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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奴部落,王庭。
此地處于單奴部落領(lǐng)土的腹地,離接壤的蠻國和盛唐國極遠(yuǎn),往東或往西全都是高高的連綿山脈,從來沒有人翻越過去。
此地又是整個單奴部落水草最密土壤最為肥沃的寶地,王庭周邊,無數(shù)的部落聚集,無數(shù)的牧群悠哉的游玩,即使冬天,仍然到處是綠色的肥草。
王庭宮殿,是由蠻國都極為稀少的巨石和哈幫國的上好柚木建成,此時已經(jīng)被冒突牢牢占領(lǐng)。
冒突身下,兒子冒珠在左,是為左賢王,孤查在右,被冒突封為右賢王。
機(jī)靈的木那塔,原本只是為冒突牽馬的,現(xiàn)在也被冒突封為金剛之一,又從手下挑出武力強(qiáng)又忠心的坤百和農(nóng)然作為金剛,另一個金剛位置留給了楠克,也不知道派出去的人聯(lián)沒聯(lián)系上。
王庭中的十大長老和三大部落的首領(lǐng)已經(jīng)全都宣布尊冒突為新單于。
冒突已經(jīng)完全控制了兩百多萬的單奴人,無數(shù)的牧群,單奴部落幾百年積攢的底蘊(yùn),光是隨時可以上陣廝殺的騎兵就有八十多萬,冒突從來沒想過會有今天,心里除了對許飛的尊敬和懼怕,竟不斷的有著感激。
“啟稟單于,伊罰那老家伙又來騷擾咱們南部的部族了!”伊罰是老單于的名字,在冒突這個新單于面前,所有人都直接稱老善于伊罰老家伙。
“伊罰連自己的部族都動手,他難道忘了這些都是他曾經(jīng)的兄弟嗎?”冒突面上大怒,心中卻暗暗叫好,來吧,你越騷擾越好,漸漸的整個王庭都會視你為叛徒,更加支持自己。
在和許飛等人分開前,許飛就和自己仔細(xì)分析過,牢牢占據(jù)王庭,無論伊罰怎么挑釁,怎么叫囂決戰(zhàn),都不用管他,先穩(wěn)固自己的位置,你耗的起,伊罰絕對耗不起,時間越長,伊罰越會著急,他越會做出一些對他不利的事情,到時候時機(jī)來了,你不用花費(fèi)多少力氣就能把他解決了。
冒突現(xiàn)在對許飛的話深信不疑。
伊罰回來后對王庭總攻了兩次,天時地利人和都在自己這邊,伊罰根本占不到什么便宜,于是便不斷在王庭外進(jìn)行騷擾破壞,冒突就是不上鉤,記住許飛的話,絕不主動出擊。
這已經(jīng)是伊罰到現(xiàn)在為止的第九次挑釁破壞了,冒突依然只做出了應(yīng)急補(bǔ)救,但是絕不出兵追擊。
看著身下對伊罰大罵跳腳的長老和新封的賢王金剛,冒突很滿意。
王庭百里外,一個地勢陡峭很是隱蔽的地方。
伊罰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模樣仿佛又老了十歲,周圍左右賢王四大金剛圍坐一起,全都絞盡腦汁,想著對策。
伊罰從來沒想過眼前的這幾個人會如此齊心,可是心中隱隱的覺得已經(jīng)晚了。
王庭被占,曾經(jīng)宣誓效忠自己的人全都投了冒突,單奴部落幾百年的資源全都?xì)w了冒突,自己這邊再有幾天就沒吃的了,馬奶酒早已經(jīng)斷了好幾天。
伊罰拖不起,想盡快和冒突決戰(zhàn),可是冒突從來不理。
騷擾王庭外圍部落,伊罰也是迫不得已,一是想激怒冒突出來追擊,自己好打埋伏,二是能搶一些物資,不然手下的近三十萬騎兵很容易散了。
“你們難道都想不出什么辦法嗎?”伊罰蒼老的聲音再次問道,自己已經(jīng)忘了問幾次了。
所有人都愁眉苦臉,沒有動靜。
“單于,那冒突就是不決戰(zhàn),咱們的外圍引誘他也不上鉤,在這么下去恐怕。。。”
“恐怕你們就不用再教我單于了,你們也別做什么左右賢王金剛了!”單于沒等於夫羅說完,直接把話打斷了,就知道這幾個人沒什么辦法,說的也全都是廢話。
“去把梅川叫來!”伊罰揉著腦袋吩咐。
旁邊好幾個傳令的,半天才有一個不太情愿慢吞吞的去叫人。
伊罰無奈,已經(jīng)沒什么心情在意這個了,奪回王庭,一切恢復(fù)如初,奪不回來,很多事情都多余了。
好一會過去,傳令的才晃悠回來。
“單于,梅川帶人走了,沒聽說去哪。”
“什么?”單于抬起屁股想起來,可惜沒成功,又坐下了。
難道是他也看我大勢已去,竟不打招呼就溜了嗎?
