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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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敏坐在了顏如旁邊，好整以暇的看著薛家兩兄弟。

    薛胖子在前，手里還拿著那個信封，這會兒捏著捏著，就覺得手心和額頭一樣，都開始冒汗了。

    “孫姐，你看這事你想怎么辦，我這也是來好好認錯的，特意拿了錢，就是給醫院那孩子出的醫藥費和營養費。”薛胖子看看孫敏，又看看顏如。

    孫敏也不理他，只是轉頭問顏如，“顏姐，這個是你家的事情，你看看怎么辦。別擔心什么，有我孫敏在，這事情就能解決，而且我也敢向你保證，絕對不會解決之后還有什么后遺癥的。”

    后遺癥這三個字，她咬字格外清楚。

    薛胖子忍不住打了個激靈，然后立刻跟顏如表態，“是是是，顏家妹子你放心就是了，以后你這店子要是有人敢來鬧事，你別怕，報我名字就是了！”

    昨天還一副強取豪奪的嘴臉，今天就變成這副樣子了。

    周悄悄看的撇撇嘴，小聲和劉顏道：“你看他那沒出息的樣子，我告訴你，以后我在這縣城也要像我媽那樣，叫所有男人看了都恨不得跪下來跟我說話！”

    周悄悄看著很是清秀的小姑娘，年紀瞧起來只怕要比劉顏大上那么一點，但長相看著卻是再文靜不過的。劉顏哪里能想到她居然一張嘴就說了這樣的話，頓時沒忍住就噗嗤笑出了聲音。

    她這一笑卻是嚇的薛胖子一抖，瞧著孫敏這態度實在不好，他也是著急了。怕顏如這里不好受，他就轉了視線放到劉金路的臉上。

    “劉家兄弟，醫院里住的是你兒子。顏家妹子對此可能不好說什么，你說呢？”

    他話說的慢，看著像是在請求著什么，但卻又帶著一股子陰森的感覺，也像是在威脅什么一樣。

    顏如也轉頭去看劉金路，確實，現在劉東方住在醫院里。如果劉金路和陳大紅這對夫妻有什么要求的話，的確應該聽聽他們怎么說的。

    陳大紅本來就想要那一千塊錢的，現在居然話問到了劉金路頭上，而且很明顯這孫敏來頭實在是大，薛家兩兄弟已經用上懇求的語氣了。想到兒子小小年紀就破了相，而且如今還可憐兮兮的住在醫院，陳大紅一時又是心疼又是氣憤，就扯了扯劉金路。

    劉金路在薛胖子的話說完就有點發愣，竟然愣了三十多秒也沒有說出話。陳大紅一拉他，他才反應過來，轉臉有點害怕的看著陳大紅。

    陳大紅沒發現他的異樣，只是覺得他窩囊，打仗時候讓兒子在前面自己不敢上，現在提要求為兒子出頭也提不出來。于是也不理他了，直接跟薛胖子開口道：“我家小孩臉和頭都受傷了，流了老多的血，醫生也說了，那傷口再偏一點點，孩子就要少一只眼睛了。就算現在眼睛保住了，但破相也是難免的。你說我家長得那么俊的一個大小伙子，現在破相了，以后對象也不好找，你覺得這事該怎么辦？”

    這是要訛自己了？

    薛胖子心里有火，但是現在孫敏在，他又不敢發。于是就把手里的信封往劉金路跟前推，“劉家兄弟，這是一千塊錢，你拿著去給孩子看傷和買點營養品，要是不夠，你到時候再找我。”

    這話說的可就藝術了，不夠再找，一千塊錢如果看病和買吃的，那還真不是三兩天就能花完的。要是花了十多天才花完，到時候還去哪里找他，還以什么名義要，而要是孫敏到時候不來了，這錢又還能不能要到呢？

    陳大紅是個精明人，當時就笑了，“我說姓薛的，你這主意倒是打的好呢。一千塊錢，我家小孩差點瞎了，現在也破相了，你就一千塊錢，你打發要飯的呢？”

