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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檀聽得出他的關心,男人之間表達關心的方式大多不太直接,他也懶得在這時候和他爭論,“季遲,我不困?!?
“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我要是你,這個總裁不當也罷?!碧萍具t冷笑嘲弄,“賺這么多錢你有命花嗎?”
一點都不是他夸張,最近這兩個星期,據梁居生的觀察,他家白總每天睡眠時間平均在四個小時以下,透支嚴重的時候,甚至需要靠注射營養(yǎng)素來維持身體各項機能的運轉。
又不是皇帝天天日理萬機,什么事能值得他忙成這樣?
正說著,放在書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
白檀垂眸看了兩秒,遠山般淡漠的眉峰皺了起來,他也沒掛,就這么看著它自然斷掉。
唐季遲對此嗤之以鼻,“你是聽力退化動作遲緩連電話都接不起來了?”
白檀沒吭聲,片刻,手機又響了。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態(tài)作祟,接了起來,聽完那邊急匆匆的一句話,俊臉猛地陰沉下去,“你說什么?”
男人倏爾從座椅上站起來,腿上的肌肉因為長期維持這個姿勢而有些酸痛,眼前也空白了兩秒鐘,險些又跌坐回去。
唐季遲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扶住他,只見男人掛了電話,單手撐住書桌,每個字音雖然沒太大起伏,一股狠勁兒卻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我出去一趟,你想走我就不送你了,想留下話隔壁客房自己找一間?!?
出去?唐季遲不可思議地望著他,氣得想一拳砸他臉上,“你這樣還想去哪?醫(yī)生我已經從美國請回來了,你今天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數,用不著?!蹦腥藫荛_他,唐季遲甚至不知道他一個好幾天不眠不休的人是哪來這么大力氣的。
他跟著白檀走出書房的門,穆念慈正在客廳里候著,抬頭便見樓梯上那道高大俊美的身影,邊走邊將外套的扣子系好。
她仔細打量著他的臉,五官是東方人中不常見的深邃立體,線條和溝壑搭配得恰到好處,如同出自名家手筆的化作,凜若高秋,氣韻深藏。兩道濃黑的長眉攏得很緊,挺拔的眉骨下方略微陷落的眼窩透出一股不健康的病態(tài),卻絲毫不影響他由內而外透出的成熟沉穩(wěn)的氣度。
作為心理醫(yī)生,穆念慈很難界定他的身體情況,卻能一眼從他那雙冷寂又蕭瑟的眸子里看出些許問題。
內容藏得極深,并且亂。
這就是老師經常在她耳邊提起的那位年輕有為的白總嗎?
“白……”
穆念慈迎上他,還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他就目不斜視地從她身邊擦肩而過,丟下一句冷冰冰的:“哪來的回哪去,別等我讓人把你扔出去?!?
穆念慈的笑容剎那間僵在臉上,看到唐季遲有些無奈又有些早已料到會是這樣的表情,一咬牙,轉身幾步追上白檀,橫攔在他面前,“白總,你現(xiàn)在的情況不適合出門?!?
梁居生也反應過來,忙跟上,“白總,出什么事了?”
“讓開?!卑滋捶磸途褪沁@兩個字,眼底的漆黑濃稠得能將人吞噬。
……
同樣的晚上,絮風庭也是一片雞飛狗跳。
妲己鎖著臥室的門不出來,樓下所有的傭人輪番敲她的門,吳媽手里握著備用鑰匙站在一旁,她知道,就算這樣把門打開也無濟于事。
屋里的女人平時看起來脾氣很好,可是倔強起來,幾頭牛都拉不住。她既然打定主意不吃飯,就算生喂,她也能原封不動地吐出來。
傭人們不知道先生和太太之間發(fā)生了什么,卻能想象這次吵得相當厲害。
唯有吳媽憂心忡忡地握著手里的備用鑰匙,臉色很是憂慮。其實她看見了,二十天前的那個晌午,她看見太太從屋里走出來時身上裸露的小片皮膚上那些痕跡,像是被人欺負的很慘。
后來她又去收拾臥室,里面更是凌亂狼狽的宛如殺人現(xiàn)場。
想想太太當時心如死灰的眼神也大約能猜到前一晚出了什么事。
臥室的隔音很好,可也架不住她們總是在敲門,妲己拉開落地窗,抱著Miffy走到陽臺上,關了身后的窗門,總算是清凈了些。
Miffy不停地蹭著她的臉頰,乖得不像樣,妲己低低地笑著捏了捏它的鼻子,“你說他會回來嗎?”
Miffy不吭聲,只是蹭她。
妲己閉上眼睛被它蹭,一邊道:“我覺得不一定啊。”
她已經很多天沒去過醫(yī)院看爸爸了,爸爸肯定很擔心。
有時候她也會想,白檀這樣囚著她,不見她,到底有什么意義呢?
只是為了讓她屈服,不再惦記和他離婚的事嗎?
這是一個男人想挽回自己心愛的女人的心意的時候會選擇的做法嗎?
當然不是。比起心愛的女人,說是他的囚徒更合適吧。
他用這種仿佛折磨她,讓她明白,如果他不放手,她根本連門都出不去,更何況是離婚。
可笑的是他并沒有禁止她使用電話和電腦,好像完全不忌憚她會用通訊設備求救。
因為沒人敢在他眼皮底下把她帶走嗎?
妲己輕笑,怎么會沒有呢……只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不想把事情鬧到那一步。
這樣想著,手機便響了起來,她睜眼掃了下屏幕上的電話號碼,是醫(yī)院。心臟猛烈一跳,有種不祥的預感。
“蘇二小姐是嗎?”那邊的聲音很急切,“蘇老先生剛才突然犯病,情況很不好,剛進急救室,您能不能過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