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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心中有事,可是累了一天,賀蘭悅之還是早早睡下了,只不過當(dāng)即墨明鏡靠近的時(shí)候,她還是睜開了眼睛。
即墨明鏡驟然間看到她睜眼,很是吃了一驚,低聲問道:“是我吵醒你了嗎?旆”
賀蘭悅之十分驚訝即墨明鏡的出現(xiàn),一邊坐起身一邊疑惑的問道:“世子爺您怎么來了?可是有事嗎?”
“想你不行嗎?”即墨明鏡微微一笑。
賀蘭悅之頓時(shí)紅了臉頰:“您胡說些什么呀!窠”
即墨明鏡伸手握住她的手,溫柔的目光像一張網(wǎng)一樣密密的將她纏繞,讓她幾乎都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了。
想要收回手,卻掙不開,賀蘭悅之便也不再掙扎了,只低下了頭,任由他握著了。
情意如春水般在兩人之間蕩漾,甜甜的潤在心間。
過了好一會(huì)兒,賀蘭悅之才冷靜下來,抽回手,輕聲問:“你這般深夜來尋我,可是有什么事?”
若不是有要緊的事,他不會(huì)這般貿(mào)貿(mào)然闖進(jìn)自己的閨房,更吵醒因?yàn)槠v而早睡的自己。
莫不是,賀蘭惠之那邊有了消息?
賀蘭悅之的眼睛瞬間亮了。
即墨明鏡目光微閃,他知曉她想要的是什么,也能給她答案。
他的人已經(jīng)傳回消息,賀蘭惠之已死,被蕭鉞用了刑慘死!
說實(shí)在的,他不同情賀蘭惠之,心腸那般狠毒,做出那么多天理難容的事,就應(yīng)該受到懲罰。
可那人是蕭鉞殺的!
這讓他心梗。
“怎么了?”賀蘭悅之察覺到不對勁,疑惑的看他:“難道出什么事了?”
“沒有。”即墨明鏡收回神思,微微一笑,將蕭鉞要見她的事說了。
賀蘭悅之沒想到他要說的竟然是這個(gè),一時(shí)不由得愣住了,繼而也很快明白過來,想必蕭鉞已經(jīng)幫她處置了賀蘭惠之,所以趕過來跟她報(bào)信,或許,他還從賀蘭惠之嘴里知道了些什么,所以這般執(zhí)著的想要見她。
賀蘭悅之一時(shí)怔忪,垂下眸子,心中有種說不出的痛澀。
即墨明鏡也不催促她,只默默的坐在那里,把頭轉(zhuǎn)向一邊不看她。
不知道過去了許久,賀蘭悅之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抬眸看向即墨明鏡:“你的意思呢?”
“嗯?”即墨明鏡一怔。
賀蘭悅之微微一笑,握住他的手:“如今你已經(jīng)是我的未婚夫了,你說可以見,我便見,你說不可以見,那我不見就是,我聽你的。”
即墨明鏡再想不到她會(huì)說出這樣的話來,雖然上次賀蘭悅之沒有說得很詳細(xì),但他也能夠想象得到賀蘭悅之和蕭鉞上一世的糾葛,說真的,他心里很不舒服,看不得見不得聽不得兩人糾葛在一起。
不過在過來之前,他已經(jīng)想好了,要尊重她的選擇,沒想到她竟是會(huì)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要以他為主。
而且,他看得出,她說出這句話,是沒有一點(diǎn)兒勉強(qiáng)為難的,也就是說,她是真的可以放下這一切的。
即墨明鏡心中不由得一松,眼里便露出幾分笑意來,說道:“他既然來了,便見一見也無妨,有什么話,一次說清楚了,以后也免得再糾纏不休。”
他還是有幾分惱怒蕭鉞的,可他也了解蕭鉞這樣的人,若是這一次他攔了,以后還不知道要怎么糾纏呢,他是不怕的,可他怕傷了賀蘭悅之,既然如此,還不如趁著他在身邊的時(shí)候,一次說清楚呢。
賀蘭悅之怕他誤會(huì)自己故作姿態(tài):“我剛剛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發(fā)自內(nèi)心,你不必因?yàn)轭檻]我而委屈自己,我不喜歡看到你不開心。”
有她這番話,即墨明鏡心里簡直是熨帖得不能夠再熨帖。
