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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樂樂見我和張筠浩的心情都不好,提議我們一塊兒出去吹吹風。
煩惱似煙,經風一吹,自然就會消失。
上車后,張筠浩說真想去找那個老雜毛,想教訓教訓他,以解心頭之恨。吳樂樂勸道,冤家宜解不宜解,是他技不如人,不能怪別人。我很奇怪,以往遇上這種事,以吳樂樂的性格,她絕對是對張筠浩火上澆油,而這一次卻勸起張筠浩來了,難道她對那魚道士也有所畏懼?
張筠浩沒有理會吳樂樂,開著車肆意馳騁,心中仇恨一旦結下種子,想要消除,談何容易?而我現在迫切想知道的是,魚道士到底是用什么方法來給錢先生的妻子醫治,特別是那一塊腐皮,除了用陰陽刀,難道還能用別的方法除掉?
突然,吳樂樂叫道:“你怎么把車開到這兒來了?”
我往窗外一看,這里好熟悉啊,當看清面前那座高聳入云的大山時,這才知道,我們竟然來到了蟠龍山。
張筠浩說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見路就走,不知不覺竟然就來到了這里。
看來他潛意識中是想來這里吧。
我說既然來到了這里,索性就上去看看吧,說著就跳下了車。
張筠浩朝山上望了望,問我帶陰陽刀沒,我說沒帶。張筠浩說你怎么又不帶了?就算你不帶陰陽刀,那也得把水圣子帶上啊,不然咱們怎么下水?我說開始不是沒想過要來這兒嘛。張筠浩想了想,說既然沒帶陰陽刀,天快要黑了,我們就別上去了,明天白天帶上陰陽刀再來。他說著就要將車調頭,吳樂樂立即叫道:“停停停,好不容易來到這里,怎么又回去,沒有陰陽刀和水圣子又怎么樣?我一個女生都不怕,你兩個大男人難道還會怕?”
張筠浩望向我,征詢我的意見。我想起了那個老人提醒過我,不要再去那個山洞里,因為里面很危險,便將老人來找我一事說了。張筠浩面色沉重,猶豫不決。我覺得這不像是張筠浩的性格,要是以前,今天他絕對毫不猶豫上山的,可現在卻猶豫不決,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吳樂樂有意激張筠浩,說死耗子你怎么了,成膽小鬼了?張筠浩陰著臉說,他心里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是一種強大而神秘的力量將他吸引到這里,就像有一道聲音在對他說,來吧,來吧,來我這里……他擔心這詭異的力量不懷好意,若這樣,就會連累我和吳樂樂,而且,魚道士跟他說過,他這幾日有血光之災,不可離開家里。
我和吳樂樂沉默了片刻,我說既然這樣,那我們回去吧。
正在這時,一對年輕男女從山上走了下來,像是一對情侶,那男子拿著一只照相機請我給他倆拍一張合照,我欣然同意,接過相機給他倆拍了兩張,他們立即跑過來看我拍的效果如何,那男子一連按了三次瀏覽照片的鍵,我不經意朝第三張照片看了一眼,這一看,眼睛立馬被吸引住了。
那是一張那男子的單照,而吸引我的不是那男子,而是男子背后一名女子的背影,我問張筠浩與吳樂樂,那女生是不是看起來很像鐘靈兒?他倆湊過來看了看,張筠浩說哪里像鐘靈兒?本來就是她!
我的心立馬不安寧了,忙問那男子這張照片是什么時候照的,他說就是剛剛在山上照了沒多久,我指著照片上鐘靈兒的背影又問有沒有看到那名女生,他說看到過,他當時還很奇怪這么晚了他們還上山干嘛。
“他們?”我怔道:“她跟誰?”
