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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長空給了肯定的回答, 沈雁鳴卻不那么滿意了,他稍稍站直了身子,手還攀在賀長空肩上。
“你怎么不說你還是不開心?”沈雁鳴問。
一開始賀長空沒反應(yīng)過來, 直到看見面前的人紅著臉眼神飄忽的模樣, 賀長空才恍然。
賀長空捏了捏沈雁鳴的耳垂:“現(xiàn)在又不開心了。”
沈雁鳴一副大義凜然:“那沒辦法了, 你這么不開心,我只好再安慰你一下……就是這么善解人意!”說著又仰頭把唇送過去了。
折騰了有一會兒,沈雁鳴被推去洗漱。
房內(nèi)床有兩張, 然而其中一張完全被閑置了, 上面本來亂糟糟地堆了些衣物和其他零零碎碎的東西, 大多是沈雁鳴的。賀長空回來之后收拾了下, 沈雁鳴一從浴室出來翻找完東西, 那張被當成置物處的床就再次成為災(zāi)難現(xiàn)場。
沈雁鳴拿完東西,又覺得挺心虛, 想到他的空哥像個賢妻良母一般在酒店房間里幫他疊衣服,把東西擺好, 望眼欲穿地等著他回來。結(jié)果他自己在外面跟別的人打游戲打到嗨,打到渾然忘我。
是渣男本渣了。
沈渣男平時要是一個人待著,絕對不會做那種拿完東西順手整理歸位的事, 現(xiàn)在倒是老老實實按賀長空之前幫他整理好的樣子重新將物品放好。
隨后輕車熟路踢掉室內(nèi)拖鞋,跳到賀長空正躺著的那張床上,很是自然地進了他的被窩。
熬夜打游戲過后的興奮勁過去, 大腦開始困倦,沈雁鳴跟賀長空嘀咕了幾句之后變得昏沉。迷迷瞪瞪的時候他聽到賀長空說:“其實我也研究過幾個改動比較大的角色,你想玩也可以找我玩的。”
沈雁鳴的瞌睡氣泡瞬時被戳破。
“知道了老婆,我只和老婆玩。”沈雁鳴笑了幾聲,蹭到賀長空身邊, 和他緊緊挨著,又去捧他的臉,非常大聲的啵唧了他一口。
賀長空:“也不是這個意思,和更多不同的選手玩有助于從多角度找問題……”
沈雁鳴很配合賀長空的每一句話,哪怕前后兩句完全不是同個意思:“那我就只和他們逢場作戲一下。”
賀長空親親沈雁鳴的額頭:“好了,睡了。”
賀長空是很少睡到日上三竿的,這天確實難得,臨近中午他才起來。沈雁鳴還在睡,感覺到身邊的重量消失,也只是抱著被子翻了個身。
賀長空沒叫醒他,自己放輕了動作起身,弄好后出門,剛好撞上隔壁房間的孟衍和sunday一起出來。
孟衍十分震驚:“你這是剛起?還是回來拿東西?”
賀長空如實回答:“剛起。”
賀長空還沒關(guān)好門,孟衍往里邊一瞧,震驚程度指數(shù)爆/炸:“你和亂醬睡一床!還這么晚起來!干什么了干什么了!”
平時在基地,沈雁鳴喜歡往賀長空房里跑,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只是出到外頭有兩張床還非得擠一起就還是挺沒道理的。
何況賀長空一貫自律,這個點鐘見他才起床無異于白日見鬼。
sunday用胳膊肘撞了撞孟衍:“hiong~小聲點。”
孟衍捂了下嘴,壓低了音量:“你們這……進展突飛猛進?”
賀長空:“……”
他們談戀愛是瞞著其他人的,雖然沈雁鳴平時口無遮攔,但沒人會覺得他說那些話是真有什么。真要牽個手或是做點其他親昵些的動作,他們都是背著人的。
賀長空覺得說出來也無妨,但他沒和沈雁鳴溝通過,不知道沈雁鳴是怎么想的。
在沒征求過對方意見之前,哪怕是對著自己的好哥們,他也不會直接就把事情交代出去。
他正色道:“昨晚他那個床灑了水,太晚了沒叫阿姨換,就跟我一起擠了。”
sunday用他新學(xué)的互聯(lián)網(wǎng)段子回應(yīng)賀長空:“真的嗎?我不信。”
“真的嗎?我不……”孟衍復(fù)讀到一半看見賀長空冷冰冰的神色,自覺閉了嘴,又干巴巴地換個話題,“你不等亂醬一起下去?”
賀長空:“讓他再睡會兒吧。”
沈雁鳴確實挺能睡的,主要是有好長一段時間沒熬了,前一天剛來又倒了時差,本身作息就有點混亂,現(xiàn)在一睡沉了更是不想起。
主辦搞這么個訓(xùn)練營,雖說更偏向娛樂性質(zhì),且第二天也沒有具體的行程,可也不是真就讓選手過來度假的,因此還是有規(guī)定下午的自由訓(xùn)練最遲到場時間是兩點鐘。
何況主辦說會有主持人隨時進訓(xùn)練室突擊采訪,美其名曰讓觀看直播的水友們看到選手們最真實的一面。
當時孟衍一看到行程表就開始罵罵咧咧:“搞什么啊,我們就幾個臭打比賽的,看我們最真實的一面干嘛?”
