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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九白日睡得多了,這會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去找止離借兩本話本,又怕打擾他休息,只好百無聊賴的四下打量起屋子。
可這屋子里的擺設(shè)她早已打量過了數(shù)遍,毫無新意可言,琴九泄氣的躺回床上,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屋頂。
躺著躺著突然有些好奇神君此刻在做什么,琴九輕輕從床上爬下,走到靠止離一側(cè)的墻,耳朵貼著墻壁,想聽到些動靜。
止離正對著棋盤研究一盤殘局,他自然聽到了琴九這邊的動靜,猜想她應(yīng)該是白日睡多了,這會難以入睡,便隨手拿起一顆棋子,彈了墻壁一下。
琴九正全神貫注的忙著偷聽,整個身子都快貼著墻了,奈何對面一點(diǎn)聲音都聽不到,正感嘆房子隔音好呢,一聲響亮的敲墻聲猛的在耳邊響起,嚇得腳下又是一個不穩(wěn),再次咚的摔倒在地。
琴九揉著屁股,感嘆著她的屁股一定是被下了詛咒,墻那邊止離的聲音傳來,“若是睡不著的話,可要來拿些書去看?”
琴九一連串的點(diǎn)頭,點(diǎn)完才反應(yīng)過來對方好像看不到,飛快的吐了下舌頭,揚(yáng)聲應(yīng)了一句:“要要要,我來啦。”
她扶著墻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往止離房前去了。
止離見她推門進(jìn)來,推了推手邊上的幾本書,“隨便拿了幾本,不知道你喜歡看哪種,你自己選一下吧。”
琴九往桌子上瞄了瞄書桌上上的幾本藍(lán)皮小話本,翻開大致看了幾眼,抽了最上面的兩本,見止離還在專心看著棋局,有些好奇的問,“神君,你不睡覺么?”
“嗯,我尚無困意。”
琴九自來熟的湊到止離身邊,“好巧喔,我也睡不著,神君我可以在這里跟你一起看書么?”
止離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仍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可以。”
琴九道了謝,拉來旁邊的椅子,將書平放在椅子上方,自己半靠在書桌旁。
“為何不坐在椅子上好好看?”
“坐不了椅子,坐了屁股疼。”琴九說這話時,仍是下意識的揉了揉屁股。
止離見狀不再言語,接著低頭揣摩棋局,琴九看兩眼書便偷偷望一下止離,她總算明白書里為何總是說燈下看美人了,神君的輪廓在燈光下越發(fā)溫潤,在黑夜里很是勾人。
琴九這一頁看了約莫一炷香功夫仍沒翻頁,止離似是察覺到有人看他,側(cè)過臉來,琴九連忙將目光假裝轉(zhuǎn)向棋局。
止離見她看的目不轉(zhuǎn)睛,便問:“你也懂棋?可曾看出什么?”
琴九故作鎮(zhèn)定的又看了一會,才一本正經(jīng)的回道:“看出黑棋比白棋多兩個。”
……
琴九生怕止離再問她些什么,搶先一步道:“神君,我覺得你差不多困了,我就先回去了,免得打擾你。”
說完也不等止離回答,拿著書徑直往自己屋內(nèi)去了。
琴九回到了屋內(nèi),只覺心跳加速,暗自慶幸著,好險,偷看別人差點(diǎn)就露餡了。
過了許久,心跳才慢慢平緩了下來。她拿起從止離那拿的書,倚著床頭一目十行的草草翻閱著,一直到了凌晨,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止離在那屋聽到她呼吸變的平緩,起身至她窗外,為她揮滅了燭火后復(fù)又回書桌前坐下,自己屋內(nèi)的燈,倒是一夜長明。
睡得晚的后果就是,琴九今日醒來時,照例在床上腦袋放空了幾秒,抬頭看向窗外的日頭,已經(jīng)是正午時分。
她陡然一驚,鞋子都未曾穿好便急沖沖的推開房門,蹬著小腿的巡視了一番都未曾看到神君的身影,倒是在廚房里看到了已經(jīng)做好飯菜,照例罩好放在了石桌上。
猜想著神君約莫又出門辦事了,琴九松了一口氣,這才不慌不忙的先將鞋子穿好,想著這幾日沒去找玄鐵,想必他一定擔(dān)心的緊,飯都沒吃,小跑著往后山跑去。
琴九老遠(yuǎn)的就看到玄鐵樹的身影,只是它今日像是心情不好的模樣,枝椏全部無力垂下,平日里綠油油的樹冠,現(xiàn)在竟然一片葉子都沒。
琴九走至跟前,玄鐵樹都未曾發(fā)覺,她拍了拍玄鐵樹的樹干,“嘿,想什么呢。”
玄鐵樹一聽這個聲音,一下子直起身子,“琴九你來啦!”
琴九被這過分熱情的語氣嚇得一愣,“對啊,我來啦。”
玄鐵樹熱切的眼神盯的琴九一陣惡寒,琴九瞅了瞅這光禿禿的樹椏,意味深長地問:“玄鐵,按照你的年齡,換算成人的話,是不是已經(jīng)算是中年了?”
玄鐵樹搖了搖頭,有幾分自豪的道:“不是啊,我這個年齡,算成人的話,應(yīng)該是正值風(fēng)華正茂的青年。”
琴九扶著樹干,臉上的表情簡直痛心疾首,“那你怎么就提前脫發(fā)了呢!”
玄鐵樹一噎,心中默念了幾遍,自己坑過人家,自己坑過人家,才忍住了要拿枝干抽琴九的沖動。
這一番打鬧之后,氣氛倒是輕快了好多。玄鐵樹的枝椏上隱隱開始有嫩葉冒出,入夏的陽光已經(jīng)開始毒辣,琴九連忙在樹下尋了個地方坐下,用袖子擋住太陽。
玄鐵樹見狀,葉子冒出的速度又快了幾分,不過片刻,便在琴九的頭頂上方,投下了一小片陰影。
琴九很是滿意的拍了拍玄鐵的樹干,“玄鐵,你果然是神樹啊。”
玄鐵樹一聽得被夸贊,順著琴九的話又狠狠夸了自己一番,末了極小聲的說了句,“對不起啊。”
它說的很快,聲音又小,琴九沒聽清,疑惑的問了句,“你剛剛說什么?”
玄鐵樹扭捏了半天,又小聲重復(fù)了一句,“那日的事情,對不起呀,我不知道我的花是有毒的。”
琴九不甚在意的揮了揮手,“沒事啦,你也不知道會那樣嘛,不知者無罪,況且我們是朋友呀,不用放在心上。”
朋友么?玄鐵樹倒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在嘴里反復(fù)咀嚼了半天,越想越是覺得開心,自己是一棵有朋友的樹了?
幾顆火紅的小花苞出現(xiàn)在枝干之上,琴九眼尖的看到了,如臨大敵的自原地蹦起來,“快快快,你快憋回去,有話好好說,別開花!”
玄鐵樹連忙平復(fù)情緒,腦子里不停想著這幾千年的悲慘故事,那幾顆小花苞剛剛冒出頭,慢慢的又縮回了樹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