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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顧梓言回頭望了顧澤誠一眼,像是在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有事。
顧澤誠目光卻一直停留在杜思雨的臉上,見她一副你快點走吧,似躲避又似嫌棄的表情,他兩手優雅的理了理大衣的衣領,舉手投足間始終帶著某種蠱惑人心的優雅,還是那副不溫不火的腔調:“晚上的應酬還早。”
“……”杜思雨覺得心里有些堵,這孩子缺愛也就算了,難道大人是缺心眼,看不出她要和他避嫌嗎?
顧梓言眼睛滴溜溜的掃過這一層的辦公樓,對杜思雨的一切都產生了濃濃的好奇心:“阿姨,你辦公室有空調嗎,我想去你辦公室玩。”
“有。”杜思雨連忙收回心思,看了眼他身上的穿著,夾克面的棉服,下面穿著時下流行的加絨牛仔褲,看著最多像耍酷的裝扮,并不那么保暖。
把他的外套往下拽了拽,皺眉說:“你不冷嗎?為什么穿這么薄?魍”
顧梓言本來想說他不冷的,卻在看見杜思雨眼里的心疼之后,立馬皺著眉頭可憐兮兮的說:“冷啊,本來準備多穿一點的,可是爸爸說穿多了就不帥了……”
“……”顧澤誠嘴角一抽,自己要裝可憐也就算了,還把他扯下水,這算賣父求榮嗎?
又看杜思雨皺眉,明顯相信了顧梓言的話,向他瞥過一眼你是怎么當父親的嫌棄眼神。
顧梓言眉毛幾乎揪在一起,差點就掉金豆豆的可憐表情看著她,奶聲奶氣的說:“沒有媽媽的孩子都是這樣的無依無靠。你別怪我爸,他也挺不容易的,這么多年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他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怎么可能照顧的好我……”
“……”顧澤誠咳嗽一聲,繼續保持沉默。
到底還是小孩心性,不知道演戲太過是會適得其反。
當他說出他父親怎么怎么的時候,杜思雨已經看出他是在演戲了,有些好笑更多是覺得無奈的心態捏捏他的臉蛋,沒好氣的說:“行了,我知道你要表達什么意思,晚上去我家我給你做好吃的,省的你總是這么貶低你爸。”
顧梓言摟她更緊了,在她臉上親昵的蹭了蹭,點頭說:“嗯嗯好。”
杜思雨想了想還是對著站在一旁即使不說話也很有存在感的男人說道:“顧先生,既然梓言跟我這么投緣,若是您也同意的話,我可以抽一些時間多陪陪他,但是希望您不要以為我會借著他而產生不該動的心思。畢竟我也是有過一次婚姻的女人,分得清什么是現實什么是童話。”
“我想我們以后還是保持一點距離比較好,畢竟我剛離婚,而您也是單身,若是被認識的人看見會產生不必要的麻煩。我是小人物,也許受不到什么影響,但是您可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若是因此影響了您的聲譽那就得不償失了。”
一番清淡的話既說的不卑不亢又說的在情在理,既跟他撇清了關系,又沒有因此而傷害了他的面子。還間接給她以后跟顧梓言的相處鋪路。
那意思是她跟顧梓言投緣,跟他可是一丁點關系都沒有。
顧澤誠朝她瞥來意味不明的一眼,嘴角勾起邪肆的弧度,溫和又低緩的嗓音:“杜小姐,這是在心虛嗎?”
“……”被他含著戲謔的眼神盯著,杜思雨臉有些發燙。
但又不想被人看出來,只能斂下神色,鄭重的語氣:“這跟心虛不心虛沒有關系,只是人言可畏,若是被人誤會那就……”
卻被男人出聲打斷:“中國不是有句成語叫做清者自清嗎?”
“……”杜思雨正想著怎么應對。
男人已經朝她走來,原本就不算遠的距離此刻驟然縮近,富有壓迫氣息的健壯身體靠近,看著她的眼睛,略帶探究的眼神,溫淡而戲謔的腔調直抵人心房:“還是你在害怕什么?”
“……”杜思雨身體靠著墻壁,她懷疑若不是中間隔著一個顧梓言,他會不會就這樣傾身壓過來,無路可退,鼻息里傳來陌生男人身上干凈成熟的男性氣息。
其實作為一個還算保守的女人,對于陌生男人的靠近,她多少都會覺得有些厭惡。但是對他的接近最多是感到緊張,并沒有任何討厭的意思。
莫非她對陌生男性的排斥心理,在面對顏值高的男人時就失效了?
還是自己骨子里也是一個花癡?
