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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慕容紫的指甲險些掐進了向晴的肉里,驚得瞪大了雙眼。
皇后和余德敢都驚呆了,蜜兒不是慕容紫的妹妹?是假公主?
向晴看著慕容紫:“我知道你可能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但你必須要相信這是真的!”
慕容紫與向晴對視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轉(zhuǎn)頭看向殿中正和秦雨打得激烈的蜜兒,那般厲害的身手,哪像是一個被拐賣受盡苦難的少女,一招一式都透著狠勁和殺戮,真是當(dāng)初那個柔弱得聽到點風(fēng)吹草動就撲進他懷里的柔弱女子嗎?她一來到北狼國,北狼國就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太子被她所殺,靈藥被她所盜,還有那場詭異的大火……
慕容紫咬了咬牙,其實他早就有所懷疑了的,只是他不敢去面對,他怕調(diào)查出自己不愿接受的結(jié)果,他在自欺人,他認定了這就是她失散多年一母同胞的親妹妹,然而,他疼她護她愛她,她卻對他痛下殺手,帝王專食的萬福金龍也染上了她的毒,若非有向晴在,他此刻已是一具尸體!
“都給朕住手!”慕容紫忍不住怒吼出聲,在皇后和余德敢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蜜兒聽到慕容紫的聲音,猛地一驚。
秦雨只聽命于向晴,并沒有停下來,一劍刺中了蜜兒的腰間,然后一腳將她重重踢飛。
“啊——”蜜兒撞在金龍柱上,重重跌爬在地,一口鮮血噴出。
“秦雨!”向晴阻止了還要向前的秦雨,蜜兒該交由慕容紫親自來處置!
秦雨收了劍,走到了向晴身邊,怒盯著蜜兒。
慕容紫推開皇后和余德敢,顫顫巍巍地走到了蜜兒面前,怒問:“你到底是誰?”
向晴和柳云鶴也跟了過去。
皇后和余德敢不放心慕容紫也到了他的身旁。
“皇、皇兄,臣妹是蜜兒呀,您失散多年才剛團聚的親妹妹。”蜜兒捂著腹部的傷口,堅難回道。
一臉的可憐,滿眸的柔弱,要是擱在以前,慕容紫定會疼惜萬分地將她摟進懷中好好安撫,可是如今他看著只有厭惡和虛假,他冷笑一聲,凄涼而痛恨道:“朕的親妹妹?你若是朕的親妹妹又如何會給朕下毒?你從實招來,你究竟是誰?”
“下毒的是她!”蜜兒指向了向晴。
向晴平靜道:“是你,你先是將我桌子上的玉蘭及皇上桌子上的紅梅各灑了一種香粉,這兩種香粉分開并沒有毒,合在一起卻是劇毒,接著你收買了御膳房的小劉子將萬福金龍放到了我的桌子上,萬福金龍先染上了玉蘭上的香氣,待我要食用萬福金龍時,你讓我身邊伺候的宮女裝做才發(fā)現(xiàn)的樣子叫出聲來,引起大家的注意,你明白皇上性子急,不會有耐心去細查,小劉子必死無疑,人證沒了你便能高枕無憂地實施下面的計劃。
萬福金龍是必會被端回到皇上的桌子上的,到時候染上紅梅上的香氣,變成一道劇毒的菜,見血封喉,皇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后,你就可以明目張膽地誣蔑我毒殺皇上,順便阻止我救皇上,誣蔑我的理由也說得過去,大家半信半疑的時候是不會有所舉動的,就算皇后相信我,你還可以借機把皇后給除掉,最后你讓先前就收買好的侍衛(wèi)沖進來殺了我們一家四口!”
向晴緊緊盯著她:“好完美,好天衣無縫的計劃,環(huán)環(huán)相扣,手段高明,真沒想到鬼醫(yī)不但是用毒高手,還是謀算能人,真真讓向晴佩服!”
若不是她身邊有秦雨和柳云鶴,今日豈不是就著了她的道?
蜜兒臉色大變,向晴竟然知道了她的身份?
“鬼醫(yī)?”慕容紫詫異萬分:“向晴,你說她是鬼醫(yī)?”
