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奔赴鋼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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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寧鋼廠很大。大到哪種程度，用數學的方式，難以描述。也不是數字不能描述，而是描述之后，感覺不到它的大。

    就像打群架，說是三人對四人，打得不亦樂乎。規模如何？乘以十，三十對四十呢？再乘以億，三十億對四十億呢？那就只是數字的堆砌，很難有直觀的印象。所以，還得用語文的方式描述才行。

    ——

    有句話，不用說，大家都明白。這句話是：社會辦企業。如何，不需要解釋吧？

    但后面還有一句：企業辦社會，恐怕就需要解釋了。

    一家企業，二十人以下。什么社會功能都沒有，無所謂。員工要吃飯，到街上吃；員工要看病，到醫院去看；員工要住房，自己去買。企業只管發錢就是了。

    但企業的規模再大一點，五十人以上，就有辦食堂的必要了。

    一百人以上的企業，辦個醫務室，絕對可以把一些小病，消滅在萌芽狀態。

    上千人的企業，就應該興建家屬區了。

    幾千人的企業，家屬區大概就是一萬人，合三千戶。這三千戶人家要買菜，于是，農民就把菜擔過來賣。廠里的管理人員一看，占道賣菜，太影響環境了，一合計，還是建個市場比較好。

    幾萬人的企業，家屬區就是真的區了，有商業街，街上有各種商店，還有銀行，以及各種公共設施服務站，等等。這其實就已經是社會了。

    在我國，曾經有那么一段時間，時興小而全。小而全。指的是麻雀雖小，肝膽俱全。不那么大的企業，也要辦那么大的社會。這主要是因為地域的關系。譬如，離繁華城市一百公里的山區，因為三線建設的需要，建了一個廠。那個廠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就幾千職工的規模。只因為偏遠。所以。在“辦社會”這方面，就要辦得全面一點。

    但是，最普遍的。才是最正常的。通常，還是企業大了，才“辦社會”。那些年代，企業是國營。一攬子統到底。

    改革開放之后，我國花了大約二十年的時間。對“企業辦社會”的現象進行了徹底整頓。主要整頓的，并不是“辦社會”，而是不能由“企業”來“辦”。那是因為，“企業”辦的“社會”。一切都得以企業利益為中心，從而就使得社會職能產生了一定的偏移。

    進入二十一世紀之后，基本上原先由“企業”去“辦”的“社會”。都真正的交還給社會了。然后，這一頁。才算是翻了過去。

    ——

    什么樣的企業，才具備辦企業那樣的規模呢？有人說，職工人數上萬；還有人說，職工人數上十萬。問題是，你怎么知道那家企業的職工人數是多少呢？譬如我們即將講到的溪寧鋼廠，就沒有提過職工人數。

    這個，先得往工業上看。很顯然，第四直轄市，可以當成代表。那兒的工業，太發達了。造坦克的、造大炮的、造槍支彈藥的……現在基本上改成制造汽車、摩托車了。

    這一串，說的是重工業。而重工業的基礎，則是生產生產資料的企業。兩個生產，沒有重復；讀成生產、生產資料、的企業。

    這兒挑出來的，是機床廠。機床，即是生產資料。生產機床，即生產生產資料，應該屬于重中之重。

    該直轄市第一機床廠在道角，那兒就是企業所辦的小社會。

    第二機床廠在南坪、第三機床廠在袁家崗，兩廠都已被拆。這兩個廠，規模不夠，沒有“辦企業”的歷史。

    好嘛，第四直轄市那么一個工業都市里面的、重中之重的機床行業，就只有一家企業，勉強夠格。

    仍然在第四直轄市，行政區劃上，有個大渡口區。它的前身，并不是行政區，而是一家企業辦的社會。是哪家企業呢？重鋼。

    好吧，讓我們把視線投到最后面那個鋼字上面。由重鋼，聯想到攀鋼。攀市，也是因廠設市。并且在剛才提到的那座城市被直轄之后，攀市一躍成為僅次于省會的全省第二重要城市。呃……以前攀市是第三；是順次遞補，并不是躍遷。