察覺到這一點,她覺得自己的臉燒的太厲害了。
也第一次見到這男人溫和外表下隱藏的侵略氣息,就如同看準獵物之后收斂了所有危險訊息,卻在看準時機伺機而動時,那迅速又突如其來的轉變,讓人難以招架。
直到這樣的姿勢保持了三秒,杜思雨才反應過來這樣的狀態有多曖.昧,她開口還有些語無倫次:“顧……顧先生……”
她想說,你能不能站遠一點?卻是吶吶的不知道怎么張口。
懷里的顧梓言可能因著她身體的僵硬,不舒服的動了動身體,暖乎乎的小手摸摸杜思雨的臉頰,有些奇怪的說:“咦,阿姨的臉又紅又燙的,發燒了么……”
“……”顧澤誠的身體未動,只是嘴角的弧度加深,看著她的眼神越加戲謔。
“……”杜思雨迅速移開眼神的反應多少有些敗下陣來的意味。
恰逢此時,經理辦公室的門打開,那人在看見這邊的情況后有些吃驚,也立刻認出了顧澤誠的身份。連忙笑著迎上去:“顧先生,您怎么來了也不提前跟我打個招呼,讓我好準備準備迎接您啊……”
顧澤誠不著痕跡的退開一步,和杜思雨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朝那人頷首,疏離又客套:“王總太見外了,我不過是路過這里,過來看看。”
他這話一說,王總的心思已經轉了幾轉。顧澤誠是多忙的人啊,即使他們公司離顧澤誠的公司不遠,兩家也有業務往來,但若沒有需要他何時路過這里過?即使有需要也是派的助理過來,何須勞煩他親自前來?
過來看看?來看誰?
王總研究的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杜思雨,看剛剛兩人走的那樣近,關系匪淺的樣子,難道是看她?
又見杜思雨懷里還抱著一個小孩,約莫四五歲的年紀,他見過杜思雨的履歷,也才二十三歲的年紀,這孩子應該不是她的。
難道是顧澤誠的?
外界都傳顧澤誠單身,還帶著一個孩子。
現在杜思雨又抱著他的兒子,他們之間到底有什么關系?
隨即試探性的問道:“請問顧先生跟我們部門的杜思雨是什么關系?”
顧澤誠淡淡的眼神掃過她的臉上,并沒有回答。
杜思雨感覺真是怕什么來什么,臉上的熱度還沒消退,此刻又紅著臉解釋:“我們沒有關系。”
這時顧澤誠伸手抱走顧梓言,平穩的語調:“梓言,我們先在車上等會,別耽誤阿姨工作。”
“可是……”顧梓言有些不高興的動動身體,想來更習慣阿姨抱著他:“爸爸。我還沒有去阿姨辦公室看看呢。”
又看看腕表上的時間,“還有十二分鐘下班,我們再等等。”
王總這下敢肯定了,這個小孩就是顧澤誠的兒子,看情形,杜思雨并非如她自己所說的跟他沒有關系。
連忙笑著說:“思雨,既然跟顧先生有約,你就趕緊收拾收拾下班吧,別讓顧先生等太久。”
杜思雨臉有些燒,但更多的是無從解釋,再加上她現在確實沒什么事情,如果能早點走還能回去準備飯菜,畢竟顧梓言雖然年紀小,但是去她家里也就是客人。
她點點頭:“馬上。”
回到辦公室,把桌子收拾干凈,提著包從辦公室走出來,王總已經不在。
顧梓言看見她出來,連忙從顧澤誠懷里掙扎著跳下來撲到她面前要她抱。
杜思雨彎腰把他抱起來,跟在顧澤誠身后,亮眼的三人組合一路收獲了太多眼光。
她只能選擇無視,反正她是新人,即使被人看見說不定也不認識。
顧澤誠把他們送到小區樓下,杜思雨已經抱著顧梓言下車了,才想起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重新拉開車門,向車里的男人詢問道:“顧先生,請問你什么時候過來接梓言?”
顧澤誠還沒有說話,顧梓言就搶先哼唧道:“我不要回家,家里除了爸爸就是李叔,全是男的,沒有一點家的味道,我要跟阿姨住一起~”
“……”杜思雨。
顧澤誠嘴角也有些僵硬,可能是覺得太丟人了,他眼眸微斂,低沉的語調,“你覺得合適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過來接他。”
“嗯。”杜思雨點頭,然后關上車門。
抱著顧梓言往樓梯間走。
上樓的時候碰見鄰居,都好奇的問她抱著誰的孩子,杜思雨都笑著回應:“朋友的。”
回到家,跟杜姜明也是如此說,因為提前打過招呼,杜姜明對顧梓言倒是熱情的很。
許是年紀大了,更喜歡小孩的緣故,兩人關系很快就混的很熟。
杜思雨在廚房做飯的時候,就聽見客廳里傳來的玩鬧聲。
特別是顧梓言每次甜甜的喊爺爺的時候,或許說出奇奇怪怪的好玩的話的時候,都能逗得杜姜明開懷大笑。
自從她婚姻出現裂痕,她已經很久沒有聽見杜姜明笑得這么舒心了,不由得想到,若是自己的孩子出生了,估計他也會像這般高興。
心里倒也更盼望這個孩子快點出世。
杜思雨做了幾道家常小菜,煲的雞湯,還炸的雞腿,都是為了迎合顧梓言的口味做的。
顧梓言也不挑食,吃飯的時候正襟危坐,像個小大人似得把筷子捏得很穩。很少會有飯粒掉在桌上,或者湯灑出來的狀況,看得出家庭教育做的比較到位。
吃完飯,杜姜明舍棄自己最近在追的戰爭片,陪顧梓言看動畫片。
杜思雨進廚房收拾完,也坐在客廳里看電視。只是手里攥著手機,看了正看得津津有味的顧梓言一眼,不知道現在把他送回去他會不會不高興?
