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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快更新千金不換之惡女重生 !
171
三天之后,墨嬰來到了位于拉斯維加斯賭城的地下天堂,當他報出傅衍璣的大名,不用門口的小嘍啰通報,左岸親自出來迎接了。
穿堂過廊,當墨嬰走進奢華的大廳,沙發上垂眸靜坐的男子終于抬眸看了過來。
墨嬰勾了勾唇,壓下嘴角一絲冷笑,用一貫冷淡的口吻說道:“秋少”。
南宮秋點了點頭,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亮,放在膝上的兩手不自覺握緊,“衍璣讓你來是有什么事嗎”?
作為傅衍璣的貼身心腹,墨嬰份量不輕,可以說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傅衍璣的立場,他能出現在這里,讓南宮秋心底泛起一絲漣漪,甚至隱隱有些激動。
難道有心兒的消息了嗎?
叫的那么熟稔,以為少爺真是你的女婿嘛……墨嬰心底腹誹,臉上卻沒表現分毫,很好的壓下嘴角的冷嘲。
目光毫不掩飾的直視南宮秋,“蒂夫大人給秋少送請帖了嗎”?
南宮秋愣了愣,有些沒反應過來墨嬰說的什么意思,什么蒂夫大人?什么請帖?
站在他身后的左鳴低頭在南宮秋耳邊悄聲說了句什么,南宮秋恍然反應過來,也怪他最近的心神一直放在尋找心兒的事情上,別的事情都是左鳴在接管。
“蒂夫的寶貝女兒的結婚宴,對方也是名流之后,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想起至今下落不明的心兒,心底更是酸澀的不行,他南宮秋的寶貝女兒、也該當掌上明珠。
“那就是有嘍”?墨嬰眼尾輕挑,語氣莫名。
南宮秋點頭。
“希望四日之后的宴會上,一個南宮家族的人都別出現”。
南宮秋懷疑自己聽錯了,面前的男人語氣冷淡,甚至帶著冷嘲和蔑視,但更讓他驚奇的是對方話里的意思……
“為什么……”。
話剛出口墨嬰便冷冷的開口:“這是少爺的意思”。
“衍璣他……”。
墨嬰揮手打斷南宮秋“秋少別用這么熟稔的語氣稱呼我家少爺,畢竟才見過幾次面而已,我家少爺可高攀不起南宮家族”。睨向南宮秋的目光已毫不掩飾鄙夷和嘲諷,如一把利劍直刺南宮秋胸口,左鳴氣的跨出一步,大喝道:“一條狗而已,也敢在我家少爺面前大放厥詞,感情傅少就是這么教育下人的”?
“左鳴……”,南宮秋低聲叱道,左鳴哽著脖子狠瞪了墨嬰一眼退后一步。
“這是傅少的意思嗎”?南宮秋蹙眉問道。
畢竟沙玥對心兒做出的傷害,到底傷了衍璣的心,心兒如今生死不明,他恨南宮家族也不是沒有道理。
對于左鳴的叫罵墨嬰沒有一絲神情變化,來之前他就預料到了,還不至于因為幾句罵語就氣的跳腳,平白丟了少爺的臉。
是,他恨,恨南宮家族,少爺捧在心尖上的人兒,南宮家族竟然敢這樣糟踐,心兒小姐那可是少爺的命,這些人竟敢朝少爺的命下手,即使對方是權傾一方的南宮家族,他也敢給臉子。
更何況,他們壓根就不是人,自己的親骨肉也下的去手,這個世界上也沒誰了……
“沒錯”,墨嬰冷哼了聲,“少爺的話已經帶到,如果那天我在宴會上發現一個南宮家族之人的身影、呵呵……”,目光冷凝在南宮秋臉上,在南宮秋淡定、左鳴跳腳的狀態下,扭頭就走。
意味深長的兩個字,卻極盡想象和威脅,直到墨嬰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南宮秋眼底飛掠而過一絲暗色,指尖摩挲著沙發扶手,聲音低沉,不辨喜怒。
“去查一查傅衍璣最近的行蹤,我懷疑……”。
要調查傅衍璣的行蹤真的有點難度,一來傅衍璣的行蹤向來都是十分保密,二來他又有天雷軍的加持,連一向無孔不入的狗仔都不得其門,但能掌控世界上最大的賭場,南宮秋怎么會沒一點自己的消息網。
兩個時辰后,左鳴已經將傅衍璣最近幾個月的行程擺放到南宮秋的面前。
雖然不是很詳盡,但里邊的信息量已經足夠南宮秋消化。
