公安心的進行這場戰斗了。”
“這倒是很有道理啊。”李晟微笑的點了點頭,隨即朝著廳內的其他人問道:“你們覺得呢?”
“趙云將軍這么做果然很好。因為是單人輕騎,這來返與三地的時間自然大大縮短了。在派人前往三地的時候,我們自己這邊自是可以整備兵馬準備出發嘛。”事情就是這樣,一旦有一個人說破,那么周圍聽到這些消息的人,只要不是太笨便能迅速的理解過來。
看著下面的眾人都十分贊同趙云所說的,李晟自是打算就此確定下來。盡管不能立即出發,讓他多少覺得有些麻煩,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可說啊。他只能下令了:“馬良去襄陽見劉表大人,崔浩去江陵見蔡瑁大人,石韜去江夏見黃祖大人,務要說服對方,另對方贊同我們此次的行動。”
“是!”馬良、崔浩、石韜三人一齊起身領命道。
“下面,我分派此次出征的隨行人員。”在搬掉了自己出征路上那塊麻煩的石頭之后,李晟終于開始點將了:“命羅照為參軍,隨軍參贊軍務;命趙蕓兒為先鋒,領騎兵五百;命趙云、周力為中軍近衛,隨軍出發;黃忠、周睿、宋德、彭嶺、徐定留守本部,以黃忠為留守軍總領。”
原本正摩拳擦掌準備出征的黃忠,此刻猛地聽聞竟讓他負責留守的任務,不由得大感失望起來。他緊緊地皺著眉頭,滿有些惱火的質問李晟:“什么?怎么會這樣?為什么要把我們留下來?主公,莫非認為我老了?”
“師父誤會了。”李晟輕輕的搖了搖頭,他看了看非常不滿的黃忠一眼,又看了看同樣顯得有些不甘的幾位,輕輕地笑了起來,說出了自己這么做的目的:“這次作戰,我可沒有和對方正面交鋒的打算。我只想用一次突襲,直接敲掉張武、陳孫這兩個家伙。由于整頓兵馬出發還需要時間,我們這次出征很可能瞞不過張武的眼睛,因此我們只能在別的地方想辦法,讓他們盡可能的不注意我們,比如用一些沒有什么名聲的將軍。對于張武、陳孫他們來說,師父和你們幾位都是不可小看猛虎,他們對你們是心懷戒備的,所以,我便不能把你們派上去。老虎,待在家里,這才能讓某些人安心啊。”
眾人無言了。事情便如此決定下來。
建安六年的十月二十,一個秋高氣爽的日子,李晟帶著他精心挑選出來的一千五百士兵出發了,目標是華容,他要在那里乘船前往沙羨。在這之前,出兵所需要完成的那三個問題,已經解決了。一切似乎都很順利。事實上,也不可能不順利。畢竟,襄陽的劉表主君和江陵的蔡瑁大人與李晟都有很深厚的關系,他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都是李晟的親族,對于李晟的要求,只要不是非常過分的,他們當然不會反對。至于江夏黃祖,雖然與李晟沒有太大的交情,但對于眼下這件事情的厲害關系,他還是看得十分清楚。他自是明白李晟這么做實際上是在幫他,而他也十分需要這種幫助。他知道在自己不可能在后方遭到騷擾的情況下,繼續取得與江東對抗的勝利。因此,他在李晟派來的使者石韜稍稍的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便迅速的答應下來。
隊伍一路行來,由南新至云社,過竟陵而到華容。這大約有數百里的路程,其間又是山,又是水的,頗有些難走。但李晟為了趕時間,還是用三天的時間,以急行軍的速度趕到了華容。雖然到了那里一票人早已是人困馬乏,但由于從江陵支援過來的水軍很早就到了那里,因此李晟的隊伍一抵達華容,便被接到了船上去休息。
從華容走水路到沙羨,大約有三到五天的航程,這已是足夠李晟的士兵們很好的恢復體力,迎接下船開始的戰斗了。
從江陵而來的艦隊,一共有五十艘戰艦,三艘樓船,十七艘斗艦,二十艘運糧船,一共五千的兵力。這些都是在這次戰斗中聽侯李晟調遣的人馬。為了讓自己的這位晚輩能在戰斗中生存下去并取得功勛,蔡瑁這次可是十分下功夫的加大了本錢,據說,他原本是打算全部派戰艦來的,但卻被李晟交給崔浩帶去的書信給拒絕了。李晟要求艦隊中必須要有運糧船的存在,因為在張武、陳孫叛變以前,每隔半個月的時間,必然就會有一路運糧艦隊把江陵的糧草運往沙羨。而眼下李晟就是要將另方面裝作還不知道張武、陳孫叛變一般繼續派出這么一支運糧艦隊。這不為別的,只為這實在是一個非常好的掩護。
