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接了個大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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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真的？”李騰沒想到面前這長相奇特的哥倆竟然是傳說中的“記者”。在李騰的認知當中，記者應該是美美的，帥帥的，沒事拿個話筒站在大街上采訪路人“請問您幸福嗎？”這種，可看到這兩位，算是徹底顛覆了李騰長久以來形成的思維定勢。

    三哥和六子看著李騰一臉天真的小表情，不禁喜從心起，“當然是真的，要不你以為我們這些照相機是拿來玩的？”

    剛才保安室那一幕對李騰的沖擊特別大，李騰不由得對這二位肅然起敬，沒想干記者這行當還這么不招人待見。

    李騰眼里的小星星和敬重的表情沒有瞞過“三哥”的火眼金睛，六子也察覺到了李騰的異狀，不覺低聲問道：“哥們兒，還沒請教？”

    “哦，哦，大哥是問我叫啥啊，我叫李騰，津海人，這不剛來京都市嘛。”李騰第一次出遠門，社會經驗少，對六子的問話知無不答。

    聞聽李騰是個剛從鄉下來的窮小子，六子和三哥兩人互望一眼，計上心來。

    三哥一把摟過李騰，神神秘秘道：“李騰兄弟，剛才我看你跑的挺快呀，怎么樣，想不想做份兼職？”

    李騰一臉茫然，傻乎乎問道：“大哥，什么兼職？我連份正經工作都沒有，只要不違法不啥的，我都愿意干。”

    三哥正愁不知道怎么跟李騰解釋，沒想到這傻小子直接應承下來。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講解一遍之后，李騰瞪起牛眼，一把推開三哥，高聲道：“大哥，你這也沒太道德了吧？人家明星也有私生活，你這么干不是揭人家的短兒嗎？”

    心地善良，初出社會的李騰哪知道這個社會的運行法則？在他心目中，每個人都應該有良知，有道德感，不違法亂紀，不干背離良心的事才對。

    可惜，三哥這個混跡多年的老油條也不是白給的。

    六子和三哥一人一只手把李騰摟到中間，繼續開導道：“兄弟，干咱們這行呢，就得舍得下臉，不怕丟人。再說明星雖然也是普通人，可他們畢竟是公眾人物，咱們做記者的責任是事實？向公眾揭露社會現實，把明星真實一面反應給大眾，咱們這么做可是對社會和大眾負責啊。”

    三哥一席話，說得李騰有些動搖。

    六子看出李騰的疑惑，趁機繼續添油加醋道：“李騰兄弟，三哥說的沒錯，記者的天職是什么？還大眾以真相。保家衛國有士兵，咱們就是傳媒戰線上的士兵，咱們要對千千萬萬不明真相的老百姓負責。你想想我和三哥都是娛樂記者，不去挖掘明星背后的真實動向，我們這做娛樂記者的還有什么用？老百姓哪里還看的到娛樂新聞？”

    老哥倆這一通天花亂墜、指天比心的內心“剖白”，頓時讓李騰的思維更加混亂。

    別的不知道，李騰對娛樂新聞倒是情有獨鐘。如果真像這哥倆所說，好像也沒什么問題。

    只是李騰不明白，三哥口中的兼職到底是什么意思。

    “三，三哥，你剛才說的兼職是干啥？我一沒啥文化，二不會擺弄照相機，你覺得我能干啥？”

    眼見李騰上套，三哥喜上眉梢道：“嘿，沒文化不要緊，擺弄照相機簡單，我一教你就能學會。剛才我和六子看你跑的飛快，應該是個搶頭條的好料子，這樣吧，你呢想辦法去拍到涂芳菲和別人親密的照片，要是角度和清晰度都好的話，我兩千塊錢買你的照片怎么樣？”

    “多少？”李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張照片可以賣到兩千高價，這可是農村老家一年收成的四分之一啊。

    “兄弟你沒聽錯，就是兩千，要是內容勁爆的話，價格咱們還可以再商量。”兩千的高價已經讓李騰喜不自勝，竟然還有再商量的空間，媽呀，說大城市賺錢容易真是不假。

    可他卻不知道，這種活不是誰都能辦得到的。

    三哥給李騰留下手機號之后，便一溜煙奔向下一個點，剩李騰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馬路邊上茫然四顧。