向晴點頭:“沒錯,天下間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把毒下得這般無聲無息的,除了鬼醫(yī)就沒有其它人了!”
自從天下第一樓后,鬼醫(yī)就一直在暗中搞鬼,幾次下毒害她們母子,但妨她所到之處就有這粒老鼠屎,今天總算是見到了廬山真面目了!
“你真是鬼醫(yī)?”慕容紫怒問。
“當(dāng)然不是,皇兄,你不要聽她胡說,我真是你的妹妹呀!”蜜兒怎么會承認,如今她受了傷,一旦承認就是個死,她才不傻,除非向晴拿出確切的證據(jù)來,否則她絕不會承認的!
向晴也不急,冷笑問:“你若不是鬼醫(yī),毒害太子那種一般太醫(yī)都不會解的毒是怎么來的?你若不是鬼醫(yī),你這一身的武功又是從何而來?你若不是鬼醫(yī),又如何知道這么高明的下毒手段?估計連你自己都不會相信自己的話吧?親妹妹會給自己的親兄長下毒?”
“向晴說得沒錯,你若真的心地善良,就不會讓皇上生剝了我的貂兒,你根本就是惡毒之人,前面的柔弱善良不過都是假裝出來的!”皇后相信向晴的話,這些日子來她看得真真切切,蜜兒沒有半點公主的樣子,整個一蛇蝎女子,先前她做的那些事情解釋得都很牽強,如今才真是合情合理,只有她不是北狼國的公主才會做出損害北狼國和慕容紫的事情來!
蜜兒狠狠瞪了皇后一眼,而后看向慕容紫繼續(xù)狡辯:“皇兄,就算我會毒,會武功也不能說我不是你的妹妹呀!我不告訴你這些是怕你不喜歡我不接受我,我真的是你的親妹妹!”
慕容紫盯著她,是啊,她背上有北狼國皇室特有的狼圖,光是這一點他便不能不信她!
向晴見慕容紫似乎又信了她的話,心里一股邪火騰騰往上镩,慕容紫為什么會這般相信她?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原形畢露,還有什么是值得相信的呢?只可惜她沒有確切的證據(jù)證明蜜兒就是鬼醫(yī)!
柳云鶴看著慕容紫,覺得好像慕容紫有什么必信丁蜜柚的理由!
“皇兄,蜜兒好痛,你幫蜜兒殺了她!”蜜兒知道慕容紫又信了她,指著秦雨怒道。
秦雨怒不住就要一劍砍了這個女人,無恥的賤人!
“她就是鬼醫(yī)!”這時,殿外傳來一道憤怒的聲音。
眾人齊齊看去,是一名身著云色衣著的男子,一臉的蒼白,似剛大病初愈。
蜜兒臉色大變,云子熏竟然還活著?并且還在宮中?
“云子熏!”向晴驚喜,這小子醒得真是及時!
云子熏虛弱地走進來,朝向晴感激地點了點頭,然后對慕容紫道:“北皇,她確實不是你的妹妹,不是北狼國的公主,她是在下的師妹,鬼醫(yī)丁蜜柚!”
五歲那年,他與師傅上山采藥,遇到丁蜜柚的娘親難產(chǎn),丁蜜柚出生后她娘親就死了,所以師傅才將她抱回去,收為關(guān)門弟子,丁蜜柚怎么可能是北狼國的公主?
丁蜜柚,蜜兒!
慕容紫拽緊拳頭,怒視她:“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皇兄,你寧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我嗎?這個人定是向晴找來陷害我的,我根本就不認識他!”丁蜜柚抵死不認。
云子熏怒極:“丁蜜柚,你是我看著出生的,我們倆個一同長大,與師傅相依為命十幾年,你偷出師門為非作歹,師傅命我抓你回去,你不但不跟我回去,更向我痛下殺手,如今又說不認識我,師傅與我當(dāng)初真是造孽,竟然會將你這么狼心狗肺的無恥之人養(yǎng)育大,我今日要為師傅清理門戶!”說著揮掌就朝丁蜜柚打去,可是他傷未痊愈,如何能動怒動氣,內(nèi)力剛起胸口的傷就如撕裂一般疼痛,他猛地捂住胸口,臉色煞白,額頭汗珠滾落。
“云子熏,你傷得太重不可枉動真氣!”柳云鶴扶住他提醒道。
向晴也道:“你不想死就逞能試試?”