但是把別人家的孩子留下來過夜,也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一來非親非故,二來不熟,若是被人知曉,難免會有閑話。
猶豫一秒,還是把電話撥出去。
只是電話響了幾聲卻沒有人接。
這時的顧梓言突然從沙發上跳起來,說是要上廁所,杜思雨連忙丟了手機,把他領進衛生間。
顧梓言卻推她出來,像是害羞的表情:“阿姨,我自己會脫褲子,你在外面等我,不要偷看哦~”
“……”杜思雨嘴角有些抽.搐,從衛生間出來,把門關上。
顧梓言見她出去,手指在腕表上按了幾下,電話很快就打到顧澤誠那里,也是響了很久才有人接。
顧澤誠從包廂里出來,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語氣慵懶:“今天晚上過得開心嗎?”
“開心。”顧梓言點點頭,一雙黑溜溜的眼睛晶晶亮,“爸爸,你晚上能找個理由不來接我嗎?”
“開心到不想回家?”顧澤誠挑眉,自己兒子對于那個女人的喜歡顯然超出了他的預期。
雖然他很希望顧梓言能夠接受某個女人,那樣他也可以專心的考慮下,結婚,成家的事情。不為自己,也該為了顧梓言安定下來。
但是若是這個跟嚴啟政有著牽扯不斷關系的女人,這跟他的初衷相悖駁。他不得不三思而后行。
顧梓言不知他心中所想,再次點點頭:“雖然家里的床更舒服一些,阿姨的家好小,但是家里的別墅空蕩蕩的,爸爸在家的時候還能陪我,爸爸不在家我一個人就會好孤單……還有爸爸不讓我跟你一起睡覺,說我是男子漢大丈夫必須早點學會獨立,我一直都想成為和爸爸一樣出色的男子漢,但是我半夜醒來的時候還會覺得害怕……”
“阿姨的家里很溫馨,阿姨對我很好,杜爺爺也很喜歡我,阿姨的家小,那樣她就可以和我一起睡覺,我晚上再也不用害怕了……”
顧梓言一口氣說完,可能是心中壓抑了很久,今日突然傾述出來,聲音還有點哽塞。
兩只眼睛水汪汪的,卻又不能輕易哭出來。
因為爸爸說過,男子漢流血不流淚。
眼淚是最無用的東西,遇到問題首先要做的是想解決辦法,而不是一味地哭。
顧澤誠沉默良久,一直以來都以為顧梓言是個堅強獨立,又活潑開朗的孩子。
今日才發現,是夠堅強,心里的脆弱都悄悄隱藏,是夠獨立,熟悉華爾街各大街道,回到國內只來過他公司一次,第二次便能一個人找尋來‘捉.奸’。
不是不害怕,只是為了不讓他擔心,才把那些細微的情緒都隱藏在心中,不曾對他說出來。只因為他曾經說過,若想成為一個成功的人,必須要學會隱藏自己的情緒。
更要善于偽裝自己的情緒。
因為自己童年經歷過風霜雪雨,經歷過世態炎涼,他已經盡量不把他培養成冷血的人,卻又不可避免的在他的耳濡目染下沾染上他的某些清冷特質。
顧梓言不滿五歲的年紀,還帶著童真的臉上卻時刻都保持著微笑,會偽裝,也會演戲。
雖然對他的天資聰穎感到欣慰,但更多的是覺得心口有些堵。
很久沒有聽見電話那頭的回答,顧梓言有些害怕的叫了句:“爸爸?我這么膽小你會生氣嗎?其實我也只是偶爾會感到害怕,大多數時候我都是很勇敢的哦~”
顧澤誠聽出他是想安慰自己,語調深沉的應著:“不會。爸爸一直都愛你。”
顧梓言這才松口氣,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我喜歡阿姨,你會不會不開心?”
“不會。”顧澤誠嗓音很淡很輕,還帶著淡淡的寵,“既然你這么喜歡她,爸爸會幫你,爭取讓她早點成為你的媽媽,這樣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