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1章 兩個港口的利益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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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爾曼少將自然看到中國驅逐艦不斷重復的旗語，不過他對這個并不關心，如今讓他震撼，自然是那艘維多利亞涂裝的戰艦……因為，這艘戰艦，他十分確定，十多天前自己確確實實曾經在英屬海峽殖民地見過，而且還親自登上過這艘戰艦。◎文學館r />

    “八云號”鐵甲艦……這正是皇家徳溫博特造船廠為日本海軍建造的改進型“蠻橫級”鐵甲艦，整體性能都要超越如今遠東艦隊排第二位的“蠻橫”號，如今卻毫無動力狀態被中國海軍的戰艦拖行在大海之上。

    中國人到底想干什么？這問題讓沙爾曼少將極度困惑，甚至有些抓狂，難道他們認為在皇家海軍周圍如同游擊隊般的神出鬼沒就能讓自己認可他們的實力，這顯然是不切實際的念頭，就如自己獲得倫敦方面展開小規模會戰授權一樣，自己絕對不會輕舉妄動，但更不可能輕易放棄阻止中國人徹底控制菲律賓。

    “將軍，中國人發來旗語消息，他們正在進行海上演習，請皇家海軍退出這一海域！”參謀勞爾有些憤怒的報告著來自中國海軍的消息，口氣之中頗為憤憤不平，“該死的中國人太狂妄了!”

    不過，就在幾分鐘后，勞爾立刻領會到了中國人狂妄的資本……

    “將軍，后側出現中國戰艦編隊，判斷超過7艘戰艦……”

    “左翼出現中國5艘戰艦組成的編隊！”

    “右翼出現中國海軍編隊，戰艦超過10艘……”

    “前方出現大批中國驅逐艦，數量超過10艘……”

    每一個消息，都讓沙爾曼少將的臉色陰沉了一分，遭到對方十分隱秘的全面包圍，遠東艦隊顯然在戰略層面上已經輸了一招。而讓他更抓狂的是，面對中國海軍忽然間從四面八方冒出來的情況，他這個艦隊司令官之前竟然毫無察覺……中國人想要主動圍攻皇家海軍？

    “將軍，我們必須沖出中國人的包圍圈再尋求戰機！”旁邊的參謀勞爾已經大聲提出了他的建議。

    而沙爾曼也立刻作出了他的決定，目前出現的中國海軍戰艦數量上已經大大的超出了自己的預料，中國海軍裝甲艦已經超過25艘，還有數量驚人的高速驅逐艦游弋在周圍，這種情況，皇家海軍自然不懼怕作戰。但是絕對不會主動投入到毫無勝算的對抗中去。

    “轉換隊形為雙排縱列，準備向南離開……必須讓倫敦方面給出明確的戰爭許可，我們再來尋求戰機！”

    “那些混蛋政客，對于中國人擁有這么多裝甲艦的事實竟然毫無認識，我們必須向海軍大臣報告遠東局面的失衡。必須讓我們艦隊的數量翻一翻，這樣才能遏制中國人！”勞爾氣急敗壞的大聲嚷嚷著。

    就在這時候，瞭望哨軍官沖進了司令塔內，“將軍，中國人開炮了！”

    這消息如同烙鐵燙在了沙爾曼屁股上，他立刻彈跳起來，沖到瞭望哨位置四處張望。嘴里還吼道：“那個方向……中國人難道真的發瘋了！”

    “將軍，中國人沒有對我們開炮，他們真的在進行演習……靶船就是那艘日艦出云號！”軍官忙大聲解釋起來，“有兩艘從未見過的戰艦出現在中國艦隊序列中。現在正在開炮！”

    這消息立刻讓沙爾曼看到了太多值得玩意的地方，他也懶得去繼續思考，立刻帶著軍官跑上旗艦瞭望臺，陰沉的天色之下。西北方向那艘維多利亞涂裝的出云號正在緩緩而行，而就在出云號后側。4艘戰艦一字排開正在展開演習。

    這情況讓沙爾曼驚訝之余，倒也讓他緊張的神經放松了下來，中國人拖著這艘戰利品在皇家海軍面前晃來晃去的真正目的，現在顯然是很明確了，對方深諳遠東艦隊的實力，八云號的戰力在遠東艦隊所有戰艦里顯然排在最前列，也就僅次于海軍上將級鐵甲艦“征服號”。