慕容紫打量了云子熏幾眼,問:“你是何人?為何會在我北狼國皇宮?”白衣年輕男子,難道他就是杜玨所說的那名毒死金狐蛇的刺客?
“在下仙醫(yī)云子熏?!痹谱友徍土艘恍?,虛弱地答道:“自你帶著丁蜜柚從南臨國離開后,我便一直跟著你們,暗中監(jiān)視著丁蜜柚的一舉一動,我可以證明,派小太監(jiān)殺大寶小寶的是她,毒死太子的是她,疫病也是她故意放出去的!”
那名叫小駕子的太監(jiān)動手的時候,他正準(zhǔn)備出去救大寶小寶,可是發(fā)現(xiàn)暗中有人保護大寶小寶,他便沒有暴露行蹤。
向晴瞪他一眼,混蛋,竟然不阻止丁蜜柚,活該受傷,早知道這樣她當(dāng)初就不該救他,讓他死個徹底才好。
慕容紫瞇起眼睛,這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潛伏在北狼國的皇宮之內(nèi),且長期以來沒有人發(fā)覺他,可見他武功之厲害,他更是確認了心中的猜想,厲聲問:“你就是毒死朕金狐蛇之人?”
云子熏點了點頭:“在下念著與丁蜜柚師門一場,不忍心讓她做的壞事暴露,所以幫她擋去災(zāi)難,毒死了那些蛇!”
該死的!
慕容紫怒得咳嗽了幾聲。
皇后和余德敢立即扶住他,輕輕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
向晴奇怪問:“你的傷是如何而來?”按理來說,云子熏的武功要比丁蜜柚厲害,是怎樣傷得那般重的?
“是我低估了她,沒想到她會絕情絕義到如斯地步,趁我不注意將淬了劇毒的匕首刺進了我的胸口,若非我與她同出一門,多少對她的毒有些了解,根本撐不到你發(fā)現(xiàn)我就一命嗚呼了!”云子熏咬牙切齒道。
眾人心中駭然,連自己的同門師兄都下得了狠手,這樣的女子當(dāng)真是蛇蝎心腸,太可怕了!
蜜兒仍舊不要臉地大聲狡辯:“皇兄,這都是他的一面之詞,我根本就沒有與他見過面,他在誣蔑我!”
“丁蜜柚!”云子熏氣得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又暈過去。
向晴道:“冷靜!你定是能證明她的身份,好好想想!”
“當(dāng)然能!”云子熏看向慕容紫:“你若不信我所言,大可讓人檢查她背上的圖案,我想新圖與舊圖很容易區(qū)別吧?”
慕容紫眸光一利,掃向丁蜜柚,見她滿臉的慌亂,便明白根本不用驗證,她背上的圖案是假的,怒得推開皇后和余德敢,拔了秦雨的劍就朝她刺了過去:“賤人,朕宰了你!”
慕容紫這大動作來得太突然,一把便將皇后推倒在地。
丁蜜柚見利劍快速刺了過來,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撲過去抓住了皇后,猛地將她拽了起來,掐住了她的脖子。
事情發(fā)生得太快,眾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見皇后被丁蜜柚挾持了。
“皇后娘娘!”向晴大驚。
眾人也都驚得捂住了嘴。
柳云鶴趕緊將大寶小寶和向晴護在身后,以防丁蜜柚發(fā)起瘋來傷了她們。
她終于露出真面目了!
慕容紫氣極,握劍的手咯咯作響,怒喝:“放開皇后,朕留你一個全尸!”
“我就就算死也要拉她作陪!”丁蜜柚緊了緊掐在皇后脖子上的手,一臉狠毒,雖然她沒有完成任務(wù),但若是殺了北狼國的皇后,引起北狼東鷹兩國反目,亦是大功一件。
皇后嚇得臉色慘白,她心里有種預(yù)感,慕容紫不會救她,一定會舍她而殺丁蜜柚,她不害怕死卻害怕丈夫棄自己于不顧,怕心寒!
慕容紫怒道:“朕從來不受任何人威脅!”
