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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門開了,席溫拖著行李上車,翅膀男別別扭扭地提醒他系好安全帶。席溫剛把自己綁好,就聽見一串清脆的鈴聲,然后車子動了起來,俯沖下幾乎是九十度的直角。席溫正準備去把行李固定住,突然之間整個人都失重了,一頭紅色短發全部立了起來,尖叫堵在了喉嚨里面,跟著樹軌車以一個可怕的速度俯沖,然后急轉彎、六十度上坡、失重俯沖、拐彎、俯沖、急拐彎、急剎車……
到達大學站的時候,席溫臉色慘白,哆哆嗦嗦地拉過自己的行李,兩腿發軟,下車的時候差點直接跪下。
翅膀男竟然也跟著下了車,用翅膀捂住嘴沖他微微一笑。
席溫跟他聊了幾句,才知道他叫菲利克斯,也是聯大的新生,比他早幾天過來。兩人結伴往學校走,遠遠地看到空中浮了云做的“星際聯合國榮耀大學”幾個大字,大得像指路牌一樣。菲利克斯似乎有其他的事要做,禮貌地道了別,揮舞起翅膀飛走了。
席溫在校門口站定,抬起頭。
只見一團巨型白云堵在門口,堵得什么都看不到。有好幾個學生從他身后經過,回頭看了他好幾眼,然后紅著臉鉆進了云里面。席溫拖著行李走進云里面,頓時覺得自己像被什么溫柔地包裹了起來,軟軟的、仿佛帶甜味的濕潤空氣鉆進他的身體里面,讓他整個人都變得輕飄飄、全身涂滿清香的草藥味道,腳步不知不覺慢了下來,潛意識里想要在這云里面一直呆下去。
有人在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席溫這才驚醒了過來,聽見那人笑道:“新生?多吸幾次就好了,往前走吧,小心在里面睡著了著涼。”
席溫有些不好意思,說了一句“謝謝學長”,一邊跟他往學校里走一邊問:“那是什么云?好香。”
學長笑道:“那些是‘醉生夢死云’,是木氣吸飽了水蒸氣之后凝聚而成的。木氣又叫做‘醉生夢死’,低濃度可以提神醒腦,治療疾病,高濃度會讓人上癮。如果把木氣液化,一滴就可以致命。我們的世界之樹根部的黑色液體就是液化的木氣,所以也有人把它叫做世界樹的乳汁。”
席溫點頭。沒了云的遮擋,一大片精致的別墅映入了眼簾。紅色的別墅、豐富的綠化、各種小吃店、噴泉、小型飛行器,不遠處有一棟只有一層的小矮樓,上面掛著“新生報到”的牌子。
兩人道了別,席溫去新生報到處交了錄取通知書和學費,得了一張卡。給他的卡上寫著“n-1棟102”,出門抬頭一看,發現每一棟別墅上面都浮一個字母云,他找到自己的別墅,102就在一樓,門上掛了一個牌子:
“二班
老師:艾倫成員:菲利克斯、席溫、西澤”
席溫心道該不會是那個菲利克斯吧,進門一看發現一個人都沒有。
他把行李放下,打量了一下四周。這里有點像復式小別墅,一樓是一個公用的大客廳,一樓與二樓之間有一個架空的餐廳,連帶著一個大廚房。等他上了二樓,二樓有一間主臥室帶兩間偏小的臥室,還有一間公用的浴室。
兩間小臥室上分別掛著“菲利克斯”和“西澤”,主臥室上掛著“艾倫/席溫”。
席溫盯著主臥室的牌子看了一會,紅色的短發似乎也明白那是什么意思,興奮的扭動了起來。他嘟囔道:“難道老師跟我住一塊?”
推開門一看,房間比想象的要大很多,兩張床分別在房間的兩端,電視電腦沙發衣柜吊床應有盡有,甚至還有一個不小的陽臺。
席溫匆忙之間逃出來,帶的行李很少,很快就收拾好了。剛在床上坐下打算歇口氣,突然聽見外面傳來呼啦呼啦的風聲。
一雙巨大的翅膀蓋住了陽光,落在了他的陽臺上。席溫睜大眼,看見一小時前與他分別的羞澀翼星人菲利克斯優雅地著地,把翅膀收攏,抬頭和席溫目光相對。
兩人都是一愣,席溫先忍不住笑了起來,道:“嗨,真巧,菲利克斯。”
菲利克斯的臉迅速變成了西紅柿,慢慢蹭到了席溫身邊,伸出自己的翅膀和席溫握手,輕聲道:“您、您是席溫?”
