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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棠看著諸葛寧,我覺得怎么樣?我覺得一點也不好,可是你都開口了,我能說不好嗎?皇上可是會砍了我的頭,這小子,秋家與他無仇無怨的,平日他在自己面前又殷情得很,今日為何逮到秋家的頭上來開刀了?他看了柳云鶴一眼,頓時就明白了,好吧,他是為了幫柳云鶴出氣!
秋家月白可是當眾搶了柳云鶴的女人孩子,柳云鶴定是氣憤難當,諸葛寧與他情同手足,豈有不幫他出氣之理?先前的禮部尚書不就是一個?
想清了這些,他倒是不擔心了,他相信秋月白有這個本事辦好這次的差事,并且給秋家掙回面子,于是道:“三皇子所言有理,孫兒才回京都就能跟著三皇子辦差,是莫大的榮耀,微臣覺得甚好!”
諸葛寧挑了挑眉頭,他竟然一口答應了?是真傻還是對秋月白有信心?不管是哪個原因,這次他都不會讓秋月白有好果子吃,他抱拳朝諸葛睿一拜:“父皇,第三個人就選秋家公子吧!”
“哦?秋家公子竟然還活著?”諸葛睿驚訝。
不得不說,諸葛睿最近被太后之事鬧得想撞墻,半點也不想聽到外面的流言蜚語,所以消息閉塞,連著向晴被退婚,大小寶非柳云鶴之子,秋家孫公子活著這三大消息都不知道,當然,曲青是知道的,不敢提!
諸葛寧道:“是啊,父皇,秋家孫公子昨日出現在京都,否則我們都還不知道他還活著。”
“怎么回事?”諸葛睿問秋棠。
秋棠道:“回皇上,孫兒月白確實是活著,因為當年被高人帶走時,已剩最后一口氣,微臣以為他活不了了,所以才說他死了,微臣也沒想到,他竟然奇跡般地活下來了,前天晚上剛回府,微臣想著皇上太后身體不適,不敢帶他入宮驚擾,因而沒有上報,還望皇上恕罪!”
此話倒是合情合理,兩人皆病著,一時間恐怕接受不了一個死了的人出現在面前。
諸葛睿點了點頭,道:“秋愛卿替朕和太后著想,朕自是不能責怪,朕最近也確實不想見生人,這樣吧,待三國使者入宮之時,再讓他隨使者一同去見朕,此事就這樣定下了。”
“微臣領旨!”秋棠松了口氣。
諸葛睿掃了殿中一眼,視線落在柳云鶴身上,最后還是什么也沒說,對大家道:“退朝吧!”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文武百官一陣拜叩,然后先后離去。
諸葛寧對柳云鶴道:“我要去看母妃,你要不要一起去?”
“不去,我還有要事辦!”柳云鶴答。
諸葛寧撇了撇嘴:“你是要去找向晴母子吧?”
柳云鶴看了他一眼,然后撩袍離去,他當然是要去準備成親用的新房。
重色輕友!
諸葛寧在心里埋怨了一句,轉身往德貴妃的寢宮去。
出宮的路上,眾人都圍著秋棠問東問西,相當熱鬧,而向來被人追捧的林世升卻被冷落一旁,他心里極其郁悶且不滿,但念著這是皇宮,不好說什么,只得默默無聲地走著。
這時,一小太監匆匆而來,喚住了林世升。
林世升轉身一看,是太后宮里的跑腿太監,心頭一喜,立即恭敬一禮:“可是太后有什么吩咐?”
“是的,林大人,太后請您前去永寧宮一趟。”小太監答道。
前后走著的官員聽說太后又請林世升去寢宮,都紛紛投來目光。
林世升見大伙眼睛怪異,心頭一跳,大聲問:“可是太后身子不適?”
“太后自從金殿回去后,就頭痛得厲害,所以請林大人前去看看。”小太監故意將聲音放大,讓大家都聽到,太后是身體不適合才請林世升去看的,并不是其它的事。
眾人哪有不清楚的,找個由頭繼續相會罷了,只希望不要再鬧出丑事來,害得他們跟著丟臉才是,心里暗罵兩個人不要臉,卻沒說什么,紛紛轉回頭,繼續走。
林世升見大家都走了,趕緊跟著小太監往永寧宮而去。
“微臣參見太后。”到了永寧宮,林世升給榻上坐著的太后行了禮,忙問:“太后可是頭疾又犯了?微臣給您把把脈!”