皇后聽到這話,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她就知道!
“那你有本事就來殺了我!”丁蜜柚心里也有些慌亂,慕容紫向來絕情,僅僅對向晴和他唯一的妹妹有一絲真心,但往正經(jīng)了說,對向晴真心是因為向晴救了北狼國,念著她的恩情,所以慕容紫僅對自己那唯一的妹妹真心,除此之外誰的命也不會在意,他若不顧皇后的性命,她今日還是個死!
慕容紫冷笑,眸中盡是絕情:“你以為朕不敢?”說罷,舉起劍就朝丁蜜柚刺了過去。
丁蜜柚眸子睜大,他真的不顧皇后的性命?
皇后已經(jīng)做好了迎接死亡的準(zhǔn)備,面上也恢復(fù)了平靜,見丁蜜柚愣神間,猛地朝她腹間的傷口按了下去。
“唔……”丁蜜柚痛得手上一松,挾持著的人就這樣逃脫,她不甘心揮掌就朝皇后的背上劈去,而這時,自己的背后卻重重被刺了一刀,她痛得嘴唇發(fā)紫,轉(zhuǎn)頭看去,見云子熏不知何時來到了她身后,將一把帶毒的匕首刺進了她的后背!
皇后徑直朝地面撲了下去,慕容紫的見狀一把摟住了她,驚呼:“皇后。”
皇后倒進了慕容紫的懷中,卻開心的笑了:“皇上,你沒有舍棄臣妾……”
“朕怎么會舍棄你,剛剛不過是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慕容紫撫上她的臉,他雖不想皇后有孕,將來北狼國受制于東鷹國,但對皇后還是有感情的,再說皇后不能死在北狼國,他自然不會為了殺丁蜜柚而舍棄掉她,誰知道皇后會誤會他,自己提前行動了。
“丁蜜柚,這一刀是我還你的,還有一刀是替師傅的!”云子熏說罷,抬手又朝她刺去。
丁蜜柚狗急跳墻,從袖中摸出幾支銀針朝云子熏射去,見云子熏閃身躲開,她飛身逃了。
秦雨和柳云鶴要去追,云子熏道:“不用追了,她必死無疑!”
并不是只有她鬼醫(yī)會下毒,他仙醫(yī)云子熏也會,這毒他料定她解不了!
“臣妾好……好高興……皇上……”皇后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慕容紫急喊:“向晴!”
“讓我看看。”向晴放開兩個孩子,走過去蹲下來給皇后把脈,片刻后眸光一亮,笑看著慕容紫:“皇上,皇后娘娘無礙,只是受驚過度暈倒了,而且……她有喜了!”
丁蜜柚受了重傷,力度雖重卻沒有殺傷力,皇后沒有受傷。
慕容紫詫異:“什么?”
好好的一場慶功宴不歡而散,所有人都嚇出一身冷汗,紛紛離去找大夫開壓驚藥去了,假公主一事亦傳得滿城皆知,好長一段時間都成為百姓茶余飯后的熱論話題!
但東宮有喜的消息又讓全國上下歡騰起來,前太子本就是庶出,將來若當(dāng)了皇帝身份上始終會成為它國的詬病和笑論,如今正宮娘娘有了身孕,將來產(chǎn)下皇子就是明正言順的太子,北狼國上下的腰桿子都能挺直了。
千儀宮內(nèi),向晴將安胎藥給皇后服下后,再次給她號了脈,一切安好方松了口氣道:“娘娘也太大活了,連有孕也不知道,剛剛那般情況多危險?若出了事,你讓皇上如何安心?”
“本宮從未有過身孕,月信也一直不準(zhǔn)時,除了貪睡了一點外,與平常無異,哪知道是有孕了,這身邊也沒有一個年長的嬤嬤,品言她們年紀(jì)也輕,這才疏忽了,若知道是有了身孕,本宮哪敢這般亂來?”皇后解釋道。
品言撲通就跪下了:“是奴婢疏忽了,險些害了娘娘,奴婢該死!”
“你這丫頭,這好端端的又說什么死啊死的,太不吉利了,快起來,你想讓本宮著急嗎?”皇后嗔道。
向晴笑了笑:“可不是,以后這種話可千萬不要再亂說了,孩子是很忌諱這些的,盡量要說些好聽的,曉得不?”
