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診斷中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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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大夫，有勞你去準備一下，待會和唐汐去沈府。”陌傾云向一旁的古大夫說道。

    “沒問題，我這就去。”古大夫連忙起身。

    “那個，聶小子，跟我一起去準備一下醫箱。”古大夫開口。

    “我又不懂醫，去了也幫不上什么忙，你自己準備就是。”

    “臭小子，讓你來你就來，哪那么多廢話。”說著不由分說的將聶秋拉走，看那輕快的身姿可是一點都不像是六旬老人。

    他二人走后，房間只剩下唐汐和陌傾云二人。

    唐汐坐到桌前，沏了杯茶遞給陌傾云：“謝了。”

    “你穿女裝很漂亮。”陌傾云接過茶杯來了這么一句。

    唐汐心當下便有些亂了，心跳“砰砰”的加速。任誰被夸獎了，都會不好意思的，唐汐想一定是這樣！面上還是努力表現的正常，“謝謝。”

    “如果，沈可瑤是你家鄉的人，你準備干什么？”陌傾云突然問道。

    “如果她愿意的話，我會跟她一起回去。”

    “她是沈家小姐，既然跟沈老爺在這邑城住下了，要回家鄉早就跟沈老爺一同回了，何必跟你一起。”

    “只是沈可瑤一人而已。”唐汐不知該怎么跟他說，昨天跟他說穿越，他當自己在做夢。“我和她不屬于這里，終要回到原來的地方。”

    陌傾云聽到這，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飲著手中的茶水。

    ——

    古大夫將聶秋拉到另一間客房，“說，那小丫頭到底什么來頭？傾云怎么會幫她？”

    感情這古大夫是要挖八卦，聶秋一臉無語：“沒什么關系，只是與公子同行去龍宵國的京城罷了。”

    一聽聶秋這樣說，古大夫立馬有些泄了氣：“我還以為，傾云要討媳婦了呢？”

    “你就別為公子瞎操心了。”聶秋一聽，有些好笑的說道。像唐汐這樣的人，跟公子根本就不合適……

    “去去去，該干嘛干嘛去。”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古大夫就開始攆人。

    “不要我幫忙了？”聶秋故意問道。

    “不用！”

    古大夫收拾好后便和唐汐一同去了沈府，她扮作古大夫的醫徒。到了沈府，下人將他們帶到了一個別院。別院里有其他幾名大夫在房間門口等候。

    房間里出來一個大夫，連連搖頭，離開了沈府。接著，再有大夫進去，如此反復。

    不一會兒，別院內就只剩古大夫和唐汐。他們進入房間，便見床邊坐著一個身著錦服的中年男子，臉上滿是疲憊，憔悴之色略為明顯，可雙眼還是盯著床上的女子，一臉悲痛。這應該是沈老爺，看來沈老爺真的很疼愛他女兒。

    這讓唐汐想起以前自己生病，爸爸也是陪于床前，悉心照顧……

    床上靜靜躺著的沈小姐，面帶白紗，體型消瘦了不少。雙眼緊閉，呼吸微弱，似是昏厥。

    沈可瑤怎么會這樣？！

    “沈老爺。”唐汐俯身喊了一聲。

    沈老爺聞聲回頭，望向他二人，嘆了口氣道：“大夫，請。”

    古大夫點了點頭，走進床邊，把了把脈后，看向沈老爺：“不知可否摘下令愛的面紗？”

    沈老爺有些猶豫，但還是同意了。古大夫示意唐汐一眼，畢竟這種事還是女子做比較好。

    唐汐靠近沈可瑤，雙手輕輕去拿開她的面紗，面紗退去，唐汐不由的吸了一口冷氣。那是怎樣的一張臉，面上的皮膚裂開一道道的口子，每道口子上都有嗜血般鮮紅的顏色，猙獰的交錯在臉上。這……是被人用刀劍劃傷的嗎？

    “小丫頭，先到旁邊站會兒。”古大夫的聲音拉開了她的思緒。唐汐退到一旁望著沈可瑤，她面容盡毀，又眼見自己心愛之人與他人完婚，如今又重病在床……

    唐汐此刻無比的慶幸陌傾云幫她找了古大夫，他是神醫，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再看古大夫面露凝色，查看了臉上的傷口。將藥箱里的一顆草藥碾碎，灑在沈可瑤的臉上，不一會草藥便化為血色融在一道道口子里。古大夫像是看到了什么東西大驚失色。

