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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敝斐晒盗藗€頭,道:“孩兒建議圣上開海貿,通商外洋,并利用市舶司征海貿所得之稅,用作北伐費用?!?
“你,你……”鄭芝龍手指著朱成功,一臉的驚怒,聲音逐漸升高,終于吼道:“你這個吃里扒外的逆子,你這是在挖你老父的根啊,我鄭芝龍縱橫海域數十年,怎么生出了你這個敗家子來!”鄭芝龍越說越氣憤,直恨不得拿大耳刮子抽死這個不識好歹的兒子。
朱成功輕咬著嘴唇,大膽說道:“父親大人不必震怒,此策固然會讓父親出血良多,卻并不是毫無收獲,圣上說了,只要父親答應,便會賜父親南安侯爵,許世鎮福建!富貴榮華,與大明同休!
國朝三百年,王侯無數,卻只有云南沐家有此待遇,富貴榮華三百年直至今朝。如今只要父親一應允,也可仿沐家世鎮福建,以一省為封地,成國中諸侯,香火不息,富貴以極,君恩不可謂不重。還望父親大人三思!”
“既是這樣——”鄭芝龍聽完臉色稍霽,皺眉點頭道:“為父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請父親應允,成全了孩兒一片赤誠之心吧!”朱成功說完眼圈就紅了。
“唉!”鄭芝龍見狀終于有些心軟意動,他長抒一口氣,無奈的道:“算了算了,這是大事,為父還有和你叔伯們好好商議商議,改日再給你答復吧?!?
“謝父親體諒!”朱成功麻利地起身行禮,旋即迎著父親愛恨交織的目光,扯動嘴角,顯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
鄭芝龍繃緊的面容也漸漸紓解開來,心中已經在暗暗斟酌考量著這筆政治交易到底合不合算。
等吃完酒宴,朱成功回到自己的臥室后,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對著書案發呆。
從剛才的一番談話中他已經明白了父親的心思:父親制霸臺海數十年,安逸日子過久了,已經沒有多少進取之心了,朝廷安危如何他并不關心,只想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身為他的兒子,朱成功感到十分悲哀和無奈。
朱成功知道,父親為人極其精明,才干不凡,在福建一帶享有很高的聲望,家中藏銀數千萬,富可敵國。如果能放棄海貿獨斷之利,與朝廷共享,以中興為己任,全力扶助朝廷,何愁兵少餉缺,中興無望?可惜……
朱成功站起身子,在書房里踱著步,思潮翻滾:昔日漢光武滹河兵敗,身邊僅剩數騎,后來照樣東山再起,蕩平群雄,延續二百年大漢基業。如今形勢雖然險惡,但遠未到絕望之時。值此國步艱難之日、存亡之秋,有志男兒,豈能坐享膏肓,老死床頭?不管父親如何選擇,他決定盡全力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路,他朱成功,絕不是靠著父蔭混日子的囊蟲!
朱成功猛地抽出腰間的佩劍,豎在臉前,對著鋒利的劍刃吶吶自言:我鄭森此生定要在亂世闖出一番名堂,成為一代豪雄!
鄭鼎巡邏路過朱成功的臥室時,恰巧看見朱成功持劍發狠,鄭氏父子剛才的爭吵他站在遠處零星聽到一些,雖未聽全,但從朱成功的神態上他已猜測到,可能不太愉快。鄭鼎一向愛護朱成功,見此不由得有些心疼。
“公子!”
朱成功聞聲一驚,轉頭見是鄭鼎,便神情一松:“鄭叔!”
朱成功回手將佩劍迅速【插】入腰間,發出了“嗆啷”聲響,音如龍呤,撼人心魄。
“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侄兒這一生如不能闖出一番事業,誓不為人!”
“公子好志氣!”
鄭鼎由衷贊道,走近朱成功身邊。
“鄭叔雖愚,如蒙公子不棄,日后愿為公子鞍前馬后、搖旗吶喊,助公子一臂之力?!?
“侄兒能得鄭叔之助,猶如猛虎添翼?!?
倆人雙手互執,靈犀相通,彼此間的情誼又往深處進了一大步。
……
當天晚上,鄭芝龍就召集了鄭鴻逵、鄭芝彪和鄭芝豹等幾個心腹弟兄到客廳商議要事。
客廳南面一排落地長窗向外洞開,客廳很寬敞,放著幾對紫檀木制作的太師椅,烏紅油亮,椅背上的福祿雙星雕刻非常精美。鄭芝龍在北墻邊上首的太師椅里坐下后,指著身旁的空椅招呼眾人落座。
“大哥在上,我等豈敢就坐?!?
鄭鴻逵年剛四十,長得身材魁梧,黝黑的臉膛,濃眉大眼,很有威勢,說話時聲音宏亮,性格頗為直爽。他是鄭芝龍的二弟,原名叫鄭芝彪,武藝非凡。初以武舉從軍,授錦衣衛掌印千戶,崇禎十四年考取武進士。按照明朝的制度,凡是勛衛舉甲科進官三級,鄭鴻逵由此升任都指揮使,在鄭芝龍的羽翼下累遷至總兵官。
“什么話?”鄭芝龍兩眼一瞪,“此間又無外人,都是兄弟,用不著講究什么臭禮節。大家都坐著,說話方便。”
鄭鴻逵知道這位大哥的脾氣,只得移身坐在他身旁的太師椅上。
等諸人都落座后,鄭芝龍便將朱成功帶來的消息說給了眾人聽。當說到朱成功被新皇賜姓重用,還有借船借炮時。
幾個兄弟紛紛拱手賀喜。
“我早知阿森是個將才,日后必成大器!”鄭鴻逵尤為高興,哈哈笑道:“大哥,怎么樣,我以前的話沒說錯吧?如今阿森噢,當叫成功,龍門一躍,前程萬里了!
不就是一些戰船火炮么,咱們多少還是能勻一些出來的,阿森可是咱家的千里駒,大哥別羈絆他,誤了他的前程??!”
其余人聽了鄭鴻逵的話,也大多符合的點了點頭,眾口不一,說的無非是‘將門出虎子’‘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之類的恭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