倭人果然不可靠!
伊目瞪著眼睛,想著梅川的樣子恨不得吃了他,於夫羅等人則是無奈的搖搖頭。
梅川確實走了,現(xiàn)在正在王庭宮殿外等著冒突接見。
“梅川來了,要見我?”冒突又問了一遍。
“是的單于,他帶了兩千多倭人來,現(xiàn)在正在殿外等候!”
“立刻派人把他們?nèi)伎刂破饋恚缓髱反▉硪娢遥 泵巴幌铝睢?
“是,單于!”傳令的沒想到這新單于會下這樣的命令,但是沒敢多問,迅速的又拜了一下,趕緊去辦事了,和伊罰身邊的傳令的相比簡直天上地下。
“你就是新任的單于吧,我們倭國和單奴部落向來友好,為何抓我和我的人?”梅川被捆綁的嚴(yán)嚴(yán)實實,但是見了冒突后,仍是壓著心中怒氣,客氣的問道。
“也不怕告訴你,是因為一個人,他早就吩咐我,只要你來找我,就把你抓起來!”冒突側(cè)身瞅了一眼梅川,不屑的回答。
“是誰?誰要抓我?”梅川急了,這里你最大,誰還能命令你?
“許飛!”冒突說完擺手,示意手下把梅川拉下去,好好關(guān)著。
梅川一下明白了,腦里一下出現(xiàn)許飛的樣子,恨啊!終于知道這冒突為何占了王庭,又為何無論伊罰怎么引誘都不上鉤,為何自己以幫助單奴人的名義到王庭,結(jié)果還是被抓。
許飛,為什么?梅川此時什么都不想,只想能和許飛好好坐下來,好好聊一聊,到底什么原因,讓你這么對我,這么對倭人?
恐怕沒機(jī)會了。
冒突看著被拉走的梅川,嘴里輕輕的嘀咕著:“梅川抓住了,該用許飛說的最后絕招了,之后自己將真的成為高高在上的單于,統(tǒng)領(lǐng)整個單奴部落,做夢都沒想過的事情要成真了!”
。。。。。。
“報,報單于,剛剛哨兵發(fā)現(xiàn),十里外出現(xiàn)了十幾萬冒突的騎兵!”
“太好了!”伊罰狠拍大腿,一下占了起來,“終于出來了,諸位和我一起領(lǐng)兵,殺上王庭,斬冒突,奪回我們的東西!”