    這年頭一千塊錢不算是特別特別多，但也真的不少了。薛胖子兄弟也是怕惹了孫敏，這才咬牙拿出來的。但是陳大紅在縣城待了兩年，大世面沒咋見過，但這一兩千塊錢，如今也不是特別看在眼里的。

    “那你們想怎么樣？”薛胖子沒理她，轉身看向了顏如和孫敏。

    如果這是獅子大開口，他們也不能就這么認栽了。孫敏在縣城雖然厲害，但實在沒法子，他們可以去求洪哥，到時候總是能有法子的。

    顏如道：“我沒有多余的要求，就是把我這店子門上的紅漆處理掉就行了。至于我們家孩子的事情，這個你跟孩子爸媽說，我們都是懂禮的人，你放心，不會故意訛你的。”

    陳大紅心里不滿顏如的話，冷冷掃了她一眼。

    孫敏對此也是點點頭，示意薛胖子繼續和陳大紅這邊商量。薛胖子眼見事情到了這一步了，知道如果這樣下去那一定是得再拿一筆錢出來了，心里也是不甘心的很。

    他就走過來，到了劉金路跟前，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道：“劉家兄弟，你看看，你才是一家之主嘛。你家小孩這個事情，到底怎么說呢？”

    他下手可不輕，劉金路被他拍的肩膀生疼。一抬頭，就看到了薛胖子那帶著威脅的眼睛。劉金路只覺得心里一寒，再也不敢保持沉默了，不顧陳大紅在一旁不斷的使眼色，道：“那就一千塊錢吧，給孩子先看著用著，要是不夠，到時候再說。”

    薛胖子滿意的笑了笑，又問道：“還是大兄弟明事理，就該這樣嘛。還有沒有其他的要求？一起提出來，我幫你辦妥了。”

    “沒了沒了。”劉金路忙說道。

    陳大紅急得要跳腳，可還沒等她蹦起來說話，劉金路就接了那信封，然后一把拽住了她，“走走走，東方還在醫院里呢，這拿了錢，咱們得趕快去買點好吃的做做給東方送過去。”

    陳大紅不肯走，但是劉金路力氣實在是大，于是陳大紅就一路罵罵咧咧的被劉金路給拉走了。

    劉金路這么好說話，連顏如和劉顏都沒料到。不過這種情況還真不好說叫人家賠償多少的，于是劉金路和陳大紅夫妻走了，顏如也就沒再為難薛家兄弟，只說了除了門上的紅漆，其他就沒什么要求了。

    薛家兄弟自己做的孽，只好自己過去商量要如何辦。顏如這里送孫敏和周悄悄出去，提起摩托車的事情，“孫敏，你那摩托車現在在哪邊，我去跟你把車子推出來去修修。”

    摩托車不是自行車，一輛摩托車大幾千塊，顏如也只能說去修，而不能說賠一輛。

    “摩托車我已經推去修了，就在街頭的小王修車鋪，回頭你去付修車費就好。”孫敏不是個愛推辭的人，雖說摩托車是她自己撞壞的，但的確是為了來幫顏如的忙，她才會騎著摩托車過來的。而且當時如果不是劉顏跑出來，為了避開怕撞到她，只怕也不會把車子撞壞。

    她這么一說，顏如自然立刻答應下來。心里也就更是感激孫敏，這人光明磊落，有一是一有二是二，和這樣的人打交道再好不過了。

    送了兩步孫敏就說還有事不讓送了，顏如就回店鋪里取了錢去了小王修車鋪那邊。車子暫時還沒修好，她先留了錢在那邊，然后過來和宋璇一起把劉顏接回了家。

    而另一邊，陳大紅一路罵罵咧咧的跟著劉金路也回了家。劉金路懷揣那一千塊錢，一路默默忍著陳大紅的怒罵，結果到家進了屋，陳大紅最后一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劉金路回身就一拳頭照著她的眼眶打了下去。

