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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山莊的莊規(guī),須得當(dāng)眾杖打三十大板,在眾人面前請罪悔過。你們可有不服?”
“啊?”孫月霞以為公子既暗示自己求饒,便是真會饒了自己。卻不想還要受懲罰,頓時有些腦袋當(dāng)機,反應(yīng)不過來。
當(dāng)眾光腚受杖打,其丟臉程度遠(yuǎn)比杖打本身所受的痛苦要讓人恥辱十倍、百倍。可公子既要懲罰自己便說不服也不能改變什么。孫強一咬牙,躬身道:“屬下甘愿受罰。”
“孫月霞,你呢?”傅衡的目光轉(zhuǎn)向?qū)O月霞。
孫月霞抬起淚眼,泫然欲泣地看著傅衡。見傅衡絲毫不為所動只得匍身道:“月霞也甘愿受罰。”
“很好。”傅衡滿意地點點頭。看了他們兩眼,語氣和緩了許多:“本來這等妒能嫉賢、魑魅魍魎的行徑,是山莊所不能容的;你們二人的懲罰絕對免不了。但孫強的能力一直是本公子所看重的,讓你當(dāng)眾被杖本公子于心不忍。”
孫強驚喜地抬起頭來,看向傅衡。他一直想要公子看重,他一直想要出人頭地。但這些年來,卻一直死死地被壓在綠竹的才能之下,不得出頭冒尖。所以他一直以為自己在公子心目中,是泯滅于眾人的那一種。
卻不想在剛才列舉了數(shù)罪,又被嚴(yán)罰的情況下,卻獲悉了公子對自己的看重。這種看重,竟然是臨駕于山莊的規(guī)矩之上的!這讓他油然而生一種感激涕零之情,恩同再造之心。
“……所以,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傅衡繼續(xù)道。
“屬下愿為公子效犬馬之勞。”孫強很快道。公子這么說,便將這次懲罰記在帳上,不再權(quán)責(zé)他們了。讓孫強驚喜之后,再添感激之情。
傅衡微一頷首:“孫強,你以后自有為本公子效勞的機會。不過這一次,是給孫月霞的。孫月霞,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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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韞和苦笑了一下,往火堆里添了兩根柴。剛想把魚捉出來,“容韞和,容韞和……”崖上清清楚楚傳來兩聲叫喚聲。
容韞和“呼”地一聲站了起來,驚喜地沖著崖上喊:“我在這兒。我在這里。”高聲的叫喚把休憩在附近樹上的鳥兒驚飛了兩只。
“容韞和,是不是你?”崖上之人也甚是驚喜,大概已看到了火光。
“傅衡,我在這里。”雖然那人的聲音已經(jīng)嘶啞,但容韞和還是聽出了傅衡的聲音。“我掉下崖,上不去,腳也崴了。”
雖然距離比較遠(yuǎn),但兩人都會武功,聲音傳得遠(yuǎn),對話還很清晰。
“你別急,我下去看看。”
“不用了,我現(xiàn)在很安全。你回去告訴媽媽,讓她別擔(dān)心。到明天天亮再說吧。”從上面下來的驚險容韞和經(jīng)歷過,哪里肯讓傅衡再冒險?
這時天色已很暗了。更是危險重重,一個不慎就命喪山崖。何況,還有可能踩到蛇。他就算能下來,多一個人就多一個被困住的,那有什么意思?現(xiàn)在,她最擔(dān)心的就是呂媽媽。
“你別急,我想辦法。呂媽媽那里,我讓馬雷去通知。”傅衡在上面叫過之后,不管容韞和在下面怎么說,上面都沒了聲音。顯然傅衡已去弄藤條或繩索去了。
“他怎么會找到山上來?”容韞和重又坐下。看著跳躍的火堆疑惑著自言自語。
呂媽媽再著急擔(dān)心,在天未黑之前,也是不好去驚動別人的,否則虛驚一場。很難跟人交待。可此時天不過剛黑,而且這山上有兩條路,傅衡要尋到這里,不知花了多少功夫,剛才聽到他聲音嘶啞就知道了,肯定喊了很久了。
知道傅衡要下來。容韞和的心安穩(wěn)了很多。雖然有空間在,不用怕野獸什么的,但荒郊野外的,一個人在這種地方,容韞和說不怕那絕對是假的。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天都已經(jīng)徹底黑下來了,山崖上面卻仍沒有動靜。如果沒有希望,沒有想法,挨一挨這一夜也可能很快就過去了。可傅衡既說了要來,這半個小時容韞和著實難挨,不斷地往山崖上望,望得脖子都酸了,在她忍不住想再大聲呼叫時,上面?zhèn)鱽砹烁岛獾穆曇簦骸叭蓓y和,我下去了。”
話聲剛落,容韞和就看到黑蒙蒙的山崖上有一個黑影,一段一段地往下飄落下來。
藤條容韞和今天剛找過,想要在附近找一根六、七十米長的藤條,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莫非傅衡帶了繩索?