    老娘當初那句話還回響在耳邊，進城之后如果連吃住問題都解決不了的話，很難在城市立足。

    李騰從口兜里掏出老娘臨走時偷塞的鈔票，數了一下整整兩千塊。

    這兩千塊能干啥？住酒店恐怕也就幾晚上，租房？自己人生地不熟，去哪租？

    對，既然接下了三哥這活，買個相機是當務之急。

    跟路邊賣烤串的大哥打聽了一番，李騰興沖沖坐上公交車，準備去數碼城搞臺像機再說。吃住的問題先放到一邊，反正車到山前必有路。

    這就是李騰，一個頭腦簡單，充滿樂天派思想，說干就干的家伙。

    數碼城素來是個聚集極客的地方，李騰扛著蛇皮袋子顯然與這里格格不入。在轉了一圈之后，李騰摸了摸口袋里那幾張票子，一咬牙一狠心買了個一千塊的傻瓜數碼像機。

    誰叫促銷員小姑娘長那么水靈呢？李騰沒經受住誘惑，再加上小姑娘反復強調了好幾次，這玩意不需要膠卷，只需要電池就能驅動。

    這點無疑是李騰最看重的，不需要膠卷也就省去了再花錢買耗材的麻煩，至于電池嘛，十塊錢一大把，夠用老長時間了。

    跟促銷小姑娘幾乎臉貼臉膩歪半天，李騰總算弄明白了怎么使用數碼相機，便火急火燎的跑回胖子住的小區附近。

    白天人多眼雜，李騰不好放手施為，只能等到晚上再行動。

    反正下午沒什么事，李騰悠悠逛逛在一條小巷深處找了家便宜的家庭小旅館。一晚上50塊的價錢雖然不貴，可也讓李騰心疼得咬牙切齒。

    狠心交了三天的房錢之后，李騰跑到巷口的山西面館吃了碗刀削面，就在街上溜達。

    涂芳菲不算一線明星，照片就賣那么貴，要是一線的話那得多少錢？李騰想都不敢想。

    想到涂芳菲，李騰忽然感到內心有一團火燒起來。那姑娘真心不錯，人長的漂亮，身材又好，演技雖然不知道咋樣，可女演員還要什么演技？有張漂亮臉蛋兒不就可以大殺四方了嘛。

    越想越口干舌燥，李騰花一塊錢在街邊小店買了瓶冰鎮礦泉水，咕嘟咕嘟一氣兒喝個干凈。

    x勒個x的，咋就那么好看一朵鮮花插到胖子那坨牛糞上，想到寶馬胖子那張令人作惡的肥臉和龐大似豬的體形，李騰氣就不打一處來。

    越琢磨越郁悶，李騰連逛街的心情也沒了，晃晃悠悠回到小旅館一頭躺下去，再睜眼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的傍晚了。

    再次來到山西面館，李騰這次沒客氣，要了一大碗刀削面，又跟老板要了幾瓣大蒜，李騰西里呼嚕吃完之后，檢查了一下“石頭”和數碼相機，便一頭扎進夜色茫茫之中。

    小區門口亮如白晝，李騰晃悠半天也沒想到法子怎么混進去。

    哼，想難住你二爺，沒門。

    李騰繞道小區后身，抬眼望了望一人多高的院墻，又瞅了瞅四周見沒有人經過，便后退幾步，深吸一口氣，突然一個加速，雙腳登在院墻之上一個借力，如大鵬展翅一樣跨了進去。

    哎喲，乖乖，這咋跟武俠小說似的。李騰抑制住心頭的喜悅，趕緊貓下腰看看四下無人，便假裝沒事站起身循著墻根兒溜到胖子住的單元樓下。

    來到單元樓下看著一家家燈火通明，李騰犯了難，胖子住哪間公寓都不知道，咋拍照？

    轉過身來又想了一想，李騰陰邪一笑，也對，胖子這種有錢人，大晚上肯定不會那么早回家，今兒二爺就給你來個蹲守。

    李騰的猜測是對的，胖子此時果然不在家。

    中午和新勾搭上的小明星溫存之后，胖子轉身就帶她出去購物了。沒轍，女人都好這口兒，要想讓姑娘在床上賣力，你不在物質上滿足她哪行？

    回味著中午那香艷一幕，胖子出手刷卡毫不猶豫。買，買，買，你要名牌包包，買，你要鉆石項鏈，買，你要高檔時裝，還是一個字，買。

    家里的黃臉婆早就看膩了，胖子瞅著身邊嬌艷欲滴的小明星涂芳菲，胯下那話兒不禁又有些抬頭。

    “寶貝兒，今兒就先這么著吧，反正來日方長，咱先回去吧。”胖子偷偷在胯下抓了兩下把那話兒“復位”，在涂芳菲耳邊輕輕說道。

    正買到興頭上，被胖子掃了興致，涂芳菲白了他一眼假裝生氣道：“哼，就知道你不是真心喜歡我，才花你這點錢就心疼了是吧？”

    美人含嗔帶怒，早迷得胖子三魂七魄不在，哪里還有心思繼續購物？

    “今兒先這么著，明兒我給你辦張不設限的副卡，你隨便刷好吧？”想讓馬兒跑，又不給吃草，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果然，涂芳菲聽完立馬由怒轉喜，伸出雙臂環在胖子的肥頸上，狠狠地在他臉上印了一個鮮紅的唇印。

    寶馬車轟鳴著駛進小區，也喚醒了直打瞌睡的李騰。

    抖擻精神，看著胖子和涂芳菲一步步走進單元樓，李騰站在門口低頭看著電梯停在18樓，露出一股不易察覺的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