“是,單于!”其他人也都紛紛站起,激動的答道。
伊罰集結(jié)了全部兵力,興匆匆的帶著左右賢王四大金剛來到了前線。
“狀況如何?”單于高興的問前線警戒的一個骨都侯。
“很奇怪,他們沒有進(jìn)攻的意思。。。”大腦袋骨都侯滿臉疑惑。
“沒有進(jìn)攻的意思來這干什么?想反過來引誘我們嗎?”伊罰心中猜測,可是實在猜不出來。
就在此時,對面的十幾萬騎兵有了動靜,只見人人從身上拿出了由牛皮紙做成的長筒型物體,只不過一邊口小,一邊口大,口小那邊對著嘴,口大那邊對著伊罰這面,唱起了單奴人都會的歌。
“王庭外,水草旁,終日在外心思量;”
“牛羊長,兒子老,母親家里想斷腸;”
“外征戰(zhàn),家憂愁,妻子每日淚兩旁;”
“時日快,無人算,兒女長大爹已亡!”
“壞了!”不止伊罰,其他幾人心里也是一顫,全都已經(jīng)意識到,今日徹底大勢已去!!
“對面單奴的好兒郎,王庭里有你們的爹娘,有你們的妻兒,他們都在盼著你們回家,我們都是兄弟,歡迎你們回來!”
“不要跟著伊罰了,他連自己人都?xì)ⅲ约旱牟孔宥即颍慌湓僮鰡斡冢 ?
“回來吧,新單于在等著你們,新單于宅心仁厚,不想和伊罰自相殘殺,快回來吧!”
“篝火已經(jīng)搭起,牛羊已經(jīng)殺好,回家團(tuán)聚吧,親人備好了馬奶酒等你們!”
動情的歌聲已經(jīng)讓無數(shù)單奴騎兵留出了眼淚,包括唱歌的單奴人,最后的喊話更是引起了所有單奴人的歸家之心。
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我要回家,什么都沒有回家和親人在一起重要!誰都別想攔著我!
一路敗仗渾身疲憊的騎兵終于放棄了心中的最后那一份堅持。
伊罰身后無數(shù)的單奴騎兵紛紛扔掉了武器彎刀,催促著坐騎朝對面奔去,有的甚至在馬上邊跑邊嗷嗷大哭。
“完了,全都完了,一切皆為泡影!”伊罰拔出彎刀,臉上竟露出了微微笑容。
自認(rèn)一生雄才大略,英勇無敵,幾十年單于做的也極為出色,整個單奴部落在自己的帶領(lǐng)下蒸蒸日上,甚至對周邊的戰(zhàn)力強(qiáng)大的蠻國都不放在眼里,而且已經(jīng)攻占了蠻國那么大的一片領(lǐng)土。
可是這才不到兩個月,怎么就會這樣了?想到這里,笑容已經(jīng)消失,面上疑惑,轉(zhuǎn)為苦笑,雖然很多事情想不明白,但是讓事情至此的罪魁禍?zhǔn)讋t是清晰無比,許飛!
都是這個人!自己甚至只和他遠(yuǎn)遠(yuǎn)的見過一面。
再次看了一眼身邊,所有人也都在看著自己,身后剩下的人已經(jīng)不足兩萬,應(yīng)該都是沒什么牽掛或是對自己極為忠誠的。
但是兩萬人已經(jīng)再也不會對冒突造成什么威脅了,甚至一個中等部落就能把自己滅了。
伊罰留戀的看了眼天地,又看了一眼滿眼淚流驚慌失措的伊目,灰心的說道:“都去逃命吧,爭取好好活著!”
伊罰說完利索的翻身下馬,朝著王庭所在方向跪下,彎刀橫在脖頸輕輕一抹,鮮血瞬間流出,覆蓋彎刀滴在地上,伊罰彎刀拄地,并沒有立刻死去,而是對著王庭方向一看再看,最終身子才慢慢倒下。
單奴部落一個時代終結(jié)了,幾十年屬于伊罰一個人的單奴部落不在了。
沒有人去阻攔伊罰的自盡,伊目忍著悲傷,抱起了伊罰的尸體,帶著身邊僅剩的百人走了,其他人也心懷各自的打算奔向四方。
冒突在單奴部落的時代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