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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季月安若泰然地繼續(xù)吃飯,吃著吃著又是一陣惡心上涌,這種反應,前些天還不這么嚴重,想不到現(xiàn)在更加嚴重。
黎翰天氣不過,離開了飯廳。
黎嘯掌面青筋四浮,扶著門框,朝著客廳走去,鐘傾城看著黎季月,眉頭緊蹙,心疼得說不出話。
直到黎季月用完了早餐,正視身側(cè)的鐘傾城,“娘,我知道你想說什么?這個孩子我一定要生下來!“
鐘傾城嘆了一口氣,雙手握住了黎季月的手,“月月,娘沒有要你打掉這個孩子,你是我女兒,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娘只是心疼你!“
黎季月愣住了雙眸,看著鐘傾城眸光里泛著憂心,瞬息間說不出一絲話語,淚水盈眶,投進鐘傾城的懷里,“娘。。。我真的好心痛。。。”
“娘知道,生就生吧,娘幫你一起照顧這個孩子!”鐘傾城手掌覆上黎季月的發(fā)絲,輕輕地摩挲,塵封的記憶猶如潮水涌入腦間,一如曾經(jīng)的自己,一心想要生下翰天。
淚水抹去,鐘傾城抱住了黎季月,一對母女緊緊擁在了一塊。
客廳里,黎嘯沉默地抽著煙,目光冷沉盯著遠處,直到鐘傾城拉著黎季月的手,從飯廳里出來,黎嘯一把擰滅了煙蒂,目光凌厲地射向黎季月。
黎季月一雙小手反復地揉搓著,緩緩地走到了黎嘯的跟前,“爹。。。對不起!”
“對不起什么?”黎嘯聲音透著冰涼的寒意,目光嚴峻,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心疼。
黎季月唇瓣微微打顫,眼眶濕潤,“爹,我。。。我知道我愛的人是你不喜歡的人,只是我也控制不了我自己,這孩子現(xiàn)在就在我的肚子里,我想生下來,我。。。我來告訴爹一聲。。。”
“好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用多說了。”黎嘯微微頓了頓,目光專注地看著黎季月,“月月,你是我黎嘯的女兒,從小沒讓你受過一丁點苦,誰也沒有想到一年前那一次失蹤,會有這么一段。。。一段孽緣!”
黎嘯的眼眶微微濕潤了,嘆了一口氣,“既然事已至此,你也這么決定,爹。。。爹尊重你的決定!生下就生下吧!只是司漠那里。。。”
“爹!”黎季月焦急地開口,“司漠我和他今生有緣無分,我對他一直心存感激,我并不愛他,婚還是要離!”
黎嘯目光泛著一股惆悵,“離了也罷了!司漠那里我去替你回了!你顧好身體,人若已去,太過傷心也是徒勞了!”
黎季月斂下長長的睫毛,淚水盈滿眼眶,小手一把拂過眼眶的淚水,吞咽而下。
成司漠從外頭回來,剛剛踏進客廳,黎嘯和鐘傾城同時看了過去,黎季月微微抬眸,看了一眼成司漠,繼續(xù)垂頭。
“月月,你下樓了?身體好點了嗎?”成司漠上前關切地詢問,手里捧著一簇鮮艷的小野花。
“月月,這花送給你,看著很漂亮!”成司漠將手中的花遞給了黎季月。
黎季月微微抬眸,接過了成司漠手中的那一簇小野花,低頭嗅了嗅,目光落在茶桌上的花瓶,彎腰隨手插了進去。
黎季月轉(zhuǎn)身正欲離去,成司漠一把拉住黎季月的手臂,“月月,你要去哪里?要不要我?guī)愠鋈プ咦撸⑸⑿模俊?
黎季月抽出被抓住的手臂,微微搖了搖頭,“我想去彈鋼琴!”
話落,黎季月朝著琴房走去,成司漠目光失落地掃過茶桌上的那束花,看著女人離開的背影,尾隨而上。
黎季月走過走廊,突然停下了腳步,目光幽幽地盯著琴房隔壁那一間上了鎖的書房,漸漸凝滯住了目光。
“月月,你在看什么?”成司漠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了黎季月身后,他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書房門把上的大鎖頭,若有所思。
黎季月失神地撫摸上那把鎖頭,“成御說這里是他的一個秘密,等我生日了,他會告訴我這里面的秘密!”
成司漠聞言,心里瞬間沉落,視線落在那個上了鎖的鎖頭,目光冰冷透著涼意。
黎季月摸著那把鎖頭,瞬間扭過頭,看著成司漠,“司漠,幫我把鎖頭弄開,我想進去看看!”