    再瞧瞧首鋼、寶鋼、鞍鋼、武鋼……可以說，只要沾到鋼字，那規模就沒有小過?，F在，我們即將講到的溪寧鋼廠，就是這樣。

    于是我們已經知道，不能把溪寧鋼廠想象成工廠，而要把那個地方想象成社會，呃，就是一個城區的意思。

    ——

    當初，在安封鎮，林笑說的是“明年開春之后，就會有喪尸潮”，說汾川“古城的城墻部分保護相對完好，末世之后再修繕了一下，足以讓里面的人平安度過明年春后的尸潮”，然后就把人拉到汾川來了。

    現在大家已經知道，汾川基地與一般的基地存在十分明顯的差異。那就是，武裝力量，弱了。

    論總人數，汾川基地并不少于其它基地，但每支隊伍的人數，還真的就少了。人少，小打小鬧的，還行。涉及到攻堅，就不行了。

    汾川，末世前也算繁華。但它畢竟不是城市中心，旁邊的溪寧市才是。

    于是乎，小打小鬧的搜集物資，那是經常的。但大的戰斗，基本上沒有。

    當某個地方的喪尸比較密集了，人們就奔走相告，然后，就都不去那個地方了。于是，那密集的喪尸，就會繼續密集下去。

    喪尸繼續密集下去，會產生什么后果？從原理上講，很難說清；但是從結果上講，大家也都明白，那就是質量和數量都會增長。也就是說，進階比較快，另外，喪尸還會越聚越多。

    有種說法，說是高級喪尸靠吃低級喪尸的晶核進階。那是站不住腳的。喪尸的天敵及食物，不可能是喪尸自己。喪尸靠什么進階，待查，但絕不可能是晶核。

    人類這邊的異能者，靠晶核進階，這是大家已經知道的事實。從對應的角度去想，喪尸進階的源泉。應該是人類所具備的某種事物才對。

    事實上。正因為汾川基地剿殺喪尸不力，才使得周圍的喪尸更加茁壯。最后，在林笑的上一世。就在這個地方，首先爆發了喪尸潮。

    林笑是特意把隊伍拉過來迎接喪尸潮的。這是因為，只有經過血與火洗禮的隊伍，才是鐵血的隊伍。

    ——

    前面已經說過。溪寧鋼廠很大，大到可以用遼闊去形容。光是大。還不要緊。要緊的是，里面喪尸的情況。

    就像第四直轄市的大渡口區一樣，溪寧鋼廠旁邊還有其它區。其它區，是真正的行政區。其繁華程度。肯定能壓溪寧鋼廠一頭。

    也就是說，從搜集物資的意義上看，溪寧鋼廠這樣的地方。正好就屬于小打小鬧的范疇。就相當于汾川基地的專業對口地區。汾川基地的人，就像螞蟻一樣。不斷地，把溪寧鋼廠的物資，搬回基地。

    當然，搬回來的，不會是鋼材。而是“鋼廠辦社會”中、“社會”那邊的、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很快，就搬無可搬了。對這一句，相信很多人有疑問。打個比方，就明白了。

    假如貨架上面有二十箱方便面，每箱二十四包，共四百八十包；每個雙肩包可裝三十包。今有若干人，每人背一個空的雙肩包，專門去搜集那個貨加上面的方便面。從數學上計算，四百八十包，除以三十，等于十六。最終，有十六個人，會滿載而歸。

    事實上，若干人并不是十六人，而是二十幾人。如果真的讓十六人滿載而歸，那剩下的人就有意見了：憑什么他們有我們就沒有？

    怎么辦呢？那就搶唄。

    后面的人，要沖到前面去搶。前面的人會怎么辦？

    還會從容不迫的輕拿輕放嗎？當然不。抓了，塞。手扯、腳蹬。不小心掃落一些方便面在地上，根本沒有看一眼的心思。直接踩上去，當那些地上的方便面不存在好了。

    可以說，這么一搶，那些方便面大約會損失百分之四十?？上?，這并不算完。搶完了，就該威脅、挾持、勒索、殺人越貨了。在此，忽略人的損失。只說那些方便面，它們，肯定還會進一步的損失。

