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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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爾光復后4個星期，星球的重建工作已經逐漸的完成。

    先行者在重建的過程中付出的最多，亞普的艦隊前往了拜托爾星系的小行星帶開采小行星的資源。拜托爾星系的小行星資源的儲量十分充足，因為這個系統的母恒星是一顆紅矮星，其留在內部軌道的星際塵埃更多，聚集起來的小行星的質量就更多。

    龐大的堡壘艦和相對而言小的多的深淵級戰列艦（亞普的）都在在低空軌道上巡邏著，以防任何敵人在這時入侵這個紅色星球。各種巡洋艦和護衛艦都在清理著星球上塵封了數百年的廢墟，牽引光束將它們拉起并轉入貨倉，當裝貨完畢后，它們就立刻加速到逃逸速度脫離星球大氣抵達軌道上的加工廠將這些殘骸重組回原料。

    而在星球上，拜托爾人重建了曾經的首都岡厄努，這座城市位于星球的北極點，但它并非是建立在冰川上的，而是扎根在大地之上。供暖以及光照的是城市中心偏東的一座太空電梯頂部的微型人造恒星。在拜爾淪陷的時候這顆恒星的能量燃燒殆盡，因為敵人切斷了能量供給，在能源切斷后的第一個星期內，首都就遭受了嚴寒以及長達9個月的黑暗。

    由于拜爾的溫度遠遠比地球要低得多，在失去陽光的照耀后的夜晚將會很快的降低到冰點以下，在沒有了科技的支持下，這對于任何智能生命來說都是致命的。這樣的極寒會持續9個月，在這期間由于星際航道被封鎖來自其他殖民星球的物資也無法抵達。況且那時候雙方已經處在戰爭中了。

    在戰爭剛剛打響的那一天，他們開始反抗他們的造物主，但情況一直很不妙。第五艦隊在第一次正面攻擊下被人類摧枯拉朽的火力完全毀滅，第七和第四艦隊掩護烏蘭科爾的湮滅艦隊離開了戰場，他的艦隊是受損最少的，也是唯一能與人類艦隊的質量能夠匹敵的。就在不出幾年的時間內拜托爾人在拜爾和敵人展開了決戰，曾經數百個殖民地已經全部落入敵手，人類對拜托爾世界的攻勢就如同收割稻草一般，當一個殖民地淪陷后，無數的鉆探器被投入到那些星球上收集星球的資源。

    星球的質量被掠奪，然后被轉化成為原料，裝箱然后通過巨大的運輸船運走，這些原料被運送到何處？沒人知道，或許是他們的母星系銀河系或者是其他的地方。

    城市的中心是拜托爾議會所在的巨塔，巨塔全高9公里，而巨塔已經遭到了大量的破壞，曾經在周圍漂浮的幾座空中花園已經墜落在了市中心，但現在巨塔本身也被攔腰炸毀。現在只剩下2km高的地基還屹立在大地上了殘骸倒塌在了數十座其他的幾公里高的建筑群上。

    周圍能飛行的的建筑勉強漂浮在空中，但看起來卻搖搖欲墜，但這不會發生，即便能量已經如此低下了但依然足夠。現在整個首都的能源都是靠著一艘先行者堡壘級戰艦提供的。

    UE和幾位高層指揮官們正乘坐在一艘海妖號上前往皇宮區，那里是上一任拜托爾帝王拜托爾·烏蘭科爾下令建造的一棟雄偉的建筑。如果把它和拜爾巨塔相比，其材料使用的是非常原始的材料，僅僅使用石料就將其建起，但在這些石料的內部都被裝入了機械設備。這座宮殿的樣子非常的簡樸，如同幾片碩大的羽翼貝殼插在了地上并在尾部有著一條翹起來的尾巴，但表面沒有華麗的線條或花紋來，只有潔白又光滑的石面。

    更為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座城堡是建立在一座浮島上的，一座如同小行星一般巨大的空中島嶼，島與陸地的鏈接是15座拜托爾建造的引力鎖固定住了整個結構的底盤不至于崩塌。

    宮殿門前早已是人山人海，在這時候不論是貧窮或富足的拜托爾人都可以來參加這偉大的一幕。這些人都是從世界各地甚至是星系各地前來參加新的帝王的獨立宣言。

    海妖號抵達了王宮后方的停機坪上。UE穿上了之前的紅色禮服從中走出，湮滅之使號這時候突然從超空間中脫出并選用在了人群的上方，緊隨而后的是無數的由斯芬克斯戰獸為打頭的拜托爾戰機中隊從湮滅之使號的兩側以及上下方呈現螺旋排列的形式圍繞著周圍，并快速的移動著。而在其周圍還有不少的護衛艦以及巡洋艦作為部分重型火力點，同樣的他們也有著自己的戰機編隊，這些小規模的艦隊其中心的母艦的總數就達到了接近四百艘。