成司漠微微一怔,遲疑了片刻,余光掃了一眼女人期待的眸色,朝著外頭走去。
不一會兒,成司漠手里拿著一把板斧,繞過客廳,黎嘯和鐘傾城見了,都跟了過去。
“司漠,你這是要做什么?”鐘傾城上前。
“月月要我打開這個門!”成司漠聲音冷沉,手中的板斧揚起,朝著鎖頭劈了下去。
“砰”的一聲,鎖鏈斷裂的聲音,成司漠手中的板斧垂落,“好了,月月,可以進去了!”
黎季月小手轉(zhuǎn)動了門把,推門而入,一股子書卷的霉味迎面撲來,夾著些許灰塵。
黎季月雙腳輕輕踩上了書房的地板,眸色怔住了,整間的書房,四周掛滿了大大小小的水墨丹青圖,滿滿的都是自己的畫像。
淚水奪眶而出,無聲無息地滑落臉頰,指尖顫抖地拂過那一幅幅裱框過的畫像,淚落成河。
一步一步地挪動腳步,繞著墻面,一張張的畫像,一張張地觸碰。
成司漠僵住了雙腳,站在原地,看著滿屋子的畫像,酸楚涌上心間,一陣心涼一陣痛楚。
鐘傾城和黎嘯走進了書房,鐘傾城的眸色同樣被怔住了,她看著墻面上掛著月月的照片,每一張每一副,都有著不同的神韻和表情,有笑有淚,甚至是只是安靜的樣子,閉眼的樣子。
黎嘯雙手背在身后,環(huán)掃了一圈書房四壁掛著的畫像,目光微微泛起一股子漾不出的暖意,鐘成御這小子,想不到對月月用情如此至深!
不經(jīng)意間,黎嘯的目光掠過成司漠的雙掌,一雙手掌攥得發(fā)紅,掌面上青筋四浮,看向他的臉龐,神情冷凜透著一股隱忍的戾氣。
黎嘯垂眸深思,悄然退出了書房。成司漠的身軀依舊發(fā)僵地站在了原地,目光森冷地盯著那一抹倩影,對著一幅幅畫失神落淚的模樣。
“成御。。。成御。。。”黎季月抽泣地坐在了地上,雙手緊緊地捂住了雙耳,胡亂地揉著自己的發(fā)絲,“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你的心思,為什么不早點說!!”
黎季月萬分懊悔,回想起初來這個閣樓,男人對子無微不至言聽計從的態(tài)度,一度讓自己懷疑,為何那個時候他什么都不說!為什么!
“月月,別坐在地上,你還懷有身孕,快起來!”鐘傾城上前扶起蹲坐在地上的黎季月,眉色沉斂。
成司漠站在一旁,一動不動地看著黎季月被攙扶上椅子,卻是抽不開腿,這滿屋子的畫像硬生生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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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花園,亭子里,黎嘯背手抽著煙,黎翰天一臉氣憤,“爹,你真的打算讓月月生下鐘成御的孩子?”
“事已至此又能如何?總不可能真的拿掉!”黎嘯話語間緩和些許,思緒還在書房里那些畫像,確實也讓他意外了許多。
“。。。”黎翰天沉默了,爹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翰天,我讓你派人調(diào)查成司漠,查得怎么樣了?”黎嘯終是開口詢問。
黎翰天斂了斂眸色,“爹,不如你所料,事有蹊蹺!”
“怎么說?”黎嘯彈了彈煙灰,神情嚴峻。
“爹,我派人向他手下那里弄來些消息,成司漠底下的人很多在這附近鎮(zhèn)上搜人!”
“搜人?搜什么人?”黎嘯劍眉微皺。
黎翰天看了一眼四周,趴在了黎嘯耳邊,“搜鐘成御,那小子應該沒死!”
黎嘯聞言,目光頓了頓,“那小子比他老子命大!我猜著也是死不了!”
“爹!那這么看來成司漠明明知道鐘成御沒死,還瞞著月月,私底下派人搜他,看著是要動手腳!”黎翰天探問。
“成司漠的想法做法我可以理解!不過,若是他真的那么做,月月知道了,會恨他一輩子!他忽略了這一點!”黎嘯冷靜地分析。
“那爹,接下來我們要怎么做?是拆穿成司漠阻止他,還是要幫鐘成御?”黎翰天詢問道。
黎嘯眸色森幽,這個問題正是他思慮之處,沉默了片刻,“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我也相信,鐘成御也非等閑之輩!誰輸誰贏,由他們自己來決出勝負!”
黎翰天聞言,覺得似乎在理。
“不過!”黎嘯頓了頓。
“不過什么?”黎翰天追問著。
“你派人去找一找鐘成御,最好打探下他的下落!”
黎翰天瞬息明白過來,爹這還是為了月月,嘴上不明說,心里現(xiàn)在該是有了偏袒,即使那是看著不順眼的人。
“好!爹,那我現(xiàn)在就去!”黎翰天腳步快速地離開了后花園。
黎嘯看著黎翰天離開的身影,眸色森幽,吐了一口煙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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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了五日,檀鎮(zhèn),一輛汽車駐停住,在暗門堂口的駐扎地停靠。
汽車門打開,洪凱下車,黃岳山立刻迎了上來,“洪哥,真是許久不見啊!大老遠地從香港過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
洪凱掃了一眼黃岳山,嘲諷道,“提前打個招呼,好讓你準備充分?”