“他這幾個月都是待在一個無名小島上嗎”?南宮秋蹙眉問道。
“是的,并且這座小島是傅少三年之前就開始規劃的,對外宣稱是送給心兒小姐的結婚禮物,三個月來,他沒有踏出這座小島一步,會有人定時進去為他供送生活必需品,小島周邊有游輪日夜把守,我們的人靠近不了”。
左鳴想了想,還是選擇告訴南宮秋:“在送往小島上的必需品里,有女子的衣物和生活用品,屬下懷疑——傅少——”,左鳴抬眸偷覷了南宮秋一眼,男子面色沉靜無瀾,垂著的眼簾勾畫出一絲卷翹的弧度。
“金島藏嬌”。
哼,明明之前表現的多么愛心兒小姐,這才幾個月啊,心兒小姐還沒死呢,他就有新歡了,男人啊,果然都是薄情的。
左鳴心底忿忿不平,一切都表現在臉上,南宮秋扭頭看了他一眼,將手里的資料拍到他臉上,一下子就樂了。
“瞎猜測什么,我就是相信傅衍璣搞基,都不相信他會背叛心兒,收起你的齷齪心思”。
左鳴趕緊接住資料,一臉的苦大仇深,“可是少爺……”。
南宮秋站起身來向外走去,“轉告南宮家族的人,四日之后的結婚宴上,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一個南宮家族的人,這是我的命令,至于大哥和二哥那里,我會親自去說”。
心兒……你真的還活著嗎?你放心,從今以后,爸爸絕對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委屈。
蒂夫其人,雖不若貝希女王的名頭來的響亮,但在上流社會的眼中,其殺傷力可比貝希女王要高的多,尤其是在貝希女王出了那一系列丑聞之后,更是被蒂夫下了禁足令,雖然三個月的時間早已過去,但如今貝希女王的影響力比之前大打折扣,而一貫低調的蒂夫也在此之后正式進入上流社會的人眼中。
蒂夫年約四十,其實沒人清楚他的年齡,他是貝希女王奶奶莫白女王的幼子,算來也是貝希的小叔,他自小在民間長大,十三歲時被接回皇室,有傳言說他其實是莫白女王的私生子,因厭惡蒂夫給她帶來的凌辱,才在他幼時棄之民間,任其自生自滅,卻不知為何在十三歲時也就是莫白女王逝世那天,被接回了皇室,蒂夫五歲時養父養母車禍去世,本來還算殷實的家徹底垮了,自此飽受欺凌,即使后來入了皇室,也一直不驕不躁,深得貝希母親的喜愛,多年籌謀,內閣大臣幾乎全是他的人,可以說在西方一眾皇室里,都是個響當當的人物,即使尊貴如貝希女王,也要看他的臉色。
蒂夫一生沒有結婚,膝下只有一個養女,蒂夫卻對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養女極為寵愛,而今日,蒂夫捧在掌心的小公主終于要出嫁了,對方還是T國英俊瀟灑的小王子,可以說是天作之合,也更加堅固了蒂夫在Y國的地位和影響力,前來捧場的人比貝希女王的生日宴還要規格之高。
“混蛋,竟然敢將我軟禁,蒂夫,別以為仗著母親的寵愛就可以不將我放在眼里,我才是皇室最尊貴的女王陛下,你只不過是個低賤的私生子,憑什么和我搶”,貝希眉眼狠戾,一揮手將手邊的茶盞砸在地上,“砰”的一聲驚響令守在殿外的侍女差點跪下。
三個月后她便被解除了軟禁,但是蒂夫卻在她的殿外派了一隊侍衛日夜看守,不短她的吃穿,但她卻不能出殿門一步,一些必須她出面的重大節日都被蒂夫已身體不適為由給蓋過去了,到現在為止,她的子民大概已經忘記了他們的女王陛下了吧,只有他們的蒂夫大人。
剛開始她是淡定的,不過三個月而已,一眨眼就過去了,但是現在……
貝希咬牙暗恨,蒂夫連掩飾都懶得做了,直接撕破臉皮。
“我呸,你和你那寶貝女兒那點齷齪事兒別以為她不知道,想要把她嫁出去以拉攏T國,你想得美”。貝希暗啐道。
就在此時,后窗一聲輕響,貝希頭未抬,低聲道:“終于來了”。
來人一身貴族騎裝,長發高束,神情高傲凜然,一步一步的朝背身而坐的貝希走去,“母親”。
貝希點點頭,神情不辨喜怒,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坐”。
鈴蘭在貝希身邊站定,看著貝希歸然不動的背影,微微瞇起眸子,試探著問道:“母親還記得曾經答應過我的事嗎”?