“不用了!”太后揮手阻止了林世升向前,道:“剛剛賀益已經給哀家看過了,哀家服過藥后,已經好多了。”
賀益?
他竟有辦法醫治太后的頭疾?怎么可能?難道他發現了什么?
如果是這樣,此人便留不得了!
太后接著說:“林大人,今日哀家傳你來,是有幾句話要和你說!”
“請太后吩咐!”林世升恭敬道。
太后一副高貴傲人的神色,道:“哀家念你當年救命之情,這些年對你林家處處維護恩寵,本以為是報恩,豈知是害了你我,這次的事情哀家前前后后想過了,三皇子縱然有錯,但哀家也有不對的地方,哀家過于重情義,過于偏袒于你,所以導致今天這個局面,哀家思前想后,做了個決定,從今日后,哀家與你再不相見!”
“太后……”
太后打斷他的話:“林大人放心,你仍舊是太醫院院首,你林家的榮耀絲毫不會受到影響,只是哀家與你不能再相見,近日月言也不要再讓她進宮來了,她與柳云鶴的婚事哀家仍舊會替她催著,讓她安心待嫁吧!”
林世升悲痛:“可是您的鳳體……”
“賀益說他有辦法醫治哀家的頭疾,便不勞林大人掛心了,你還是多在皇上身上下些功夫吧,否則哀家百年之后,你仍舊沒有立足之地!”太后道。
林世升立即拍馬:“太后定能千歲!”
“行了,哀家知道你的心意,形勢所迫,哀家不得不為諸葛皇室的名聲考慮,也不得不為南臨國考慮,哀家想,林家人定能理解哀家的一片用心。”太后看著他道。
林世升點了點頭:“太后大義,微臣慚愧!”
“如此便好,你且下去吧!”太后揉了揉頭,有些犯困。
林世升哀嘆一聲,退了出去。
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太后竟然突然要疏遠他,其實也不是突然,經此一事后,太后是怕了,可是林家若沒了太后的恩寵光有太醫院首的空名又有何用?而且賀益竟然敢趁機而入,替代了他的位置,豈有此理!
思前想后,他仍舊是不放心,本來準備出宮的,這時卻決定去太醫院找賀益。
“院首大人!”賀益正要去給宮中的某位妃子請脈,見到林世升來了,彎身一禮,十分恭敬。
林世升冷哼一聲,拽著他出了太醫院,匆匆走到一處僻靜之地,頓時就是一巴掌過去:“賀益,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搶本官的飯碗!”
“大人此言何意?”賀益半邊臉都紅腫起來,眸中也有了怒色,常言說,罵人莫罵娘,打人不打臉,除非是極大的事情,一般是不會打人的臉的,這簡直比殺了他還要不能接受!
林世升氣極:“何意?你說是何意?太后的頭疾整個宮中只有本宮能治,你突然說能治,這不是搶我的飯碗嗎?賀益呀賀益,沒想到你竟然心機深沉到如斯地步,虧本官對你看重有加,處處提拔于你,你竟然在背后捅我的刀子!”
“大人此言未免太過分了,太后有命讓我醫治,我會治難道要欺瞞太后說不會?我可不像大人,有裙帶關系……再者,大人何時提拔過我,這些年若不是我的努力,我怎么會坐上太醫院第二把交椅?提拔我這種話也虧你說得出口來!”賀益再無先前的恭敬和唯唯諾諾的模樣,振振有詞道。
林世升詫異:“你竟然也這樣對我說話?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你別忘了,當初若不是本官提你進太醫院,你還是一個鄉野大夫,這輩子都能以成事,現在你都快與本官平起平座了,你就想過河拆橋了?你想都不要想!”
“你還敢提讓我進太醫院之事?當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不過是為了我賀家祖傳的藥方罷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林世升,你膽子真夠大的,竟然敢在太后的藥里動手腳……”賀益話沒說完,就被林世升捂住了嘴。
林世升慌了,也怕了,小聲喝道:“你不想活了,敢在宮里胡說?”
他果然知道了,那就留不得他了!但現在在宮里不好下手,得出了宮后,再找人解決了他!
“我有沒有胡說你心里清楚!”賀益推開他:“林世升,這件事情只要我捅破,你林家就完了!”
林世升忍著想立即殺了他的沖動,問:“你想怎么樣?”