不過既然人家是如此安排的,也不是什么太過分的環(huán)節(jié),選手們也就私下吐槽幾句,實際上并沒有多抗拒,還是老老實實接受了。
沈雁鳴睡到一點多,被電話吵醒,賀長空喊他起床。
他起來,看見床邊壓著紙條,還放了些吃的,以及燒好放涼的涼白開。
生死時速刷牙洗臉吃東西往外沖,這個時間點走廊上已經(jīng)沒人了,不過走到電梯前還是遇見了一位選手。
是北美那邊一支豪門戰(zhàn)隊的,打的也是刺客位。似乎是叫andrew來著,以前也交過幾次手。沈雁鳴一般只認名字,認不太出臉,他感覺金發(fā)碧眼的外國人長得都差不多。
這么一想,昨晚和賀長空一起回來的時候似乎也碰上過他。
還挺巧。沈雁鳴主動跟對方打了招呼。
andrew笑瞇瞇地回了句生硬的中文:“你好。”
沈雁鳴本身就是社交無壓力那種類型,聽見對方這么友好地用中文和他交流,也沒什么心防,又對對方笑了笑。兩人進了電梯,這塊頭挺大的andrew就站到了他旁邊。
這個所謂的站到旁邊,并不是單單指并排站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andrew比較高大,沈雁鳴總感覺有點擠著他。
他不動聲色地往邊上再挪了挪,但只要他挪開一點,andrew就會再次靠過來。
其實電梯內(nèi)只有他二人,又不是高峰期不得不擠在一起,沈雁鳴感覺有點微妙,不過也沒好直接說出來,只是稍稍皺眉。
到達一樓,電梯門開,沈雁鳴懶得再和這個andrew寒暄。
然而他一跨出電梯門口,就感覺臀部被人抓了下。
沈雁鳴猛地回頭:“what the heck are you doing”
andrew依舊笑嘻嘻的,攤著手:“開個玩笑。”
沈雁鳴很直接道:“這并不好笑,這很冒犯。”
說著他快步往前走了。
確實朋友間打打鬧鬧別說抓屁股了,抓那什么的都不在少數(shù),但一來沈雁鳴跟這人也還不是朋友,二來他感覺andrew明顯不是玩笑打鬧意味那種觸碰。沈雁鳴回想一下都覺得嘔,那人分明是帶有挑逗意味的。
真的有病。
沈雁鳴本來心情還算好,被這么一出搞得有些意興闌珊,不過他沒太在面上表現(xiàn)出來。插/著外套的兜,坐到他的隊友們旁邊,挨個打了招呼:“早啊朋友們。”
順便也跟對面的xxl哥幾個問了好。
張西西看到沈雁鳴來了就開始興奮,站起身探了半個身子過來:“我游戲界面打開了好久都沒跟別人排,就等你來錘我了。”
沈雁鳴無情拒絕:“不來,今天有別的安排呢。”
“好叭。”張西西縮了回去,沈雁鳴看見他轉(zhuǎn)頭就去騷擾別的人。
沈雁鳴看向賀長空:“今天陪老婆。”
賀長空問他:“吃了嗎?”
沈雁鳴點頭。
賀長空:“……話這么少,沒睡醒?”
沈雁鳴轉(zhuǎn)過頭沖賀長空笑笑:“有點……雙排嗎?哦今天好像還是打亂對吧,我和sunday一起排?”
賀長空:“對的。”
主要是這場能排到的直接都是日后可能會在世界賽上遇到的對手——主辦專門為這個活動搭了個臨時服務(wù)器,這段時間基本上都是這些選手在這里神仙打架。tmm的隊友們也想用盡可能多的組排方式去接觸更多人,不要太局限于一個陣容。
沈雁鳴和孟衍換了個位置,和他空哥隔開,坐到sunday邊上:“排吧。”
他才登入游戲界面,還沒正式開始排,就有個打扮美艷,在北美那邊頗有名氣的女解說踩著高跟鞋進來,身后跟著個攝影師。看來是要搞什么事先說過的突擊采訪。
孟衍又開始罵罵咧咧:“搞得像什么綜藝節(jié)目一樣,我們來這里不是為了學(xué)習交流的嗎,真挺煩人的。”
不過他語氣不激烈,音量也不大,也就他們周遭幾個聽到了。
對面xxl的小六附和道:“就是啊……不過找的是北美那邊的解說來采訪,有語言限制的話其實不會問我們太多吧。”
沈雁鳴覺得小六說得不無道理,感覺應(yīng)該跟他們關(guān)系不大,他索性就懶得管了,組了sunday,點擊匹配隊友按鈕。
孟衍:“難說啊,說不定待會就換個人過來了。”
孟衍這人可能真有點言靈體質(zhì),或者說是烏鴉嘴。
當然沒換解說過來,那位紅發(fā)美女解說向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前因是剛才解說采訪了說是最后一個進訓(xùn)練室的andrew,問他怎么遲了,他語氣曖昧,說邂逅了一個漂亮的中國男孩,想在訓(xùn)練結(jié)束后約這個男孩到附近的小樹林散散步。
再一問,原來這個男孩是tmm的chaos,他們那一邊的選手也不知在起哄什么,總之鬧騰了起來。
chaos本人聽完前因,覺得自己要是一位擁有內(nèi)力的武林中人,手上的鼠標肯定就要被他握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