    “中國人參與演習的是那幾艘戰艦？”沙爾曼立刻追問道。

    “將軍，瞭望臺觀測到應該是有早前的主力艦泰山號和玉衡號，另外兩艘戰艦從未見過，但是其中一艘艦橋構造和我們相似……應該就是購買的海軍上將級鐵甲艦，但主炮、副炮布局完全不同……”參謀勞爾也是資深海軍人士，對于中國海軍頗有了解，立刻報告了匯總上來的情報。

    轟……轟轟轟……轟……

    隆隆的炮聲打斷了勞爾的說話，沙爾曼有些驚訝的看著海面上接連不斷爆炸掀起的浪花，他立刻轉頭側頭看了看勞爾，“中國人怎么做到的！難道他們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作弊嘛？”

    在大海上劈波斬浪和目標戰艦出云號同向行駛的四艘中國戰艦上接連不斷的進行著單發校射，但是，這炮彈落點卻出乎意料的競爭，僅僅兩輪校射后，已經出現了一發明顯的近失彈，這讓沙爾曼立刻意識……這是中國人明目張膽的展示肌肉！

    “將軍，測距7600米……這炮術太神奇了！”很快，射擊軍官那里一臉死灰的帶來了讓人咋舌的消息。

    “這樣的交戰，我們注定要失敗！”參謀立刻得出了杯具的結論。

    自從巨文島沖突后，事實上中英之間的技術交流更多于互相展露肌肉，雖然之后有中英艦隊在日本沿海的追逐演練，那一次，沙爾曼真真切切見識了中國海軍在戰術、意識上的突飛猛進，不過，時隔不過半年，如今中國展露的東西，卻真真切切讓他看到了差距……巨大的差距！

    就在短短幾分鐘內，作為靶船的八云號鐵甲艦上已經接二連三的被遠處蚩尤、泰山、玉衡的速射炮命中，皮糙肉厚的戰艦上立刻騰起到熊熊的火光和黑煙！

    沙爾曼原本還有些遲疑的意思，不過他立刻意識到中國人在自己面前展露肌肉，似乎并非那般簡單，稍一考慮后，他立刻大聲下達命令。“派出通報船，告訴我們的中國朋友，皇家遠東艦隊要求與中國海軍指揮官進行友好的會面，共同磋商維護南海和平的事宜！”

    一個小時候，當浩浩蕩蕩的兩國艦隊各自完成集結，整個馬尼拉灣外浩浩蕩蕩的兩國戰艦遮云蔽日，近50艘裝甲艦一起出現在這片狹小的海域上，加上大批上海級驅逐艦往來穿梭，傳遞著雙方軍事首腦間火炮之外的書面交流。

    對于英國人要求的會面。這倒是有些出乎呂翰的意料，在太平洋艦隊的作戰計劃中，以強大戰力來摧毀對方正面沖突的信心，這也是此番參謀部秘密運作和海軍全力配合的最終目的，很顯然。英國人繼續實施他們對抗計劃的信心顯然已經被摧毀，但是，英國佬顯然不甘心這樣就退出……

    很快，沙爾曼少將帶著軍官團登上著一艘上海級驅逐艦，他們饒有興趣的觀察著海軍軍官們鎮定自若的指揮，這種裝甲薄弱得高速行駛時都發出嗡嗡之聲的戰艦，卻同時兼具炮艇和魚雷艇的作戰效能。更讓英國人眼紅的是，瞭望臺上的測距儀雖然只有兩米的基線，但看那巨粗的鏡筒子，甚至比皇家海軍旗艦“征服號”上的mkiii型還要精細。

    當然。英國佬在這短短20分鐘旅途中看到的東西遠不止這些，原本在早先兩國聯合演習中看不到的東西，一旦實戰了，現在卻紛紛出現在戰艦之上。參謀勞爾其實很想去看看指揮室一側桌上的那套跟英制梅德里克計算鐘類似的機械，相比只有一個齒輪面的梅德里克系統。中國人的這玩意竟然有聯動大小兩套表盤……

    不過，那個警惕的中*官立刻用一塊黑布將整個臺面都遮擋了起來……小氣的中國佬……而勞爾參謀顯然認為自己找到了中國海軍的機密，以這種千噸不到的驅逐艦都安裝又皇家海軍最新型海軍上將號上才有的火炮計算器，可見發明算盤的中國人肯定在這些方面有絕大的秘密。