“我不想怎么樣,我也沒打算將這件事情說出來。”賀益道。
林世升不信:“你會不說?”
“信不信由你!”賀益懶得再與他糾纏,轉身要走。
若不是谷主不讓他說出來,他怎么會忍了這么久?林家的人現在大有用處,暫時不能動。
林世升也沒有去攔他,他當然不信賀益會這么傻不將他供出來,出了宮后,找個時機必須了結了這個禍端,否則日后他豈不是每天都要提心吊膽?
“給母妃請安!”諸葛寧來到德貴妃宮中,給歪在貴妃榻上看書的母親行了跪拜大禮。
德貴妃擺擺手:“起來吧,天天在我面前晃,還要行這樣的大禮,說出去讓人笑話。”
“兒子孝順母親,誰敢笑話?”諸葛寧站起身不滿道,想了想,他說:“要笑話也是笑話那些暗自茍且的人!”
“寧兒!”德貴妃坐了起來,輕喝:“經此一事,你還敢這般口不遮攔,你不要命了?”
諸葛寧撇撇嘴:“這是母妃宮中,怕什么?”
“隔墻有耳,不管在何處都和謹言慎行,母妃從小就教導你這些,你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你想氣死母妃嗎?”德貴妃側過身子,很是生氣。
諸葛寧見狀趕緊走過去,坐在了母親身邊,雙手摟住她瘦弱的肩膀,道:“母妃別生氣了,孩兒以后不再亂說就是了!”
德貴妃不理他,兀自拿起錦帕傷心地哭了起來。
諸葛寧急了:“母妃,孩兒錯了,您別難過,別哭呀!”
想到剛剛在殿上,若不是柳云鶴說那番話,太后真的會把母妃賜死,他心里就慢慢后怕,剛剛真是昏頭了,怎么又胡說起來了呢?自己被罰是活該,可是連累母妃就是該死了,他頭枕到母親肩頭,柔聲哄道:“乖啦,不哭了,我以后什么都聽你的,貴妃娘娘這么美,要是哭紅了眼睛就會成為小兔子,到時候父皇會不喜歡的哦。”
“噗——”德貴妃破涕為笑,竟然把她比喻成小兔子,皇上不喜歡毛絨絨的東西,他是想她失寵嗎?這渾小子!
諸葛寧高興大叫:“母妃笑了,就是不生氣了,母妃真好!”
“你小子真能耐,把我當猴耍是吧?”德貴妃轉過身來,戳了兒子一指頭。
她今日穿了一套淺藍色宮裝,云髻上正好有一只藍色的步搖,相得益彰,襯得她膚色白如凝脂,剛剛一哭,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子,看上去多了幾份楚楚動人,倒是極其惹人憐愛。
諸葛寧捂著頭,卻笑得極高興。
見到兒子沒心沒肺的樣子,德貴妃又嘆了口氣:“你呀,真是讓母妃操碎了心,這些年來母妃吃不好睡不好,就擔心你哪里做錯了說錯了,惹惱了太后和皇上,惹來殺身之禍,眾人都羨慕皇家,卻不知皇家雖榮也險,一個不小心連命都保不住,更會累及無辜,且你又是這樣說話做事不過心的性子,母妃真擔心總有一日你會闖下大禍,唉!”
“母妃!”諸葛寧握住母親的手,淡了先前嬉戲的笑容,認真而嚴肅道:“你不要擔心,孩兒不會有事,也不會讓您有事的!”
德貴妃欣慰:“母妃知道你孝順,但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我們的皇上還算是寬和的,但太后……是那樣的性子,母妃如何能不擔心呢?”
金殿上的事她已經聽說了,當時太后可是要貶兒子為庶民,更要賜死她,滿朝的文武,除了柳云鶴外沒有人求情,那是多么讓人寒心的事情?
皇上軟綿好說話,太后跋扈愛干政,官員軟弱跟風,這樣的風氣可不樂觀!
見諸葛寧不說話,德貴妃便轉了話題:“你剛剛說什么都聽我的,那我還要抱孫子,你趕緊回去多給我生幾個孫子!”
