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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風迅快的在耳邊吹過,雖然是在高速的狂奔之中,賀一鳴的動作卻依舊是有條不紊,不見絲毫的慌亂。</P>
特別是當他將大關刀取在了手中的那一刻,眼中立即浮起了一絲強大的到了極點的自信。</P>
這種自信就是大關刀帶給他的,似乎有了此刀在手,他就一無所懼,再也沒有辦不到的事情了。</P>
雙手輕巧的一翻,大關刀頓時分成了三截,賀一鳴深深的吸著氣,終于是握起了最后一截,將龐大的真氣灌輸其中,隨后一抖手,這一截鋼棍就如同流星趕月般的朝著埋首狂奔的那人飛去。</P>
空中傳來了巨大的音爆聲,在灌滿了賀一鳴真氣的情況下,鋼棍的速度快若閃電,仿佛是飛出去的那一刻,就已經來到了黑衣人的后心。</P>
那人心中大駭,他手腕一抖,一只軟劍頓時飛刺了出來,就像是在他的背后有著一雙眼睛似的,就這樣沒有分毫偏差的點中了鋼棍的一頭。</P>
攜帶著無與倫比威勢的鋼棍頓時在空中頓了頓,仿佛這一劍已經將上面的所有力量都抵消了似的跌落下去,重重的落到了地上。</P>
只是,正在高速奔行的那人卻是一個趔趄,差點兒就要摔倒在地。他的雙腳用力,勉強站穩,剛剛踏出一步,陡然間背后再度傳來了一種令他毛骨悚然的感覺。</P>
在強烈的危機感之下,此人不愧為先天強者之一,他不假思索的再次刺出一劍,又一次不偏不倚的點在了第二根飛來的鋼棍之上。</P>
然而,他的厄運并沒有因此消去,因為就在他再度勉力點開第二根鋼棍之后,第三道最為強烈的恐懼感依舊是如飛般的在他的感覺中擴大著。</P>
哪怕是在于驚雷出現,展現了一線天實力的時候,他也未曾有過如此恐怖的感覺。</P>
感受著從后方傳來的那股令人驚栗的到了極點的恐怖感,他的心中突地一片平靜。平日里良好的訓練在這一刻發揮出了最為關鍵的作用。</P>
他手中的軟劍第三次飛快的反手刺了出去。</P>
“叮……”</P>
一道清脆的響聲傳來,大關刀高高飛起,而幾乎與此同時,那人手中的軟劍再也無法維持如此強大的沖擊,硬生生的從中斷為了二截。</P>
而更令那黑衣人驚懼的是,就是這三個不明暗器的襲擊,賀一鳴已經完全的追上了他。</P>
賀一鳴腳下用力,已經竄到了此人身后。他平平的伸出了雙手,在半空中結成了一道詭異的手印,那掌心處紅光一閃,如同打鼓似的捶動了二下。</P>
剛剛恢復的真氣凝為了一點,終于釋放出一道小小的紅色針形真氣,迅速的穿過了他們二人之間的距離,眼看就要打上對方的背心處了。</P>
那人苦笑一聲,輕輕一躍,在空中半轉過身子,一拳當胸轟出,將那突如其來的暗襲擋了開去。</P>
隨后,他的目光落到了賀一鳴的身上,不由地大惑不解,此人與自己奔行了那么長的時間,為何還是神采奕奕,似乎剛剛睡了十七八個時辰似的。難道在此人的身上,竟然會有著比圣水更好的藥物么?</P>
確實,哪怕是先天強者,在那種近乎于極限的奔行之下,都會感到極度的疲憊,就算他有著至高無上的圣水,能夠幫助他恢復疲憊的精神,但消耗的真氣卻依舊是影響到了他的精力。</P>
相比之下,如今的賀一鳴卻是神采飛揚,渾身上下更是表現的龍精虎猛,要說不惹人懷疑,那是決無可能的了。</P>
賀一鳴好整以暇的拍了拍雙手,在對方的軟劍斷了之后,他也就沒有了撿取大關刀的打算。而是邁動著腳步,大步流星的朝著對方走去。</P>
在這一刻,賀一鳴的精氣神已經是高度的凝聚,那強大的氣勢已經徹底的將此人牢牢鎖定。在脫離賀一鳴的氣勢鎖定之前,那人根本就無法逃遁出去。</P>
