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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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九指了指前面，意思是讓曹璐好好觀禮，但曹璐似乎理解錯了，阿九是看前面了，但沒過一會兒，曹璐竟然挪蹭到了他身邊。阿九看看她，道：“你怎么過來了啊，舉行儀式的時候走來走去也行么？”

    “沒關系啦、”曹璐笑著說道：“我也算是工作人員啊，吶、”曹璐把胸前掛著的一塊工作牌給阿九看：“本來是用不著我的，但是我想閑著也沒事兒，就幫幫忙。”

    阿九看了眼，上面寫著糕點師：“你這idol做的可真是……兼職這么多啊，不嫌累？”

    “累什么，閑著才無聊呢。”曹璐的心態倒是很好的，自打感覺到和阿九發展不出情人關系之后，她便很干脆的選擇了朋友。她是一個很懂人情世故的姑娘，知道阿九缺少什么。其實也并不難猜，在異國他鄉，同胞本來就很容易處好關系，再加上她確實也不是一個討厭的人，阿九也沒有她想象中可怕，所以曹璐對于和阿九發展為朋友，至少是普通的朋友，還是很有信心的。

    阿九也確實不討厭曹璐，更主要的是他很喜歡吃曹璐做的菜。人什么時候，都要有自己的一技之長，曹璐雖然做idol的能力稍微欠缺，不算是具備最頂級idol能力的人，但她卻可以嘗試爭奪一下‘最會做菜idol’的席位。尤其是鍋包肉，堪稱是一絕，比買到的要好上不少。

    “下面請我們的大明星IU唱祝歌了！”主持人喊了聲，或許是太過興奮，聲音都有點變調了。阿九正與曹璐聊天，聞言也停了下來。抬頭看向主禮臺，這一看不要緊，正好對上了IU的目光，頓時無奈苦笑。他一眼就看出IU不高興了，她一定是看到了自己與曹璐相談甚歡，誤會與曹璐有什么了。一直以來，阿九都為IU這個拈酸吃醋的事兒有點犯愁。她吃醋的角度，和秀英還不一樣。秀英的吃醋，是戰術性的，其實她不是真的吃醋，她就是想通過吃醋達到她的目的。而IU的吃醋，那可是真的吃醋，她真的生氣，就像是小貓守護者自己的領土，誰侵犯了就要撓人似的。

    這么強烈的敵意，曹璐也感覺到了，趕忙起身回了自己的位置，同時遞給IU一個安心的眼神，表示自己與阿九沒什么不可告人的關系。IU皺了下小鼻子，故意背對著不看阿九。音樂響起來，是祝歌市場中非常受人歡迎的‘lovingU’，無數人翻唱過，但IU還是唱出了自己的味道。阿九在下面聽著，心里無比的驕傲……忽然他自己也有點奇怪，為什么會有驕傲的感覺？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孩子在幼兒園的表演大會上面出了風頭一般的感覺，果然妹妹和愛人的錯位混淆了感覺么？

    祝歌結束，IU從臺上下來，阿九趕緊迎了上去。但IU卻不想理他，鬧別扭似的從他旁邊無視他路過，阿九當然知道她生什么氣呢，也不惱，死乞白賴的跟著，一直跟到出門，跟著上了她的保姆車。

    “干嘛？”

    到了車上，終于可以說說話了，不用擔心別人聽到。IU雖然很想發火，但就像阿九拿她沒什么辦法，她拿阿九同樣也沒什么辦法啊，明明很生氣，但就是生不起來氣的感覺，同樣很令人著惱。

    阿九拉了IU的手，像是喜好文玩的斯文敗類一樣，輕輕的摩挲著，抬頭看了看她，問道：“真的跟哥哥生氣了啊？”

    “少來！”IU本來被摸得有點神情恍惚，但聽到阿九這句話，瞬間又把所有的氣都想了起來，把手抽出來，道：“惹我生氣的時候就是哥哥，在被窩里就是老公，你到底把我當什么啊？”

    “妹妹老婆、”阿九不假思索地說道。

    “那是妹妹多一點，還是老婆多一點？”

    “唔……”這下阿九沒有直接說出來了，但IU非得問，追問道：“所以呢，到底是什么？”

