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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快更新重生之女道士種田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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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自己很是奇怪,不知為何,每次看到這顧長老出現,總是會在他身上看到小師叔的影子,總是忍不住想親近他,甚至毫無察覺地就在他面前耍脾性。
是不是,因為他們是師兄弟的關系,所以,總有些脾性是如此相同?相同到她有時候都會覺得他們根本就是同一人?
若不是小師叔說過他在青陽峰等她,她也許早就大著膽子去揭這個顧長老的面具了。
剛才他雖是嚴厲了點,但是她還是明顯感覺出了他隱含的關心,這讓她有些受寵若驚。雖說翠竹峰的齊老大其實也是關心她的,但是,他卻是整日在自己的無憂殿喝酒吃肉各種快活,可沒時間多看她幾眼,這五年來,顧師叔是第一個對她這般仔細的人。
“下雪了。”
被旁人的話語將思緒拉回,感覺到臉上落下的點點涼意,她這才看到,不知何時變得灰蒙蒙的天空竟是安安靜靜地下起了雪,它們就那般毫無聲息地落地,沾在衣間,落在發上,在人睫毛上落成點點白霜。
明明山下正是盛夏時節,這里卻是一片寒冬景象。
青陽峰上也經常這樣飄雪呢。
“待我修得大道,他就會來接我回家?!笨粗┗ㄔ谥讣庀?,她有一瞬的失神,突然覺得心里酸酸的,她其實一直一直都很想家的,那感情就像酒一樣,隨著時日不斷增烈,不用下喉,都燒灼得她滿心的疼痛。
什么時候才能修得大道?她現在連自己修為到達怎么個境界都不知道,而筑基之后還有開光、融合、心動、金丹、元嬰、出竅、大乘、渡劫八個修為境界,每個修為境界都不是隨便可能達到的,越是后期越是難,九成的人在達到一定境界后就停滯不前,再也無法突破,直到壽元終止。要到渡劫期,她所知道最快的至少都得千年的時間。
千年,好久的時間,仙路兇險,不知道她能活到那個時候不,而且那么久了,小師叔還會記得來接自己嗎?
外面的人都不知道青陽峰在哪里,她一直找不到回去的路,小師叔識得來接她的路么?
若是小師叔真的在她問得大道之后才來接自己回去,那以后的日子斷然不能再像以前一般了,她也想要交朋友,她也想和大家一起切磋武藝,互助互進,加快變強。
她就站在那里,出神了好一會兒看著天上落下的白雪一動不動,心里盤算著自己以后的路,然后,轉過頭來,看著那黑著面色的歐陽絕語出驚人:“歐陽師兄,我們做朋友吧?!?
“……”
什么?做朋友?
牙根還在一陣陣抽疼的人簡直不敢相信此時自己聽到的?他很想知道這丫頭腦子是怎么構造的,剛才還怒火沖天地揍了自己幾拳,這下又說要做朋友。
莫說他那一口悶氣還沒哽過來,這周圍所有的內門弟子哪個不是被她這話震驚得脫了下巴?這天劍門上下除了那些趨炎附勢的家伙,誰敢跟他做朋友?
“跟我做朋友,為什么?”歐陽絕突然覺得,自己的牙根痛得更是厲害了。
“因為我也想當當這天劍門的惡霸,我覺得我們都是壞人,臭味相投,可以沆瀣一氣?!蹦橙藵M眼無辜地說道。
“……”不光是歐陽絕,在場所有人的面容都扭曲了。
臭味相投?沆瀣一氣?這分明就是再明顯不過的諷刺,風蕭蕭兮易水寒,眾人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怎的覺得這天氣越來越冷了?
雪真的是越下越大,本來干干凈凈的演武場上,瞬時鋪上了一層薄薄的積雪。
“朋友?”
不知作何感想的人面上突然一陣怪笑,看著顧雪舞怪異道,“你知道本少爺的娘是誰么?你知道我歐陽家的那些丑事么?……”
丑事?
顧雪舞皺眉,“我想和你做朋友關你親娘啥事?”
卻是這么一說,那人半撫容顏越是笑得瘋癲了起來,良久,才怪異地看著她道:“想要與本少爺做朋友?你以為你是誰?”
“等我把你揍趴下你不就知道我是誰了么?”顧雪舞聳聳肩,說得輕松,完全一副活在塵世外的模樣,這常人根本不能以正常思路來理解她的腦子構造。
“……”
“……好,本少爺今日就答應你,只要你顧雪舞勝過我,我以后再不找你半點麻煩,而且,以后只要本少爺在,這天劍門沒人敢動你半根汗毛?!?