    陳大紅驚叫一聲，一下子撞在了門上。

    劉金路憤怒的瞪著她，“罵罵罵，你再罵你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陳大紅真信。

    背撞的生疼，眼睛被打的更疼，她愣了兩秒，忽然發瘋一般往劉金路身上撲了過去，“你個死男人，你在外面怎么那么慫的啊，你兒子差點被人打成瞎子，你怎么就能干看著不動手。你到底是有什么能耐，只有回來打我的能耐嗎？我看你就是個孬種，孬種，孬種！”

    陳大紅手腳并用，一邊罵一邊對著劉金路的臉又是撕又是抓，另外也不停的抬腳去踢。

    劉金路簡直氣瘋了，躲了兩下躲不開，而且臉被陳大紅撕的疼的不行，他氣得四處亂看，一眼看到旁邊放了個扁擔。是平常沒有水吃，要去這邊井里擔水用的，他失去了理智，拿了扁擔過來就往陳大紅身上招呼。

    陳大紅本身行動上就要比一般人要差一些的，剛才也不過是劉金路沒有反應過來，所以才能狠狠撕了他幾下。現在劉金路回過神來是正兒八經的要狠狠打她，她哪里是劉金路的對手。反抗沒兩下，就直接被劉金路踢倒在地，然后扁擔就如同雨點一般落在她的身上，直打的她不住的慘叫。

    這個時候鄰居倒是有人，沒兩下就有人聽見動靜跑了過來，門被關上了，外面人就砰砰砰的在砸門，一邊還問著里面是怎么了。

    陳大紅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一般，被打的一直尖叫不停，偶爾伴隨著模糊不清的“救命啊”。

    外面人是真的嚇到了，這要是出了人命可就麻煩了，于是就有人直接用腳踹門了。而劉金路把陳大紅打的半死，這氣也就慢慢消了點，不等門被踹開，直接就把扁擔扔在了一邊，打開門，不顧外面人撞進來摔到地上，自己往旁邊退了兩步，等人進來看陳大紅的時候，他就氣沖沖的出了門。

    鄰居們看著是劉金路打的陳大紅，倒是也沒有什么法子去勸什么。雖然住在旁邊，可也不是特別的熟悉，而且這是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他們去說什么也有點越蛆代庖了。于是眼睜睜看著劉金路走了，然后才七手八腳的去把陳大紅給拉了起來。

    陳大紅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拉起來就一個勁的哭，一個勁的罵劉金路。

    劉金路懷揣著一千塊錢出了門，他也沒什么地方可以去的，就一直沿著住處的小路往前走。一直走心里還一直在生氣，氣薛家兄弟是蠢貨，又氣自己為什么要去多嘴說了那句話，更氣顏如，為什么偏偏能招到孫敏的幫忙。

    對啊，顏如為什么可以找到孫敏幫忙？

    他停下腳步，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然后終于想起來重要的地方了。那就是孫敏的弟弟孫軍被他打斷腿住院的時候，顏如出頭答應了給一千塊錢。這錢不是顏如出的，顏如不心疼，這錢是自己這邊出的，這倒好，自己在派出所受了苦，又出了錢，結果呢，結果是給顏如跟孫敏搭了橋，讓她得了好了！

    他氣得捏起拳頭，看著路邊的樹，狠狠的一拳擂了上去。

    “哎呀，劉家大哥，你這是干什么呀！”沒想到這一拳擂上去，劉金路還沒來得及感嘆手疼，就有一個女人驚叫了一聲，然后從身后趕了過來。

    劉金路看她面熟，好像是住在他租的房子不遠處的。是一個三十出頭長得一般，但是打扮的像城里女人一樣的單身女人。好像聽說是在城里打工的，離了婚的女人。

    女人也沒在意劉金路不吭聲反而還懷疑的看著她，笑了笑過來，關切的道：“劉家大哥莫不是不認識我呀，我就住你家后邊的，我老是看見你在小店子那邊打牌呢，我經常去那邊買東西的呀，咱們還說過一回話呢，你想起來了嗎？”