“奴婢知道了,奴婢再也不說了!”品言站起身來,高興得都有些語無倫次,想到什么又朝向晴跪了下去,連磕了三個頭。
向晴莫名其妙道:“怎么又拜上我了?”
“奴婢謝名醫(yī)大恩大德,要不是名醫(yī)的靈藥,皇后娘娘怎么會這么快懷上小太子,奴婢記名醫(yī)一輩子!”品言都要感激涕零了。
向晴朝皇后一笑,對她道:“好了,別拜了,好好照顧你們娘娘是正事,我要去給皇上配解藥了。”
“是,奴婢遵命!”品言再磕了個頭才站起來。
走出千儀宮,向晴心情大好,立即去了御藥房給慕容紫配藥。
到得御藥房,向晴說明了來意,御藥房的總管太監(jiān)便將她迎菩薩一樣迎進了藥房,向晴掃了這個大藥房一眼,雖然沒有天下第一樓藥材齊全,但也算得上是大藥庫了,救云子熏的時候她損失掉了所有的丹藥,她想到了和慕容紫提的條件,笑了笑,開始在里面找所需的藥材。
待配好藥又親自熬好,她端去了萬圣宮給慕容紫服下。
“名醫(yī),你可算來了,皇上又暈倒了?!眲傔M得萬圣宮就見得余德敢匆匆而來。
向晴奇怪問:“怎么又暈倒了?”難道是因為皇后懷孕了太高興,所以激動得催動了毒發(fā)?她趕緊大步進去。
“皇上剛剛動了怒!”余德敢邊跟上她邊道。
向晴腳步一頓,這才想起來慕容紫曾經(jīng)給皇后所用的固元膏內(nèi)加了不能受孕的藥,但是她私下將皇后的固元膏拿走了,還換了調(diào)理助孕的藥,如今皇后有孕,慕容紫怎么可能不動怒?
那時候她準(zhǔn)備找個時間和慕容紫說的,可是太忙就給忘記了,她也沒料到皇后這么快就能懷上,這下問題似乎大了!
進得慕容紫寢宮,果然見得慕容紫暈了過去,臉色一片黑紫,顯然體內(nèi)的余毒發(fā)作了,她顧不得想其它,趕緊將藥湯給他灌了下去,再次給他放了血,這才見慕容紫的臉色慢慢轉(zhuǎn)白,她大松了口氣,慕容紫也真是夠倒霉的,被那假公主害慘了!
向晴凈了手,吃了些糕點,好好的慶功宴被丁蜜柚那個死女人給攪了,她連口水也沒喝上,折騰了大半夜肚子都餓癟了。
大寶小寶受了驚嚇,她讓柳云鶴帶他們回祥云宮去了,他們應(yīng)該在吃她做的速凍餃子了吧?
那天她包多了餃子,吃不完怕壞掉,就放到了皇宮的冰窖里做成了速凍餃子,剛剛他們走的時候她便讓他們?nèi)ト×孙溩映鰜碇罅顺浴?
“餃子來了!”荷香端了一大海碗餃子進了殿,放在桌子上,笑著對柳云鶴三人道。
大寶小寶本來懨懨的,見到餃子時兩眼立即泛出了亮光,他們其實也并沒有嚇到,跟著娘親走南闖北見識了太多太多,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他們只是生氣,沒有吃到那條龍,更連口湯都沒喝上,肚肚都餓死了啦!
柳云鶴抿嘴一笑,給他們一人盛了一碗:“吃吧!”
“謝謝二叔叔!”小家伙嘴甜地道了謝,拿起勺子舀了一個餃子就往嘴里塞,剛出鍋的餃子極燙,粉嫩的小舌頭一下就麻了,卻餓得不想吐出來,一咕嚕吞了下去,痛苦地按住了胃。
柳云鶴急道:“慢點吃,別燙著了?!?