    “實話實說……還是妹妹排在前面。”IU作勢要生氣，阿九趕忙把她摟進懷里，道：“哎呀，你聽我說完嘛……是，我有好幾個女人，但是妹妹就一個不是？所以啊，沒人能動搖你的地位。”

    “那你昨天還……”

    阿九打斷IU的話，道：“昨天啊，是這么回事兒、”阿九簡單把昨天的情況說了一下，道：“你想啊，這十幾天，我們一起去了迪拜，回來之后，雖然有一陣我挺忙的，但是有時間的時候，還不是陪你的時候多么？泰妍呢，一直在忙著工作，我也確實忽略了她，她這個人吧，還不像你們，有什么事都自己憋著，這不憋著憋著，忽然就覺得我不喜歡她了……要是你，你會擔心嗎？”

    “我當然不會了！”IU哼了聲說道；“我是哥哥的小寶貝，哥哥才不會不要我呢，舍不得呢，她還是不夠堅定！”

    “喲喲喲、”阿九親了IU一口，道：“這下來勁兒了，好，就你最堅定好吧？”IU在阿九懷里蹭了蹭，抓著他的衣襟，仰頭看著他，道：“哥，下次再有這種事情，你一定要給我打個電話，你都不知道，我都哭了呢。”

    “我都聽說啦。”阿九靠著IU的頭，道：“是我錯了，今天我陪你好不好，你去哪我都跟著，正好你的經紀人不是結婚么，今天我給你做經紀人了。”

    “真的啊？”

    “當然是真的了、”阿九拍著胸脯，道：“我什么時候說話不算話過？”

    “昨天……”IU幽怨地說道，阿九頓時一窒，尷尬地清了清嗓子，道：“哎呀，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他把IU松開，找到車鑰匙把車發動了起來，道：“那么……我們下個地方去哪兒？”

    “我餓了，找個地方吃飯吧。”IU揉了揉肚子說道。

    “找地方吃飯？”阿九看了看酒店大門，道：“有宴席啊，咱們回去吃啊。”

    “我不吃！”IU任性說道：“我想吃烤肉了，我們去買烤肉回家吃吧。”

    “那你下午沒事了？”

    “沒有……”

    “行！”阿九爽快答應下來：“給你買烤肉吃，養胖了你，我吃你……”

    “你怎么吃我……”說了一半兒，IU忽然想到了什么，臉紅了起來，捶了阿九一下，嗔道：“想些什么呢，不正經。”

    ……

    兄妹倆在劉仁娜家里住的，一夜荒唐，第二天早上，阿九早早的走了，他昨天晚上已經打了招呼，說今天要去見中國的投資代表。劉仁娜跟他是一起起來的，溫柔地像個小媳婦兒似的伺候他洗漱吃了早餐，送阿九離開了，才回來叫IU起床。三個人大部分在一起的時間，都是差不多的情況。IU在三人的關系里，既像是個小公主，又像是個孩子似的，但她一點兒也不覺得不開心，反而很喜歡這種有人分擔的感覺，她對劉仁娜的感情，相比友情，更像是一部分的親情，因為家庭的關系，很早就出道賺錢貼補家里的她，在家里很少會有撒嬌，但是對劉仁娜，她卻可以肆無忌憚一些，才會演變到現在，成為很微妙的感情。

    劉仁娜叫了好幾聲，IU才睜開眼睛，揉了揉看了看劉仁娜，打了個哈欠問道：“我哥走了啊？”

    “說是見中國的投資代表去了，你不是知道么。”劉仁娜爬上床，又鉆進了被窩，其實她也累啊，和IU一起陪阿九的時候，她要承擔大部分的分量，IU總是自己吃飽了，就躲到一邊兒去了，阿九剩下的需求，都要她來想辦法。雖然她年紀稍長，對待這種事情的經驗多些，但這幾年，自上次分手之后，這種技巧也逐漸的生疏……現在應付阿九，也是很勉強很勉強，還要做早餐，早起，也是很累的，所以每次阿九走了，她都要再睡一個回籠覺補補。

    “歐尼！”IU推了推劉仁娜，劉仁娜睜開一只眼睛，道：“又干嘛，不是有通告么，去吃早餐然后走吧，我不指望你幫我洗碗了……”