    倒是真沒想起來。

    劉金路直愣愣的就搖了搖頭。

    “瞧瞧，到底是我長得丑，劉家大哥是見過那么多面都不認識我。”楊丹兒笑道：“我叫楊丹兒，大哥你叫我丹兒就可以了。你這是怎么的了，我瞧著你好像很生氣的樣子，而且這人手可是肉做的啊，你就這么往樹上砸，受傷了怎么辦？”

    楊丹兒說著，就關心的往劉金路手上去看。

    劉金路抬起手，可不是么，這手的確是破了，而且還流血了。

    楊丹兒又是輕輕驚叫一聲，“瞧瞧，可不是么，果然是破了呢。劉家大哥，這樣吧，我家里有藥，你和我回去，我幫你上點藥。”

    楊丹兒說著，也沒管劉金路是同意還是不同意，直接就拉住了劉金路的手。

    劉金路感覺到女人的手又軟又柔，和陳大紅那種糙的帶著厚繭的手摸起來可是完全不一樣，腦子里什么都沒想到，就這么暈暈乎乎的跟著楊丹兒走了。

    顏如是晚上做好了晚飯去醫院的時候，看著劉東方吃到一半了，才瞧見陳大紅一瘸一拐的進來的。陳大紅本來因為腿腳原因走路就慢，這下子走的就更慢了。

    她心里好奇，但是也沒多想，直到陳大紅終于走進來，看到她一臉鼻青臉腫的樣子，才知道她為什么走這么慢，原來竟然是被打了。

    “東方媽，你這是怎么了，誰打你了？”顏如激動的站了起來。

    劉東方也一下子把碗放在了一邊，坐正了身體，不顧傷口疼痛問道：“媽，誰打你了，是不是我爸干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里已經迸射出強烈的恨意了。劉金路今年打了陳大紅好幾回了，都老夫老妻的了，還動不動就這么打，劉東方越長大，對這種事情就越是生氣。

    陳大紅搖搖頭，“沒事，我不小心摔跤弄的。”嘴上這么說，可是就說這兩句話，她卻都疼的嘶嘶出聲了。

    劉東方掀開被子就要下床，“肯定是我爸打的，他在哪，我去找他！”

    陳大紅和顏如都過去按住了她。

    陳大紅道：“你別去，你還受傷呢，這打都打了，你去了又能怎么樣？”

    劉東方道：“能怎么樣，他敢打你，我就敢去打他！”

    他說的也狠，也疼的忍不住嘶嘶了兩聲。

    陳大紅嘆口氣，有點不知道怎么說，只是搖了搖頭。顏如接過話來勸劉東方，“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說吧，你現在傷的很嚴重，外面又冷的很，出去別吹了風，讓傷口感染的話就更麻煩了。你先吃飯，你媽這傷我看著也不輕，我先帶她過去找醫生看看，幫著處理一下。”

    劉東方捏著拳頭，眼淚都要出來了。

    顏如看他這樣，倒是有點怕等下她們出去了劉東方悄悄出去找劉金路。于是把陳大紅送出去找了護士帶去看醫生后，立刻又回了病房，果然看見劉東方在穿衣服了。

    她過去奪了劉東方的衣服，道：“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懂事啊，都和你說了，叫你不要出去的了。”

    劉東方拉著衣服，執拗的不肯松手。

    顏如嘆了口氣，道：“你聽話，好好吃飯好好休息。你媽這邊你爸又跑不掉，等你傷好了，再找你爸問問怎么回事就行了。而且你媽剛才也說了，你爸現在不在家，你就是出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他的。”