即墨明鏡將她抱在懷里,親了親她的面頰:“你說的對,讓你見他,我很不開心。可是剛才那番話,我也是真心的。其實(shí),我晚上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接到消息,賀蘭惠之已經(jīng)死了,是蕭鉞動(dòng)的手。我不知道你為何對她這般在意,在意到不愿意讓她多活一天,但我知曉你必定是有你的緣故的,他幫了你的大忙,我也不能不謝他,而且,我也打聽到了,他似乎要去遼東了,接下來怕是有段時(shí)間不能出現(xiàn)了,不過我討厭別人心里惦記我的女人,所以,有些話你還是跟他說清楚吧。”
“悅之,我希望我們以后在一起,能夠和和美美的,不用為這些混蛋不開心。”即墨明鏡又說。
賀蘭悅之撲哧一聲笑了,羞澀的伸手抱住他的腰:“好,我都聽你的。”
夜已經(jīng)深了,賀蘭悅之不想驚動(dòng)太多的人,即墨明鏡也不愿意讓蕭鉞進(jìn)她的閨房,所以賀蘭悅之起身換了一身衣服,即墨明鏡帶著她出去見蕭鉞。
即墨明鏡找了一個(gè)安全之地,讓賀蘭悅之跟蕭鉞見面,因?yàn)樯磉叢]有帶侍女,所以即墨明鏡并沒有離開,而是留在他們不遠(yuǎn)處,這樣他聽不到他們的對話,但可以看到他們的行動(dòng),若是蕭鉞敢對賀蘭悅之有半點(diǎn)不軌,即墨明鏡立時(shí)就可將他斬殺。
蕭鉞對于即墨明鏡這一番安排自然是不高興的,可賀蘭悅之卻覺得很好,即墨明鏡走遠(yuǎn)時(shí)還朝他微微一笑,讓蕭鉞越發(fā)的心酸。
可是面對著賀蘭悅之,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一時(shí)不知道該如何出口。
賀蘭悅之久等不見他開口,皺眉:“蕭大公子若是沒有話說,那悅之告辭了。”
“別走!”蕭鉞伸手想要抓住她,即墨明鏡目光如刀掃過來,若只是如此,蕭鉞也還不怕,只是賀蘭悅之亦是冷了眉眼,他最后到底還是不敢造次。
深吸一口氣,蕭鉞說道:“四妹妹再坐一會(huì)。”
賀蘭悅之淡淡的說:“還望蕭大公子早點(diǎn)想清楚自己想要說些什么才好,免得耽誤彼此的時(shí)間。”
蕭鉞心中苦澀,到底強(qiáng)打精神開了口:“賀蘭惠之死了。”
賀蘭悅之早已經(jīng)從即墨明鏡嘴里知曉,是以并沒有驚訝,而是朝蕭鉞福身道謝:“多謝蕭大公子出手相助。”
她并不在蕭鉞面前掩飾她對賀蘭惠之的仇恨,以及要取她性命的狠毒。
因?yàn)樗龑λ麤]有期待。
只有有所期待的人,才會(huì)在期待的人面前展現(xiàn)自己最美的姿態(tài),不希望那個(gè)人知曉自己染黑的心臟。
可在即墨明鏡面前她也沒有掩飾,那是因?yàn)椋莻€(gè)人,不僅僅是她期待,并且全心信任的。
她希望他能夠看到她的美好,也能夠看到她的不好的地方。
今世她注定不可能再像前世那樣純凈的活著,手上必定要沾染無數(shù)的鮮血和性命,若是要陪在她身邊,便也要能夠接受她的一切。
所幸她沒有賭錯(cuò)。
即墨明鏡是個(gè)值得信賴的人。
蕭鉞如此聰明,哪里不明白其中的分別?
心中一片苦澀,眼底黯然的道:“四妹妹不必客氣,這本是我該做的。”
賀蘭悅之神色淡淡。
這世上哪有什么該不該的呢?
不過,他前世欠了她,今世又幫她出去了最大的隱患和敵人,她也就不再那么糾結(jié)那些恩怨了。
說到底,前世她有那樣的下場,也是她太過無用之過,怨不得人。
“蕭大公子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悅之便告辭了。”賀蘭悅之告辭。
真是跟他多呆一會(huì)兒的耐心都沒有。
蕭鉞苦笑,卻還是在她將要走的時(shí)候出了聲:“今天賀蘭惠之跟我說了許多我們的事情。”
見賀蘭悅之頓住腳步,蕭鉞凝望著她,那樣美麗的容顏,那樣純凈的眸光,他根本就不敢相信,她曾經(jīng)受過那么多的苦。
喪父,落湖,亡母,葬弟,身困,到最后,她抓住以為是出路的自己,傾覆所有真心,可最后得到的又會(huì)是什么呢?
這一天,他一直一直在想,為什么他前世答應(yīng)娶她?為什么她今生對他如此仇恨,他到底對她做了些什么不可挽回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