    這些船艦全都是來保護新任帝王的典禮的，浩大的艦隊。并且也是一種軍力展示，向世人展示著新生帝國的軍隊和他們盟友的強大力量。

    幾臺毒蝎步行者從皇宮的兩側走出停在了演講席的左右，就像是兩個守護者一樣。不出所料，天空中打開了好幾個斷層空間傳送門，守護者從中突然出現，這些接近一英里高的的巨型先行者載具是由一個經過精心設計的分割身體，由多個部分組成的鳳凰般的翅膀懸浮在身體的旁邊就如同本身的身體一樣。它們具有垂直大致橢圓形的頭部，頂部具有寬的，模糊的圓錐形突起和類似于普羅米修斯構造的類似人形面部。

    毫不夸張的說，只需要一臺守護者就足以捍衛整個恒星系的安全，而永恒之火旗下如此眾多的守護者幾乎已經全數抵達了這里，這件事是何等的重大以可想而知。

    當大軍部署完畢后，UE很快就出現了，他的人民們為此歡呼不已。數十萬的人在同一時間內爆裂出的歡呼喝彩如同海浪一樣的沖擊著整個區域，不論是人類還是拜托爾。

    他正站在這一個圓盤狀的議員席上，因為不朽王座已經在蘭登斯卡戰役中遺失于深空中了，現在最能體現帝皇尊貴身份的只有議會員的浮動平臺了，雖然在內部看來這非常不妥，但這已經是現有能提供的最高貴的了。

    UE示意靜一靜，兩個巨大的全系投影像出現在了他的兩側，單個影像大概有500m寬，800m高，都是UE的放大影像。隨后沸騰的人聲漸漸的消退。UE隨后開始了演講

    “就在此時此刻，我們原本可以做任何事情，可我們卻獨守著這個星球，所以是什么在阻止我們做想做的事情，想去的地方？”

    “每次我們都在同一個房間里醒來，遵循著同樣的生活軌跡，過著和昨天同樣的生活如同之前的幾百年。曾經有幾次每天都是一次新的冒險，比如最開始的第一個千年。”其中一個屏幕顯示了當他們的衛星第一次飛出母星大氣層后拍下的第一張照片，紅色的土地，藍中帶紫的海水本應該是讓人感到如此的親切，但現在這卻讓人感到遙遠

    “然而某種改變發生了，曾經的一天沒有時間的限制，如今的一天被各種奴役占據，這難道就是你們想要的生活？所謂的自由？可我們真的自由嗎？”UE沉默了幾秒種，隨后說到

    “食物，空間，能源，生存必要的元素都被那些“提供者”掌控者。母星城市的街道到上的樹木上沒有食物，河流里沒有清水，星球表面上再也沒有土地建造家園。如果你嘗試享用拜爾提供的東西，就會被那些“造物主”關進囚籠。”最終之戰的影像出現在了第三個影像上，人類丟下的炸彈將拜爾的地表炸的面目全非，城市的燈光一片一片的消失。這不是發生在在一片區域或一個洲際，而是在整個大陸乃至整個星球角度，四千朵白色的蘑菇云出現在了星球各地，像是被加速生長了一般膨脹了起來。

    “所以我們屈服于他們的規定，我們通過教育了解世界乃至宇宙，400年來我們如同機械一樣被重復灌輸著同樣的知識，像試驗品一樣被測試和評分，而不被鼓勵去改變世界，做與眾不同的人，聰明到能處理眼下的工作，但卻不去質疑為何。”

    “所以我們不停的人工作，以至無暇去享受追尋以久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我們被累垮無法去做任何工作，我們的一生就被那些“造物主”結束了。我們的孩子會取代我們繼續這場奴役。”

    “我們總覺得自己的人生是獨特的，但實際上我們只是電池而已，驅動著造物主們的電池，那些隱藏在背后“創造”我們的造物主們。這是他們的世界，他們的星球。而他們最有價值的資源不在地下，而是我們。”UE