乘船在江上航行已經三天了。四周的景色依舊沒有任何變化,茫茫四顧,遼闊的江上除了水還是水。寬闊的江面好像海一般,總也看不到陸地的邊界。這一段的江水很靜很靜,若不是你有心仔細的去觀察,你恐怕根本就發現不了,這江水是在流動著的。
不過,李晟早已明白,他們離陸地已是進了。如果沒有意外出現的話,那最遲明天早上,自己這邊便可以看到長江南岸的陸地了。
“嗯,是時候了。”李晟念叨著,隨即讓人把自己的手下和艦隊的副將楊續他們找來。
“楊將軍,明天能不能放緩航行一下呢?我希望你能在天黑的時候悄悄的先送一批我的人到對岸,讓他們能先潛藏起來。”大伙兒聚集在樓船的大廳里,剛一落坐下去,李晟便向楊續提出這樣的要求。
“這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不過李大人為什么要這樣呢?”楊續在疑惑不解中點頭問道。
“因為先行下船的這一批都是騎兵,是這一次作戰的殺手锏。我們究竟能不能很迅速的平定張武、陳孫兩人的叛亂,主要就是看這支騎兵隊的作為了。”李晟微笑的解釋道。雖然楊續并不是他的手下,但眼下這一系列步驟確是需要他的配合,所以李晟便并不避諱他來參加自己這次的會議。當然因為他終究是外人的緣故,對于整個計劃的解釋,李晟沒有說得很多。
“哦?”楊續應了一聲,便立即站起身來:“既然如此,那我便先下去安排了。”他如此說著,十分知趣提出了離開的請求。
“恩,那就煩勞將軍您了。”李晟順水推舟的說道——他也還有好多秘密的事情需要和自己的手下們安排呢。
楊續走了,大廳里只剩下李晟、趙云、趙蕓、羅照、周力五人。李晟笑著,用掃視的眼光打量著他們。這令不知所以的他們隱約有些緊張,根本不曉得發生了什么事情,自覺地自己的心中好像有些發毛。
“這真是有些古怪啊。”他們念叨著,不由自主地向后挪了挪,正懷疑到底是怎么呢,便見李晟開了口。
“我想請子龍和蕓兒調換一下,位置由子龍來統率這五百精騎,以完成這次奔襲任務。”李晟微笑的望著趙云:“子龍須在后天午時以前趕到沙羨渡口一帶潛伏起來。這是非常重要的。”
“我明白。”趙云沉著的點了點頭,一貫平靜無波的臉上竟稍稍出現了些許興奮的神色。能這么快就有獨統一軍,直接參與作戰的機會是他自己也不曾想過的事情。雖然這次帶兵的機會是從他妹妹那邊“搶”過來的,雖然這次能統率的只有區區的五百騎而已,但他依舊高興著。他企盼,因為能夠再次上到戰場的舞臺上。他認為這是他真正的歸屬。作為一員武將,平時表現的冷靜淡然的他,心里也是異常渴望著能夠在戰場上樹立自己的威名建立自己的武勛。至于在李晟身邊當一個近衛,那可不是他真切希望的事情,盡管那是李晟對他的信任。
“那主公我呢?哥哥去做了我的事情,那我又要做什么?”相較于趙云的興奮,他妹妹趙蕓眼下的臉色可是不太好。本來嘛,到手的任務就這么飛了,這擺明著是對自己能力的不信任嘛。雖然她也承認兄長的能力是比自己更適合做這件事情,可既然是這樣,主公你一開始就應該任命兄長做先鋒啊。為什么當時不做那個任命,而現在又來做這一套呢?莫非是為了掃我的面子?我可不記得我在哪里有惹到你啊。腦筋就是那么一根直線的趙蕓一下子利用她的聰慧想了這么許多。她越想便越覺得李晟對不起自己。她惱火起來,狠狠的瞪視著李晟,大有你不把事情說清楚,我便和你沒完的架勢。
然而,她略略有些失望了,李晟并沒有理會她的眼神,也沒有回答她追問,而是仿佛什么也看到什么也沒有聽見一般,自顧自的說明了下去:“這次調換是換人不換號。也就是說子龍必須打著蕓兒的旗號來統率這五百的偏師。無論你子龍是殺了張武、陳孫也好,還是攻占沙羨也罷,對外對其他人來說,都不是你子龍再做的,而是蕓兒的功績。”
“啊?為何要這樣?”聽李晟這么一說,非但趙蕓覺得不理解了,就連包括趙云在內的其他人也不禁露出疑惑好奇的神色來。
