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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逸看看日頭,早過了約定的時間,王石還沒來,他便有些擔(dān)心。
“大山,你去村口迎一迎,別是走迷了?!?
“誒!”大山放下手里的柴刀就往外走去。
大山到了村口,正好看見譚小山舉著棍子朝著江二沖過去,后面還跟著大喊大叫的小寶。
大山腦門一熱,腳下一個用力,幾乎飛也似的跑了過去。
他下意識地以為肯定是江二這個無賴在欺負小寶,怎么也想不到軟萌軟萌的小孩會聯(lián)合別人一起報仇。
大山那可是練過的,江二幾個地痞怎么能比。再加上王石在一旁幫忙,沒過一刻鐘,剛剛還在囂張攔路的幾個人就躺在了地上。
大山出手也有分寸,見把人嚇住了也就停了手,一并把王石、小寶和大山接回了家。
回家后大山把自己看到的情形跟江逸說了說,王石又補充了一下前面,江逸又是生氣又覺得江二他們活該。
誰都沒注意到小寶和譚小山縮在后面偷偷摸摸對視的眼神。
對于小寶有這么個大齡玩伴,江逸起初也是有些糾結(jié)的,可是后來暗地里觀察了一下,發(fā)現(xiàn)譚小山雖然腦子直,人品卻不錯,對小寶十分有耐心,小寶也很喜歡他,這才放下了心。
幾個人說完了事,各自感嘆一番,又說以后進出一定要多些人手,這才開始做正事。
云舒把點好數(shù)的虎頭鞋幫王石裝到車上,大山去給驢子打水和草料,江逸則親自下廚,打算多做幾樣好菜給大家壓壓驚。
王石知道江逸肯定要留他吃飯,也沒多推辭,只是在院子里找了些力所能及的活給干。
大山笑言:“沒想到你這做大管事的也會這些粗活!”
“我是哪門子的大管事?不過是少爺身邊跑腿的罷了?!蓖跏贿吪緱l,一邊和大山說笑,“再說了,你這正經(jīng)的少爺都能干,我一個做下人的怎么不能?”
蘇家人的出身大家只是心照不宣,王石這么說了,也是存了幾分挑明的意思,好讓雙方相處時少幾分顧忌。
大山并不在意,只是憨厚地笑笑,說:“哪里還是什么少爺?這些我來吧,要是讓逸哥看到你這個客人干活,肯定得說我?!?
王石看他是真不在意,也松了口氣,“江逸待你們是真好?!?
“那是!逸哥把我們當(dāng)成一家人,江伯伯也是好人?!?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搭著手劈柴,江逸在廚房喊:“來個端盤子的!”
“誒!”大山應(yīng)了聲,就拉著王石把手洗了,趕去廚房幫忙。云舒也從前院走了過去。
“還真豐盛啊!沒想到江小哥還有這樣的手藝?!蓖跏粗蛔雷由阄毒闳牟烁袊@。
江逸謙虛道:“村子里就是吃個新鮮,別嫌棄就好。”
幾個人正要動筷子,就看見江春材火急火燎地走了進來。
“大伯?”江逸一愣,隨即笑道,“正好,在這兒吃吧!”
江春材擺擺手,看了看王石,臉色不太好,“這位就是客人吧!”
江逸趕緊給雙方介紹了一番。
王石沖江春材施了個禮,“我和江小哥平輩論交,您若不介意,小子也叫您一聲‘大伯’吧!”
江春材趕緊還了個禮,嘴里說著:“客人別介意,我也不是沖你。只是族里出了些事,故而才帶了幾分臉色……”說著又看向江逸,“小逸,你得跟我去一趟。”
“族里?”直覺告訴江逸應(yīng)該是和他有關(guān),“那行,云舒、大山你們好好招待客人?!?
云舒和大山點頭應(yīng)了,王石也表示不介意。
江逸跟著江春材往族里走,江春材在路上把事情簡單說了說。
聽完江逸的臉就沉了下來,怎么也沒想到會跟那個江二有關(guān)。
江逸冷哼一聲,“還真是惡人先告狀!”
“這江二就是個無賴,也怪大伯沒事先提醒你,誰想到竟能被他賴上,這真是……哎!”江春材又是搖頭,又是嘆氣。
江逸看他擔(dān)憂,又反過來安慰:“大伯別擔(dān)心,凡事說個理字,他做人又那樣,誰也不是瞎子,我想事情解釋清楚也就行了?!?
“小逸你不知道,族里向來護短,如果這件事只是關(guān)系到你倒也沒什么,畢竟都是江家人,可是那個賴皮的東西,竟然一口咬定是大山那小子打了他!”江春材壓低聲音,“這下又有那幫子老家伙們說道的了!”
