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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有一個聰明的腦子,記憶力極強。∏∈,只要嘗過,便不會再忘記。也因此,她要想找到新的沒有嘗過的野果便越來越難。
“甘鷺,這種是我們沒有吃過的,我們摘點回去問問看能不能吃。”她看到一種紅紅的果子掛在枝頭,在不遠處隨風搖擺,樣子極為誘人,激動地叫了起來。
沒有聽到身后的回應,綠竹回過頭去,發現四野除了樹木,便只有她一人。
她嘆了一口氣——又走丟了,看來回去又得被甘鷺痛罵一頓。每次她只顧著品嘗野果,走著走著就把甘鷺給弄丟了。
這樣的情形不止了一次了。不過好在這山上沒有什么野獸,她腳踝處系著秦威給的兩個蛇藥,俗話說,“七月黃蜂八月蛇”,現在都農歷九月下旬了,蛇也開始準備冬眠,倒也沒什么危險。
想起秦威,綠竹笑了笑。在外面也遇過他兩次,這少年還是那么沉默寡言,見了她只知道抿著嘴笑,她都快忘了他的聲音是什么樣子的了。
止住腦子里的胡思亂想,綠竹往那株野果走去。她得趕緊地摘了野果就回去,否則真要被甘鷺罵死。
“嘩啦”一聲,綠竹腳下一空,腳上踏著的枯草忽然間陷了下去。她心里一涼:完了,小命要交待在這里了。
“嗚,佛祖、上帝、真主、各路大神……我死了能不能再穿回現代去啊啊啊……呃!”祈禱還沒說完,綠竹的聲音戛然而止。
剛才只顧恐慌。現在才發現,無論是地上還是下面,都鋪著一層厚厚的落葉和枯草。她
剛才掉下來。其實就跟坐滑滑梯似的,一路順著滑了下來。此刻除了頭發和衣服上沾了些草屑,渾身上下半點損傷都沒有,更不要說穿越回現代了。
“呼。”綠竹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拍拍胸脯。她在現代已經死了,想要穿回去,比中大獎還難。還是好好地在這萬惡的舊社會呆著。受傅衡的奴役吧!
平息了驚慌的情緒,綠竹站起身來,打量著地形。想看看怎么爬上去。如果爬不上去,在這里呆一晚上,估計還是要穿越的。
這一打量,綠竹一愣。
她忽然聽到有“汩汩”的流水聲從前面傳來。這可是在山腳。哪來的流水呢?莫不是這里還有地下暗河?她好奇地朝前面走了幾步。發現前面是一個洞口,流水聲似乎就是從那里傳出來的。
看來,這里是有一個山洞了。
綠竹猶豫了一會兒,決定還是往前走幾步去看一看。
前世看的武俠小說里,不是常在某個山洞里發現武功秘籍嗎?嘿嘿,真如此就好了,悄悄練上個絕世神功,一下稀里嘩啦把傅衡打敗。逃出去行走江湖。要是本姑娘高興,收他做個面首也是可以的嘛!
腦子里胡亂y/y著。綠竹小心翼翼地接近了山洞。洞口外面并沒有什么異樣,既沒有茂密的植物,也沒有可怕的動物。
干凈而干爽的大石塊,分布在洞口兩邊,地面倒也平整,不像一般的山洞那么凹凸不同……
“平整?”綠竹終于發現不對了。豈止是平整,那洞口處,還整整齊齊地用石頭砌著兩個臺階。
完了,莫非猜對了,還真有人在此居住過?綠竹倒被嚇了一大跳。躊躇了好久,才決定伸個頭進去一探究竟。如果真有武功秘籍,她卻因膽小連洞口都不敢進,豈不是傻到了極點?
這樣給自己鼓了鼓勁,綠竹走到洞口處,慢慢地伸頭進去。過了一會兒,她松了一口氣,拍了一下胸口。還好,沒有出現她想像中的頭骨之類的東西。這個山洞,寬寬敞敞,四壁空空,什么都沒有。
“咦,那是什么?”綠竹興奮起來。眼尖的她發現右邊石壁上有一行字。難道真有秘籍?