哪知他這番豪言壯語卻是迎來人家一個白眼,“話莫說大了,你還說要給我摘月亮呢,怎沒見你有那能耐去摘下來……”
“你……”
歐陽絕現下才覺得,是否自己以前作惡太多,老天專門派這丫頭下來收拾自己?再與她斗嘴,他命休矣,動真格才是硬道理,他就給她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個只靠家族勢力走上來的二世祖。
兩人說著就要動手。
“等一下。”本是一直在看熱鬧的人云舒卻是突然擋在了兩人面前。
在二人不解地視線中,顧雪舞就見著他難得地收斂了觀戲的表情,頗為嚴肅地看著她道,“小師妹,你似乎受了不輕的內傷?”
顧雪舞皺了皺眉,她胸口痛倒是真的,但她還真不知道自己現下是傷到什么樣子了。
那人見她不答,便也不待她多說,徑直抓了她的手過來,感覺著那筋絡里翻涌凌亂的靈力,忍不住皺了眉頭,這丫頭真是好大的膽子,自己傷得這番嚴重,她還敢來挑釁歐陽家的小子,是真覺得她命硬扛得?。?
他抬頭看了一眼剛才顧長老消失的身影,他總覺得,那人剛才那么一出,分明就是知道她身受重傷前來阻止的,明明早上她還好好的,就見了紫幻師尊那么一會兒的功夫,竟是?雀?傷成這般,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云舒轉頭頗為嚴肅地看著歐陽絕:“小師妹現在受了嚴重的內傷,怕是不宜比試?!?
歐陽絕愣了一下,又仔細觀察了顧雪舞一番,見她果真是面色發白,明顯就是受了不輕的傷,居然敢來挑釁他?莫不是自己這一出真的惹了她不快,她才這般不管不顧地過來與他算賬?
雖說他承認自己渣,但是這種明顯地趁人之危,眾目睽睽之下他也放不下那面子去做,何況對手還是個女人,“她自己要來找死,本少爺能怎么地?”
顧雪舞這次似乎才領會了些剛才長老師叔的話里意思,難不成自己真的傷得厲害?眨了眨眼,體內各處臟腑是痛得厲害,她以為忍忍就過去了。
一個合格的武修是從來不會怕疼的,師父說了,怕疼,就不要握劍執刀。因為武修不同別人切磋,就永遠領悟不到武道的真諦,但只要切磋,就免不了擦皮流血甚至斷頭斷手斷腳發生。
一名優秀的武修,不到生命終結,是不可以丟掉手里的刀的,因為手里沒了刀,就是將自己的命放在別人手里拿捏,那就等于輸了,輸,有時候輸的是命。
“小師妹,不如今日比試就暫時擱置,待你身子好了再與你歐陽師兄暢快比試一場如何?我帶你去觀音峰,現下先與你療傷才是。”
“既然說了要比試,那就不能食言”,顧雪舞搖了搖頭,“現下我還能執刀,那我便可以一戰”。
徑直走到刀架旁的人,指尖在銹跡斑斑的刀架上流連,最后,落在第二排最右邊的位置,拿起一把刀身細窄的黑鐵長刀,她還記得上次就是用的它。
素白的指尖一寸寸撫過刀身,絲絲寒意順著指尖直爬上人的心頭,滿帶蕭殺,這冰冷融入筋脈,卻又似能將她所有理智燒去的火焰,讓她忍不住想好好瘋狂一場,仿佛這種瘋狂是她天生屬于自己血脈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讓她難以自已。
沒人看到,女子低頭專注地看著刀身時,眼里嗜血的紅光一閃而過。
演武場上的女子手腕一動,挽出一漂亮的刀花,如游龍穿梭,刀鋒直指對面的男子,“今日必出勝負,輸者以后任勝者差遣,歐陽師兄可敢一戰?”
說著,顧雪舞抬了抬手,亮出素白的手腕與對方看,“我現在身上再未有負重,輕裝上陣,咱們今日戰個痛快”。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歐陽絕再做縮頭烏龜扭扭捏捏自己都過不去了,容色復雜地盯了顧雪舞一瞬,突然放聲一笑,“你執意要切磋,本少定當奉陪到底”。
眾人知道今日這場比試怕是無論如何都得繼續下去,立馬自覺地讓開了場子,遠遠地圍在結界外面,將整個演武場圍了個水泄不通,對他們來說,今日這場比試不論誰勝誰負必將載入天劍門野史讓人津津樂道,不趁著機會觀摩一把,將是一輩子的遺憾。
“大師兄,我看小師妹氣色不是很好,怕是不宜比試,你上去勸勸吧?”徐子壽有些擔心地看著場中站著的顧雪舞。
“以前怎么沒見著你這么關心咱們這到處出風頭的小師妹了?人家小師妹想怎么玩兒就怎么玩兒,關你何干系?”
