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9 江南造船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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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弗羅斯特等人還是租了一艘噸位三千六百噸的小型貨輪，運送他們采購的貨物到印度去。三千六百噸的噸位在大唐船運公司中，只能算是最小的一檔，實際上大唐貨運船舶中，分為三等，一種即三千噸到四千噸的靈便型貨船，這種貨船吃水比較淺，能夠出入絕大多數港口，并進行臨時停泊，而且也是大唐從穿越眾那里繼承來數量比較多的一類。第二檔是五千噸到八千噸左右的貨輪，這個是相對噸位較大的貨船，同樣也是大宗貨物運輸的主力。最后一檔就是萬噸級以上的貨船，大唐擁有此檔船舶的數量比較有限，單純用于貨物運輸的，在籍的只有12艘，其余的都是客貨兩用船，最大的自然就是十萬噸載重的昌茂輪。

    可對于弗羅斯特這些英國人來說，三千多噸、航速12節的一艘蒸汽貨船，已經可以說是夢幻般。他們能夠提早地趕回印度，而且不需要等待季風。稍稍有些麻煩的是，這艘貨船還需要中途停泊婆羅洲坤甸，補充一次燃煤，才能順利抵達印度。

    雖說運輸當中租船的費用、燃煤的費用都增加了，但是載貨也增加、速度也增快，這使得實際整個貿易過程中，東印度公司還是能夠賺到更多的錢。甚至弗羅斯特都想勸說東印度公司的高管，向大唐的船運公司租借更多的蒸汽貨船用于貿易中。

    當然他想的是很好，不過再租船，唐人卻不一定會租給他們。本身大唐的運力也是頗為緊張的，早期穿越眾帶來的貨船，相當一部分船已經廢棄了，特別是那些小噸位的船只。都無法適應遠洋航行。加上大唐的運輸需求極大，每個月數萬人的移民，大量的貨物從北美西海岸運送到遠東。或者運送到東海岸和歐洲，再有來往不同海外領和其他外國殖民地的船只。可以說，大唐的運力在杜鵑計劃執行之后，就變得極為緊張了。

    所以，國內造船廠的訂單都是排的滿滿的，別說國內四大海運公司不差錢，訂新船都不眨眼，就算是那些小的私人船東都是揮舞著鈔票希望購買船舶跑航運。長灘和西海岸兩大造船廠，只能不斷地擴張自己的船塢。同時國內還有其他一些國營和私營船廠陸續出現。

    甚至就連上海特區，也在白南的提一下，準備籌建一家新造船廠，主營遠東地區的現代輪船制造業務。而這家建在上海的造船廠，名字毫無意外地成了“江南造船廠”。江南造船廠屬于國有企業，而大唐國有企業的一大優勢，就是具備如細胞一樣的增殖擴張能力。在長灘船廠不斷發展之后，一大批以前可能并不怎么懂造船的人才轉變成了可用的船舶工程師。而且他們都是屬于本系統內的人，工業部在進行問詢之后，一紙調令便轉到上海特區來了。實際上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很多地方。比如大唐石油，在開發了珈州油田之后，將一批人才轉到了墨西哥灣。繼續開發石油，現在又有一批人來到了北固威島。

    這種模式就是所謂的先會帶后會，先強帶后強，相比之下純私營資本企業，很難做到這一點，因為資本的壟斷和盈利特性，會限制他們培養新的競爭對手，而從國家的角度來看，只有不斷地滿足本國發展需求。一切資源都是可以有序調動的。

    本身大唐還有自己的航海學校，其中相當一部分人是學習造船的。雖然他們進入船廠只是基本學徒工的水平，但他們很快也能夠成熟起來。因為大量的訂單使他們擁有了大量的實際操作經驗，從而練中變會。

    江南造船廠一開始籌建，就直接上了一座可以興建萬噸級大型船舶的干船塢，同時還擁有四座可建造3000噸到5000噸的中型船塢，另外還計劃建設總共十座舾裝碼頭。如此規模的船廠，都能夠跟國內的兩大船廠相媲美了，整體工程需要一年才能完成，預計到1781年年初，能夠全面建成。

    完成的江南造船廠不僅有實力制造中大型貨輪和客輪，同時還會擁有建造軍艦的實力。不久之前，嘉慶的新朝廷兵部，向大唐提出購買先進水師戰船的請求。原則上，大唐是不會禁止新式戰艦出售給清國水師的，他們對于大唐海軍產生不了任何威脅。不過顯然清廷對于法國和西班牙花費三四百萬唐元購買的大型巡洋艦十分肉疼，初期只準備購買一些比較基礎的船只。