“還生?孩兒都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了,父皇才六個兒女,母妃還是再給孩兒添個弟弟吧!”諸葛寧打趣道。
德貴妃羞得臉通紅:“你胡說什么呢?你父皇自良妃難產死后,再沒有生孩子的心思,我也沒這個打算,有你就足夠了,你有四個孩子又如何,都是庶出,你得趕緊娶個正妃,生下嫡子才是緊要的,否則庶子庶女將來定會欺壓到嫡子嫡女頭上,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母妃,這事先不急,兒臣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諸葛寧緊了緊母親的手道。
德貴妃問:“何事?”
“母妃一直以來希望的事!”諸葛寧嚴肅道。
德貴妃頓時瞪大眼睛:“寧兒?你答應了?”
“對,孩兒答應了,自今日殿上一事后,孩兒便知道,只有自己站得高了,別人才不能主宰我的生死,母妃,這些年你一直護著孩兒,如今換我護你了!”諸葛寧道。
德貴妃感動得又哭了:“好孩子,母妃終于等到這天了,若不是你一直無心,這東宮之位早就是你的了,你能想通,母妃太高興了。”
“怎么又哭上了,真想當小白兔?”諸葛寧一改先前的嚴肅,刮了刮母親的鼻子,哄道。
德貴妃抹了眼淚,笑道:“你這猴崽子。”
“猴子也有毛,而且母猴子可丑了!”諸葛寧立即道。
德貴妃哭笑不得,真拿他沒辦法,一會兒讓她傷心難過,一會兒讓她感動溫暖,一會兒又逗得她哭笑不得,可就算如此,也是她疼進心坎里的孩子,只希望他真能成事,他們母子就不用再這樣戰戰兢兢下去了。
諸葛寧從德貴妃寢宮出來后,去了御書房找諸葛睿,到了御書房,諸葛睿正在看折子,眉頭擰著,很是不爽的樣子,諸葛寧走過去,笑問道:“是哪個混賬惹我英明神武的父皇不高興了?”
“除了你小子還有誰?”諸葛睿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立即垂下眸繼續在折子上寫著批注。
諸葛寧呵呵直笑:“父皇,兒臣不是認錯了嗎?也保證了不再犯,你就別生氣了,乖哈!”
“滾一邊去!”諸葛睿頭也不抬地喝道,但語氣卻比先前溫和了一些。
諸葛寧知道父親不生氣了,徑自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端起宮人送進來的茶喝了一口,悠閑地坐著,不出聲了。
諸葛睿批完了一道折子,把筆一丟,伸了個懶腰,看向一臉怡然自得的諸葛寧,沒好氣道:“朕在這累死累活,你倒好,在旁邊喝茶,你小子就沒事可做?整天晃完這里晃哪里?”
“有事啊,這不是來找您說事了嗎?可是您在忙,兒臣又不敢打擾,就喝喝茶等您嘍!”諸葛寧無辜道。
諸葛睿瞪著他:“有什么事快說!”
“今日在朝上,兒臣見父皇連秋家孫公子回來的事情都還不知道,不會連向晴母子的事情也不知道吧?”諸葛寧放下茶杯問。
諸葛睿立即來了精神:“向晴母子有何事?”
得,還真不知道!
難怪父皇會那么平靜!
諸葛寧看了旁邊低著頭的曲青一眼,道:“大寶小寶不是二哥的孩子!”
“什么?”諸葛睿跳了起來,快步走到諸葛寧面前,急問:“你說什么?不是?怎么可能?”
諸葛寧被他的大反應嚇得站起來,點點頭:“真不是!”
“那是誰的?”諸葛睿怒問。
諸葛寧道:“秋家孫公子秋月白的!”
“秋家的?”諸葛睿驚呼,轉而怒罵:“姓秋那老東西竟然敢跟朕搶孫子,他不想活了?”
諸葛寧點頭:“可不是,所以兒臣才讓秋月白一起辦這次的差事,尋個錯處定要將秋月白解決了!”
“好主意!”諸葛睿豎起了大拇指,轉而一想,就算解決了秋月白,大寶小寶也仍舊是秋家的人,不是他諸葛家的人,有什么用呢?他拍了諸葛寧的頭一巴掌:“餿主意!”
諸葛寧本來正得意,猛地吃了一巴掌,立即癟了嘴:“父皇,你干什么呢?”
“快把事情經過給朕說說,怎么大寶小寶突然就成了秋家的人了?”諸葛寧瞪了曲青一眼,著急道。
這該死的奴才,竟然將這么重要的事情瞞了下來,越發沒譜了,得好好打頓板子警醒警醒!