當然,如果此人的輕身功法再高一倍,那么賀一鳴就算氣息感應再強,也是無用的了。只是,想要一下子將輕身功法的速度提高一倍,這對于任何人而言,幾乎都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了。</P>
那人苦笑一聲,突地道:“尊敬的閣下,我想在我們之間,應該有些誤會了。”</P>
他的語調雖然是一如既往的刻板,但是賀一鳴卻聽清楚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P>
冷然一笑,賀一鳴道:“誤會?難道你們三人聯手圍殺我橫山一脈的長老,也是誤會么?”他頓了頓,豁然想起了于熙辰的話,臉上立即閃過了一絲殺機,道:“搶奪于熙辰長老的先天內丹,也是你們干的吧。”</P>
那人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憤怒之極的神色,道:“不對,那二只先天靈獸明明是我們三人擊殺的,而貴派中的那位長老卻隱藏在暗中,處心積慮的等待著我們松懈下來之后,才偷走了其中之一。他是一個卑鄙的強盜和小偷,完全不象一個正直的圣騎士大人。”</P>
賀一鳴微怔,饒有興趣的看著他。雖然是雙方相互指責,但是做為賀一鳴來說,自然是選擇相信自己這一邊人了。</P>
他正待嘲諷二句,卻見那人微微躬身,道:“鄙人羅米亞,來自于遙遠的西方而來,不愿意與貴派結怨,還請大人能夠停止追擊,羅米亞必有厚報。”</P>
賀一鳴心中微動,驚訝的朝著西方看了一眼,道:“你是從山脈的另一邊過來的?”</P>
羅米亞點著頭,道:“正是,我們三人歷經千辛萬苦,穿越了整片山脈,這才到達這里。”</P>
賀一鳴的眼中迅快的閃過了一絲敬佩之色,那條橫貫整個西北走廊的山脈,根本就沒有人知道它究竟有多么的宏大,也沒有人知道它的長度。可是此人竟然從山脈的另一邊翻山越嶺而來,這種事情當真是令人無法想像。</P>
其中的兇險困難那就不用說了,單單是這個路程長度,就足以令賀一鳴為之退避三舍了。</P>
羅米亞似乎是看出了賀一鳴的驚訝,他伸手一掏,取出了一只翠綠色的半透明的瓶子。</P>
賀一鳴抬眼看去,瓶子中有著一些白色的液體,不過他卻并不知道這東西的作用。</P>
羅米亞臉色凝重的道:“這里面是眾神之殿內所特產的圣水,若是用來改善身體,可以讓人輕易的提高自身力量,若是在大戰之后服用,能夠讓人立即精神百倍,并且沒有任何副作用。您若是愿意就此化解這份恩怨,那么我愿意將圣水奉送與您。”</P>
賀一鳴啞然失笑,道:“羅……那個米亞是吧,你的二個同伴此刻只怕已經是兇多吉少了,難道在他們死亡之后,你還會愿意化解這段恩怨?”</P>
羅米亞面無表情的道:“他們二個都是神圣而偉大的全能的主所培養出來的圣騎士,他們回歸于主的懷抱,那是無比的榮耀,我又怎么可能記恨于您呢?”</P>
賀一鳴頓時是膛目結舌,他真的有點兒懷疑,這三個人究竟是否一伙人了。</P>
面見賀一鳴臉上驚異不定的表情,羅米亞踏前一步,將手中的綠色瓶子平穩的放在了面前的一個石頭之上,然后緩慢的后退了幾步。</P>
他的這番動作小心而謹慎,身上的氣息也是平和的很,一點兒也沒有想要攻擊賀一鳴的意思,同樣的,賀一鳴也并沒有立即出手。</P>
目光在地上的瓶子上一掃而過,賀一鳴不由地怦然心動。如果這只瓶子中的圣水真的有他說的那么夸張,豈不是比精力金丹還要厲害了。</P>
他伸手向著前方一招,掌心內膜向內凹陷下去,而面前不遠處的那個瓶子頓時被一股吸力牽引,朝著他的手心飛去。</P>
