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抹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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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黑店啊！

    話說女人在計較起來的時候，你只能認栽。

    張無涯已經記不起自己是在哪里看過的這句話，他左右躊佇，發現自己已經是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好像只能再次掏出信用卡默認接受現實的時候，商鋪內又突然發生了新的情況。

    “玥玥，不得對客人無理！”一道洪亮的嗓音從商鋪暗處傳來。

    “爹地。”

    只見幕后珠簾忽然鉆出位身穿墨色織錦綢衫的中年人來，體型有些消瘦，卻有著一雙威儀棣棣的朗目，一看年輕時候就是個溫文爾雅貌比潘安的男子。而少女在發現中年男人出場后，絲毫不被其威嚴的嗓音嚇著，反而不管三七二十一，乳燕歸巢似的撲進懷里撒嬌。

    “你呀……”中年男人小指彈了一下少女光滑潔白的額頭，表情好氣更有些好笑，著實讓一旁干看著的張無涯覺得尷尬。

    “爹，疼！”名叫玥玥的少女撅著嘴可憐兮兮道，一副我做錯事但我堅決不承認的模樣。

    “你這妮子，一顆錦云丹都可以被你炒出十倍的價格，要是客人不清楚行情的話，買回去還以為我們店大欺客呢。”中年男人開始一頓說教，當著場外人的面教訓完自家女兒后這才和著臉，向張無涯自我介紹道：“我叫湯有臣，是萬鑫商行的分處負責人。這是小女金思玥，平時在家里驕橫蠻縱慣了，若有無理之處請客人不要見怪，多多包涵。”

    得，十分客套的行話，張無涯楞是被說的沒法反駁。

    他能不給面子嗎？要知道發脾氣也是得看對象的，更何況人家已經給你‘道歉’了。

    “我只是一個學生，想要買‘錦云丹’和‘無塵水’的，但是這個價格我真的不能接受。”

    張無涯想了想，重申了一遍自己的需求。

    “哦？原來你是海州學院的學生啊，呵呵，那就不奇怪了。”湯有臣抱下掛在自己胸前的寶貝女兒，直到現在，他才發現張無涯手中的學生證。也沒有接過來仔細翻看，僅僅是掃過一眼就確認了張無涯的身份。

    海州學院的東西都是有特殊銘文的，世俗界目前還沒人敢隨意冒充。

    “錦云丹可是我們商行專供藥品，一般情況下我們不對外出售，只用來內銷。”

    “不過小友既然是海州學院的學生，也算是修道之人，那么這個價格自然是可以打折扣的。不瞞您說，剛剛小女報出的價格其實沒錯，只不過是針對行外人而言的……”湯有臣一五一十的扯開了話匣子，因為張無涯選擇不追究，說明這是一個識大體的人。

    商場上只有永恒的利益，對于這樣一個有可能發展成自家鋪子客戶的少年，湯有臣自然不惜放下一大把年紀，多說點題外話拉近關系。

    張無涯則是面色發苦。從湯有臣的第一句話起，他就意識到了面前這個中年男子是有多寵自己的寶貝女兒！想到這，張無涯發現那小妮子還耀武揚威的朝自己拋了一個眼色，意思大概就是瞧吧，你奈何不了老娘的樣子。

    “你呀，叫你幫忙看會兒店，我和你安叔叔還沒聊兩句呢，就差點出事了！”

    “這不還沒出事嘛，爹爹！”少女又做了一個鬼臉。

    “……”

    湯有臣的知覺看起來十分敏銳，自家寶貝女兒的一靜一動都逃不過他的觀察。

    這讓張無涯郁悶之外，微微好奇這個站在自己對面的中年男人究竟修煉到了何等境界。

    “咳咳，這樣吧小友。”或許湯有臣也被少女氣的焦頭爛額了，當下給張無涯報了一個糊涂價：“錦云丹一折3999華夏幣，無塵水免了，抹零算你4000吧！”

    “這個是真的優惠了，且當是我為小女犯下的粗魯事補償您。”

    張無涯點頭同意，聽完父女倆一通話后，這個時候他的內心已經是崩潰的了。

    敢情這父女倆就這么的喜歡抹零？而且抹零也不是這個抹法啊！

    好在優惠幅度確實很大，雖然聽上去有些怪怪的，但張無涯還是按捺住了自己即將要抓狂的心。

    “玥玥，快去給客人打包一下。”湯有臣接過張無涯的信用卡，直接結賬。

    少女則是極其不情愿的鉆進幕后，似乎是去取貨物了。

    “小友若是有需要其它中藥品也可以再看看，新客戶我們都會給優惠的。”

    趁著貨物還沒提出來，湯有臣無心打量了張無涯整個人一眼，十分老辣但隱晦的指出張無涯目前修行上可能存在的缺陷。

    張無涯這才想起，除了開啟靈竅，自己的身體素質一直也是個堪憂。

    因為長期沒有出門，運動量缺乏的他如今想要跟上大部隊，就只能用藥物輔助了。

    “好吧，那就黨參，枸杞，鹿茸，三七分別來個7小份吧。”張無涯低著頭，念出了些常見的補血益氣，化瘀健體的中草藥。這四樣東西價格上都不貴，但加在一起，就遠遠勝過錦云丹的價格了。

    其實錦云丹也是中草藥煉制的，和六味地黃丸那樣，雖是特殊手法練成的藥丸，但本質上也就是一次性的中草藥成藥而已。

    “嘿嘿，看來小友也是學識不淺，本來我還想推薦幾味藥呢，你這一說我都沒法繼續開口了。”湯有臣打了一個哈哈，張無涯無語，這家伙是要給自己推銷一些名貴中藥好敲自己一把嗎？

    果然都是一副性格，該宰人的時候絕不手軟啊。

    只不過，張無涯這個時候已經在考慮自己是不是要購入一些健身器材或者是辦一張健身卡什么的，要不然藥喝下去，沒揮發藥效就是浪費了。

    畢竟自己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打包好了，給。”踩著貓步的少女突然出現在柜臺前，嚇了張無涯一跳。

    湯有臣也不繼續多扯，吩咐少女繼續守好店門，他要去送一下之前提到的客人‘安叔叔’。

    “玥玥，不要再無理取鬧了，一會兒可能還有客人。”臨走前，這個愛女心切的湯有臣不忘叮囑一聲，然后就悠悠的轉回幕后。

    張無涯心想，您老不在家的話，這小妮子估計更要翻天了吧。

    有其父必有其女，張無涯心底很是篤定。

    “你還看個什么勁？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下來。”少女玥玥發現張無涯還對著自己這個方向發呆，第一時間就暴露了本性。

    明知道張無涯不是有意冒犯，但金思玥就是不爽。

    她討厭自己被人注視的感覺。

    “好吧。”張無涯咂咂嘴，提著打包的貨物準備走出店門外，結果‘嘩啦啦’的一陣響，玉簾被人先掀開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湯有臣的話還回蕩在張無涯的耳邊。

    “你怎么會在這？”倆人差點撞了一個滿懷，但先掀開簾子的人明顯帶著濃濃火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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