“二師姐……”
“既然她執意要切磋,自會拿捏分寸。”穆錦年出聲阻止兩人即將爆發的爭吵,轉頭認真地看起了演武場中間的兩人。
今日這場比試,的確是有史以來天劍門最讓人驚心動魄地比試,以至于好久好久以后,眾人談起此事時,還不是嘖嘖稱奇,一邊感嘆一邊遺憾,為何當時就沒拿眼藥水擦擦自己的狗眼看清那場上發生了什么,那么一睜眼再一眨眼,勝負就出來了,我那個擦!……
眾人就只看到了場上的女子剛出了一招,那刀都還沒來得及挨著人家歐陽大師兄的衣角邊邊,人就一口血噴得老高從半空掉了下來……
本來還篤定這小師妹果然受了重傷,勝負已定,哪知還沒見著人家從地上爬起來就被一片不知哪里來的白霧糊了眼,眼珠兒瞪得比銅鈴大都沒瞧清過里面接下來發生了什么。
待霧散去,眾人驚訝得差點脫臼了下巴,剛才還吐血吐得歡暢的人此時好端端地站在演武場上,手上那把古樸的長刀離歐陽大師兄那脆弱的脖子只一毫不到的距離,勝負一眼便知。
這是個什么情況!
“你使詐!”歐陽絕面色黑得堪稱鍋底。
他哪里想到,這狡猾的女人根本從一開始就使出了障眼法,那吐血的家伙根本就是她用一張符紙幻化的,虧他還以為她真出了什么事一時心軟想上去看看,結果她竟是隱在了他身后,可恨!
手里的拳頭捏得死緊,此時的歐陽絕根本就瀕臨爆發的邊緣,枉他還以為這女人是個正人君子,想要公公平平好生與她切磋一場,哪知道……他現下恨不得幾拳揍死她!
哪知面前的人根本就是面不紅心不跳沒半點愧疚之意,對著他直飛白眼,“你沒聽云師兄說我身受重傷,我吃撐了沒事做才去與你拼命”,說著,她又頓了頓,在男人爆發的前一秒成功地打斷了危險人物持續暴漲的怒氣,“自己輸了還不愿意承認,窩囊!”
“你……”
“怎么,還不樂意我這么說了?我們之前明確說了比試規矩,劍道術法樣樣皆可,你自己沒本事識破我一個簡單的符咒幻化的不到片刻的幻境,輸了就說我使詐,你丟不丟人!鄙視你!”
看著對方被她噎得一句話說不出來,某人瀟灑地轉了身,撤了周圍的結界。
小師叔和師父說了,那種一天到晚只會裝君子的笨蛋是死得最快的。
而且,她又沒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只是稍稍與眾人造了一個假象讓眾人以為她會拼盡全力一搏,讓大家將她私下的小動作忽視而已。
“你們給我聽著,從現在開始,他歐陽絕就是我顧雪舞的小弟兼朋友,以后,他的事就是我的事,誰敢找他得麻煩,我揍死他!”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聽著場上的女子霸氣十足地說著這堪稱地痞流氓的話語。
看著眾人一臉驚詫的表情,顧雪舞甚是滿意地轉身,“歐陽小弟,你服不服?”
歐陽絕的臉色陰得不能再陰,“你說呢?”
顧雪舞摸摸鼻子,聳聳肩,“比試本來就不光拼的實力,還看的腦子,你自己今日不帶腦子,就不要怪我用幻術詐你,你幾時看到真正的戰場上大家是規規矩矩地憑實力對打,那時候活下來的才是贏家好不好?”
雖是口頭這般說,心頭還是覺得自己有點不厚道的人耐心地解釋道:“以著師兄你往日的機警,我要從身后輕易襲擊你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但你輸就輸在和大家走了同樣的慣性思路,開始云舒師兄說我受了傷早就對你起了暗示作用,以至于我用符紙做出吐血的假象你立馬就當了真,而且還在那一刻腦子出現短暫的思維空白,我才能趁此機會得手?!?
說完,她便是拿出剛才的符紙,將發生過得場景再次還原,眾人這才看清,飛到半空的人根本就是在那一瞬間幻化出了一個幻身,同時拍了一張隱身符,在幻像表演著吐血的同時人已是悄無聲息地到了歐陽絕身后……
若是仔細看,那幻想其實是有很多破綻的,比如動作僵硬,比如面容……
“……”
歐陽絕看著面前的人,一時間不知道該在面上掛哪種表情,她說得不無道理,但是,他就是想發火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