不過在這一刻,賀一鳴的心中卻將自己的動作與于驚雷做了一個比較,隨后他立即是頹然放棄,雖然都是隔空吸物,但是這二者之間的難度無疑卻是天差地遠。</P>
那只瓶子在下一個終于被賀一鳴吸入了掌心,但就在此刻,他的臉色卻是突地變了。因為他感到了,當他的手心與瓶子相處的那一瞬間,竟然從瓶子上傳來了一股寒冷的到了極點的力量。</P>
這種力量他從未感受過,而且也從未想過。</P>
寒氣狂涌,沿著他的手心瞬間就已經蔓延到了他的手臂,乃至于他的胸口和全身。仿佛是眨眼之間,賀一鳴的身上就出現了一層薄薄的白霜。</P>
賀一鳴心中大駭,他體內的真氣運轉,想要轉化為先天烈火功。但他卻陡然發現,這股寒氣的威力遠遠的超乎了他的想象之外,竟然在冰凍了他身體的那一刻,同時侵入了他的體內。</P>
如今,他的真氣運轉速度已經大幅下降,而且這股寒氣竟然還飛快的蔓延著 ,似乎連他的思考能力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P>
羅米亞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狡計得逞的快意,他陡然張開了口,早已蓄勢待發的聲音從他的口中喝道:“嘰哩咕嚕……”</P>
這一句話喊出之后,羅米亞的神情頓時萎靡了下去,就像是三天三夜沒有休息過似的,剛剛服用過圣水而恢復的精力,在這一刻全部消耗殆盡。不過,他卻沒有絲毫的遲疑,整個人如同一只獵豹般,驟然沖了上來。身上所騰起的強大殺意幾近于實質一般,可見他對于賀一鳴的殺心已經達到了何等地步。</P>
雖然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賀一鳴卻是感到了自己的腦袋驟然一痛,仿佛是有著無數針尖從外部刺中了他的頭部,幾乎就要讓他頭痛欲裂了。</P>
手上所傳來的,足以將人凍斃的寒氣,以及腦袋中的巨大疼痛,都讓賀一鳴在瞬間陷入了無法動彈的地步,而與此同時,羅米亞的強烈反撲更是近在眼前,似乎他也唯有閉目等死了。</P>
然而,就在賀一鳴的心中已經絕望之時,從他體內的丹田之中卻突地涌起了一股神奇的力量。這股力量的速度快到了不可思議,幾乎就是在涌出的同時,就已經傳遍了賀一鳴的全身各處。</P>
他手中的冰凍感覺頓時消失了,就連頭痛也沒有了。</P>
他的雙眉輕揚,在瞬間就已經把握到他體內真氣的變化,他依舊可以感受到從手心處所傳來的那種寒冷的到了極點的力量。但是與剛才不同的是,這股力量已經不能再將他冰凍了,因為這股力量已經融入了他的丹田之中,似乎是變成了他所掌握的所有力量中的一種。</P>
就像是先天烈火功,就像是波紋功,雖然他并沒有得到任何奇異的功法,也沒有掌握什么詭異的真氣行走路線,但是他就是有著這樣的感覺,這股寒冷的到了極點的力量,已經可以被他隨心所欲的使用了。</P>
不僅僅如此,他的腦袋中也是清明無比,剛才的刺痛已經盡數消失,但令他稍微有點兒遺憾的是,他雖然受到了這種奇異聲音的攻擊,但卻并沒有掌握這種力量。從丹田內所激發而出的力量,只不過是將頭腦中那無數的針都消融了。</P>
他微微抬頭,頓時看到了一只手掌在他的面前無限制的變大了,正是羅米亞的傾力一擊,想要將他立斃當場。</P>
賀一鳴的嘴角微微一撇,此刻,雖然他的體內已經沒有了任何問題,但是在他的外表上卻依舊是被一層白霜所覆蓋。那嘴角的扯動,竟然是顯得無比的詭異。</P>
羅米亞心中一凜,他幾乎以為自己看花了眼,難道被萬年冰髓所凍住的人,竟然還會動么?</P>
這個念頭只不過是在他的腦海中閃電般的轉了一下,隨后他就看到了一只手。</P>