曲青感受到諸葛睿要殺人般的尖銳眼神,巴不得變成烏龜,把頭縮進肩膀里,他不說也是為了諸葛睿好啊,他那幾天病得都要駕崩了,他要是再說了這事,非得立即國喪不可,為什么他為皇上考慮,卻要挨打受罰呀?沒天理!
諸葛寧將事情來龍去脈講了一遍,事實上,他也是道聽途說,再從齊鳴胡不歸那里打聽了一些,拼湊完全的。
諸葛睿聽得火冒三百丈,跳起來就要去殺了秋月白:“狗東西,竟然敢當眾讓鶴兒沒臉,一看就知道是陰險小人,絕不是大寶小寶的父親,朕要滅了他!”
“父皇,您別激動啊,連向晴都相信了他的話,您不信有什么用?再說了,你又沒有見過他,怎么就知道他是陰險小人了?”諸葛寧勸道:“說不定他真是孩子的父親呢?”
諸葛睿兩手插腰:“聽也聽得出來,還用得著看嗎?鶴兒一定很難過吧?”
“可不是,不過二哥既難過也幸福,向晴答應和二哥在一起,不鳥秋月白!”諸葛寧道。
諸葛睿點點頭:“嗯,那丫頭是個重情義的,這個朕不擔心,可是聽你這樣說,朕還是覺得秋月白這小子來歷不明,早不回來晚不回來,為什么到這個時候回來?分明是故意和鶴兒作對的!”
“父皇言之有理,兒臣也這樣認為!”諸葛寧點頭同意。
諸葛睿道:“這次你和他一同辦差,一定要將他的底細查出來,必要時刻,朕會幫你的!”
“是,父皇,兒臣一定不辱使命!”諸葛寧抱拳一禮,很是鄭重其事。
諸葛睿正要再說點什么,一小太監來報:“稟皇上,太后宮里來人,說太后身體不適想見皇上,請皇上過永寧宮一趟。”
“讓他告訴太后,朕現在很忙,等有空了再過去請安,讓太醫過去診治就是!”諸葛睿不悅道。
小太監應是離去。
諸葛寧轉了轉眼珠子:“父皇,你為什么不見太后?”
“先晾一晾吧,朕也要好好想一想,這些年怎么會讓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諸葛睿嘆了口氣道。
諸葛寧不作聲,他當然支持父皇晾著太后,這老巫婆就是仗著父皇孝順,所以才這般為所欲為,若是父皇不鳥她了,看她還神氣什么?
向晴來到大學士府,馬大學士上朝未回,馬夫人許氏迎接了她,許氏是一位中年美婦,應也是出身書香世家,滿身的的端莊儒雅,溫和大度,再加上她長得極美,又配上錦衣華服,看上去高貴極了。
眾人吃喝一頓后,許氏看著向晴道:“沒想到魅醫如此年輕,真是讓人驚訝。”
向晴自是明白許氏也是疑心她能不能治好馬老夫人,笑而不語,無論古今,醫者醫齡越大越受到人們信任,但她認為,經驗固然重要,天賦也很重要,在醫藥上,她算是極有天賦的了,對藥過目不忘和靈敏的嗅覺都讓她比常人學得更快更好。
韓賦道:“當初我也像馬夫人一樣震驚,但事后卻是敬服不已,魅醫娘子雖然年輕,醫術卻是超絕的,相信馬夫人不久后,便與我一般想法了!”
許氏道:“希望如此,老夫人受病痛折磨,我心里是著急不已,可料名醫看了不少,卻一直沒有辦法醫治好,若是魅醫真能讓老夫人恢復視覺,馬家上下定是感激不盡。”
婆媳不是向來是天敵嗎?這馬夫人看起來對馬老夫人很關心啊,古人最是會做表面功夫,估計馬夫人亦是如此,這個時代的人被孝道壓得喘不過氣來,就算私下里狠不得吃對方的肉,表面上也得擺出一副親密無間的樣子來,唉,古人真累!
她看向在一旁和馬家小公子玩耍的大寶小寶,真希望兩個孩子不要活得這么累!
“多謝馬夫人的款待,還是帶我去見見老夫人吧!”向晴道。
馬夫人站起身:“魅醫請!”