這家伙滿腦子的發財奇遇夢,早已把害怕忘到爪哇國去了。當即蹦到石壁前,將石壁上的字仔細看了一遍。
“啊,從這里過去能到小鎮上?”綠竹驚叫起來。那石壁上刻的并不是什么武功圖之類的東東,而是一個簡易地圖。
說是簡易,也不過是一條線,這端寫著“此洞”,那端寫著“清溪鎮”三個字。旁邊還有一個注釋:“相距半里”。石壁上的字跡雖說有被腐蝕的痕跡,卻仍看得很清楚。
“清溪鎮?”綠竹心緒翻騰起來。如果這個洞真是通往外面的,她直接從這里走出去,是不是就可以脫離傅衡的控制,逃之夭夭了呢?
想了想,她搖了搖頭。印象中,似乎古代的戶籍制度管理得也挺嚴格的,進城要路引,對逃奴懲罰相當的重。
她從這里逃出去,靠兩條腳走路,能逃得過傅衡那小狐貍的天羅地網嗎?
再說,她現在身上就有幾十個銅板,想要東躲西藏地等風聲過去,恐怕早就餓死了。更不要說她手無縛雞之力,任何一個成年男子都能把她捉住。
無論古代還是現代,壞人都是大大的多。別離了狼窩,又進虎穴,那可不是一個慘字能形容得了的。至少傅衡到現在為止還是一個不錯的主子,讓她生活得極為快樂。雖說豬被殺之前生活得也很不錯,但好歹舒服過不是?總比那種活得長久卻一直痛苦的命運要好。
想到這里,綠竹決定暫時不考慮出逃事件。沒準,這還是傅衡布下的一著棋,就想試試她們如果發現了這個山洞,會不會逃跑呢。在山洞的那一頭布下一個口袋,她們無論是誰,只要一跑,那就完蛋了。
“綠竹,綠竹……”遠處隱隱傳來甘鷺的喊聲。綠竹迅速地跑到她滑下來的地方,看了看。發現旁邊有一個跟樓梯一樣的臺階,三步兩步便爬到了地面上,把旁邊的枯草抱過來蓋住那個一米見方的洞口。朝甘鷺聲音的方向跑去。
雖說不準備出逃,但自從發現了那個山洞,綠竹心里就有些癢癢,總想去試一下那條路。
如果真能通到小鎮上,出去溜達一圈也好啊。關在這里,外面的事一無所知,連哪個朝代都沒打聽出來。如果有一天真有機會離開這里,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子的,她也能作個準備不是?
再說。傅衡能饒得了孫月霞,絕不是因為心軟的緣故,更不是看她綠竹的面子,而是覺得這孫月霞還有用處。綠竹自認自己比孫月霞更有頭腦更出色一點。就算傅衡抓到她。看在她有用的份上,也不會把她賣到什么不好的地方去吧?
試試那條路的念頭一冒出來,就像一鍋燒開的熱水,怎么蓋也蓋不住。輾轉了三天,被甘鷺問了幾遍“你怎么了”之后,綠竹決定去試一試那個洞口。
她首先做的就是改變跟甘鷺在一起的習慣,每天一上山她就建議分開,到時再匯合。
寢室其他女孩兒早已因各種原因。不再像最開始那樣聚在一起拾柴了。再加上這么久也沒人在山上遇見危險,甘鷺倒也不在意。自顧自地去拾柴。
把甘鷺解決好,綠竹便開始行動。雖然傅衡不在山莊,但她還是沒敢去拿她藏在磚頭里的錢,以免打草驚蛇。那天她早早就把柴拾好,然后說采野果,將甘鷺甩掉,一個人開始行動起來。
她先是故意往別的方向走了一段,然后悄悄躲起來,看看身后有沒有人跟著。
盡管她知道,如果烈威他們真要跟蹤自己,憑自己這點本事,根本發現不了。但不管怎么樣,小心一點總沒壞處。
如此查看了兩次之后,除了風吹樹葉和偶爾的鳥鳴,綠竹總沒發現有什么動靜。她當即拐了個彎,朝洞口方向跑去。到了附近,她再一次躲了起來,確定身后確實沒人,這才將枯草掀開,從洞口下去。
山洞一切還是老樣子,跟她離開前一樣。
綠竹從懷里掏出自己偷偷做的一個火把,定了定神,就毅然走了進去。凡事既然想做,她就不會思前想后,猶猶豫豫。反正這次進去,也不一定就把整個洞口走完。一旦感覺害怕或是不對,她便可以立即退出來,絕了這個心思。