黃岳山心下明了,直言不諱道,“洪哥,你此番來,是為了御少的事?”
“如若不然呢?”洪凱冷聲反問。
黃岳山譏笑著搖了搖頭,“洪哥,你是不懂,御少這一兩年迷戀一個女人,完全不管堂口的事,只管收賬,弟兄門早就有怨言了!如今我只是順了弟兄的心意,除去他的位置而已,暫代他一陣子,若是洪哥不滿意,這個位置可以讓給洪哥你!”
洪凱聞言,瞬間聲音洪亮地大笑,譏諷道,“黃岳山,這就是當年我們?nèi)齻€兄弟榴蓮園結義的情分?說倒戈就倒戈?說除去就除去?你今天除去一個鐘成御,明天是不是也要除去我洪凱?”
“洪哥你說笑了,我怎么可能想著除去你!”黃岳山神情有點不自在,“鐘成御他得罪了不少人,孫家人想踢他出孫家,羅烈門的成少主要置他于死地,他弄來的那個女人,聽說又是香港黎家的千金,弄得人家家人都追到南洋!你說他整出來這些事,我只是把他除出堂口,這也是為了自保!”
“啪啪啪!”一陣清脆響亮的擊掌聲落地,“好一個自保!說的冠冕堂皇!”鐘成御從后車座另一頭下車,黃岳山雙眼震驚地睜大。
“鐘成御,你果然還沒死!”黃岳山眼底劃過一道驚慌,隨之又鎮(zhèn)定下來。
鐘成御勾唇冷笑,“你的槍法那么爛!我怎么可能死?”
黃岳山隨之看向了洪凱,又落在鐘成御身上,“你們倆今天前來是打算來找我算賬的?”
鐘成御笑得森冷,“對!賬是該好好的算一算了!”
黃岳山掃了一眼洪凱身后的人手,禁不住仰天大笑,“哈哈哈!你們就帶這么點人來,打算弄垮我黃小爺!洪凱!你別忘了,這里現(xiàn)在是我的地盤,不在你的香港,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個道理你該明白吧?”
黃岳山朝著里頭揮了揮手,里頭的保鏢瞬息間猶如蜂擁一般列隊而出,將鐘成御和洪凱團團圍住。
洪凱身后的那些保鏢都掏出了槍,和那群圍住的保鏢對峙著。
鐘成御笑得邪肆,“是嗎?誰是地頭蛇?黃岳山你說說看!”
“那還用說!自然是小爺我!”黃岳山張揚地拍了拍胸脯。
瞬息之間,所有的槍口都朝著黃岳山反向指去,黃岳山瞬息間懵暈了雙眼,顫聲道,“你。。。你。。。你們要做什么?都造反啊?”
“哈哈哈哈!”鐘成御一陣輕狂的笑意,朝著黃岳山一步一步的逼近,“你真當我鐘成御是昏君,你做什么事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把你當成好兄弟,暗門這個駐扎地留給你看守,你卻在背后給我駛陰招?你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
黃岳山看著四周倒戈相向的手下,顫聲叫道,“這。。。這到底怎么回事?你們。。。你們。。。”
鐘成御掏出煙盒,點燃一支煙,幽幽地吐著煙圈,“大半年前,你就在那些場子的賬目做了手腳,私囤入肚,我定期確實只是收賬,只不過那些賬目將近六成我給了場子里做事的弟兄,他們?nèi)羰遣幌蛑遥菚蛑悖俊?
黃岳山聞言,渾身打著驚顫,看著那些舉槍的手下,“你。。。你們都收到好處了?”
其中一位保鏢朝著黃岳山冷笑,“黃小爺,你對我們不是命令就是克扣薪水!御少明里不聞不問,私底下每個月給我們一點紅利,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么一比,我們自然擁護御少!”
“你。。。你們這些叛徒!”黃岳山氣急敗壞地抽出腰間別著的槍。
“砰!”的一聲槍響,一顆子彈穿過黃岳山的手腕,手中的槍瞬間落地。
“啊!”黃岳山吃痛地叫哼。
黃岳山彎腰,正欲去揀起地上的槍,鐘成御一步上前,踩住了那把槍,“怎么?還想反抗?這么多人,一人一顆子彈,就能夠把你黃岳山射成馬蜂窩!”
黃岳山捂著受傷的手腕站了起來,盯著鐘成御,顫抖地哀求道,“鐘成御,要害死你的是孫大少和成少主,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想要多收點賬而已!”
“孫逸揚和你的那點破事,我早就一清二楚!我只是沒有想到,這里頭竟然還會摻和進一個成司漠,這確實出乎我意料之外!”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