    “不是這個、”IU坐起來，很認真地看向劉仁娜，道：“歐尼，我在說很認真的事情，你不要不當回事嘛。”

    “什么啊……你說呀，我聽著呢。”

    “我覺得，我要想點辦法了。”IU正色地說道，非常認真。

    “又來……”劉仁娜無奈地把頭捂上了，這段時間，IU就像是魔障了似的，總是把這句話掛在嘴邊。只要阿九不來陪她，她就要想點辦法，阿九來了，她還要想點辦法，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阿九永遠的陪她……這，說實在的，劉仁娜都覺得有點貪得無厭了。畢竟現在看來，阿九的一半，甚至一半多的時間，都已經用來陪她了啊。考慮到還有那么多人，確實有些不公平了。

    劉仁娜忍不住說道：“知恩啊，差不多就可以了，你想想啊，泰妍她……十天，還是十多天，才得到他一天，你呢，一個星期就三天……真的可以了，我都覺得差不多了。再說了，你不考慮一下自己受不受得了啊，反正我是有點受不了了，這腰酸背痛的，下次你再這樣啊，別領我這兒，要領我這兒也行，那你多承擔點，別吃飽了就跑，我也不是鐵打的……”

    “歐尼！”IU不理劉仁娜的嘟噥，道：“歐尼不也是樂在其中嗎？難道不喜歡嗎？不承認喜歡嗎？”IU連珠炮似的提問，劉仁娜也不能反駁，只好蒙著被子不理她，道：“好好好，你想辦法吧，我聽你的行吧，你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現在，你去吃早餐，我睡我的，有事再說，困死我了……”

    “唉……歐尼，你什么時候能知道我的苦心呢，我也是為你好啊……”IU嘟噥著，見劉仁娜是鐵了心不想理她了，哼了聲從床上爬下來去洗漱了。

    ……

    阿九口中的中國代表團，確實有這么回事兒，2015年中韓自貿協定正是蜜月，任何事情，‘中韓合作’算是個時尚，中國已經不是二十年前的中國，現在中國的財團不要太有錢，反觀韓國，因為體量的局限，經濟發展的停滯，很需要引進中國的資本，這樣的情況下，阿九這邊現在是作為‘韓方’，引進一兩個中國股東，一點也不奇怪。

    雖然阿九和中國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但中方的這個代表團，他卻一個人也不認識，因為這個代表團是龍十搞來的，他是中方的律師團代表，所有投資都是他排版的。這次的主要目的，除了談商業合作，更是為了龍十創造一個合適的留在阿九這邊的身份。

    做戲就要全套，而且也不必要專門為了做戲弄這個場面。現在以阿九的影響力，韓國這邊的企業正是缺錢的情況，他很容易為中國的財神爺們找到合作的對象，比如說瀕臨困局的S·M，還有他在李在镕手里‘敲’來的NEW影視制作公司，以及FNC等等，他再稍稍的把消息放出去一點兒，立刻就像聞到了臭雞蛋的蒼蠅一般圍上來不知多少‘中小企業’，雙方相談甚歡，合約簽個不停，慶功會上甚至大使館都派了商務參贊過來，一派共襄盛舉的架勢。

    出席酒會的場合，阿九一般都是帶秀英一起的，這次也不例外。秀英已經積累了不少這方面的經驗，面對中韓的代表們，一點也不怯場，游刃有余，如魚得水似的。阿九對這種場合就沒什么興趣了，跟主要的幾個人寒暄了兩句，他就端著一杯香檳，來到了角落，過了一會兒，龍十也挪蹭了過來，在外人眼里，像是雙方的主事人在私下聊些什么似的，雖然都非常好奇，但好在也沒什么人好意思過來打擾。

    龍十跟阿九碰了一下酒杯，余光瞄了一下，確認差不多沒人聽到，看了看遠處的秀英，對阿九說道：“師兄，好福氣啊，這位也是嫂子啊？”

    “是，怎么？”

    “沒什么，就是羨慕師兄的本事。”龍十苦笑了一下，道：“師兄，我知道你看不慣我，但也不用每句話都帶著氣吧，咱們師兄弟，連個玩笑也不能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