男子說跟一個男人,四十多歲的樣子。
我與張筠浩面面相覷,我說上去吧,說完就朝山上走去。吳樂樂哼了一聲,悶悶不樂。
張筠浩跟了上來,說這么晚了,要是天一黑,在山上咱們寸步難行,得準備一些照亮的東西。我朝前面不遠處一座商店看了看,說去買幾個手電筒吧。
買了三個手電筒,我還叫老板送了一個打火機。
我急匆匆地朝山上趕,吳樂樂在后頭氣呼呼叫道:“你那么急干嘛?”我沒回答她,我喜歡的女孩子跟一個大男人在黃昏時上山了,你說我這么急干嘛?
張筠浩追上來問:“你女神怎么回事?”我吐了一句:“鬼知道。”張筠浩又說:“我覺得她來這里一定有目的,只是搞不懂的是她帶一個男人來干什么?”
大約花了半多個小時,我們到了上次來過的那個洞口下。這時天已微黑,洞口里黑漆漆地,就像是一只魔鬼之口等待我們進去。
我們陸續攀了上去,打亮了手電筒,我正要提步進去,張筠浩突然擋住了我,我問他怎么了,他問:“你確定鐘靈兒來了這里而不是去了別的地方?”我說她若來蟠龍山,必定來這里,不然還會去哪里?張筠浩說,也不能這么肯定,要先明白她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吳樂樂不耐煩了,說你倆還進不進去啊?真??嗦!說就搶先朝洞里走了進去。
待進了溶洞,里面漆黑一團。我們用手電筒朝里面照了一番,空無一人,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張筠浩說:“女神不在。”吳樂樂接茬道:“當然不在了,如果在,聽到我們進來的聲音也早躲起來了。”我說這沒什么地方可躲的,如非躲到水里。吳樂樂用手電筒照著水道的對面說:“你們看,那是什么?”
我和張筠浩不約而同將光照了過去,心中不由一怔,對面有一個人!
不,這一回我們不再受騙,那不是人,而是一座石像。它竟然又出現了。我說過去看看,鑒于它的神秘與詭異,張筠浩與吳樂樂也好奇不已,未等我說完就迫不及待地朝那邊走。
在水邊,我們都停了下來,用手電筒朝水里照了照,水很清澈,手電筒大約能看得見一兩米以下的地方,只是這水很深,水中似乎也毫無一物。張筠浩對我說:“應該把水圣子帶來的。”吳樂樂也說:“是呀,你那陰陽刀也必須帶在身上。”我說知道了,下一回刀不離身,鬼不離刀,說完就朝水中冒出來的石頭踩去。
順利地過了水道,來到石像面前,我們三人很默契地呈三角鼎立將石像包圍住,皆用手電筒照著石像,發現果然是上一回我們所看見的那石像。張筠浩嘖嘖稱贊,說這石像真年輕真美啊,就像是一個十五六歲的花姑娘。
我站在石像的正對面,發現石像的額頭上竟然貼著一張黃符,張筠浩來到我身邊用手電光朝黃符照了照,問這是什么,我見這符很熟悉,很像上一回鐘靈兒給我的那種避邪符,說不會是鐘靈兒貼上去的吧。
吳樂樂伸手就要去撕,我和張筠浩不約而同地擋住了她,吳樂樂問:“你們干嘛?”我說這符不能撕,說不定它就是用來鎮住這石像的。張筠浩若有所思,說這也說不過去啊,這符是用來鎮鬼的,怎么用來鎮這石像呢?難道這石像是鬼?吳樂樂說就算不是鬼,也跟鬼差不多,上一回我就看見它變成了一個巴掌大的小人飛走了。
我圍著石像又轉了一圈,發現她的手放在兩腰間,一副提步要走的樣子,也就是說,它正要離開,突然之間就被定住了。
難道它真的是被這黃符給鎮住了?
我好奇地摸了摸她手,硬邦邦地,分明就是一塊石頭。張筠浩問:“不知它怕不怕痛,要不咱們用火燒燒它?”他邊說邊拿出了打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