貝希哂笑道:“當然記得,南宮心的下場已經如你所愿,今天的宴會傅衍璣肯定會來,母親答應幫你奪回傅衍璣,就一定會幫你做到,畢竟,你可是母親最疼愛的女兒啊”,抬眸看向站在面前的少女,高貴一如九天之上的鳳凰,真是和她年輕時一模一樣。
貝希眼底的寵愛和愉悅卻令鈴蘭不自覺蹙眉,雖然母親的眼神和以前一般無二,但她就是覺得里邊有些什么東西已經不一樣了,想起南宮心的下場,更是心底一個激靈,雙手在后背悄然握拳。
這個世界上,誰都不能相信,即使是她的親生母親,南宮心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是母親你已經被蒂夫爺爺軟禁了,又怎能幫我達成心愿”?
“呵……”,貝希輕笑一聲,兩只摩挲著左手無名指上的寶石戒指,嘴角一絲冷嘲稍縱即逝:“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自會讓你心想事成”。
當年巫岑立誓忠貞不渝,不還是被她給拿下了嗎?不過故技重施而已,與她何難?
“什么條件”?
鈴蘭知道她的母親并不若外界傳言的那么懦弱,她有什么底牌連她都不知道,但是為了得到傅衍璣,她也只能選擇相信母親。
她鈴蘭現在竟然到了和母親談條件的地步,想到這里,鈴蘭不由搖頭苦笑。
“條件嘛”,貝希幽深的目光直射鈴蘭的眼底深處,唇邊一絲莫測的笑意,更是令鈴蘭瞬間如墜冰窖。
鈴蘭離開時沒有驚動一個守衛,消失的悄無聲息,她的背影剛消失在宮殿拐角,門角處一身著宮廷制服的男子便踱步而出,盯著鈴蘭離開的背影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蒂夫大人猜得果然不錯,貝希女王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老實,既然如此,就不要怪蒂夫大人不念血脈親情了。
鈴蘭回到宮殿時,正想叫人給自己送茶,猛然想起自己已經不是原先的鈴蘭公主了,母親失勢之后,她和哥哥身邊的近衛都被蒂夫給調走了,至于她們的生死,鈴蘭已不抱希望。
偌大的宮殿只有自己一人,桌子上甚至生了一層薄薄的塵埃,空曠又冷寂,鈴蘭坐了大約一個小時,看天邊朝陽初升,才起身走到自己的衣柜前,里邊放著一排華貴而炫目的長裙,生了些許塵埃,卻不損衣服的華美。
這是她以前看都不屑看的,而如今,她也只能穿這些了,但是……
鈴蘭咬牙,五指從那些帶著涼意的裙擺上拂過,眼眸漸漸轉為冷沉。
等母親奪回皇權,她要那些曾經看輕她的人跪在她腳下求饒,還有妖止那個賤人,憑著蒂夫的寵愛向來與她不對盤,如今在母親失勢后更是榮膺Y國女人最羨慕、男人最想娶的女人,奪走了她所有的寵愛和關注,最后竟然嫁給了T國小王子,她憑什么那么好命,不過一個來路不明的孽種而已。
就在今天,你所有的榮耀和光環都將被我狠狠的踩在腳下,就是蒂夫也保不了你,哼!