往里走了幾步,那“汩汩”的流水聲越發清晰了。此時正值現代時的下午三、四點鐘光景,陽光從洞口斜射進來,前面一條一米多寬的小路清晰地一直往里延伸。
而在小路一側,一條不深的小溪正歡快地朝前流淌。本來這樣的山洞,前面肯定一片漆黑。但讓綠竹奇怪的是,往里走了一會兒,等洞口映進來的那點光亮差不多快要消失時,前面不遠處竟然有亮光透了過來。
光明總能讓人不生恐懼。綠竹朝前走了一段,看到頭頂上似乎也有一個洞口,午后的陽光透過一些雜草直直地照射到白花花的石壁上,反光照得她所走的路一片明亮。再往前走一小段,又是一個類似的洞口出現在頭頂。綠竹心里大定,知道自己時間不多,加快了腳步。
那個簡易地圖上說是半路,綠竹卻覺得只走了兩盞茶的功夫,便看到在前面洞口陽光的照射下,一堵砌得整整齊齊的石壁擋住了去路。她快步走到那里,伸手摸了摸眼前的石壁,便抬頭朝上望去。卻發現自己如井底之蛙,看到了上方一個圓圓的天空。
這莫非是一口枯井?
綠竹打量了一下井壁,很快發現了上面一級一級的鐵階,可以任人抓著攀爬上去。
反正事情做已做了,都已走到了這里。就算上面是傅衡布下的一個口袋,綠竹也認了。她聽了聽井上并沒有什么動靜,絲毫沒有猶疑,一步步地爬了上去。
冒出頭來,綠竹四處打量了一下。發現這里似乎是一戶人家的后院,院子不大,也就是七、八十平方米,院子里雜草叢生,房屋破敗,不遠處的地方還放著一個鋤頭,鋤頭上的鐵銹跡斑斑,看樣子,似乎這里很久沒有人居住了。
她迅速地從井里爬上來,在院子里四處轉了轉,便直直地站到了一扇門前。小心地伸手,輕輕地推了一下門,那扇上面粗糙的雕刻著喜鵲鬧梅圖案的大門“吱”地一聲開了,一個滿是灰塵的小廳堂便出現在了眼前。這廳堂里除了一張條案,兩把太師椅,什么也沒有。
走進廳堂,再把另一扇門打開,前面又是一個院子。不過這個院子比后面的大了許多,東邊院角種了一棵槐樹,西邊墻角下有一口井,井外是幾簇紫色的野菊,正開得恣意燦爛,極為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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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袁氏走后,容韞和看呂媽媽愣愣地望著手里的繡品出神,還以為她責怪自己忽悠馬袁氏,趕緊走到她身后,搖了搖她的肩膀:“媽媽,您別生氣……”
“老爺和太太……”呂媽媽忽然幽幽地看了菜地一眼,打斷了她的話,“老爺生前,真的很會種花。經過他的手伺弄過的花,無不長得嬌艷。記得那年,別人扔在地上的一株梅花,他撿了回來,種在后院里。
“太太還笑他胡鬧,結果,那株梅花竟然活了,第二年還開出了嬌艷艷的花來……可是后來,老爺被奸人所害,太太也再沒了心思侍弄花草……”
容韞和忽然想到了,自從來到燕北之后,劉氏那眼里的深情與懷念,忽然覺得心里被什么撞了一下。能愛上一個人,不管結局怎樣,或許也是一種幸福。
容鄴不在了,可他仍活在劉氏心里,陪伴著她度過歲歲年年。而且經過歲月的沉淀,留在劉氏心里的,全都是最溫暖最美好的回憶。
而她呢?現代時活了二十幾年,上一輩子活了十幾年,都沒嘗過愛的滋味。這一輩子,不知又會如何?惆惘了片刻,容韞和忽然笑了起來。得之我幸,不得我命。這種事,便是拜月老也強求不來,現在多想又有什么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