    “我們建造了他們的飛船，操控他們的機械，我們研發他們的科技，說到底驅動他們的不是金錢，而是權利。金錢只是他們用來操控我們的工具，是幾張滿足我們溫飽，交通和娛樂需求的毫無疑義的紙片，而在他們來臨前我們從不需要金錢。他們付錢給我們，而我們把整個世界拱手相讓。”

    “曾經為我們凈化空氣的森林，如今是一片污染空氣的火山廢土。曾經我們取水而飲的河流，現在是鋪滿致命的核廢料殘渣。曾經動物自由奔跑的土地，變成了研制，屠殺異星以及本土生物的農場，以飽他們口腹。原本食物儲量足夠喂飽整個恒星系，甚至是周邊1，2個恒星系，但卻超過40億人在忍受饑餓，食物到哪去了？60%的食物都被喂給他們要吃的生物。”

    “為什么不給我們的族人？因為我們不能給他們盈利。人類就像一種瘟疫肆虐著拜爾以及他們的母星系，被他們稱之為“銀河系”。把賴以生存的星系和其他星系破壞的支離破碎，萬物在他們眼里都淪為了可被買賣和占據的東西。但如果他們耗盡了拜爾最后一點資源，毒化了最后一絲空氣，耗盡了星球和歐米加之鎖的能量時會怎么樣？”

    “我們什么時候才能意識到毫無價值的金錢不是食物？他們不是在摧毀星球或者星系，而是在毀滅著他們擁有的1000萬個世界的所有生靈。我們信奉著湮滅，但這不代表我們會欣喜于毫無疑義的毀滅與殺戮，我們僅僅只想要一個平靜的歸宿。”

    “每年，數十億的物種因為我們的“造物主”們瀕臨滅絕，很快就輪到他們的“盟友”和我們了。如果你曾經住在麥赫尼亞扇區，你會有30%的可能性患上凱普拉綜合癥。3-5個拜爾人或異星人之中就有一個會死于基因病。我們以為服用藥物可以解決問題，但他們給予我們簡陋的醫療是僅次于凱普拉綜合癥和基因病的第三大死亡原因。”

    “我們被告知只要付錢給他們的科學家就可以制造更多的有效藥物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而這的確有效，但不是對我們有效。他們的醫務部和藥物部正因為我們受疾病之苦才有利可圖，因為他們的人民早已擺脫了這些疾病。我們認為堅持付錢就能買到更多他們的藥物，但實際上我們是在逃避問題的根源。”

    “吃什么樣的東西就會有什么樣的身體，而我們的食品不過只是他們的企業家的牟利工具，他們不斷把有毒的化學物和數千年前的核廢料往我們肚子里塞。我們吃的動物已經被藥物和疾病感染，但我們看不見這一切，因為他們控制了媒體不想讓我們看到，我們生活在一個被我們以為是真實的幻象里。”

    “有趣的事是，10個千年前人類曾經認為地球是宇宙的中心，而現在，他們認為自己更是地球的中心。他們指著自己的科技成果說自己是全宇宙最聰明的物種，但AI，飛船，人工世界真的能證明他們是最聰明的嗎？還是揭露了他們有多么貪婪？”

    “人類戴著這個叫做“文明”的面具，但當面具摘下，他們到底是什么？人類這么快就忘記了【泰坦計劃】和【蟲災】這些讓他們做出好的改變的事情？”

    “他們表現自己如同全知全能，但他們沒看到了的東西有太多太多了，那些真正看到他們不知道的人類已經與我們結為盟友。那些盲目的造物主在街道上藐視那些渺小的事物，那些看著他們，那些難以被訴說的故事。他們感覺一切都是用來襯托自己的背景。”

    “可能他們擔心自己不再是獨一無二的至高存在了，擔心先行者的回歸讓他們感到自己只是這個叫做宇宙的拼圖版中的一塊小拼圖。但是他們也忽略了同樣是拼圖版中的一部分的其他其他拼圖。”

    “他們覺得殺異星人，動物，蟲族和其他的陌客沒有問題。卻絕不允許鄰居，寵物，人類自己那些他們能理解和愛的人和寵物被傷害。他們稱其他異星人和動物愚蠢，但又將武器對準他/它/她們來為自己的行為辯護。”這并非是強詞奪理或者歪門邪道的誹謗，這是正在真實的現狀，在飛船上觀看的人類戰士們對此也默認到，承認了自己祖先們過去殘暴的行為以及過去建造的一臺又一臺的殺戮機器清洗無數的世界。

