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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女人心計
原本計劃得好好的,何芳菲沒想到顧遠山頑冥不化,她有些搞不懂,顧遠山是真的不愛錢,還是什么原因?
盯著一地狼藉,何芳菲想的更多的是,有幾個身在要職的人,不借機斂財,即便是不直接為自己謀福利,也會想方設法為家人開路。
此刻,何芳菲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力,心想:難道說,顧遠山是坊間傳聞的清官?不會吧,以我對他不多的記憶,以及社會現實的驗證,清官大都裹足難行,而顧遠山則是步步高升,官運順風順水,這不符合常理!
其中因由,何芳菲百思不得其解。在家掃帚倒了都不扶一下的何芳菲,找來了掃帚、簸箕,清理了地上的碎片,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茶幾扶起來,擺正。
黎鳳蘭抱著嚶嚶哭泣的顧若曦,站在樓上,沖何芳菲喊道:“芳菲,你別弄,一會兒我來!”
何芳菲揚起頭,尷尬的沖黎鳳蘭笑笑:“干媽,沒事,都怪我!”
黎鳳蘭抱著顧若曦下樓,抱歉的盯著何芳菲:“你干爹就這脾氣,你千萬別往心里去!”
“干媽,你坐,我沒事,是我不好!”何芳菲扶著黎鳳蘭坐下,顧若曦滿面淚痕,好奇的望著她,止住了哭聲。
何芳菲深感意外,激動的喊道:“干媽,若曦看到我不哭了啊!”
“對啊對啊,姊妹情深嘛!芳菲,你都是大人了,若曦還這么一丁點兒大,往后啊,你可得多來陪陪她——你干爹這人吧,氣性不大,發過牢騷,過一陣子就好了!”黎鳳蘭一個勁兒幫顧遠山說好話,對于她來說,總希望家里太太平平,和和美美。
“干媽,我干爹經常給你發脾氣么?”何芳菲突然很想了解顧遠山和黎鳳蘭的夫妻生活,希望能夠找到一些線索,破解顧遠山的頑固不化。
“也不是經常,男人嘛,成天在外忙忙碌碌,尤其是像你干爹這樣的父母官,難免有心情不好的時候——”黎鳳蘭實在不愿意提及夫妻間的矛盾,她把顧若曦放在沙發上,起身:“芳菲,你幫我看著若曦,我去瞧瞧煲的湯怎么樣了!你干爹不在,這頓踐行飯,還是要吃的!”
“干媽,你就別忙乎了,干爹不在,咱們隨意就好!”何芳菲說著客套話,實則是覺得,兩個女人吃飯,沒滋沒味,也沒意思,她把雙手攔在顧若曦的面前,深怕她從沙發上跌下去。
顧若曦望著何芳菲,居然咯咯咯笑了,何芳菲不由得心中一顫,心想:我這般大的時候,也這么無憂無慮么?嗯,應該也是這樣,因為有楊文鐵照顧——可,他畢竟不是我的親生父親,我的母親是誰?為何父親臨終,也不肯告訴我——
……
黎鳳蘭炒好菜,飯菜擺上桌,這才回到客廳里,抱起顧若曦:“芳菲,走,吃飯!”
何芳菲滿面笑容的起身,攙著黎鳳蘭的胳臂:“干媽,你辛苦了!”
黎鳳蘭的心中隱隱升起暖流,在這個家里,除了黃繼鵬,也就只有何芳菲這么對她說話,她巴望著顧若曦快點兒長大,有一天,也能對她說——媽媽,你辛苦了!
黎鳳蘭在廚房忙著的時候,何芳菲也沒閑著,她在思考補救的方法,每一個人都有軟肋,無論做人如何一板一眼,也有漏洞可鉆,她希望,顧遠山的軟肋是妻兒,渴望能從黎鳳蘭這里,打開通道,至此前路寬闊。
黎鳳蘭被蒙在鼓里,顧遠山不在家,她必須擔起一家之主的責任,好好的招待何芳菲,畢竟,世上人很多,能走進一個家門的寥寥無幾。
黎鳳蘭提了一瓶上好的紅酒擺在餐桌上:“芳菲,你干爹不在,今兒我陪你喝兩杯,不過,我不勝酒力,只能點到為止!”
何芳菲拎過酒瓶,倒騰來倒騰去,也打不開,難為情的望著黎鳳蘭,黎鳳蘭笑笑,把顧若曦放在嬰兒椅上,接過酒瓶,抱歉的笑笑:“我都忘了,你這千金小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哪兒曾干過這些事!”
何芳菲一臉苦笑,這才意識到,自己不會做的事情,太多太多。黎鳳蘭倒上酒,擺在何芳菲的面前,輕笑:“坐吧,我第一次喝酒,是跟你干爹喝的,出盡了洋相!”
何芳菲頓時來了興致,料想不到,兩個女人吃飯喝酒,也別有風味。她舉起杯子:“干媽,這杯酒敬你,謝謝你能成為我的干媽!”
何芳菲的話如此動聽,黎鳳蘭不由得紅了眼圈:“人啊,是緣分,什么事情,都是命里注定的!”
真的什么事情都是命里注定的么?何芳菲的神情有些恍惚,由此說來,她被親生父母拋棄,也是命?