    之前唐人將很多鄭和船隊中的寶船進行了動力改裝，賣給了不少墨西哥人和歐洲人。同樣的方法也可以適用于清國水師。唐人提出的解決辦法，就是以一千多噸的寶船，裝備蒸汽機和螺旋槳，使其達到10-12節的航速，保留風帆，如果有需求可以在船體上包袱鐵皮裝甲。武器使用普通的大唐外貿火炮，比如76毫米的外貿版長身管艦炮。

    唐人進行改裝，加上武器和裝甲，所有的花費絕對不超過5萬唐元，而且船體是現成的，對于唐人來說沒有花費，并且現在他們已經完全用不上木質帆船了。除了新改裝鄭和寶船，其實大唐海軍之前使用的戚繼光級護衛艦，也因為自由風級的出現而全部退役封存了。這些船實際上至少還能服役十幾年，這批船在對火力進行簡化（唐人不希望清國水師過分強力），跟新改裝的船是一樣的價格。

    一艘這樣的鐵甲蒸汽風帆戰艦，唐人就要向清國朝廷索取40萬唐元。而嘉慶也咬著牙認下了，他也跟著唐人學會了所謂的發展計劃，嘉慶計劃在十年內，采購這樣的鐵甲蒸汽風帆戰艦28艘，分別部署在幾個水師中。這一個天價長期訂單，加上其他的設施和武備，總規模在1300萬唐元，軍火行業的暴利，可見一斑。同時大唐所繼承過來的所有明代帆船，除了留作紀念和其他用途的，就此全部告罄。

    而嘉慶也暗自竊喜，如果他聽過一句革命導師的話，“資本家連絞死自己的繩子也會出售”，一定會格外贊同。他認為就算是這種蒸汽戰艦的作戰能力不及大唐海軍的戰艦，但也差不了太多了。可是他根本沒有想到，大唐海軍作戰艦艇下一個航速門檻是20節，而唐人出售的外貿艦炮的射程，連大唐海軍戰艦副炮射程的一半都沒到。

    然而說起來單價40萬一艘，這個價格真心不能算是虧的，一千五百噸左右的鐵甲蒸汽風帆戰艦，在實際作戰中絕對是要比英國人的超級戰列艦更加強悍，而英國人造一艘勝利號，花費高達十萬英鎊，這就等于七十幾萬唐元，可是比一艘鐵甲蒸汽風帆戰艦貴將近一倍了。

    其實這個問題同樣被法國人發現了，他們將現有的風帆戰艦進行改進，加裝全新的動力，包覆裝甲，換上唐人的火炮，用上唐人更好的航海器材，花費的金額一般都不會超過十萬唐元，而如此改裝后的戰艦，顯然沒法跟唐人給他們造的榮耀級更加出色，但是對上英國佬的那些風帆戰艦，卻是能大殺四方的。于是，路易十六拿出了重金，要求大唐的船廠為他們改裝總數30艘風帆戰列艦，目的就是全面壓倒英國皇家海軍。

    法國人也是比較精明的，他們用這張大訂單，要求唐人在這三十艘風帆戰艦的改裝之后，教給法國人自己改裝戰艦的方法，說白了就是派大唐的工程師來法國進行指導。對于唐人自己來說，這種改裝落后艦船的方法根本沒有什么值得保密的。大唐現在制造船舶，基本都是用鋼，也不會制造和使用木質船舶了。

    木質帆船并不是木頭砍下來就能使用的，這些木頭需要進行預處理、風干，在真正成為可造船木材之前需要數年甚至十年的時間。當然唐人也有化學方法能加快這個過程，只不過很沒有必要。

    加上唐人現在自己的造船技術提高很快，技術水平也比較高了，這些改裝船面對大唐制造的船舶，是沒有什么競爭能力的。再者說，大唐船廠的造船噸位本身都不太夠滿足自己每年的需求，更不可能有閑噸位讓給外國人，所以大唐船廠是基本不給外國船東造船的。

    那么，這種改裝和建造老式木質蒸汽船的技術，流通出去，也能賺一筆錢回來。

    更何況，法國人就算是學會了大唐的造船手段，他們需要改裝一艘蒸汽船，首先需要購買大唐出產的船用蒸汽機，盡管法國和英國人都有自己生產的蒸汽機，但是馬力顯然不足以推動一艘上千噸的船舶。然后是傳動系統，以及其他相關的機械零件。法國人自己到不了這個加工能力，甚至他們本國的鋼鐵和其他金屬材料的產量也都是很有限的。唐人出口給了歐洲人蒸汽的采礦設備，卻沒有出售給他們煉鋼的高爐和平爐。煉鋼的技術，唐人還打算再捂上幾年，等自己的國力提高到新的境界后，再向外出口。倒是現在歐洲人已經會坩堝煉鋼了，不產量很小。

    再加上軍艦上所用的火炮，就算是法國人希望改裝一艘蒸汽船，都要向唐人購買大量的部件，唐人依舊是可以賺錢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