顯然傅衡無論是武功還是經(jīng)驗,都比容韞和要厲害得多。有容韞和這堆火光的指引,他很順利地飄落到了容韞和原先跳下來的那株樹上面,稍作停頓之后,又從那株樹上繼續(xù)往下落,終于穩(wěn)穩(wěn)地落到了容韞和面前的這塊巖石上。
容韞和這才看到傅衡手上還拉著一根布條,身上只穿了一件中衣,顯然是把外衣撕成了布條,綁在藤條上,這才有那么長。不過這么細(xì)的布條,也只有傅衡才敢這么用。換一個武功差一些的,比如容韞和,非把這布條扯斷不可。就算她的腳沒崴,想要順著這條布攀上崖去,也是不可能的事。
看來,今晚注定要在這里呆著了。
“容韞和,你沒事吧?”一落到地上,傅衡就急奔過來,臉上全是擔(dān)心。雖然剛才在崖上已經(jīng)問過了,但沒親眼看到,他心里還是覺得不踏實。
“沒事,就是腳崴了。”容韞和心里卻涌上一股感激之情。在這樣的地方,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見到傅衡,跟平時見到他感覺完全不一樣,心里暖暖的覺得異常親切。
傅衡上下打量了她一會兒,見她果真沒事,這才松了一口氣。轉(zhuǎn)頭指著那布條道:“這東西,是用我跟馬雷的外衣撕成的,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重量。今晚咱們就要在這里呆著了。馬雷現(xiàn)在就在上面,你有什么話要帶給呂媽媽的,趕緊跟他說。”
容韞和想了想。沖著崖上喊道:“馬雷……”聽到崖上傳來馬雷幽幽的回應(yīng)聲,才接著道,“你告訴呂媽媽,讓她別擔(dān)心。我沒事。”
“好,放心吧。”
“馬雷,你讓各小隊收隊回軍營里去吧。明早只需叫吳天明和張放來就行了。”傅衡吩咐道。
“是。”
馬雷應(yīng)了一聲就沒在作聲,顯然已經(jīng)離去。對于他們這些在戰(zhàn)場上殺過敵的人來說,在野外過一夜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再說對傅衡的身手他是深知的,就算遇上麻煩也不會有問題,所以他對崖下的兩個人倒是一點也不擔(dān)心。
“你們怎么找到這兒來的?你讓軍營里的人都來搜山了?”容韞和聽到傅衡跟馬雷的對話,睜大了眼睛。為了她一個人,鬧出這么大動靜,實在讓她心里不安。
“來,先坐下。”傅衡伸出手,小心地扶著容韞和到一塊干凈的地方坐下,這才道:“今天群芳園的賞花會結(jié)束了,晚飯前我跟馬雷幫你把花送到你家。才知道你進山?jīng)]回來。呂媽媽和你哥哥在家里擔(dān)心得不得了。我便讓馬雷回軍營傳令叫人,自己先上了山。
誰知一開始我就找岔了一條路,所以沒找到你。估計時間差不多,只得回到分岔的地方等人馬到來,然后讓他們對這座山進行地毯式搜索。我則帶著馬雷往這條路來。要是你摔到哪里昏迷了,全山搜索最保險。天都快黑了,要是不盡快找到你,危險有多大你自己也想象得到。”
“可是,你這樣擅自因為私事而調(diào)動軍營的人,不會被蘇侯爺責(zé)罰嗎?”
傅衡不在意地笑了笑:“只要你安全無事。我怎樣都無所謂。”
容韞和看了他一眼,咬了咬嘴唇,沒有再說話。
傅衡看了看容韞和的腳,從背上取下一個小包袱。道:“我會一點治療跌打損傷的手段。你要是不嫌棄,我給你看看?”