“因為我過一陣子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子龍去做。那是需要你‘失蹤’好幾年的事情,如果你眼下出名了,那就不太可能失蹤過去。”李晟微笑著神神秘秘的說道。
“那是什么任務?”趙云并沒有問。雖然他自己對那任務也是非常好奇,但他看得出來李晟眼下并沒有解釋下去的意思。
趙云不問,那其他人自然也不好開口了,只能任由李晟將會議推向下一個議題——那是對趙云明天的潛伏行動的具體安排。雖然眼下的夜已經很深很深,但李晟卻一點也沒有結束這個會議的意思。他總想將一切可以討論到的東西都討論到。這無疑令眾人覺得他有些婆媽了,但也讓眾人察覺到這次戰斗對他的重要性。對于李晟來說,這場討伐戰是他通向太守之路十分重要的一步。他必須走好。
一天后,李晟分兵。趙云帶著五百精騎由運輸船載著于沙羨東邊的一個淺灘登陸了。那是一處荒涼的草地,從月光下隱隱照射出來的樣子來看,那其中肯定是隱藏沼澤陷阱。五百人牽著自己的馬涉水而渡。他們對于自己要面對的一切大都是一無所知,也許他們能夠一個不落的平安歸來,也許他們中有好些人會遺留在這昏幽的未知之中。誰知道呢?反正,他們有必須過去的必要就是了,這是為了取勝而必須的。繞過沙羨城,潛伏到敵軍港口的后方為最后的攻擊做準備。
對著乘船離去的眾人,李晟默默不語。他倚欄站立在樓船的頂上,感受著秋夜里迎面而來的涼風,兩眼出神的望著前方,也不知是看那江景月色,還是看那奔向未知的隊伍。登陸的環境是如此的惡劣,這是他想不到的事情。羅照的情報組織并沒有將云夢澤一線的情況打聽的清清楚楚,這就造成了眼下這種麻煩的境況。對于這一切,李晟自是沒有說什么,他的臉色十分的平靜,仿佛這些東西都不在他的考慮之中。然而,此刻站立在他身邊羅照,卻清楚的明白,自己這位主公的內心并不如外表所見的那樣平靜,他的收緊緊的抓著身前的欄桿。那份用力的樣子,說明了他心中的不安。
“主公,不比如此擔心。情報沒有收集清楚那是我的過錯。但我以前也聽人說過這云夢澤的一些情況。雖然這其中有些危險,但卻不是殺機重重,只是稍稍的有些麻煩而已。我想以趙云將軍的能力,自然可以克服這些危險,完成主公所交代之任務的。”見李晟擔心著趙云他們,羅照不由得在一旁寬慰的勸說道。
“也只好如此了。”李晟無奈的點了點頭。
艦隊再次起航。李晟一直都是將整個艦隊的航行交給楊續來管理的。他并不懂水軍,便也不想插手這方面的事情。他只是告訴楊續:“我們必須在明天午時以前到達沙羨的渡口。”這是他提出的要求,至于楊續怎么達到這個要求就是楊續自己的事情了。李晟不管經過,他想看到的只是最終的結果。
如此,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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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武這幾天過得很是痛快。
由于黃祖那個“白癡”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有可能再次叛亂,并沒有通知沙羨這邊做好準備的緣故,張武攻取這座層次便顯得十分輕松了。自己當時便帶著那三五千人馬悠哉游哉的過來,在城下謊稱黃祖大人有密令過來的這么一叫喚,便把這沙羨的縣令給騙了出來。那個縣令老頭是一個看上去似乎有些頗為獻媚的讀書人,出了城竟也飛似的奔跑過來,對自己報以笑臉。那想自己根本就不管他那一套,只是等他過來近了便大喝一聲:“你太無禮了!”便手起刀落的將他斬于當場。那可真是爽快啊。看著他那尤自不甘心瞪大著雙眼的白花頭顱滴溜溜的滾到了地上,自己一想起便覺得有些興奮起來。當然,這興奮對自己而言只不過是一個開始。在接下來的幾天里,自己這邊的興奮可是一天高過一天。
比如:
第一次占據這么一個繁華的城池,興奮……
第一次看到縣衙府庫里那堆積如山的金錢,興奮……
第一次看到城中六個大糧倉中堆得滿滿得糧草,興奮……
第一次玩到那城里的少女,興奮……