取下一件鵝黃色的長裙,鈴蘭坐在梳妝鏡前,拿起眉筆,細細描摹。
今天,是她最重要的日子,她要將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現在傅衍璣面前,男人都是愛美的,她雖然抵不上南宮心的姿色,但那賤人已經下地獄了,傅衍璣不可能抱著回憶過一輩子,他早晚要娶妻生子,她本就是最好的人選,憑自己的才情長相,一定會俘獲傅衍璣的心。
想起母親答應她的事情,和即將到來的可能,鈴蘭雙頰驀然嫣紅,人比花嬌。
婚禮地址在有百年歷史的圣保羅大教堂舉行,等婚禮儀式舉行之后,宴會就舉辦在教堂之外的花園里,與會人數不可謂不龐大,各個皆重量級人物。
上午十點整,專車接送鈴蘭和米挲到圣保羅大教堂,鈴蘭見到多日不見的哥哥,眼眶有些紅,米挲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便二話不說的上了轎車。
周圍都是蒂夫的人,說多了惹得蒂夫懷疑,鈴蘭斂了神色,提起裙擺上了轎車。
一路沉默,當車子終于停下來時,車門被侍從從外邊拉開,鈴蘭踩著高跟鞋下了轎車,映入眼簾的是遮了半邊天的橢圓穹頂和高聳的塔尖,映著藍天白云,別樣壯觀巍峨,又異常華貴凜然。
鈴蘭微微瞇起眸子,盡力遏制住心底漸升的戾氣和不平,能在這里舉行婚禮,本身就代表著崇高的地位和權勢。
妖止——她竟然如此得蒂夫寵愛!
鈴蘭暗暗磨牙,目光卻不著痕跡的在一輛輛豪車前掠過,隨著哥哥的步伐逐漸融入人群中,在一張張面孔上快速掠過,期冀著那道身影能出現在眼前。
落寞的垂下眼簾,鈴蘭對身邊亦步亦趨跟著的侍女說道內急,侍女冷漠的轉身就走,鈴蘭提起裙擺和哥哥說了聲便跟在侍女身后離開。
她現在、還有更重要事情要做。
“小姐,您真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連奴婢這樣的女人看了都忍不住動心呢,更何況是索烙王子”,女人的奉承聲透過飄窗傳出很遠,而梳妝臺前坐著的女子神思未動,一雙碧色的瞳眸凝著鏡子里的容顏,稍時,抬起玉手覆上側臉,眼神漸漸轉為迷蒙。
最美麗的女人嗎?可為何父親從未正眼看過,在他的眼底,這張絕色容顏能帶給他的,只有利益吧。
那日餐桌上,父親輕飄飄的說道:“我看索烙王子就不錯,可堪良人”。
她安靜的吞下飯菜,輕輕點頭:“止兒一切聽從父親的安排”。
隔日便傳出她和索烙王子的婚期,她當時只是苦笑一聲,父親就這么急著把她嫁出去嗎?還是他埋了多年的網,終于要收線了,而她妖止,便是父親手中最鋒利的刀刃,也是最誘人的魚餌。
自四歲被陌生的男人領進一棟豪華的別墅里,告別了饑寒交迫、凌辱不堪的人生,她叫著那個華貴俊美的男子為父親,他給了她所有想要的一切,而她也為他付出了所有心血。
十八年,一個女子從出生到最美好的季節,她的心,早已在漫漫歲月里烙上了另一個男人的印記,開始她不懂那是什么?甚至以此為羞。
可是如今二十二歲的她,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愛上了蒂夫,一個四十三歲的老男人,一個她叫了十八年父親的男人,即使兩人沒有血緣關系,但她的愛情依舊不被世俗所容許,也許從一開始,便注定了她無疾而終的愛情。
驚世駭俗?
*不恥?
不止是世人鄙夷唾棄的目光,更甚至是父親厭惡震驚的眼神,這是她最害怕的,她小心翼翼守護了這么多年的秘密,她真的不甘心……
眼尾輕輕上挑,勾人的妖媚流轉,撰攝人心神,身后站著的女仆看著鏡子中女子的妖嬈之色,瞬間就呆愣住了。
這是她最后的機會,她永遠記得父親親口對她說過的那句話:只有努力,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她不要做他名義上的女兒,她要親口告訴他,她愛他,不是女兒對父親的孺慕之情,不是屬下對主人的恭敬崇拜。
而是一個女人對男人最原始而熱烈的愛……
驀然起身,在女仆的驚愣中唯余白色的裙裾消失在門口,頭頂白紗翩飛,腳步急促,卻一下子跌入一個冰涼的懷抱,撞入鼻尖的,是她最熟悉的薄荷清香。
涼涼的,呼吸一口,都是甜蜜的苦澀。
“我的寶貝兒,什么事跑的這么急”?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雖然話語親昵,妖止卻還是聽出了背后的涼薄冷淡,就像一盆水兜頭澆下,從頭涼到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