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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風和凌海樂明顯是關系匪淺,但沈木鳳又是對二人不同的看法,這讓中年美婦有些不解,但她也沒有追問,對于自己娘家的唯一血脈,她不會為了這點小事而拒絕。
“多謝前輩……”兩輛有云鹿所拉的黃色玉車,瞬間出現在沐風面前,兩輛玉車上,均有一個大大的‘文’字,看似是一個家族的標志,隨后,美婦拉著沈木鳳的手進了第一輛玉車,而沐風二人則是和五名金丹修士,一同進了第二輛玉車。
玉車內美婦看著依舊男兒裝束的沈木鳳,道:“你和他們二人到底是什么關系?”
“姑姑,我們也是在車隊中認識的,那個名叫祁城的修士,鳳兒沒和他又任何的交集,但鳳兒一直覺得,那個名叫越海陵的人,有些與眾不同,卻又說不出哪里不對,總感覺他的身份有些不一般!”
“哦!你說說看!”
“和他接觸以來,鳳兒在他身上感受到一股貴氣,好像是與生俱來的高貴氣息,猶如一直是大權在握,能掌控他人生死的人!”
美婦聽到頓時笑了起來,道:“鳳兒,姑姑怎么沒有這種感覺,你說的太夸張了,我看你是喜歡上他了吧?”
沈木鳳的臉瞬間漲紅:“姑姑,鳳兒怎么會喜歡上一個相交不長的人呢?”
“呵呵……”美婦笑笑。對隨即臉色一正,道:“鳳兒,以你的身份,不是一個普通的修士所能相配的,如果他真如你的猜測,姑姑也不反對,但如果不是,那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
聞言,沈木鳳的神色一緊,但還是點頭應道:“鳳兒明白!”她神色的變化,讓美婦暗嘆一聲,卻也不再多說。
而沐風二人所在的車內,一行七人全部是閉目沉思,沒有人開口,沐風二人只有筑基初期,在這五名金丹修士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文,當然不會對他們有什么好臉色。
尤其是他們還是一對陌生人,雖然,沐風二人還不值得他們堤防,但也不會自降身份,與二人攀聊。
而沐風二人,有話想說也不敢說,隔墻還要謹防有耳朵,更何況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沐風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但凌海樂一定知道,可現在不是相問的時候,心中的好奇,只能暫且壓下,不管怎樣,只愿搭上這趟順風車,能夠順利抵達千秋城。
秋林道不愧是前往千秋城的必經之路,兩側是高聳萬丈的山峰,中間那道筆直的路,據說是被人一劍從山峰中間斬開,斬出一道通往千秋城的道路。每一個從此處經過的人,均會在心中產生一種莫名的震撼。
這一條筆直的通道,仿佛還殘留著那一劍的絕世鋒芒,殘留著一個傲然而立的人,想要斬破蒼天的那一劍,一劍裂山,一劍破天,一劍斷前世,一劍斷來生,劍芒消散,只留今生。
坐在車內的沐風,遠遠的就感受到那秋林道上的那一劍的鋒芒,此時的沐風眼中只有那一劍的鋒芒,仿佛能感受到那人那時的心情,吾不念前世,不盼來生,只求今生今世。
云鹿雖不如踏云駒,但只論速度而言卻毫不遜色,原本還要七天才能抵達的秋林道,只用了兩天就近在眼前,可當沐風第一眼看到那所謂的秋林道之后,瞬間被深深震撼。
他不知道這秋林道是不是被人生生斬開,也不知道他人看到眼前的秋林道有沒有感覺,但沐風知道,自己有感覺,有種身臨其境的錯覺,仿佛那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仿佛看到了那想要斬破蒼天的一劍。
孤獨、孤傲、孤高、孤絕之劍,一生孤獨盡在那一劍之中。
身在車內的沐風,雙眼緊閉,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其身邊的凌海樂卻突然驚咦一聲,看向沐風的眼中盡是不可思議之色,他感受到沐風身上發出的一種意境,一種氣息,一種充滿了孤獨的氣息。
沐風從始至終都沒有睜開過眼,但他的神識卻一直在外面探查,正因為如此,當他的神識籠罩在秋林道上時,他就感受到那一劍的風情。
他感受那一劍,他想象那一劍,那一劍的風情,那一劍的劍意,仿佛是要將自己融入其中,或許只是那一劍與自己產生的一種共鳴,都是孤傲,都是孤獨,都是只求今生今世的共鳴。
沐風全身心的融入,忘記了身外的一切,身上不由自主的溢出一股孤獨的氣息,就是這種孤獨讓凌海樂心驚,他不知道之前還好好的沐風,怎么會溢出這樣的氣息。
但凌海樂的驚訝很快的收斂起來,因為沐風身上的變化還不是很明顯,所以到目前為止只有他才感受到,但現在車內還有其他五人,凌海樂不想讓他們看出沐風身上的變化,只能強行壓下心中的驚疑,若無其事的坐在沐風身邊。
可凌海樂的心還沒有完全靜下來,就再次提起來了,只因沐風身上的氣息竟然逐漸開始增強,而且看樣子,不需要多長時間,就會被其他人察覺出來。
“該死!我承認我很羨慕你頓悟,但好歹你也分一下場合吧!這么關鍵的時候,你竟然干出這么重要的事!”凌海樂暗暗苦笑,但也無能為力,只能面不改色的暗自著急。
沐風身上的變化還在繼續,凌海樂也在獨自著急,馬車也在快速的前進,秋林道卻已在面前,可當馬車卻在秋林道路口停了下來,只因在路口已經站了十幾人,隱約之間將整個秋林道全部堵死。
車外的變化,立刻引起車內之人的警覺,凌海樂不由露出一絲苦澀:“該來的終于來了!”
