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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戒空和智能智善終于回了金安寺。
山上的大雪積了將近兩尺,已經將上山的路都覆蓋住了,最后還是找來山下熟悉道路的村民幫忙開出一條路,戒空等人才能回到山上。
柳木問智愚,“你見過你們寺中的那三顆舍利子嗎?”
智愚說道“上個月被普渡寺的幾位師父接走了。”
柳木惋惜的說道“真是可惜了,沒能親眼看看那三顆舍利子什么樣子。”
智愚說道“若是柳施主與那三顆舍利子有緣,自然有機會見到的。”
兩人正說著,忽聽戒空和智能智善在外面與村民道別,“多謝各位施主相送。”
其中一村民說道“謝什么,若不是大師為了給我們講佛法,想必大師的幾位徒弟也不會困在這山上。大師,我們還趕著搬家呢,這就回去了。”
戒空回到大雄寶殿,跺了跺腳上的雪,“我已經找好了馬車,天黑之前咱們盡快將木佛帶下山。”
曾青見狀急忙遞了碗熱水給戒空,“師父和智能智善兩位師父頂著嚴寒上山,想必這會兒身上還涼著呢,我看你們還是先歇一歇,暖暖身子再走吧。”
戒空喝了口熱水,說道“冬日里天黑的太早,而且聽說最近山上發現了狼,安全起見,咱們還是早些下山。”
溫思仁說道“是啊,戒空師父說的有道理,咱們還是早些下山為好。”
曾青眼睛一轉,忙打岔說道“戒空師父,我剛剛聽到那些村民說要趕著搬家,這冷天動地的要往哪搬呢,路又不好走,何不等到初春之后再搬。”
戒空說道“朝廷在這附近發現了銅礦,村民們害怕到時候朝廷征礦工把他們征去,這不都急急忙忙的要往別處搬呢。”
曾青說道“倒是可憐了那些年老的村民了,一大把年紀卻要背井離鄉的搬去別處。”
戒空說道“他們自有佛祖庇佑,你就不要悲天憫人了。你們幾人快些收拾行裝,然后將木佛帶下山去。”
曾青忙說“戒空師父,我看咱們還是等明天一大早起早走吧。”
溫思仁說道“戒空師父,咱們已經耽誤這么多時日了,我看還是這就快些下山吧。”
曾青沒好氣的對溫思仁說道“此時外面正刮大風呢,你急什么急,又不是趕去投胎呢!”
溫思仁冷笑“曾你說了這么多話拖延時間,只怕是有些人不敢下山吧。”
戒空說道“馬車已經在山下等著了,咱們不要浪費時間。這木佛太大,還不知道一會兒怎么運到山下呢。估計搬運的車夫們就快上來了。”戒空四下找了一圈,好像并沒看見木佛的影子,“木佛呢?”
溫思仁幸災樂禍似的,說道“戒空師父,都怪我不好,我當日已經阻攔柳木了,可他還是不聽勸告,最終褻瀆了神靈,釀成了大禍……”
戒空感到不妙,忙問“到底怎么回事?”
馮瑯渠說道“師父不要怪罪柳兄。想必他也是為了大家不被凍死,所以才會劈了木佛燒火的,都怪我和表弟不好,當時雖有勸阻,可卻還是沒能阻止柳兄。”
“你燒了木佛?”戒空嗓門突然變大,嚇了眾人一跳。
柳木指著地上還剩得不多的木頭,說道“木佛是我燒的,和他們無關。還剩下幾塊,都在那兒了。若是師父實在喜歡那木佛,那就把剩下的幾塊帶回寺里供起來吧。”
戒空瞪著眼睛大聲呵斥道“你為了取暖竟然如此不敬將木佛給燒了,你可知這是褻瀆神靈的大罪!”
柳木說道“戒空師父,學生這么做不只是為了取暖的。”
戒空說道“事實擺在眼前,難道你還想狡辯不成?”
柳木說道“取暖事小,學生是為了舍利才會將木佛燒掉的。”俞婉然聽見柳木這么說,當即明白了柳木的意思,不禁笑了,原來柳木當時說的‘有辦法了’是指這件事,也虧得他能想出如此借口。
“舍利子?”
柳木看似無辜的說道“是啊,不是說成了佛的真佛,被火化了之后就會得到舍利子嗎,所以學生就想燒了這佛祖看看舍利子是什么樣子。”
溫思仁嗤笑著說道“胡說八道,木佛里怎么可能有舍利子!”
馮瑯渠聽了卻突然抬頭看了柳木一眼,然后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像是明白了什么事情的樣子,但眉頭始終是皺在一起的,眼中的兇光也始終沒有退去。
戒空也說“強詞奪理,你燒的是木佛,怎么可能有舍利子。”
柳木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笑道“戒空師父果然是一句話就把我這做夢的人給說醒了。既然沒有舍利子,那它就不是真的佛了,既然不是真佛,那還留著有什么用。拜它和拜一個木頭疙瘩有什么區別。不用來燒火豈不是浪費了。”
“你……”戒空也被柳木氣的說不出話來。
智愚笑道“柳施主果然是真正能參透佛法的人,只可惜師父沒能看見柳施主。否則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溫思仁說道“如此歪理邪說,戒空師父豈能聽信。若是不嚴懲,那豈不是藐視神靈了。”
曾青說道“雖說木佛是柳木燒的,可我也跟著烤火了。戒空師父若是要怪罪,那我也有份。我愿意和柳木一起受罰。”
俞婉然說道“柳木冒險這么做也是為了救大家,怕大家會凍死在山上。烤火我也有份,戒空師父若是要責罰,我愿意和柳木一同承擔。”
智愚說道“柳木雖有錯,可他必定是世俗中人,難免犯錯。而我身為佛門弟子,卻眼看他人犯錯不去阻攔,實屬罪過。我雖不是護國寺的僧人,可若是貴寺想要追究責任,小僧也絕不會推辭。”
戒空雖說生氣柳木將木佛燒毀,但心中又覺得柳木說的話似乎還有些道理。這里遠離護國寺,一時之間也不好處罰柳木,只得先帶著眾人下山,等回到護國寺由本寂方丈定奪。
眾人在山下的村民家借宿了一晚。智愚的兩位師兄已經找好了下一個落腳的寺院。第二日一早兩人就啟程與其他人告別了。
柳木幾人同智愚一起來到村口,柳木問智愚,“你要去哪?”
