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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緩過神來,道風回想著方才師父說的那幾句話,什么是第一層?師父他們又要準備什么?一個個謎團猶如云霧一般將道風層層包裹,他不知道自己師父他們到底在隱瞞些什么,但有些事他卻可以肯定了。
一,師兄陳觀硯的確向他隱瞞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而且從師兄略顯驚恐的語氣中可以判斷,那件事恐怕還不小。
二,師父說的解開第一層應該是與那晚的事有關,想要解開這一切的謎團,這是唯一的突破口。
躺在病床的道風不斷整理著自己混亂的思路,不知不覺,窗外的天色漸漸暗淡下來。
夕陽西下,金色的余暉似乎不斷闡述著對大地的留念,無意間染紅的火燒云為整片天空增添了幾分色彩。
晚霞之中,病房的房門緩緩打開,一個高挑勻稱的身影披著夕陽最后一抹金色緩緩走到床邊。
“道風哥。”聲音輕柔悅耳,宛如銀鈴脆響。
可惜聽在道風的耳中卻讓他眉頭一皺,那是陳辛兒的聲音,可卻沒有了以前少女獨有的活潑,反而多了一絲憂郁與成熟。
“辛兒,你來啦?”
“嗯,道風哥,你好些了嗎?”
“我沒事,你道風哥壯得和牛一樣”說話間,道風還刻意亮了亮自己手臂上的肌肉,想要逗笑女孩。
可女孩沒有笑,她依舊低著頭,看著道風。太陽終于落下,沒開燈的病房里一片昏暗,道風只覺氣氛一陣壓抑,忍不住抬頭看向女孩。
珍珠,就是這一眼,道風看見了掛在女孩臉頰上晶瑩的珍珠,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中霧氣彌漫,看著直讓道風一陣揪心。
“辛兒你...”道風急聲道。
“道風哥,其實...其實我記得的...”女孩的聲音依舊是那么的溫柔,只是那一絲強忍的哭腔再也掩飾不住。
道風心里咯噔一下,他明白她的意思,可一時間又不知道如何回答。
又是一陣沉默,道風終于忍不住開口道:“辛兒...其實...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不...我都記得!我記得我在湖里快要淹死的感覺!也記得那個像猴子一樣的怪物!我也記得...記得是道風哥救的我!”
女孩終于忍耐不住,嚎啕大哭起來,豆大的淚珠落在地上,也如同敲到在道風的心里一般。
“是因為我...因為我,道風哥才會受傷的吧!都怪我!對不起...對不起,道風哥!”女孩的哭聲越來越大,哭得直讓人心疼。
這是多善良的女孩啊,道風以為她是因為害怕才哭泣,可誰能想到她竟是為了道風受傷而哭。
道風忍了又忍,可依舊沒忍住,伸出右手一把將那惹人憐愛的女孩摟進懷里,口中輕輕訴說著:“這不是你的錯,不管你的事。”道風盡量將聲音放輕,似是害怕驚擾到懷里的佳人。
女孩不知哭了多久,哭得梨花帶雨,哭得淚灑衣衫,而道風并未制止,只是輕輕拍著她的肩膀,低聲安慰著,他知道這個堅強的女孩強忍著心中的恐懼與內疚,假裝忘記了一切,她需要一個肩膀將一切釋放。
終于,女孩哭累了,也哭夠了,道風取過一張紙巾,輕柔地為她拭去殘留在臉頰上的淚痕,低聲說了一句:“哭得跟個小花貓一樣,都不好看了。”
這次女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粉拳向著道風的胸口輕輕砸了一下,直到這會兒,陳辛兒才察覺到兩人間的親密動作,直羞得耳朵一陣火燒,可不知為什么,她總覺得在道風懷里有種難言的安全感,讓她不愿離開,便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假裝沒有發覺。
道風聽到陳辛兒笑了,這才松了一口氣,開口道:“辛兒,其實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的,我的傷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那晚你走之后,我就下湖里干掉了那只怪物,只是因為修行出了些小岔子才會陷入昏迷的。”
道風沒有將事實告訴陳辛兒,只是將一切歸咎于自己修煉上的問題,其實說實在的,就連他自己也不太清楚那晚到底發生了什么呢!
“真的是這樣嗎?”陳辛兒尚且有些狐疑。
道風趕忙接道:“那當然啦!修行之路坎坷無比,你一個小屁孩懂什么啊!”
“哼!你才小屁孩呢...”陳辛兒低聲嘀咕著,只是她的確對修行一無所知,若不是那天看見了那頭怪物,她甚至不知道這世界并不是看見的那么簡單。
“對了!那頭怪物到底是什么呀!還有,你和我爸爸都是能打這種怪獸的奧特曼嗎?”