……
顧遠山獨自在酒店的長包房內,喝著紅酒,凝眉沉思。
回想著何芳菲的一舉一動,顧遠山不免后怕,對于他這種久經考驗,歷經滄桑的人,克星恰恰是初出牛犢不怕虎的人。
顧遠山氣急敗壞的罵道:“楊小暖,你懂啥?若不是我顧遠山定力夠好,保不準哪天就栽在你這小妮子的手上!錢***就是王八蛋,只要老子愿意,自然是財源滾滾來,還用得著你在我面前顯擺!”
幾乎在這一刻,顧遠山打消了將項目給何芳菲的念頭,他想走得更遠,而不是被一個初涉世事,人事不知的小丫頭拖下水。
顧遠山的警惕性很高,說白了,像何芳菲這樣仗著有錢,就認為凡事都不在話下的人,帶給他的,只會是無窮無盡的麻煩,一旦面對那些如猛獸般兇猛的對手,她會死得很慘。
顧遠山在心中冷笑:老子不管你是何芳菲,還是楊小暖,練上十年再說吧,若是,那時候老子屹立不倒,可以考慮拉你一把!你若是不怕死,就自個兒去撞南墻,那幫子豺狼虎豹能否留住你,那就得看你的造化了!
幾杯酒下肚,顧遠山想起了一件事情,確定顧若曦是不是他的血脈,迫在眉睫,他可不愿意像楊鐵蛋一樣,傻不隆冬的把閨女養大,到頭來,落不下好。
思前想后,顧遠山心中有了計謀,若不是忌憚與何芳菲再碰面,他真想立即回一趟家里,實施計劃。
……
何芳菲和黎鳳蘭喝酒聊天,氣氛挺好,對于她來說,即便是一瓶酒下肚,也算不得什么,可,黎鳳蘭不一樣,心中郁結不解,幾杯酒下肚,就有些暈暈乎乎。白駒過隙,回想著與顧遠山七八年來的夫妻生活,苦樂兼并,難以自拔。
黎鳳蘭承認,她愛顧遠山,而石軒威,只不過是她少不更事時的一個過客,她不明白,為什么顧遠山連最起碼的信任都不給她。
捫心自問,這七八年的時間里,黎鳳蘭恪守婦道,從不曾想過會做背叛顧遠山的事情,可——做女人咋就這么難,相當一個相夫教子的好女人,咋就這么難?
黎鳳蘭側臉望著天真無邪的顧若曦,不禁淚流滿面,她可以忍受顧遠山對她的冷落,卻無法忍受顧遠山對自己親生女兒的冷漠和忽視——
黎鳳蘭不敢想象,倘若女兒顧若曦長大了,家庭氛圍還沒有改觀,女兒質問她,爸爸為何總不回家,爸爸為何不疼愛她,她究竟該如何作答。
何芳菲注視著黎鳳蘭,被她的表情搞得很突兀,輕聲問道:“干媽,你怎么了?”
黎鳳蘭搖搖頭,不肯說出緣由,顧遠山不論怎么對待她,那都是家事,需要夫妻二人關起門來解決,即便是再痛苦,她也不會在旁人面前,說顧遠山半個不字。
許久之后,黎鳳蘭才自圓其說:“我想起了小時候的事兒,我媽生下我就死了——我爸,也在我十多歲時也死了——”
何芳菲聽了此話,如鯁在喉,心中跳出一個念頭:他們不告訴我,我的母親是誰,難不成,她也是生下我就死了?如若是這樣,我就不該記恨她!
何芳菲仰頭,將剛剛涌出的淚水逼了回去,定了定神,站起身:“干媽,你稍等!”
黎鳳蘭不明所以的望著何芳菲穿過通廊,走向客廳;不一會兒,又從客廳回到飯桌前坐下。
何芳菲手里捏著一張銀行卡,放在桌子上,推到黎鳳蘭面前:“干媽,這是我孝敬你的,往后,你把自個兒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也給若曦多買些吃的、用的!記住,女人,對自己好一點兒,千萬別吝嗇錢!”
黎鳳蘭驚慌失措的將銀行卡推到何芳菲的面前:“芳菲,你把這個收起來,我、我不缺錢——你干爹對我挺好的,家里我管家!”
“干媽,你見外了不是,這些錢是我孝敬你的,跟我干爹沒有任何關系!你收著,以備不時之需!”何芳菲表面上心疼黎鳳蘭,心中卻在想,當官的有啥了不起,不也是靠工資吃飯么,能有幾個錢,瞅瞅這家里,看似像模像樣,能有幾樣值錢的家當。
黎鳳蘭不為所動,騰地一下站起來,固執的把銀行卡塞進何芳菲的手里,一板一眼的說:“芳菲,這里權當你的家,你隨時回來,我都歡迎,你要是給我這個,那我可就不高興了——你干爹沖你發脾氣,那是在意你,話說回來,牙齒跟嘴唇那么好,還有干仗的時候,到頭來,不還是誰也離不開誰?你放心——你干爹過一陣子就好了!”
何芳菲無計可施,只好收起了銀行卡,原本,她想著顧遠山那兒行不通,轉頭攻下黎鳳蘭,豈料,這兩口子的固執如出一轍,令她挫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