    幾個英國人低聲交頭接耳之后，沙爾曼少將一頭黑線，等登上中國艦隊旗艦黃山號之后，中國海軍最高指揮官、海軍中將呂翰十分客氣的親自接待了他，而呂翰也再次強調了太平洋艦隊再次進行演習的偶然性，雙方對此自然是心照不宣。

    一番客套之后，沙爾曼少將終于把話題引到了主題上，“呂將軍，根據中英兩國之前的友好條約，貴國海軍參與對菲律賓的作戰，應該事先照會皇家海軍，否則，雙方在地區利益上，可能會產生出乎意料的沖突……所以，我獲得倫敦方面授權，希望貴國要充分考慮大英帝國的利益！”

    呂翰對于這種外交扯皮完全沒有興趣，不過，考慮到英國佬可能是來找面子的，他十分爽快表示，立刻向北京方面轉達此事，一定按照雙方外交約定在重新審定這次事件，但是，他立刻表示，“沙爾曼少將，菲律賓與中國的軍事沖突已經無法避免，而您也明白，這其中的責任自然在與西班牙人的傲慢，而我們也十分重視與遠東艦隊的友誼，不希望發生因為第三方的外交沖突，所以，我建議雙方之間的誤會，轉由北京方面進行磋商！”

    兩人為接下來的扯皮定下了基調，各自感到都能獲得足夠利益后，接下來的事情很快由手下的軍官接受談判，等到了傍晚前，雙方就菲律賓海域的管轄權問題有了結果，英國人獲得盧邦島和南方帕盧安港的管轄權……事實上，英國陸戰隊已經在當地登陸，皇家海軍僅有了500人陸戰隊能控制兩個小港口已經非常賣力了。

    而皇家海軍對于雙方在菲律賓海岸的接觸，則被解讀為雙方展開大規模軍事演習的一項內容，皇家海軍承認中國海軍在遠東的海上控制權，但是，希望中國海軍繼續履行雙方之前關于貿易護航的承諾。

    呂翰更是在談判結束后，慷慨的表示，他將力勸北京方面給予大英帝國在南洋地區的全面貿易權……當然，這是在中華帝國的勢力范圍之內！

    沙爾曼少將聽到這些條件后，立刻毫不猶豫索取了雙方協商的草案文本，臨走時，他十分好奇的低聲問了呂翰一句，“親愛的呂將軍，你這里應該云集了貴國所有的海軍力量，難道是為了與皇家海軍進行談判的嘛？”

    呂翰微微一笑，想了想，這才說道：“沙爾曼少將，中國海軍全部的力量絕對不在這里，而我們中國人從來不打沒把握的戰爭，我可以以海軍最高指揮官的名譽向你確認這一點……當然，我們真心希望與貴國友好相處，而不是由一些倫敦政客來主導對華的外交政策！”

    9月10日上午，當呂翰從波濤洶涌的南海發揮中英海軍力量達成的私下協議時，秦鎧饒有興致的站在南洋地圖前，很仔細的看了看英國人選擇的兩個港口，盧邦島，面積不過20平方公里，帕盧安港，幾乎毫無經濟價值，但是，英國人顯然希望依托這兩個港口，完成他們日后對菲律賓的貿易侵略……

    既然如此，自己也不能掃了他們的興，他立刻把電報轉給了正在和英國公使鮑爾扯皮的曾紀澤，中方的小小讓步，英國海軍的主動收手，使得中英談判立刻柳暗花明，11日上午，正當國防34師、36事、南華第二混成旅在鋪天蓋地的艦炮掩護下，淹沒馬尼拉灣南方的納蘇格布港時，鮑爾和曾紀澤在外交部宣布雙方就菲律賓局勢達成共識。

    鮑爾十分紳士的宣布，中*隊就保護僑民的行動，獲得英國方面充分的禮節，但英國方面希望雙方盡快選擇和平手段來解決菲律賓的亂局！

    消息傳出，首先遭到重創的倒不是西班牙人，如今菲律賓的局勢已經是一片糜爛，中*隊攔腰截斷了呂宋島，好在菲律賓的熱帶氣候，北方的西班牙軍隊解決糧食補給問題，但是，徹底失去海上通道后，西班牙軍隊的軍用物資補給遲早面臨崩潰……奇跡發生！

    而英國人撒手，直接影響的，顯然是早先受到英國人暗示后介入菲律賓的日本陸軍，這一次，英國人可是徹底的宣布中立，通過英國商船偷偷補給的行動也被拒絕了，東京的帝國參謀本部陷入了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