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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臨都走了,阿木也不想待下去了,蹭著角落往外頭走。
林毅沒有再跟著他,阿木差點就找不到回去的路,憑著記憶走也沒用,他剛才是跟著那小公公的,現在完全迷路了,怎么看周圍的景色都差不多。
“主子,往右。”林毅忽然悄無聲息的站在他旁邊說著,嚇了阿木一跳。
“你不是走了嗎?”阿木晃晃有些暈乎的腦袋,一邊隨著林毅說的路上走,一邊指著林毅問,只是他的手都快戳到林毅耳朵上了,明顯是有些醉了。
林毅黑著臉:“屬下一直都在主子身邊。”
阿木左右看看:“剛才沒看到你啊。”
林毅又說:“主子不想見到屬下,所以屬下待在了暗處。”
阿木臉頰有些發紅,眼里霧蒙蒙的,他忽然笑了,露出了貝殼般雪白的小牙齒:“暗處,哪里哪里?”
林毅看著阿木的笑,神色就放軟了些,說道:“主子醉了,早點回去歇息吧。”
阿木打了個小小的酒嗝,清脆短促的很。
他忽然看到前頭有個身影,像極了顧臨。
瞇著眼睛看了看,果真是他,忙撒丫子跑了上去,在離顧臨三步遠的地方他忽然停了下來。
顧臨看著他,肩上還沾著幾片落葉,葉子圓潤的邊緣在他肩上轉啊轉的就是不肯掉落,不知道在這站了多久。
阿木忽然想起林毅說,現在不能叫顧臨公子了。
他想了想,學著方才來找他的小公公,躬了身,喊道:“三殿下。”
顧臨臉色微變,原本溫和的眼忽然就黯淡了,想去拉阿木的手就僵在半空,蜷緊了又放回身側,聲音也有些沙啞:“你叫我什么。”
阿木迷瞪著眼,睫毛都在微微顫動,白嫩的臉頰上有圈淡淡的酒暈,猶如初生的桃花瓣,唇兒也是紅艷艷的。他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看著顧臨:“三殿下啊,林毅說,這里是皇宮,不能喊公子了。”
顧臨微微和緩了臉色,但他看見阿木腦袋上那個端正的小髻時,眼里忽然就有了冷意,抬了手,牽著阿木的手就往前面走。
“我們去哪里?”阿木步子軟綿綿的,笑得眉眼彎彎,傻愣愣的扭頭去問顧臨,下巴都快貼人身上了。
顧臨抿著唇,神情冷淡又克制,阿木了解顧臨的所有的表情,他覺得,顧臨在生氣呢。
可是在生什么氣?阿木晃晃暈乎乎的腦袋,想不通。
跟著顧臨一直走,踢到門檻的時候阿木往上瞅了眼,是剛才就去過的輝月殿,這是顧臨的地方。
阿木只是覺得困,想睡覺,就撅著屁股扯著顧臨不想往前走了:“好困,要回去。”
顧臨低了聲音,說道:“這里也可以睡。”
阿木唔了聲,聽了顧臨的話想也沒想就松了力道,乖乖的跟著走了。
到了屋子里,阿木直接就往床上躺,被顧臨扶了起來,脫了鞋子,脫了外套,一層層解著。
阿木閉著眼睛,呼吸都熱乎乎的,手抓著顧臨的衣服,頭也靠在人身上。他感覺顧臨正給他解衣服呢,下意識的也要去給人解衣服。
腰帶扯開了,外衣褪掉了,貼身的袍子也給扒開了一條小縫,腦袋直接就貼了上去。
顧臨的身子涼,阿木貼上去的時候,正好解了解臉上的熱氣,他呼了一口氣,蹭了蹭。
顧臨身子逐漸僵硬起來,不過也沒去拉袍子,反而抬手,將阿木頭上的小髻拆開了,頓了下,又給揉亂了。
阿木只覺得頭上癢癢的,倒也沒在意,只是覺得顧臨的腰身結實纖長,又溫溫涼涼的,別提多舒服了。他酒氣上來,連鼻尖都是熱乎的,往那上面直蹭。
顧臨身上的草木香氣染上了果酒的清甜,怎么聞怎么好聞,他蹭著時,那腰身就繃得緊緊的,腹部隨著氣息起伏著。
熱乎乎的鼻頭像只小老鼠般亂動,不時的皺皺鼻梁,找著哪塊地方最舒服,他越是蹭,顧臨身上清涼隱約的酒香越是濃郁,他覺得好聞,就拿手扒開了寬大的袍子,整張臉就趴在了上面,臉頰貼著,嘴唇貼著,呼吸貼著。