那原本被凍住的一只手,竟然就這樣高高的舉了起來,與他的手重重的碰在了一起。</P>
頓時,羅米亞一個寒顫,他的所有動作都在瞬間停頓了下來。</P>
從賀一鳴的手掌上,傳來了一股他無比熟悉的寒氣,這正是他在機緣巧合之下,獲得的萬年冰髓的力量。</P>
他們三人從遙遠的西方來到了這里,途經一處山洞,在那里面得到了這一個神奇的半透明綠色瓶子。</P>
這個瓶子從外表上看過去沒有一點兒的異樣,若是戴著一副手套碰觸,哪怕是最簡陋的用稻草編制的手套,都不會有一點兒的問題。但是,如果這個瓶子碰到了人體的肌膚,那么立即會發出大量的,令人無法承受的寒氣,直至將人活活凍斃。</P>
在山洞中發現這個詭異瓶子的時候,他們幸好的三個人,所以在一人中招之后,另二人立即施救,才得以幸免。若是只有一個人,那么就肯定是必死無疑了。</P>
經過了死里逃生,他們終于鑒定出,這就是傳說中的萬年冰髓。因為也唯有此物,才能擁有連先天強者也能夠冰凍的力量。</P>
當然,這個玉瓶中的冰髓寒氣如此強烈,只怕已經超出了萬年的限制,但究竟是多少年的冰髓,就不是他們能夠分辯的了。而且,這個瓶子也是一件不知名的寶貝。畢竟,就連羅米亞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器皿能夠承受萬年冰髓的那種極限寒冷,并且還能將這種寒氣與外界隔絕。</P>
這件異寶是羅米亞此行中最大的收獲,相比之下,那顆先天內丹就顯得是略遜一籌了。</P>
此時,在走投無路之下,羅米亞將唯一的希望放到了這個瓶子上,而如他所愿的是,賀一鳴果然與他們三人當初一樣,沒有發現其中奧秘。但他想不到的是,賀一鳴明明被凍住了,并且受到了他的音波攻擊,但最終卻象是沒事人一樣,反而將那股令他萬分忌憚的寒氣全部轉嫁到了他的身上。</P>
一瞬間,羅米亞的心中涌起了無數的念頭,在這股寒氣的侵襲之下,他雖然是竭力想要有所動作,但這些動作卻都是如同七老八十的普通人一樣,慢悠悠的沒有了一絲威脅。</P>
恍惚間,他的精神陷入了一種奇異的境界之中,他似乎是看到了從他出生開始,直到他修練有成,與二個好朋友結伴而行,來到了遙遠國度,直至他看到了此刻自己的模樣……</P>
他的嘴唇似乎是蠕動了一下,終于沒有說出任何話來,而是逐漸的徹底僵化了。</P>
賀一鳴的身體微微抖動了一下,籠罩在他身體上的白霜已經是全部退去,從他的身上冒起了陣陣白煙,這是賀一鳴運用烈火功將身體上的濕衣服全部烘干的效果。</P>
在他的精妙運用之下,烈火功的溫度控制的恰到好處,不一會兒,身上的衣服變得干燥起來,就是有些皺紋不平,似乎穿了很長時間似的。</P>
收回了手掌,賀一鳴看著眼前仿佛已經變成了一個冰雕似的羅米亞,心中暗自警惕。</P>
他可不知道自己剛才使用的什么力量,但是當他丹田內的真氣成功的轉化成了這種力量之后,所發揮出來的強大威力,就連他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P>
當他的寒冷真氣與羅米亞的真氣接觸之時,那股子冰冷的到了極點的寒氣頓時爆發而出,將羅米亞的身體、血液,肌肉,甚至于是真氣都徹底的冰凍住了。</P>
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如此輕而易舉的將這個先天強者擊殺。</P>
看了眼手中緊握著的綠色小瓶,賀一鳴的心中感慨萬千,羅米亞想要以此物來暗算自己,但他卻想不到,最終置他于死地的,卻正是這玉瓶中的強烈寒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