    一旁的沈老爺連忙上前詢問：“大夫，怎么樣？”雖說這兩天瞧了不少的大夫，可沈老爺還是抱有希望，他不會放棄他的女兒！

    古大夫嘆了口氣。搖搖頭。

    怎么會？唐汐不敢相信，連古大夫也沒有辦法醫治？

    “令愛是中了蠱毒，在下對蠱毒認識微淺，尚無辦法醫治。”看沈老爺和唐汐大為吃驚的樣子，古大夫接著說道：“這蠱毒是從臉上下的，看來下蠱之人不僅想要令愛的性命，還要毀她的容貌。這種蠱蟲體型很微小，中蠱初期，肉眼觀察不到。蠱蟲在臉部由內到外破皮而裂，不單如此，它還吸食心血。因為它們認準進來的地方就是“家”。便從心臟那里運來血液，再到臉部進食，如此反復，所以臉部的口子上一直是血紅的顏色。中蠱者只有半月性命，一開始中蠱時，只有面容毀壞，身體不會有太大感覺。而后就會陷入昏迷，直至昏死過去。”

    古大夫說完，沈老爺顯些暈了過去。誰如此殘忍，竟對他的女兒下這種蠱毒。

    唐汐身體微微顫了顫，沒想到沈可瑤臉上的不是刀劍劃傷的，而是中了蠱毒。她在現代的時候也聽說過，那是一種以毒蟲作祟害人的巫術，沒想到這個時代竟然也有！

    沈老爺立了立身形，“噗”的一聲跪下了：“求神醫救救小女，救救小女。”

    古大夫連忙想要扶起沈老爺，可他卻硬是不愿起來。

    “不是我不想救，我也只是知道這是“斷血蠱”而已，我根本不會醫治！”

    沈老爺聽到這，仿佛瞬間老了幾歲，幾夜沒睡安穩覺的雙眼緩緩流下幾滴無力的淚水。那是一個父親無助的淚！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嗎？”唐汐扶起一旁的沈老爺，不忍地問道。

    古大夫看了看沈老爺，嘆道：“倒是有一個辦法，希望不大。”

    聽聞，沈老爺和唐汐都急切的望向古大夫。

    “什么辦法？求你告訴我，救救小女。”

    “什么辦法？”

    “只要找到“不死鬼醫”，便能救她。但是……”古大夫說到這，頓了一下，道：“他已經好久沒有出現了，我十多年前見過他一次，他當時在尋一味珍奇的藥材——冥淵草，生長在滿是枯骨墓地的極陰之地。不知為何昏倒在那里。當年的我四處游歷，無意間路經那里，將昏倒的他帶到客棧。他醒后，為了謝我，便給了我一個黑色紙花，說將來若遇到難事，可將那紙花燒了，他便會來幫我。這些年過去了，我也沒有什么事需要他幫忙，也一直沒再見過他。不知，他還記不記得當年的約定。”

    “古大夫，你就試試吧，說不定他會來幫忙呢？”唐汐開口。

    “求古大夫成全，您的大恩大德，老夫一定永記。”沈老爺也開口央求道，只要有一絲希望，他也要救她的女兒。

    古大夫點了點頭：“好像那紙花我還留著，回去后，我便找找燒了它來試試！”

    “謝謝！謝謝兩位！大恩大德，沈某沒齒難忘。”

    古大夫從醫箱里拿出了一瓶藥丸：“這是補血的藥丸，每日服一粒。有鬼醫的消息，我們會立馬通知你。”

    沈老爺連聲道謝，憔悴的臉上滿是感激。

    古大夫囑咐了幾句后，和唐汐離開了沈府。

    一路上，唐汐心事重重，還無法消化剛才的事情。她沒想到沈可瑤竟會被人下這么惡毒的蠱。

    “不死鬼醫真的能救沈可瑤嗎？”唐汐不知不覺地問出了口。

    古大夫沉吟片刻，說道：“他之所以被稱為不死鬼醫，是因為他有著不死之身的傳說，據說他已活了幾百年，而且傳聞他精通蠱術。若他醫治不了，那四國也無人能醫得了。”

    唐汐大為驚訝：“幾百年？他，他不是人嗎？”

    古大夫搖了搖頭，笑道：“不知道，是不是人又如何，不過都只是六界中的生靈罷了。”

    唐汐并未說話，心中若有所思。看來這個世界，世人對神鬼之說另有認知。

    回到客棧，唐汐向他們打了聲招呼，便先行回了房間。

    陌傾云看唐汐臉色并不好看，詢問古大夫，“醫的如何？”

    古大夫嘆道：“慚愧！老夫醫不了。”

    “怎么會？”聶秋不敢相信地道。

    古大夫側目望向他，“她中的是斷血蠱。而且已經進入昏迷狀態，活不了多久。”

    聶秋一愣，心里想的卻是：這邑城竟有人煉蠱？

    古大夫接著說道：“也不是全無辦法，只要找到“不死鬼醫”便可。”

    聶秋聞言，皺了皺眉：“傳聞活了幾百年的“不死鬼醫”？”

    古大夫點了點頭。

    “在江湖上怎么多年都沒消息，能找到嗎？”聶秋不禁質疑道。這個辦法等于沒有！

    古大夫摸了摸自己小指長度的胡子，思索著道：“辦法倒是有……不跟你們說了，我要抓緊時間試試。”說完他急忙忙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