文家的一行十人和沈木鳳主仆二人陸續走下馬車,但凌海樂二人卻毫無動靜,當美婦看清前面的人之后,臉色瞬間變色,但隨即又是一笑:“不知凌公子在此所為何事?”
當先而立的凌海峰淡然一笑:“原來是文夫人,凌某此來是迎接我三弟,不想打擾了文夫人的玉駕,還望夫人勿怪!”
文夫人神色一動,道:“妾身不曾遇到三公子,恐怕讓大公子失望了!”
“哦!”凌海峰輕笑一聲,看向他們身后的兩架馬車,眼光卻停在最后面的那一輛,悠悠道:“三弟,大哥親自出來迎接于你,你還不趕快隨我回家!”
“難道是他!”凌海峰的話,讓文夫人心中一震,隨之而來的聲音,則是證實了文夫人心中所想。
“小弟怎敢勞駕大哥親自迎接,真是受之有愧!”伴著話音,凌海樂緩步走下馬車。
“果然是他!”看著前來的凌海樂,文夫人露出一絲歉然,道:“妾身不知三公子身份,實在是怠慢至極,望三公子勿怪!”
凌海樂淡然道:“是凌某改換了樣貌,怪不得夫人,夫人這樣,海樂與心難安啊!”
而沈木鳳更是杏目圓瞪,驚聲道:“越兄,你是?”
“沈小姐勿怪,凌某也不是存心相欺!”
說完,不等沈木鳳回答,凌海樂就越過他們,來到凌海峰面前,拱手道:“不知大哥怎么得知小弟在這里?
看著已改換樣貌的凌海樂,凌海峰笑道:“我們是兄弟,流著相同的血,學的是同一種心訣!”
凌海樂暗暗苦笑一聲,自己竟然忘了千秋城的立根之本【千秋心訣】,這個心訣只有千秋城的嫡系繼承人才能學習,而兩個同樣身懷這個心訣的修士,都會有種心神感應,雖然是在一定距離內。
隨之,凌海樂的容貌就開始變化,轉眼間,再次變成一個濁世佳公子的模樣,看的一旁的沈木鳳是眼露異彩,卻很快的收斂起來。
“大哥!”
凌海峰伸手搭在凌海樂的手上,大笑道:“好三弟,你終于回來了,你走的這段時間,真是想煞為兄了!”
看他們熱情的模樣,還以為真是兄弟情深,也恐怕只有他們才會了解此時彼此心中所想,兩人臉上均是笑意連連,但彼此的眼神,卻冰冷至極。
凌海峰當然不會把自家的事情,在外人面前表露,看了一眼文夫人,道:“凌某還要多謝夫人對三弟的照應,改日凌某必當登門道謝!”
“逐客令!”文夫人心中當然明白,凌家二少的事情,在千秋城是路人皆知,她可不愿趟這一灘渾水,于是道:“妾身一定備上宴席,等待大公子蒞臨,既然你們兄弟相逢,妾身也不便打擾,就此告退!”
“凌某不送了!”凌海峰的話音剛落,凌海樂卻突然說道:“夫人稍等!”
聞言,凌海峰雙眼一縮,卻沒有說話,而文夫人卻是心中一震,卻也不敢不停下欲走的腳步,道:“不知三公子有何吩咐!”
凌海樂仿佛不知道他們心中所想,笑道:“我的同伴因為有些事情,現在不能離開馬車,如果夫人急著回城的話,那就先把馬車放在此處,改日凌某定當親自奉還!”
文夫人暗松一口氣,笑道:“三公子說笑了,既然公子的朋友有事,那就先放在此處!”
“多謝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