一眾人來到了馬老夫人的青竹院,只見得滿院子都是竹子,綠幽幽,直挺挺的,不但擋去了夏天的暑熱,更是好看得不行,一進到院子里,便有種涼爽舒適的感覺,向晴更是覺得這是到了觀音大士的紫竹林,可惜這是青竹,不是紫竹,里面住的是病人,也不是普度眾生的神仙。
大寶小寶和馬家小公子也跟了來,看到竹子立即前去攀爬,向晴見許氏并無不喜之色,也沒有阻止兩個孩子,且馬小公子爬得最歡,不消片刻就已經爬了上去,大寶看了一會兒,也學著他的動作爬了上去,只是有些慢,小寶不得要領,只是急,連忙把哥哥給拽了下來,要他教自己。
馬夫人笑了笑,先進去通報。
向晴也繞著竹子走了走,若是在現代,她倒是也能爬上去,可是古代容不得她做這種‘驚世駭俗’的舉動,只能看看了。
韓賦跟過去,說道:“馬老夫人信佛,又喜清靜,所以在院里種了這些竹子,但老夫人喜愛孩子,特意允許孩子們隨時過來玩,她有時候會出來看看,有時候在屋里聽聽笑聲打座念經,是位很恬靜無爭的老人!”
“哦,原來如此!”向晴點點頭,難怪馬夫人沒有阻止三個孩子爬竹子,她笑看著韓賦:“你不會也來爬過吧?”
“爬過!”韓賦大方地承認了。
向晴笑了笑,沒再說什么,只是對馬老夫人有了些好感。
“兒媳給母親請安來了!”許氏來到老夫人房間,給坐在軟榻上打座念經的老夫人行禮,語氣和動作皆是規規矩矩,并無半點不敬不滿。
馬老夫人嗯了一聲,手上捻著的佛珠并沒有停下,道:“可是有客來?”
“母親好耳力,確實有客來,丞相府的公子遠游歸來,特來請安,并給您帶來了名醫。”許氏回道。
馬老夫人手上的動作微頓,然后接著捻珠子:“韓家那小子回來了?回來就回來,還帶什么大夫來,我這病是沒法治了,讓那小子進來就得,大夫就讓他回去吧!”
“母親,這大夫不似以前那些庸醫,她醫治好了韓夫人的病呢!”許氏道。
馬老夫人抬起了眼皮,卻看到一個模糊不清的影子,只好又閉上了眼睛:“哦?既然能醫治好韓夫人,我便讓她也瞧瞧吧!”
馬夫人向來不是古板迂腐不講理的人,既然人已經帶來了,讓人家走了也顯得不厚道,加之聽到連韓夫人那樣的不治之癥都治好了,她心里也揚起了一絲希望。
許氏高興地應下,然后轉身出去,對向晴和韓賦道:“老夫人請你們進屋。”
韓賦點頭應好。
向晴對大寶小寶道:“你們在外面和小公子玩,不可生事調皮,知道嗎?”
“好的,娘親,我們會乖乖的哦。”小寶甜甜地答道。
許氏羨慕不已:“這兩個孩子真是乖巧極了,看得我喜歡得不得了。”
“小公子也是乖巧的。”向晴邊跟著進去,邊答。
心里卻不這樣認為,她向晴的兒子自然是最最聰明伶俐聽話的,非凡人能及也!
許氏搖頭:“他呀,哪一天沒有惹我生氣我就燒高香了。”
說笑著,三人來到了馬老夫人的臥房。
“賦兒給老夫人請安了!”韓賦先行行了禮。
馬老夫人也沒睜眼,反正看不清人,只是擺了擺手:“回來就好,記得來看看老婆子我,也算是老婆子沒白疼你!”
“哪能不記得老夫人您呢?在外面的時候,賦兒常念著老夫人做的山藥糕。”韓賦笑道。
馬老夫人露出笑容:“你這讒貓……”想到自己的病,她哀嘆:“可惜老婆子眼瞎了,不能再給你做了!”
韓賦道:“豈能呢?賦兒給您帶來了名醫,等治好了您的眼睛,賦兒厚著臉皮也要纏著您做一次山藥糕來吃!”