席溫道:“正式介紹一下,我叫席溫,來自銀河系,是一個向導。”
菲利克斯用另一只翅膀捂住半邊臉,慢吞吞地說:“我來自翼星,是個雌性,請多指教。”
席溫驚奇地看著他,菲利克斯起碼有一米九,五官英俊,竟然是個雌性:“我聽說翼星的雄性都很高冷,占有欲很強?”
菲利克斯好脾氣地點頭。兩人聊了一會,一個班四個人,現在還只有席溫和菲利克斯來了。今天是正式報道的日期,西澤和老師應該也快到了。
兩人迅速熟悉起來,下午還一起出門買的食材做了蛋糕,分著吃完之后席溫回到自己的房間里面,打開電腦開始上網。
電腦桌離陽臺很近,可以看到外面漂浮的云朵和熱鬧的天空。一直到這時候席溫才有了一點上大學的感覺,靠進陌生的椅子里面,撥了撥頭發。不一會,他的頭發變成了普通的黑色,一只火紅色的狐貍鉆出來,蹭進了他懷里。席溫拿手順著它的皮毛,道:“現在開始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了。”
火狐剛剛成熟不久,很難維持實體,很快又變回了量子獸,跳到席溫的肩頭,消失在他的頭發里面。這一次,頭發變成的憂郁的藍色,卷卷的一直垂到腰際。
席溫掏出手機,這個星期以來第一次開機。這里距離與銀河系的距離遠遠超過了星際網的服務范圍,信號降到了零,只有幾個之前的接收的短信。
尤金:“你許多喜歡的東西都沒有帶上,你在哪?我不攔你,我給你把行李送過來。”
尤金:“我私自訂婚約,你生氣了么?”
姑姑:“你怎么回事?成年了還做這么任性的事情!”
尤金:“記得回家。”
席溫把手機往外面一扔,別墅外面有一條小水渠,咚的一聲,他與銀河系最后的聯系沉進了水里面。
這個溫柔神奇的地方,是一個嶄新的開始。
席溫一個人在房間里面呆到了將近傍晚的時候,正準備約菲利克斯一起出去吃晚飯,就隱約聽見底下傳來了開門的聲音。他從房間里面走出去,站在二樓的木制欄桿出看到有一個拖著行李的少年走進來。菲利克斯正在一樓客廳里面擺弄著花草,有些羞澀地沖那人打招呼:
“您好,您是西澤吧?我叫菲利克斯,初次見面。”
少年似乎點了下頭,“恩”了一聲,碰了碰菲利克斯的手,低沉的聲音道:“西澤。”
過于冷淡的態度讓菲利克斯有些無措,西澤卻已經拖著行李往二樓來了。一直到他走到了二樓席溫才看到他的長相:一張相當年輕的臉,右臉頰卻帶著一道頗為猙獰搶眼的傷疤,從顴骨處蔓延到嘴角,破壞了整張臉的美感。他一頭短發雜亂不羈,微微駝著背,上面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緊身背心,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肉也相當可觀,不夸張但相當有力量感。
看起來也是一個年紀不大的人。席溫靠著木欄桿,沖西澤打招呼:“我是席溫,初次見面。”
西澤抬起頭來,雙眼和席溫相對。這個不咸不淡的對視像一盆冰水,把席溫從頭臨到了尾,半個身子都僵硬了起來。
明明只是一個年輕人,那眼睛卻好像看透了一切一樣,又冷,又消極,還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孤傲,無言之間便拒人于千里之外。
“恩,初次見面。”西澤微微頷首,目光蜻蜓點水般從席溫臉上掠過,然后頭也不回地拖著行李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帶上了門。
席溫若有所思地盯著關上的門看了一會,心道,看起來是個不怎么好相處的怪人。
到現在,二班的三個學生一個老師,只有那個叫艾倫的老師還沒有露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