荷香也是懊惱不已,早知道兩位小公子這么著急,應(yīng)該放溫了再端上來的,要是名醫(yī)回來知道小公子燙到了,她就慘了。
“木事。”見柳云鶴要端走餃子,小寶捧住碗不放心:“痛了一下下啦,已經(jīng)好了。”
大寶也猛地點頭。
柳云鶴嘆了口氣,只得舀了餃子給他們吹涼了再給他們吃。
荷香看到平日里冰冷少語的柳云鶴對孩子這般好,心里期待不已,她將來也要找一個像柳云鶴這樣的男子當(dāng)夫君。
向晴在萬圣宮里吃著糕點,想著等會慕容紫醒了如何和他說皇后懷孕的事情,可是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慕容紫就醒了,她放下手中還沒有吃完的一塊芙蓉糕,拍了拍手上的糕屑,走過去道:“感覺怎么樣?”
“好多了?!蹦饺葑蠐纹鹕碜幼饋恚X得兩只胳膊都痛,低頭一看另一只胳膊也被向晴給劃破了,他問:“朕剛剛怎么了?”
向晴道:“怒火攻心,催動毒發(fā),差點沒命!”
慕容紫這才想起昏迷前自己確實發(fā)了火,想到皇后有孕的事情,他兩條眉毛又飛了起來,胸口一痛咳嗽起來。
“我可不想再救你了,你要是不想活命就繼續(xù)動怒吧!”向晴沒好氣道。
慕容紫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火:“朕不明白皇后為何會有孕!”
“這有什么不明白的?”向晴把玩著腰間的纓絡(luò)。
慕容紫看到向晴的神色,似明白了什么,驚問:“是你?”
“是我拿走了皇后娘娘服用的固元膏,還給她開了助孕的方子?!毕蚯缟钗豢跉猓苯映姓J算了,她敢作敢當(dāng),沒什么好怕的!
慕容紫失望地看著她:“向晴,暗中救下云子熏是一,助皇后有孕是二,朕沒想到連你也會欺騙朕背叛朕!”
“這話嚴(yán)重了?。 毕蚯绶瘩g道:“第一,云子熏與你一樣曾救過大寶小寶的命,我為報你的恩情幫你醫(yī)治鼠疫,救他也是為了報他的恩情,我辛辛苦苦救了他自然不能讓你知道又殺了他,這不算是欺騙,第二,皇后對大寶小寶情真意切,呵護有加,知道她心心念念想有個孩子,我念著她對孩子的情意幫她調(diào)理身體亦是人之常情,發(fā)現(xiàn)固元膏有問題之事我想問你來著,可是太忙給忘記了,而且我沒料到皇后這么快就懷上了,這不算是背叛只能算是失策!”
慕容紫撇過頭,不想理她,也是做件事情的人是她,要是別人他早就拉出去砍了,哪會聽她說這么多大道理?
向晴在心里切了一聲,耍什么小孩子脾氣?但她想知道慕容紫為什么不想讓皇后懷孕,娶個老婆不想讓她生孩子,這是什么怪道理?而且古代不是很看中嫡庶身份的嗎?皇室更甚,未來的一國之君不是都應(yīng)該出自正宮?
沉默了片刻后,向晴終于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胳膊:“喂,你為什么不想讓皇后娘娘懷孕???”
皇后那么好一個人,連對奴婢也和和氣氣,宮中妃嬪,除了她以外個個都生了孩子,要是擱在別的皇宮,正宮無子,妾室哪能生下孩子?弄你個斷子絕孫才是真格兒的!
“皇后是東鷹國之人!”慕容紫看了她半響,才嘆了口氣道。
向晴道:“我知道啊,那又怎么樣?”
慕容紫張了張嘴,并不是太想與她說朝政之事。
向晴卻突然明白了什么,問:“你是怕皇后產(chǎn)下皇子,將來必須立為儲君,這樣一來北狼國就有一半是東鷹國的了,是不是?”
“差不多吧!”慕容紫懨懨地答道,這其中當(dāng)然還有一些別的因素,他不想告訴她。
向晴問:“你不是挺喜歡皇后的嗎?”
“身為帝王,怎么能因為兒女情長而誤國?”慕容紫語氣中透著淡淡的悲涼。
向晴嘆息一聲,出生在皇室真悲催,各種身不由已,各種壓力顧慮,各種違心之舉,心累!
