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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嵐遲疑了片刻,接過話說道:“娘娘,殿下如今的確是進退兩難。殿下進,便是要攻城,便要取舍,便是有負娘娘;若是退,殿下對不起自己的感情,也對不起娘娘,何況殿下對娘娘用情至深,殿下難啊!”
殿下舉步維艱,確實難。“本宮讓你辦的事情,你辦妥了嗎?”
秋嵐回稟道:“回娘娘,一切都已按照娘娘的吩咐安排妥當。”
“那就好。”
一切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了?看來秋嵐辦事很有效率:“秋嵐,本宮身邊有人侍候,你有時間就為殿下分憂解勞。退下吧!”
“是。”秋嵐恭敬地行了個禮退了下去。
秋嵐性格冷靜,她能被上官昂信任并重用,就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侍女,而她今日也說了殿下難……日子真是不等人。
花月霜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侍女,吩咐道:“你們都退下,本宮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孩子還有一個月就該出生了,光陰似箭,卻還是太慢,她恐怕是等不及了。
這些日子,她和上官昂之間只字不提有關戰爭的事情,也算是過了一段平靜的幸福日子。亂世中得一知心人,得他一心呵護相愛,此生她也算是無憾了。
只是,她的孩子,終究還是命數難定,經歷了人生悲歡離合,她唯一舍不下的便是這孩子了。
白虞看著坐在梅花樹下怔怔失神的花月霜,走了過來,淡笑行禮:“妹妹見過姐姐。”
花月霜對著白虞淡聲說道:“這里不是皇宮,妹妹與我之間無須如此多禮。妹妹坐。”
“姐姐,我可以看看嗎?”白虞見花月霜點了頭,拿起小孩衣服:“姐姐這衣服做的真好看。”
花月霜接口說道:“妹妹真是謬贊了。我待字閨中時,不愛做的便是這女紅。今日做這些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真是昨日不勤勉今日無巧工!”
“姐姐不勤勉便有如此手藝,那終日苦練的人情何以堪?母親給孩子縫制衣服,重在一顆慈母的心,其中的愛與期望,便勝于一切了。”她也給孩子縫制過衣服,她知道那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那是怎樣的滿懷期望,又是怎樣的幸福,最后,又是如何錐心刺骨的痛……
她所擁有的,一樣樣的全被這個女人給剝奪了,而她此時此刻她卻享有著如此的幸福,蒼天待人不公。
“哎!姐姐,妹妹心中有一事,不知當不當說……”
花月霜淡淡地點了下頭,說道:“妹妹有話直說。”不知當不當說?她哪一次來不是說了她想要說的話?不知為何,她越來越不喜歡白虞對她的恭謹和親近。總覺得她的熱情背后是冰冷,就好像她柔和的目光下,每每相看只感涼意,只覺得她的心思太深,讓人覺得她太過心機了。可是,看淡了來看,到也是人之常情。宮門深似海,生在權貴之家,誰能永保天真單純的稚子之心?
白虞在度開口問道:“姐姐……姐姐心里可是愛著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