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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翻了幾頁的已發消息,從開始是的詢問,到一遍又一遍的追問,再到獨訴衷腸一樣的自白……
房間里因為剛才的震動一片狼藉,而床上的畫面卻是靜謐。
他柔柔的扶著她的額頭,專注的看著她的眼睛,她一手緊握手機,另一只手不時在屏幕上滑移,那雙漸漸有神的眼睛,則配合著屏幕的移動而左右上下的不時轉動。
“塌方?!”
薄何驚呼著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好在古厲是個反應靈敏的,否則這兩個人的頭,肯定有一個要暈。
“你有沒有怎么樣?你那一身土都是因為塌方?”
薄何緊張的把已經半坐著的古厲上下打量著,最后一條前面有感嘆號未發送的標記,格外顯眼,然而它的內容更加驚心,什么叫路上遇到了塌方?
古厲被薄何這一連發的動作和問題弄的心里了開了花,顯而易見的,她是誤會了,那一臉提心又后怕的表情,一定是在腦補他遇到了塌方的當下,被埋,后又從土里爬出來的畫面。
是逗她還是不逗她?對此刻的古厲來說,絕對是個艱難到無解的抉擇。
“是遇到了,在半路,耽誤了點時間,其他,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想逗,卻照顧著她剛剛的情緒不太敢逗,那么,模棱兩可的來上一句,要不先看看她什么反應、什么情況?
薄何改反腿跪坐在床上,拉著古厲也坐了起來,兩手扶著他的肩膀,左晃右晃,反復檢查、反復確認。
半晌,在終于肯定了面前這個人的完整度后,她悠悠換上了一副有些詭異的笑容。
“古厲先生,”她收回一只手拿起手機,另一只手還搭在他肩膀上,不輕不重的拍著,“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咯!”
話鋒和畫風扭轉的有些太快,古厲前一秒還在盤算著怎么恰到好處的逗她著急,怎么下一秒就被她直接自行跳過,還女王范兒十足的拍著他的肩膀來了個這么樣的句子?
難道是自己高估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難道這剛成的情侶就是差點什么?想到這里古厲不禁有些喪氣的揉了揉鼻子。
“咳,從屬關系好像搞反了。”
古厲此時當然絲毫不知道,不是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不那么重要,而是在薄何用自己的眼睛無比確認過他的無礙后,此時最重要的事情變成了其他。
“怎么會弄反你短信里不是說了嗎?”薄何手里搖著他手機,臉上滿是得意。
“發了什么?”古厲皺著眉,雖然發了那么些條短信,但是根本不用回憶,他萬分肯定他沒說過這樣的話。
“喏,這里!你說的,第一次看到我就喜歡我了,”薄何小臂一收,妥妥的躲過了古厲試圖搶下手機的手掌,以高難度的下腰動作后仰著,滑動這手機屏幕給古厲展示,“我說我怎么被你迷得神魂顛倒呢,原來是你一直有計劃、有目的的在勾引我!”
人一到亢奮的時候,容易口無遮攔的就把心里所想一點都不加工的就冒出來,還毫無知覺,薄何現在就是這樣。
“神魂顛倒?”古厲呢喃著,邪魅的勾起嘴角,撐起手臂就往薄何本來就后傾的上身迫近,“勾引?這樣嗎?”
古厲此刻顯然已經完全不在意自己發了什么。
本就重心不穩的人,被他這樣百般魅惑的逼近,更是一下子忘了控制。
沒征兆的,一下落在了古厲已經就位的臂彎。
“你……你自己說的第一次見面就……就是比我早。”
“嗯。”
她的腦袋躺在他的臂彎里,而他的臉與她的正無限靠近,不知為何,說話的氣勢一下就弱了。
“所以是你追我的。“
“嗯。”
他那雙眼睛此時深幽明亮,看的她的眼睛有點游離,不敢直視。
“你是我的了。”
薄何的音量已經小到近乎可以忽略。
“嗯,還有嗎?”
鼻尖對著鼻尖,古厲的聲音和眼睛一樣魅惑,魅惑著薄何游離著的眼睛重新收回,對望,緊抓著他肩膀的雙手向后交錯,合攏。
“還有……”
合攏的雙臂收緊,頸部微一用力,四唇相合……
夜美,夢全,你在,我安。
這家酒店頂層的咖啡廳平日里并不是什么被追崇的地方,來的人不多,今天更是這樣。
一早晨,也就只有在那兒吃了早餐就沒再下樓的薄何和古厲。
10點50,當自稱是茍錦嚴身材有些魁梧的中年男子到場找到薄何時,薄何已經預先換到了原本的鄰桌空位坐好,與佯裝閑坐在那的古厲呈背靠背的排位。
“茍總可完全不像是在t市這里工作多年的樣子啊。”
薄何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看著對面的人,面上掛著職業的禮貌微笑。
對坐的這位茍總,的確怎么看怎么不接著t市這里的地氣,t市地處極西北的地區,這里氣候常年干燥少雨,而日照時間更是不一般的長于其他內陸地區,當地人或者久居當地的人,一般身材比較干癟,膚色較深且紋理粗糙。
而反觀這位安厚豐口中在t市資深做礦業管理十年的茍總,白凈的膚色,肉胖的臉蛋兒,哪有半點t市生活過半天的影子?