“希望如此吧!”馬老夫人嘆道。
向晴打量著馬老夫人,見她年紀不大,五十歲左右,身材不胖不瘦,臉色也正常,身著暗紅色繡福字長衫,藏青色羅裙,頭上戴著銀灰色鑲翡翠抹額,手上拿著一串刻佛經的南木珠子,說話時也不停地捻動著,滿身皆是寧靜淡然之氣,有種跳出紅塵,不染世俗的仙氣。
她暗嘆,原來真有仙人在此,可惜年齡大了點,是位老神仙。
她又打量著屋子里,見到處都放著書,并沒有什么昂貴稀罕的擺件,她大致就明白了馬老夫人的病是怎么回事。
待韓賦行完禮,寒暄完,她才向前福身:“向晴見過老夫人!”
“是女子?”馬老夫人微微驚訝。
向晴笑道:“女子有何不可?馬老夫人同樣巾幗不讓須眉,在學問上,怕是無人能及你一二吧?”
“你如何知道我學問好?”馬老夫人驚喜問。
“看得出來!”向晴道:“老夫人出生在書香世家,自是被陶冶得酷愛作學問,后嫁給京都才子馬老太爺,為使夫妻琴瑟和鳴,必得更加努力增長才學,以老夫人的天份,才學應在馬老太爺之上,只是夫人淡泊名利,又賢良淑德,所以未將自身才學展露!”
“你倒是個聰慧的!”馬老夫人笑道。
許氏和韓賦都十分吃驚,這些事情連他們都不知道,向晴竟然初見老夫人就‘看’出來了?
向晴走向前:“老夫人,讓我為您把把脈,看您的病是否如我所猜?”
許氏和韓賦又是一驚,她竟然已經知道老夫人得了什么病了?
馬老夫人也是震驚不已,依言伸出手,她倒是想知道她是故弄玄虛還是真有本事?
把過脈后,向晴又查看了老夫人的眼睛,點了點頭道:“老夫人之疾確實如我所猜!”
“是何病?”三人齊問。
向晴想了想,說:“是眼疾!”
三人黯然,這不是廢話嗎?自然是眼疾了!
我去,眼疾也有很多種啊,馬老夫人這是近視眼,可是她不能說是近視啊,這些人也沒聽過,所以只能說是眼疾,卻遭到他們的鄙視,氣煞她也!
她忍著不悅道:“老夫人的眼疾與旁人不同,不是病理性的,而是因為用眼過度,閱讀姿勢不良造成的,敢問老夫人,是不是常臥著看書?是不是長時間看書?”
還有光線問題,古代晚上沒有電燈,只有蠟燭和油燈,光線極暗,這對視力也是極有影響的。
她剛剛給老夫人把脈,發現她身體并沒毛病,只是有輕微的腎虛,相較于這個年紀的老人來,算是身體極好的,再加上先前她的所見所聞,及老夫人眼睛的癥狀,便確診老夫人是得了近視。
“是的,我自幼喜歡看書,大部分時間都在閱讀書籍,可是躺著看書卻是近幾年,因為白天要念經,都是晚上才有時間看書,一般是歪在床榻上,看著看著就睡著了。”馬老夫人答道。
自馬老太爺病逝后,她便開始念佛。
向晴點頭,再問:“老夫人可是覺得遠視模糊不清?眼睛老是有異物感,干澀,酸痛?”
“嗯,起初只是看不清遠處的景物,后來連眼前人的臉也看不清了!”老夫人如實答道。
向晴道:“那便是了,老夫人的眼睛由近視蔓延到了白內瘴!”
“那老夫人的病可有治?”許氏聽她說得有幾份道理,便問。
韓賦也極為關心這個,他可是保證過向晴能治的,若是不能治他豈不是成了吹虛之人?
向晴道:“當然可以!”
近視在現代是很正常的病,只要一副眼鏡就搞定了,可是古代沒有眼鏡,現代有儀器可以矯正近視,古代也沒有,只能靠藥物治療,所幸的是,關于近視這一個病癥,她在現代已經有了研究,有藥可以治療,但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恢復老夫人的視力。
老夫人挑了挑眉頭:“說說該如何治?”
這眼病可是看了許多大夫,都無從下手,她真的辦法?
“我心里已經有了一套醫治的方案,可以大致說給你們聽一聽,先,用針灸扎承泣、翳明;四白、肩中俞;頭維、球后;睛明、光明,以上四組穴位,每日針刺一組,輪換使用,再,按摩及內服藥丸加以醫治,從而老夫人您也得改善自身習慣,再結合飲食療法,我建議老夫人多飲菊花茶,如果老夫人想盡快恢復視力,我也可以為老夫人研制敷眼的藥物,四管齊下,保準老夫人恢復視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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