他聽到顧臨逐漸有些加重的呼吸聲,還有喉頭猶如貓類的低低呼嚕,好聽的不得了。
他還想聽到更多,鼻子的探索不夠,還要加上嘴唇的,沾了酒水的嘴唇仿佛著了火般滾燙,紅艷艷的,胡亂的碰著。
“阿木……”顧臨喊了他一聲,喉間沙啞,聽起來仿佛正在忍受什么。
阿木裝作沒聽到,賣力的蹭著,鼻尖不停的嗅。
那涼涼的香氣越來越熱,越來越濃郁。
顧臨忽然一把抱住了他,低低的喘氣:“別再動了。”
阿木一下子就貼在了顧臨腹部上,整張臉都埋上去了,他唔了一聲,晃著腦袋掙脫了,眨眨眼去看顧臨,誰知這一看就離不開視線了。
寬大的袍子被他扯的松松散散,黑發凌亂的披著,那雙向來清淡的眼睛也發生了變化,仿佛正凝結成某種深色的液體,如巖漿般緩緩流淌著,就好像屋內的光亮被他吸收了個干凈,那是一種顧臨從未有過的沉郁深邃,讓阿木看入了迷,眼睛眨也不眨。
顧臨微微嘆了氣,摸了摸阿木毛茸茸的腦袋。
阿木看著他,舒服的蹭了蹭,打了個小小的酒嗝。
好不容易脫干凈了衣服,顧臨抱著阿木進了屋后的池子,池水是引渡的溫泉水,煙云裊裊的,阿木碰了水,一下子就老實了,閉著眼睛打瞌睡,任顧臨給他洗著。
撈上來的時候,整個身子都紅了,像只紅毛的兔子。
顧臨給他擦干了,又套上了干凈的袍子,因為是他的袍子,還有些大,肩口太寬,半個小身子都出來了。
收拾完了自己,顧臨抱著阿木回了床邊,卻定住了步子。
阿木想睡覺呢,眼睛就往床上瞄,卻看到床上多了件袍子,黃錦緞袍身絳紅寬袖方心曲領,通身繡著張口五爪盤龍。
阿木只覺得那袍子和北國皇帝今天穿的衣服很像,沒等他仔細看,就有人把袍子收了下去。
顧臨將他放在床上,蓋好了被子。他輕輕碰了碰阿木紅彤彤的臉頰,起身就要走。
阿木忙伸手拉住了,皺著眉不讓他走。
顧臨摸了摸他的頭發,輕聲說:“我去給你拿醒酒湯。”
阿木他還是不肯放,咪嗚咪嗚的不知在說什么,閉著的眼睛連薄薄的眼皮都是紅的。
門外守著的小公公敲了門,將醒酒湯送了進來,又安靜的退了出去,給他們拉好了門。
阿木踢騰著腿,把被子踢到了床下,打著哈欠翻著身,衣服都蜷成了一團,圓圓的肚臍就露了出來。
顧臨靠近了他:“喝湯了,不然明天會頭疼。”他說著,就把碗放在了阿木嘴邊。
阿木順口就喝了,哪知一口下去差點苦得哭出來,忙撇開了頭,小臉都皺成了一團,不高興的扭身轉了過去,像個小孩子。
也許是沒想到醉酒的阿木這么稚氣,顧臨的唇勾起了細微的弧度,眼中光亮柔軟溫和,他輕輕把阿木抱在了懷里,想讓他繼續喝。
阿木不愿意,搖了好幾次頭,可惜都沒掙開,他干脆包了一大口,順著顧臨的身子就去找他嘴,貼上了,全灌了進去。
顧臨始料未及被灌了一大口,嗆得有些咳嗽。
阿木砸吧著苦苦的嘴,覺得這樣不錯,自個兒主動去找湯碗,又想去灌顧臨,哪只顧臨先把嘴貼了上來,藥汁經過口腔的天然降溫,到了嘴里就只剩下苦了。
兩人一口口的喝著,最后也不知道誰的解酒湯喝得多些。
喝了藥,阿木就更困了,扒拉著顧臨的衣服要他一起睡,連被子都乖乖拿回來了,蓋在兩人身上,最后還是因為熱給踢開了,兩只腳都纏在了顧臨身上,一只擱他腿上,一只擱他腰上,半個身子都壓人身上了。
壓好了,又想到剛才顧臨舒服的腰,伸手扒人衣服,顧臨抬手制止了,卻沒成功,喝醉的阿木倔得像頭小驢,一用力就給人撕開了,身子都露在了外頭。
那身體勻稱好看,沒有一絲贅肉,腹部繃得緊緊的。
顧臨碰了碰阿木的臉頰,低聲問:“丑嗎。”
阿木疑惑的想了半天,才意識到顧臨是在說他身上的疤痕,仿佛破網般附著,深深淺淺,新長出來的肉微微有些凹凸不平,若是第一次看到的人肯定倒吸口氣,可阿木對每條疤都很熟悉,他搖搖頭,嘴唇就貼上去了,呼呼的吹著:“吹吹,吹吹就不疼了。”腮幫子都鼓了起來,眼里濕漉漉的,像只胖松鼠。
吹了一會兒,阿木酒勁又上來了,喊著:“我要去爬樹!”
被顧臨拉了回來。
“我要喝水!”
水喂了上去。
“我還要喝酒!”