“薄總,”茍錦嚴臉上兩道粗眉向上一躥,嘿嘿一笑的臉上滿是憨樣,“有句話怎么說的,天生麗質難自棄,我可能就是這樣。”
“噗——”
薄何嘴巴張到一半,背后突然傳來噴水聲,那是嘴里正含著水的古厲聽到有人比他還不要臉的純天然無公害反應。
“那么茍總,t市大大小小這么多礦企,盈利不錯的,市場占有份額高的,不在少數,您認為安總為什么單單跟我推薦您呢?”
沒等背后悉悉索索的打掃聲結束,薄何直轉話鋒,這本來也是她的風格面談風格,跳躍、刁鉆。
不過這風格也是看人,比如她身后的這位。
至于這人為什么被單獨拿出來例外?也許被其美色所惑?反正她現在是打死也不會承認第一次見面,就被他的美色所惑了,這種事情向來誰先說誰落后,可是事實誰知道呢!
“我想這個薄總你不會不知道,”對面茍錦嚴笑了,笑得還是那憨樣,“你們公司的情況跟其他大都不太一樣,同樣的礦源,你家距離更遠,人員更精,器械更好,廠房更大,老板的花樣也更多,安總跟我談的時候,我也是這么說,我都尚且沒有十足把握,不要說其他人了。”
這話跟他笑的那模樣絲毫不匹配,直白的尖銳。
“您認為你一個人可以扭轉這么大的衰勢?”
面對直白,薄何的刁鉆還加進了苛刻。
“不能。”
茍錦嚴否定的果斷。
“不能?”
薄何開始覺得對面這人有戲了,饒有意味的反問。
“我相信薄總你來揚晟搞改革也一樣,不扭轉老板何談扭轉企業?”
茍錦嚴直截了當的用手示意著薄何舉例,一陣見血,不止是薄何,古厲也一樣,他的上崗前提就是避免麻煩,節省時間,直接跳過了扭轉這一步,讓老板自己在旁邊看著成果消化過程。
“你初來乍到,老板就是隨便給你忽悠的?”
“薄總,你這么專業,都撥冗在這種時刻和我面談,我能不能隨便忽悠誰,您還不清楚?”
茍錦嚴干脆換了一副面孔,雖然從安厚豐那里聽說了薄何的一星半點,但見面以后他就壓根兒忘了這茬,沒想到這姑娘這步步相逼的套路,他也就只能拿出這么個不那么正經的路數了。
薄何聽話卻不說話了,僅是對著他笑,那笑容是滿意和得意,她面對這種自信感爆棚的人,就喜歡面試的時候把人逼到跳腳,她喜歡看這些人的底線在哪里,至于原因,用安厚豐的話,那是她的個人愛好。
“薄總,我這個區域老總你一個人來面,說得算么?”
薄何半天不吱聲,茍錦嚴也有些心中打鼓,遂準備激上一激。
“這話從何說起啊?茍總您如此見識,您的職位我說的算得,算不得,您還不清楚?”
“咳——咳咳——”
還沒等茍錦嚴回話,方圓好幾米內人的注意力都薄何背后一陣夸張的咳嗽聲引去,雖然整個咖啡廳客人才只有他們三個。
顯然,背后豎著耳朵聽墻角的人,是被他的薄何那現學現賣的機靈勁兒給逗樂了。
而這咳嗽聲也恰如其分的化解了剛剛桌面上的尷尬氣氛,薄何趁著茍錦嚴還沒反應過來的空蕩接著說,“看來茍總對我們公司上下內外的情況都很了解,我想我也沒什么好擔心的了,那么這邊以后就都拜托您了,您放心,您的情況我已經跟唐總匯報過了,他對您的簡歷非常滿意,等這波地震的影響過去,您就走馬上任,如何?”
……
自己搬著梯子自己下,順便扶著別人下,做人力的是不是腦子都這么靈活?古厲邊聽著背后的結案陳詞,邊回味著當初在s市的第一次見面,越回味就越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么重要細節。
薄何最終在午飯時間之前結束了這次面談,并成功打發走了一再盛情邀請其共進午餐的茍錦嚴。
只是大家都沒看到,茍錦嚴走出咖啡廳,并沒有直接出酒店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某一樓層,某一房間,而打開房門的,正是他和薄何的聯系人,安厚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