“嗯。”容韞和點了點頭。她可不是古代女子,沒有那種連腳都不能讓男人看的顧忌。事急從權(quán)之下,哪里還講究那么多。
傅衡見狀,倒沒急著去看她的腳,而是把小包袱打開。容韞和伸頭去看了看。發(fā)現(xiàn)里面除了一個圓鼓鼓的皮制的東西,還有幾株植物。那圓鼓鼓的東西容韞和前世在電視里見過,似乎是水囊。
傅衡拿起水囊,把植物洗凈,再把巖石沖凈了一小塊地方,在那里把植物搗爛了,又從他衣襟下擺扯下一塊布條,這才走到容韞和身邊坐下:“哪只腳?”
“右腳。”容韞和看他做的那些,知道他要幫自己敷藥,正想動手把鞋襪脫了,卻不想手剛伸過去,就碰上了傅衡伸過來的大手。
傅衡的手頓了頓,卻沒有縮回去,而是把她的腿抓住,小心地放到自己的腿上,然后輕輕脫掉容韞和的鞋襪,一只白玉一般小巧玲瓏光潔的腳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有點痛,你忍著些。”傅衡的臉有些發(fā)紅,放在容韞和腳踝處的手有一絲顫抖。
“嗯,沒關(guān)系。”傅衡的手又干燥又溫暖,容韞和微涼的腳裸被他這么一握,忽然覺得很舒服。
傅衡先把她的骨頭摸了一下,道:“還好,沒傷著骨頭。”說完,手上開始用力,一面揉一面運功。容韞和只覺得一股暖流從傅衡的手掌傳到了她的腳裸,讓她的腳暖烘烘的,舒服得她差點呻吟起來。
這股暖流在她的腳上持續(xù)了十多分鐘,傅衡這才停了手,把他搗爛的草藥敷到容韞和的腳裸上,用布帶小心地包裹起來。
容韞和只覺一股清涼的感覺從草藥處傳來,跟剛才傅衡運功的那種暖意體會相反,但感覺卻一樣,那就是——舒服。
“這草藥,是你從哪兒弄來的?”她不禁好奇地問。
傅衡將最后一截布條打了個結(jié),道:“剛才在崖上,聽到你說腳崴了,臨時采的,感覺如何?”
“嗯,挺好,涼絲絲的。”
“明天就會好很多了。但要想走路,還得休息上四、五天。否則以后會落下病根。”傅衡把她的腳小心放下,看著她問道,“肚子餓了吧?”
“嗯。”容韞和用力地點點頭。有傅衡在,剛才烤魚的計劃自然無法實施了,可她這肚子還餓著呢。
傅衡也沒再說話,右手在地上拾起幾塊小石子,便站了起來,左手放在嘴里打了個馬哨。
“嘩啦啦……”被他這聲尖銳而響亮的馬哨一驚,樹叢里頓時又飛出幾只鳥來。拍得翅膀撲愣愣地響。
傅衡不慌不忙地把石塊運功一射,就有兩只鳥應(yīng)聲從空中落了下來。傅衡腳下一蹬,手上拽著那跟布條便飛了出去,準(zhǔn)確地把兩只鳥接住,腳上再在樹枝上一踩,復(fù)又蕩了回來。
他這一連串動作,做得如行云流水般順暢,該輕盈的時候輕盈,該有力的時候有力,干脆利索,恰到好處,看得容韞和眼睛都呆了。
待看到傅衡跑到遠(yuǎn)處,把兩只鳥的血都放凈,又掏出一把小刀將內(nèi)臟弄了出來,連毛帶皮地拿了回來,容韞和這才看清這兩只飛禽身上羽毛五彩斑斕,哪里是鳥?分明是野雞。每只足足有兩斤多重,足可以讓他們飽餐一頓了。
“你這是碰巧打的,還是知道這兩只是野雞,所以專門打的?”
傅衡回頭看了她一眼,笑道:“我看它們飛起的影子拖著長長的尾巴,便往這兩只身上射了。”
容韞和坐在火堆旁,一手抱膝,一手托腮,有些沮喪地問:“像你這般身手,在大陳的武林界里算是什么水平?”
“武林界?”傅衡聽到這個詞愣了一下,這才明白容韞和說的是什么,笑著搖搖頭,“我一直在軍營里長大,倒沒見識過你說的武林界是什么樣,所以也無從得知我的水平在他們之中究竟如何。”
“那你是到底跟誰學(xué)的武功啊?”容韞和追問道。(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