    劉東方這才不情不愿的松了手，倒是又緊張起了陳大紅了，對顏如道：“大伯娘你去看看我媽那邊怎么樣了，她舍不得花錢的，你去看看要是傷的嚴重，就叫醫生給她用好藥。沒有錢的話，我這還有錢呢。”

    他說著就要去衣服兜里拿自己偷偷存下來的私房錢，顏如按住了他的手，“好，我現在就去，你哪里都不許去，先把飯吃完，知道了嗎？”

    劉東方點點頭，顏如這才出去。

    陳大紅果然傷的不輕，身上的傷醫生碰一下她就疼的抖一下，而臉上也是真正的鼻青臉腫，哪里都是傷，好在并沒有哪里骨頭斷了，都是這種傷，弄點藥膏抹抹，養養也就好了。

    顏如和陳大紅自來不是太親近的，只幫著陳大紅掛號繳費，卻也沒有多問她為什么會被打成這個樣子。陳大紅也硬氣，疼的眼淚一個勁的掉，也沒跟顏如抱怨。

    倒是傷處都處理好了，才跟顏如道：“大嫂子，今天花了多少錢，你給我說一下。我這身上沒帶錢，回頭我明天給你送過來。”

    雖然顏如算是幫了她的忙，可是想著兒子卻是因為顏如受傷的，所以陳大紅這話說的也很硬。

    這能花幾個錢，又是一家人，劉東方可還是因為自家的事情傷了的。劉顏哪里能要這個錢，“沒幾個錢的，你別放在心上。你吃晚飯了嗎，要是沒吃，跟我回去吃吧。”她也沒在乎陳大紅的語氣。

    陳大紅搖搖頭，道：“不吃了，我不餓。”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都餓的慌。怎么能不餓的？走，去病房看看東方，然后跟我回去吃飯，我也正好還沒吃呢。”顏如把陳大紅拉去了病房。

    劉東方果然沒有走，而且也乖乖的把飯都給吃了。顏如給他說要帶陳大紅回去吃飯，劉東方也忙點頭說好，讓她們走了。

    到家劉顏宋璇還有宋母都看到了陳大紅的情況，不過也沒有人敢多問的。于是陳大紅就匆匆吃了飯，然后就跑去醫院給劉東方守夜去了。

    劉東方在醫院里直住滿了一個星期才被醫生允許出院，而這一周內，劉金路只來了三次，而且都是匆匆來看了眼就走了，劉東方想和他說話想問問他為什么打陳大紅都沒來得及問出口。并且劉金路一次沒提出要給劉東方出醫藥費，所有的醫藥費包括住院費都是顏如這邊出的，這一點讓陳大紅心里很不安，在顏如也來幫著送劉東方出院的這天，硬是從家里把之前做生意的錢拿了過來，要給顏如。

    劉東方住院的錢薛家兄弟給了一千呢，這錢雖然劉金路拿去了沒給她，但是到底是收了，現在無論如何不該貪顏如這么多錢的。

    顏如倒是不在乎這點錢，攏共就幾百塊錢，而且是為了給劉東方看傷的，于是說什么都沒肯要。

    劉金路今天并沒有來接劉東方，劉顏和陳大紅找了出租車坐過去的。回到住處陳大紅和劉東方看著家里的小推車不在，知道劉金路是去做生意了，倒是也沒說什么。

    此時已經快要過年了，顏如臨走的時候道：“還有三天就要過年了，今年你們打算什么時候回去，到時候我來找你們一起吧。”

    陳大紅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去，你不用再彎過來了，東方這只是傷到了頭和臉，腿腳都是好好的呢，我們自己回去就好。”

    陳大紅這么說，顏如自然也不再堅持。

    大年二十七的時候，劉路華和趙強還有劉銀路一家三口也都回來了。其實今年顏如本是不想回去過年了的，她擔心到時候劉奶奶會再說些什么，可現在出了劉東方這個情況，這個年他們一家是不回去也得回去了。

    于是二十八的早上，劉路華一家和劉銀路一家，就都一起坐上了回鄉下的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