智愚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柳木小聲說道“要不去護國寺吧,我看那里富得流油,就算再養三五百個僧人也不是問題的。或者等我離開護國寺之后和我一起去金陵,保證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戒空說道“為何不留在金安寺里,如今你們三個都走了,那寺里豈不是空了,誰來侍奉佛祖。”
智愚笑道“金安寺沒了,可佛法卻不會沒。這寺廟能存到現在,只因附近有村民需要來此抱佛,聽佛經。如今村民都搬走了,這寺廟也就無用了。天下之大,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寺廟。出家人四海為家,我要到沒有寺廟的地方,把佛法帶給那些心中沒有佛的人。”
“也好。做個云游四海的赤腳僧,總比那些在寺廟里做那些循規蹈矩的傻和尚要好。”柳木笑道“你我雖說相處時間不長,可咱們差點凍死在山上,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柳木取下脖子上的一塊玉墜子,說道“這玉墜子自打一出生我娘就給我戴在脖子上了,現在轉送給你。就當是咱們兄弟之間的信物。”
智愚也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遞給柳木,“那我也送柳兄一個信物。這玉是我爹娘留給我的唯一物件,師父說當初撿到我的時候襁褓里只有這么一個玉佩。”
“這可是你與你父母之間唯一相認的方法,如此珍貴的東西我怎么能要。”
智愚苦笑“父母是誰一直是我心中解不開的疙瘩,我不明白他們既然生了我為何又將我遺棄。自打見了你之后我倒是學得釋然了。找不找得到他們又能如何,許是命中無緣吧。”
柳木聽智愚這么說也就不再推辭,將那玉佩放進衣襟里。
曾青說道“你二人既然有緣,何不結為異性兄弟。”
兩人遂取來水囊,以水代酒,叩了三個響頭,結拜為兄弟。不想兩人竟是同年所生,智愚年長柳木三月,遂被稱為大哥。
二人起身,柳木拍了拍智愚的肩膀“若是日后到了金陵可別忘了來找我。”
智愚重重的點了下頭,“一定。”也學著柳木的樣子狠狠的拍了對方的肩膀,“告辭了兄弟。”說完轉身上路了。
柳木看著對方的背影,似是不舍,心中暗說了一句‘保重’,也隨著眾人上路了。
幾人坐在馬車上,曾青回頭看著那漸行漸遠的山頭,仿佛這幾日經歷了一場生死一般,曾青嘆了口氣,說道“柳大哥,這次還多虧你救了我呢。他日等我回了京城,我定會報答你的。”
“才不是我的功勞呢,這是你福大命大。咱們兩個若是說報答那種客套話,豈不是見外了。”柳木頓了頓,又對曾青笑道“曾青啊,不過你若是真的想報答我,我有一個非常好的建議……”
曾青以為柳木又有什么好玩的事要和自己商量,忙說“什么建議,說來聽聽!”
“我雖然把你當成兄弟,可畢竟是兩家人,你說咱們要是成為一家人怎么樣?”
“你的意思……”曾青語氣之中似乎帶著一點心虛的意味,心中卻又帶著一絲竊喜。
柳木笑道“我有一個妹妹,叫柳葉,只小了我三歲,我看你們兩個年齡相當,不如我做你們的媒人,你看如何?”
“我……”曾青氣的又是眨眼又是咬牙的,半天才說道“我又沒見過你妹妹,怎么能娶她呢。”情急之下語氣倒是聽著有些強硬了。
柳木忙說“你別急啊!我妹妹雖然不是萬中無一的美女,可也算得上是越看越好看的小家碧玉了。而且讀書識字,通情達理,人聰明,女紅也做的很好。有時候我看見你還會不自覺的想起葉兒,說不定這就是傳說中的夫妻相呢。再說你若是娶了我妹妹,做了我妹夫,那咱們不就成了一家人了。”
曾青清了清嗓子說道“不立業和成家!”
“話不能這么說,不是有句話叫做什么修家齊身平天下的……”
曾青說道“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所以說,你不齊家,怎么平天下干大事呢。”柳木說完又笑道“曾青,看你平時說話斯斯文文的,吃飯又像個小貓似的,沒定親,又不想和我妹妹成親,你不會是喜歡男人吧!”
俞婉然聽了差點沒笑出來。
曾青一愣,深吸一口氣,說道“柳大哥你不要胡說了!”
“你看你臉都紅了,難道真的被我說中了?”
戒空在一旁故意咳了兩聲,柳木這才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