沙羨作為黃祖糧草的集結地,其城中的各項設施和城池自身的繁榮可是江夏郡中有數的。盡管它不是郡治所在,但看在張武等人的眼中,卻也不比那郡治差多少。這大都是被張武一刀斬殺的那個縣令的功勞。雖然他已經死了,但他剩下來的東西,如城池,如這錢糧,以及他所遺下的那個如花一般美貌女兒,都令張武十分的滿意。一時間,張武看花了眼。他將手中一切的事情都推給了自己的兄弟陳孫,自己則帶著那個長得有如梨花帶雨一般楚楚可憐的少女進了縣衙的后院。這一進,就是幾天……
與張武的開心享樂不同,陳孫可是有做大事的打算。當張武在輕松的時候,陳孫卻是異常的忙碌起來。他接手過張武帥下的事情,迅速的處理起政事來。從約束軍隊安頓百姓,到查點糧草計算金銀,在到收繳城中鐵器打造兵器,深知討伐軍很快就會到來的陳孫可是在深感危機之下忙了一個天昏地暗。
他當真是一個勞碌命。等到他好不容易將一切都稍稍的理出一個頭緒來的時候,卻聽見下頭的人飛快報來:“啟稟二將軍,有船從西面過來了。”
“西面?”陳孫聞言不覺得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可能是討伐軍來了。”他一邊迅速的下令城中做好應敵的準備,一邊則飛快的跑到縣衙的后院,叫起了張武:“有情況,很可能是敵人來了。”
那時的張武還在女人的被窩里,他對陳孫的突然闖入可是有些窩火的。然而,“敵人?”他聽到陳孫如此匯報,呆了一下,也不敢大意起來,隨即慌亂的從被窩里爬起,迅速的將自己的那一身鎧甲穿了起來:“是東面的敵人嗎?”他問著。雖然他有些荒唐了,但對于所謂的”大事“還是不敢有絲毫的麻痹。他知道,那是關系到自己生存的問題。
“不,是西面來的!是水軍的艦隊,似乎是劉表最精銳的長江水軍。”陳孫迅速的將情況告知自己的義兄。
“有多少人?”張武追問道。
“不清楚!下面的人報得很急,兵馬應該不少吧。”陳孫搖著頭說道。
“那軍隊準備好了嗎?”張武又問。
“就等著你下命令呢。”陳孫說著,一把拉住張武的袖子將他帶了出來。
這時,他們的軍隊早已在城外集結完畢。
“走,為了我們的好日子!”來到城外,面對那一張張企盼的望著自己的面孔,張武也不多說什么,只是斷喝一聲便帶著人馬出發了。
沙羨的渡口在沙羨城西六里的地方,那是一個深水渡口,是可以同時停靠十艘以上運糧船的。當張武、陳孫帶著手下人快要趕到渡口的時候,便發現渡口的守軍早已被殺散了。敗兵三三兩兩的過來,俱言敵勢浩大。
“到底是哪里的兵?”張武皺著眉頭說道,對于這些一戰就潰的人,他可沒有給他們好臉色的必要。反正,他們也不是自己的手下——為了發展自己陳孫可是原封不動的接收了沙羨原有的一千守兵,其中就包括了渡口的這五百人。
“是江陵的水師,人有好幾千哪。”敗兵惶惶不安的說道,他們早已被對方給殺怕了。
本來嘛,在渡口負責物資轉運的他們,就不是什么武勇的人。陳孫收編他們,也不是為了他們能為自己增加多少的戰力,而是因為自己的手中并沒有多少可以利用的渡口管理人員。
“其統兵大將是誰?”張武用鼻孔對著他們問道。
“是楊續。蔡瑁手下的偏將,平時是老跑這一線的,他是江陵到沙羨的運輸長官。”士兵打著哆嗦言道。
“楊續?”張武琢磨著,發現自己并不對這個名字有什么印象頓時安下心來,“可能也就是這么一個押運糧草的人吧。敢直接來攻擊我,那還真是勇氣可嘉,但有勇氣未必就有能力。他?我想也就能對付你們這些人吧。”對著那些敗兵,他無情的嘲諷著,隨即命令手下將他們帶下去,然后領著自己的兵馬繼續向前。
他很快就接近了,渡口的所在。遙遙的望去,已然看見那停靠在渡口旁的的一溜煙三十艘運糧船了。那些船吃水頗深,想來里頭載滿了物資。一支大約有兩千多人的隊伍,正在渡口上建立著工事,他們想來是要先堅守渡口一段時間,再等待后方的援兵吧。
這是一個很好的想法。但張武卻認為他們永遠也不可能實現了。他決定吃掉他們,順便再把這而是艘戰船搶來。對于這些錢糧物資,張武可從來也不會嫌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