看著陳辛兒一臉好奇的可愛模樣,道風沉默了,那個怪物的出現為這個普通的女孩打開了一扇大門,讓她見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可今天若是他回答了這些問題,那就代表著將她帶進這道門內,從今之后,她將直面那些對凡人來說匪夷所思的危險。
也許這時候,一個善意的謊言或許更為理智,可就在道風做出決定的一瞬間,在他懷里的女孩用悶悶地聲音說道:“道風哥,不要再騙我了好嗎,畢竟...畢竟我是陳觀硯的女兒啊...”
一句話直擊道風內心,是啊,即算今日騙過她,可有一個精通風水的父親,這事有如何能包得住呢?
道風深深吸了口氣,用嚴肅的語氣道:“辛兒,你...真的要聽嗎?”
陳辛兒沒有回答,而是掙脫道風的懷抱,兩只大眼睛直直地盯著道風,那眼神中的堅定如同巨浪中的礁石一般不可動搖。
道風沒有再問,輕嘆了一聲道:“那天襲擊的叫做水猴子,又叫水尸鬼,是溺死之人的怨念所化。我和你父親都是玄門修士,我們都是青牛門的弟子,只是偏重不同,你父親長于風水,而我由于是門派的嫡傳弟子,肩負傳承之道,故此但凡玄學術法皆有涉獵。”
陳辛兒起先還聽得一臉的認真,可一聽到這里,立刻兩眼一翻,一副不屑的樣子道:“切~還說什么玄術皆有涉獵,說得牛掰哄哄的,怎么一個小猴子就把你這大高手撂倒了呀!”
“誰說的!以我的功力,這種妖物便是十個八個都不在話下的好嘛!還有!那個叫水猴子!”道風立刻反駁道。
“真的假的啊!舉個例子來聽聽呀!”
道風心知陳辛兒這是在激將,卻也不點破,反正今晚不打算瞞著她,便由她吧。
那一晚,道風從驅邪講到捉鬼,從行尸講到旱魃,簡直就是給陳辛兒來了個玄學啟蒙,直到月上柳梢,陳辛兒依舊興致勃勃,毫無倦意,就看她那忽閃忽閃的大眼睛便知道,估計這女孩是把這些當鬼故事聽了。
“今天就到這兒吧,我也說累了。”終于,道風見勢頭不對,主動叫了停。
陳辛兒卻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看著道風,可道風依舊不為所動。忽然,少女的臉上又泛起了小惡魔般的笑容,直將道風看得頭皮一陣發麻,心中暗想:“這小丫頭有打什么鬼主意呢!”
女孩忽然抱住道風的手臂,隨后又是那甜得發膩的聲音:“道風~哥~哥~”直把道風叫得一層雞皮疙瘩,連忙道:“你,你,你有事說事,別來這套。”
“那個,你下次捉鬼,能不能帶人家一起去呀?”
道風一聽心想:“嘚,光聽不過癮了,還想實地考察呀!恐怕到時候把你嚇得動都不敢動呢!”趕緊板起臉,假裝嚴肅地說道:“你想到別想!”
少女起身,看著道風的雙眼道:“真的不行?”道風緊緊崩著臉皮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放松:“不行!”
女孩轉身走出了病房,道風心情復雜,有點輕松又有點失落地想到:“放棄了嗎?也好,放棄了就好。”
哪知剛出門的陳辛兒忽然從門后冒出一個腦袋,一臉俏皮地說道:“再考慮考慮嘛!道風哥要是同意的話,我...我就#¥%#@!”女孩說到最后聲音越來越小根本聽不清說的是什么,最后竟是滿臉通紅地逃離了病房。
再看道風,卻是一臉的懵逼,倒不是因為沒聽清陳辛兒最后的話,以道風的耳力,他聽得清清楚楚,女孩說的是:“道風哥要是同意的話,我就做你女朋友...”
不知道為什么,這句話就像是一根羽毛一般,輕輕地撩撥著一顆少男的心,直讓道風一陣的心癢難耐,簡直就要一口答應下來。
道風輕聲嘀咕了一句:“這...就是戀愛吧...”
這一夜,控靈境后期的玄學修士,道風同志,失眠了。
......
道風其實并沒有大傷,只是靈氣空虛,外加之后那一折騰將精神力一同消耗一空,以正常的醫學水平是查不出任何臨床癥狀的,只是陳觀硯死活不讓出院,道風執拗不過,便就安心在醫院里躺著。
陳觀硯由于工作忙碌,頭幾天還會來,之后見道風情況穩定,便只是隔三差五的來看看了。
反倒是陳辛兒一放學就往道風的病房跑,也不提那天的事,就是在道風床頭絮叨些學校的趣事之類的,而道風也樂得清閑,正好也算是抽出時間修煉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