    最后，吃到一半，就不錯了。

    就是這種拿即用的掠劫方式，造成了人們對物資的不珍惜。搬一些，毀壞一些，所以，很快就搬無可搬了。

    ——

    既然溪寧鋼廠搬無可搬，那就不去了。什么，住房?。磕膬憾加凶》?，為什么偏到溪寧鋼廠去呢？

    最后，溪寧鋼廠就只剩下了鋼材，這一笨重的財富。

    鋼材貴重，但那是按噸計價的。每噸三千多元、五千多元浮動。除以兩千，約等于兩塊錢一斤——貴重到跟白菜一個價了。

    隨著汾川基地的不斷建設，對鋼材產生了大量需求。誰去弄呢？這得取決于工作辛苦程度與報酬的對比。

    報酬能高嗎？你弄回白菜價一樣的東西，還希望我給出肉價錢？所以報酬高不了。

    工作辛苦嗎？那是當然。鐵坨坨，硬邦邦。不留神，砸傷腳。留神了，割傷手。

    開一輛車去，能運多少？首先取決于那是什么車。

    如果是連川那樣的軍事化基地，開貨車去，普通貨車，裝五噸?，F在是汾川這種民事基地，開出去的，大部分都是客車。一輛大客車，能裝多少鋼材？不超過一噸。

    總之，這任務不劃算。

    于是，搜集鋼材的任務，就一直擱置了下來。

    現在，有隊伍接受這個任務了。

    不止一支隊伍，而是三支：炫舞神化、自強和炫風。

    他們即將要去的溪寧鋼廠，是幾個月都沒人去過的地方。那兒的喪尸怎么樣，誰也不知道。

    ——

    自強、炫風兩隊，即是林笑的隊伍。這兩隊的隊員，主要由失散的軍人構成。其后，亦沿用了軍隊的管理辦法，直接實行軍事管理。因而盡管這兩隊的隊員基本上都還是普通人，但卻無一不透出一股剽悍之氣。

    他們的車，也跟炫舞神話不同。

    炫舞神話一百二十多號人出行，大客兩輛，中客五輛，小面包兩輛，越野車三輛。十二輛汽車，全是客車。

    自強、炫風這邊，各自出動一百人。自強越野車兩輛、卡車五輛，炫風越野一輛、皮卡一輛，卡車五輛。

    汽車的不同，所透出的精神面貌，也大不相同。

    姚堅成知道自強、炫風兩隊的隊員都是普通人。當日，姚堅成向劉眉承諾，自強、炫風只管出力，做苦工。遇到喪尸，主要由炫舞神話頂在前面。

    所以，這次出行，炫舞神話就走在了前面。

    二十多輛汽車，拖出兩里，看上去有些壯觀。

    ——

    溪寧鋼廠的任務沒人做，原因是明擺著的。不僅傭兵隊伍知道，基地官方也同樣知道。

    這次，三隊接受任務，一下就驚動了基地官方。

    上面的人一合計，立即就聯想到皇朝風云剛剛經歷的遭遇，猜想炫舞神話、自強、炫風是不是有什么打算，是不是要離開基地。

    上令下達，于是，在原本就密切監視的基礎之上，又加強了監視。

    基地直屬小隊也行動了起來。他們集中了大部分人手，提前出發。其中四百人，準備埋伏在溪寧鋼廠。一百來人，則分散在汾川基地至溪寧鋼廠的沿途。

    此行，基地直屬小隊的任務，主要是監視加觀察，并不是攻擊或殲滅。

    話又說回來了，如果要攻擊或殲滅，這樣的時機還真不合適。必需事先將敵方予以分解，使之人數下降到一個有把握的尺度，然后才好動手。

    出發了，指的是炫舞神話、自強、炫風三隊出發了。

    負責監視的人立即報告，說是火云小隊五人，分別混進了三隊之中。

    缺林笑！

    林笑還在別墅里？她一個傷員，沒人服侍，根本沒法單獨在屋里呆下去。

    怎么辦呢？查水表！

    找到供水公司……呃，已經不叫供水公司了，新名稱暫且定為供水部門；找到供水部門的人，真人上門查水表。

    敲了半天的門，沒有反應。然后派人越墻而入，這才發現，屋里根本沒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林笑就消失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