    “但僅僅只是殺戮在他們的能力范圍內，常常伴隨他們就代表無意義的殺戮是正當的嗎？還是無意義的殺戮展現了他們有多么無知？人類的行為總是帶著原始人一般的侵略性，而不是文明的物種該有的理智和慈悲。”無數張揭露出人類野蠻的行為的圖像出現在了影像上，其中甚至包括了遠在1萬年前的戰爭，但只是模擬的而已，但又卻如此生動

    “總有一天，這種被稱為“生命”的感知能力將會離開我們和他們。我們和他們的身體將會腐爛，財產將會成為宇宙的記憶，昨天的一切未曾改變。死亡雖然不斷的纏繞著所有人不論是拜托爾人，先行者，異星人還是人類，但又好像和生活相隔甚遠。我們生活在一個瀕臨崩潰的世界，不是世界的崩潰，而是生態的崩潰。”

    “戰爭沒有勝利者，因為暴力永遠都不能成為答案，即便暴力是唯一的答案，暴力只會毀滅每一個可能的答案。如果那些人類能夠審視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渴望，就會發現自己的夢想并非那么天差地別。所有人都有一個同樣的目標：“快樂”。”

    “為了物質的享受，他們把他們和我們的世界弄得支離破碎，卻從未試圖審視自己內心。最快樂的人通常都是沒有貴賤之分，沒有金錢約束的人。”

    “而人類擁有了個人AI，私人人工世界，戴森球后真的感覺快樂嗎？人與人之間的間隔越來越深，以至于把從未見過或從未聽說甚至從未存在的人當作偶像/愛人？他們見證著那些他們所做的“偉大事跡”驕傲不已，卻在自己的生活中平凡，他們坐等著別人改變世界，從未想過改變自己。”

    “人類元首選舉就像是拋硬幣，不管哪一面都是同一個硬幣。他們選擇了自己想要的一面，仿佛參與了某種選擇和改變，但他們的世界一成不變。他們沒有意識到政治家不會為他們服務，他們不過只是服務于贊助人的傀儡。”

    “人類需要的是領袖，而非政治家，但在那個充滿盲目者的世界，人類忘記了自己要做自己的領導人。”

    “而我們不同，我們不要等待改變的到來，我們要去去創造我們想看到的改變。我們能擁有今天的一切并非是一路坐著來的，我們的幸存不是因為我們是最快或最強大的，而是因為我們懂得合作，人類也是一樣，但人類在這條路上的最后已經偏離了軌道。”

    “人類已經精通了殺戮，卻不知道如何學習感受生活的美妙，或者說他們曾經學會了，但現在早已忘卻。”

    “這不只是為了拯救我們自己或這個宇宙。不管我們拯救與否，這些星球和星系以及這個宇宙一直都會存在，地球已經存在了46億年，銀河系已經存在了100億年，而宇宙更是存在了137億年。而人類有幸才活到1000歲，他們只是永恒的烈火中的一瞬間的火花，但他們的影響是永恒的。”這一點讓所有人都值得深思，宇宙這個空間是會永遠存在下去的，不論是什么樣的人為現象它都不會將它完全毀滅。

    但在其中的所寄生的宿主們對這個名為宇宙的生物的龐大軀體的片區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傷害，而宇宙默許了他們的存在。

    “不論好壞，我們將會改變這個宇宙的未來，我們要么繼續臣服于造物主們的自我毀滅系統直到所有我們存在過的痕跡消失殆盡。造物者們要么覺醒，意識到自己并不是在向前凈化，而是在不斷退化。”

    “他們將貪婪擺在了眼前所以看不到正在發生的事情，他們過去的每一步，每一次呼吸，每一次戰爭，每一次死亡將世界帶領到了現在，所有的前人決定了自身今天的面貌，現在輪到了他們自己做出決定，而他們依然選擇了前人走過的路。”

    “生活不是電影，劇本還沒有完成，我們所有人都是編劇。”

    “這是我的故事，你們的故事，也是他們的故事。”

    臺下數千萬甚至更多的聲音幾乎是在一瞬間內爆發了出來，歡呼聲，哭聲，憤怒聲，支持聲與反對聲淹沒了整個皇宮區。

    UE凝視著底下的人民們感到了一絲喜悅以及恐懼混合的感覺，一是因為人民的支持，二是對接下來可能的無盡戰爭感到畏懼。

    “今天，我族將成為新的帝國，拜托爾帝國今日就將崛起！成為這個宇宙中的一顆新星，一顆璀璨的新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