沒理他。
阿木笑著,咪嗚咪嗚的:“還要見阿娘,還要見阿爹,還要回山林……”他說著說著聲音就輕了,聲音斷斷續續啞啞的。
顧臨輕輕拍著他后背,眼里有什么光亮正在細微的閃爍著。
阿木吸了吸鼻子,仰頭去看顧臨,低聲喊了:“三殿下,我……”
話還沒說完,顧臨就親了上來,嘴唇貼了嘴唇,重重碾壓幾下后放開了。
阿木愣了,呆呆的看著他:“三殿下……”
又親了上來,細細的允了兩下才放開。
阿木張著紅艷艷的唇,眼里水光瀲瀲:“三……”
顧臨看著他眼神柔軟的像是夏日的湖,清淡溫涼。
阿木忽然就臉紅了,叫一聲三殿下親一下,叫一聲三殿下親一下,他再叫下去,估計還會再親。
他干脆耿直了脖子,繼續喊:“三殿下!”
顧臨輕笑著,捏了他的臉又親了口,問道:“叫我什么。”
阿木揉揉臉,看著顧臨嘴角的弧度發呆:“林毅說不能叫公子了,那就只能叫三殿下了。”
這又是一聲三殿下。
顧臨沒說話,只是低頭親他,溫暖的嘴唇貼著,微涼的舌尖抵著,鼻息也纏在了一起,唇齒間滿是酒的香氣和藥湯的清苦。
阿木臉紅得不得了,眼睛卻亮得像是兩顆小星星,他笑得眉眼都彎了,忽然八哥般一直喊:“三殿下三殿下三殿下!”
之后的幾個吻,就如果子酒桃花瓣般叫人心都醉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阿木的腦袋疼得像是被驢踢了。
他聽到屋外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聲,還有顧臨淡淡的呼吸聲,閉著眼睛就不敢醒過來。
誰說醉酒后的事情都不會記得的,他怎么記得清清楚楚的。
像個賴皮孩子似的老是叫顧臨親他。
阿木懊惱的都不知道該不該‘醒’過來了。
偷偷睜開一條縫,就看到顧臨身上被他扯得皺成一團的衣服,頸部到胸口的皮膚都露了出來。
他身上燥的慌,先把腳從顧臨身上放了下去,然后偷偷把被子往顧臨身上蓋了蓋。
顧臨動了,垂了視線看了眼被子。
阿木假裝咳嗽一聲,掩飾道:“早上,挺冷的。”
顧臨聽了,把被子往阿木身上拉了拉,塞塞好。
這大夏天的,哪里熱了,阿木簡直燥得快冒火了。恨不得把被子全拿起來裹在顧臨身上,衣服也被他扯得太開了,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哪來那么大的勁兒。
顧臨一直看著阿木的小動作,嘴角勾了淡淡的笑,忽然低頭,吻了吻阿木的眉心。
阿木感受著那個微微帶些潮濕的吻,逐漸冷靜了下來,他看著顧臨,低聲問:“林毅說,一開始就打算利用林家獨子才和阿娘到山林里去的,是真的嗎。”
顧臨的身子微僵,垂了視線,低低的恩了一聲。
阿木心頭悶悶的,然而他繼續問:“那之后呢,帶我去的每一個地方,見的人,都是因為林家獨子這個身份。”
顧臨沒有反駁,仍然低低的恩了一聲。
阿木眼睛有些酸,可是他搖搖頭,笑著說:“那是林家獨子林木,那我呢,山林里的林木,公子有沒有利用過?”
顧臨愣了,眼里忽然就聚起了晶瑩的水色,仿佛云端的雨滴匯聚,輕輕的吹一下就會掉下來。
他低頭,吻了吻阿木的眼睛,搖了頭:“沒有。”
阿木笑了:“我想了很久,公子不告訴我,其實是因為你一直把我當做山林里的林木,你利用的是林家獨子林木,不是我。。”
顧臨深深的看著阿木,搖了頭:“你是林木,山林里的,林家的,都是你。”他的聲音仿佛是從未知的深淵里傳出的,沉得阿木身子都在顫動。他說:“從今以后,我會靠我自己的力量爭取那個位置,也不會再瞞著你,你愿不愿意,繼續待在我身邊。”
阿木愣愣的,眼睛酸脹得他直吸鼻子。顧臨是那樣細致又溫柔的人,明明阿木已經想到了解釋的方式,可他不愿意,不愿意阿木用那種幾乎是委屈了自己的方式。他承認了之前的錯誤,又承諾了之后的道路,讓阿木心口發酸。
阿木后怕過,后怕自己如果不是林家獨子,后怕自己如果只是普通的山林里的阿木,那他和顧臨還會遇到嗎。
其實從開始到現在,阿木打從心底里,就沒有怪過顧臨,那么多路走過來,經歷的事情,都不是一句利用可以解釋的,他們命都連著命,一直走到了現在,甚至是在最后的石頭屋子里,明明可以騎馬離開的顧臨卻選擇了留下,已經讓阿木徹底將心給了他。
他把頭埋在了顧臨懷里,悶悶的說:“愿意的,只要你不趕我。”
顧臨笑了,捏捏他燙呼呼的臉頰,輕聲說:“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