想了想,她道:“也許你多慮了呢?皇后雖然是東鷹國的人,但我看得出來她一心都在你的身上,處處為北狼國著想,定然不會做有損北狼國之事,再者,你當(dāng)初不是打算將丁蜜柚嫁去東鷹國嗎?如果東方碩也像你一般提防著你的親妹妹,你會是什么感受?”
慕容紫一愣。
是啊,他與皇后十幾年的夫妻情份,皇后從未因為自己的身份而做出半點有損北狼國與他之事,哪怕上次向晴的事情,她亦只是保持中立,也許是他多虛了呢?他當(dāng)然希望北狼國未來的國君的身份高貴,免遭天下人口舌,或者他應(yīng)該給皇后一個機會!
向晴說得對,若丁蜜柚沒有做出那些損害北狼國之事,他是舍不得讓她受半點傷害委屈的,要是自己的妹妹也在它國受此委屈,他會有多心疼?
罷了,既然這個孩子已經(jīng)來了,他便欣然接受吧,若來日她們母子有異心,他再做打算也不遲!
慕容紫重重嘆了口氣:“向晴,你能替朕保守這個秘密嗎?”
“當(dāng)然,我若要說出去,當(dāng)初就說了,不會等到現(xiàn)在,也不會等到以后,你放心,那盒娘娘用剩的固元膏我已經(jīng)處理了,只要周泰不說出去,這件事情永遠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毕蚯绫WC道。
她也不想皇后知道這件事情對慕容紫寒了心,將來落得個慘淡收場的下場,善良的人自然是要有福報的,也許正是因為皇后平時積了福,所以才會這么快有了身孕!
周泰……
慕容紫眸光閃過一絲殺氣。
“皇上!”這時,余德敢匆匆而來。
慕容紫問:“何時驚慌?”
“周國醫(yī)他……中毒身亡了!”余德敢悲痛道。
中毒身亡?
向晴眉頭擰起,果然是丁蜜柚搗的鬼,這個女人手上染了太多的人命,它日定有報應(yīng)!
慕容紫卻暗松了口氣,問道:“是何人所為?”
“這還用問嗎?當(dāng)然是丁蜜柚干的!”向晴答道。
余德敢也是這樣認為,那個女人真可怕,還好皇宮有向晴,否則他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慕容紫出了口粗氣,命道:“余德敢,傳朕旨意,命兵部侍郎親自帶人去查天下第一樓的窩點,一旦發(fā)現(xiàn)立即剿殺,寧錯殺一千,也不要放過一個!”
“奴才遵旨!”余德敢立即轉(zhuǎn)身離去。
向晴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
京都蠱毒事件讓南臨國恨上了天下第一樓,如今假公主事件又拉開了北狼國對付天下第一樓的帷幕,西鶴國有柳云鶴在亦不會輕饒了天下第一樓的人,四國之中有三國開始對付天下第一樓,任憑天下第一樓有再大的本事,也敵不過三國的打壓,風(fēng)如畫,你的死期應(yīng)該不遠了吧?
慕容紫揉了揉眉頭,似乎很是疲累,天色也確實是晚了,向晴站起身告辭:“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送藥給你,服三天左右的藥你身體的毒就徹底清了,記得不要過于勞累,亦不要情緒波動!”
“朕知道,天晚了,外面又天寒地凍,讓余德敢派人用軟轎送你回去?!蹦饺葑铣屑ひ恍?。
向晴點頭:“放心吧,我是不會委屈自己的,你不說我也會讓余總管給我準(zhǔn)備轎子,他若是不同意我就給他下毒!”
“哎喲,姑奶奶,咱家可沒有得罪你呀!”余德敢傳了旨回來,正好聽到向晴的話,嚇得滿頭的冷汗。
慕容紫心情立即陰轉(zhuǎn)晴,勾嘴笑了起來。
向晴哈哈大笑了幾聲,勾住余德敢的肩膀往外走:“余總管你放心,你對我這么好我怎么舍得給你下毒呢?”
“那咱家就謝名醫(yī)手下留情了?!庇嗟赂铱迒手樀?。
向晴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這個膽小的太監(jiān)總管,正要踏出殿去,突然想到什么,轉(zhuǎn)頭問慕容紫:“對了,你和云子熏說的丁蜜柚背上的圖案是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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