接著,江春材又囑咐了一通去見各位長輩時應(yīng)該知道的規(guī)矩,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江逸生活在現(xiàn)代,并不能完全理解江春材的謹慎和擔(dān)憂,更無法理解封建宗族對于一個人的牽絆。
只是,當(dāng)江逸一腳踏進宗祠,感覺到屋里百十號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到自己身上時,他整個人都不由得緊張起來。
“哼!架子倒大,讓老少爺們兒們好等!”上座一個花白頭發(fā)的老人跺了跺拐杖。
江春材趕緊解釋:“三叔,您也知道,我宴兄弟家住得遠,小逸身子弱也走得慢……小逸,這是族長,你該叫三叔公。”江春材小聲提醒。
“三叔公好!各位長輩好!”江逸規(guī)規(guī)矩矩地問了好,怎么說也是長輩。
三叔公哼了一聲,撇開頭,臉色卻明顯好了一些。
江二看這情形,小眼一轉(zhuǎn),捂著肋骨歪在一旁的椅子上,“哀哀”叫著。
三叔公的臉色又瞬間由晴轉(zhuǎn)陰,“小逸,你看看、看看你們家收留的那個小子把小二給打的!”
其他人也附和,“枉我們江家人對他們那么好,還在危難之時收留他們?!?
“這不是白眼狼嗎?”
“小二平時是渾了點兒,可也不能上手打人??!這回可是受罪了?!?
“哎!可不是……”
“……”
一屋子人七嘴八舌地說著,江逸簡直都要驚呆了。
你們江家人收留他們?收留他們的只有我一個人吧!
江二只是渾了點兒?許他青天白日地截道,就不許別人反抗了?
江逸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忍不住“呵呵”地冷笑出聲。
三叔公看著他陰陽怪氣的臉,心里一陣不舒服,“小子!趕緊讓那個外來的過來給小二賠禮,咱們江家人不能白白讓人欺負?!?
江春材趕緊打圓場:“三叔公這是說的哪里話,小逸也是名正言順的江家人呀!”
“你這廝搗什么亂,明明知道我說的是他家收留的那一家子!他既然欺負了小二,就得過來賠禮道歉,不然讓人家說咱們江家沒人?!?
江二順勢哀叫起來,假裝虛弱地說道:“三叔公啊,賠禮道歉不過是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你知道我不是那么計較的人。主要是逸兄弟這態(tài)度,實在叫我心寒呀!”
三叔公皺了皺眉,“你不是說是那個叫‘大山’的小子把你打了嗎?關(guān)小宴家的小子什么事?”
江二咽了口唾沫,學(xué)著江林事先教的樣子慢慢說道:“也怪我身上疼得厲害,沒跟您說清楚。當(dāng)時大山那小子之所以會打我,就是不想讓我給那個收鞋的掌柜帶路?!?
江逸接口道:“我倒糊涂了,你是帶路還是截道?我怎么聽說是你攔著人家不讓進村,還顧了幾個混混要打人?”
江二眼睛一瞪,扯著脖子叫喊:“三叔公,你看看!逸兄弟就是這樣,寧可信一個外人,也不信我!”
三叔公跺了跺拐杖,明顯不滿。
江逸想說什么,衣袖卻被江春材拉住。江春材低斂著眉目,對他搖搖頭。
江逸只得閉嘴。
江二沖著江逸得意地撇撇嘴,再次作出一副苦臉,哭訴道:“估計各位長輩也知道,逸兄弟給大伙找了個賺錢的營生。這原本是好事,我也是想借著領(lǐng)路的由頭跟逸兄弟親近親近,好好跟他說說,讓他有好事先緊著族里來。誰知道前兩次好不容易進了門竟讓逸兄弟趕了出來,這次更好,直接把我打了一頓!各位長輩你們說這是為什么呀?”
江逸不耐煩地聽完,終于明白了江二真正的意圖,哼,左右不過為了一個利字。
眾人一聽,也是神色各異。有事不關(guān)己的,有依舊糊涂的,還有心里開始打小算盤的。
上首另一位長輩開口問道:“小逸,小二說的可是真的?”
江春材在一旁提醒:“這是你四叔公?!?
江逸道:“回四叔公,今天之所以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是因為江二挑事在先,還欺負我家小寶。況且他們好幾個人,大山也只是各他們推搡了幾下,并不像他說得那樣打了起來。”
江二不滿地叫道:“你這話說得沒道理,小寶是我兒子,我親近還來不及,干嘛要欺負他?”
江逸聞言心頭一震,“你胡說什么!小寶什么時候成你兒子了?”
有人高聲說道:“這事兒之后再說不遲,如今先說說這賣鞋的事罷!”
聲音是從外面?zhèn)鬟M來的。
江逸扭頭去看,正看到一個身板中等、面容稍顯尖刻的男人扶著一個蓄著白胡子的古稀老人邁進門檻。
“大伯!”
“叔公!”
“祖爺爺!”
一屋子的人坐著的站了起來,站著地險些要跪下去,就像是來了了不得的人物。
江春材的臉色很差,甚至還發(fā)狠地攥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