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帝王的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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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是明朗的天氣一時之間變換了顏色，蓋上了陰霾的烏云，仿佛預兆著蕭帝虛無定數的情緒。“今日你宣讀朕的旨意時，他除了拒接可有何反應？”蕭帝坐在太后身旁向著今日派遣的公公問道。

    “回稟陛下，七殿下眉目低垂臉上的表情不可明見，只是執意讓老奴告知陛下此旨意他不肯接。”“你可問了來由？”蕭帝望了望皇太后隨后問道。

    “老奴只是按照宮規行事，抗旨不遵，理應立即押送回宮，一時疏漏未曾問過緣由。”“你是說七王府上下的人都已押送入牢？”皇太后手指握緊了蕭帝的手憂慮的問道，眼中滿是關切之意。

    “回稟皇太后，老奴已經將所有抗旨之人全部關在了聖渟司。”“哎，退下吧。”皇太后輕擺了手說道，那名公公沒有立即離開，直至蕭帝給了個眼神的肯定方才恭身退離。

    “哀家真是老了，說的話還需皇帝允諾方有效用。”“母后多想了，方才兒臣同您一同詢問了李公公，不知母后可有何建議相訴？”蕭帝笑容有些勉強言辭閃爍，似乎沒有決斷之策。

    “對于此事，哀家連始末都不清楚，談何建議？”皇太后抿口輕搖著頭一臉的無奈之色。“母后，此事的商論您毋須介意，兒臣不會放在心上，且當作你我母子的日常閑話。”

    “好，那哀家直言，此事過于唐突。緣由未知，便按照宮規押送入牢實在是缺了情理之說。”皇太后雖然語速平緩但聲音卻是懇切堅決。

    “那放了他們？可違了朕的圣旨他可是當朝第一人，朕的好意獎賞他一句話便拒了？”蕭帝說罷將平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隨后又將杯盞丟擲于地，飛濺的水漬染了太后的衣擺尾邊，仿佛淋上了暗色的紋路。

    “既然意不可揣，怕是有何隱情，望皇上撇開對那孩子的偏見。去探尋他的本意何在。”蕭帝手指扭轉了幾番隨后起身便要離開。

    “皇上這是要走了？”太后問道。“母后說的在理，兒臣先行告退。”他躬了躬身隨后離開了太后的寢宮。

    “擺駕移至正陽殿。”蕭帝一貼身侍候的內侍官連連揚嗓高呼。“多嘴，誰和你說朕要回寢宮休息了？”蕭帝兩指彎折敲擊著內侍官的天庭之處。

    “老奴惶恐。陛下現要去何處。”內侍官低眉順眼的模樣倒是讓人不忍心生怪罪。“去看看華貴妃吧，昨日朕罰了她的兒子今日且去探視一番。”蕭帝踩著奴才的肩上了龍攆猶豫著吩咐道。

    “擺駕景暇宮。”一聲號令龍攆憑借著人力緩緩升起，在康莊大道上徐行。

    “娘娘，陛下向咱們寢宮方向來了。”女婢慌慌張張的向著一名身穿華服女子稟告道。那女子容顏妖冶。眉眼間盡顯媚態，待人卻柔情備至。

    只見她從藍色的廣袖中抽出絲絹。輕柔的幫著那女婢擦拭著眉毛間滲出的汗滴。“何必這樣急切，定是跑過來的吧，瞧你的模樣就可以看出。”

    婢女接過絹帕斷續的說道：“多謝……娘娘，陛下的龍攆就快到了。您要不要先打扮一番？”“不必了，陛下不喜歡女子攻于心計，美色誘之。”說罷女子走向窗前伸出手輕撫著栽種的盆景枝伢。

    “娘娘。陛下……”女婢見到蕭帝正移步前來，不禁向著女子所在方向輕呼著。蕭帝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女婢便退了出去。

    “愛妃又在和你栽培的盆景交流感情了？”女子回眸顧盼生姿的望著蕭帝說道：“陛下您來了，臣妾這般模樣面圣實在是有些失了儀態。”話落女子將顏容以袖口半遮，既有嬌羞之態又多了幾分嫵媚。

    “愛妃先坐下吧，朕有些話想要和你說。”兩人落坐，蕭帝正欲開口，卻又被女子的嬌嗔抵住了喉。

    “昨日，銳兒來我這請安訴了一些事，說自己失言深為慚愧，好在陛下指出弊因方有機會改悔。”“銳兒之事暫且不談。”

    蕭帝的表情有些凝重，雖說原先便是來探視她的，但她開口所提之事卻早于他的圣口。皇威之上由不得半點冒犯之意，即使是她也要有所克制。

    女子見蕭帝神態變了語氣也重了不禁在心里惴惴不安，她的手緊緊的來回搓揉借此平復情緒。

    “朕是想問問，愛妃對七皇子有何看法？”蕭帝再次開口，卻讓女子心驚，她先是故作思考疲態隨即在心中揣摩著。

    為何皇上會問及那個人兒子的事，難道那個人的兒子也想爭奪嫡位，攀上權位的至高巔峰嗎？不出所料的話這算是他步步為營的第一步？

    “愛妃可想好對于七皇子的評斷了。”蕭帝見女子語塞許久，只得再次問道。“回陛下，七皇子俊逸絕倫，身形偉岸是難得的貌美之人。”

    “愛妃似乎是在顧左言它，方才說的是外在，那么內心呢不妨也說說？”敷衍的話語被蕭帝決絕，女子只能又一次開口答道：“陛下說笑了，臣妾雖說與七皇子生母略有來往，但這孩子的性子我真的不清楚。”

    “是啊，那孩子的生母，呵，那個罪婦。”蕭帝談及此話時，聲音喑啞分辨不出喜悲，女子也不好接話撫慰。其實來此之時便知道問不出什么結果的，現在也是可以離開的時辰了。

    “怎么？陛下這就要走？臣妾還備了您愛吃的一品粥。”見到蕭帝欲撤離矮椅，女子忙著起身關切道。“朕有些乏了，想睡了。”“那臣妾稍后派人送去眠神香。”女子沒有出言挽留，只是貼心備至的為這個男子費心。

    “愛妃好意朕領了，但今夜注定無眠。”

    “恭送陛下。”女子只能欠身候送，這男人的話只能言聽計從方能圣寵常在。

    “陛下這么快便出來了。”內侍官顯然是好了傷疤卻忘了刺骨的痛，又一次多舌的插話。“回朕的寢宮，朕累了，是真的累了。”

    “嗻，擺駕正陽殿。”隨著龍攆的駛離，女子也在寢宮前一路目送。

    “娘娘，陛下走了，這里正對風口您快些回去吧，莫要受了風寒。”“即使她死了，卻還是是能在他心中占有不可取代的位置，這些年我終究只能做個陪襯之人。”女子扶握著門沿眼中盡是死寂的神色。

    “娘娘，你說什么，快隨女婢進去吧。”“你去吧，本宮想和風作伴，讓心也能平息安穩些。”女婢不在說話就這么站在女子的身側，寒風吹亂了兩人的容顏，卻動搖不了她們別樣的堅毅。

    一是為表忠心挺立寒風，二是為情所困陡峭于瑟風，此時的兩位心中的感覺皆是它人不知自省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