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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鐘不會響起的周六清晨,主人正在睡懶覺的客廳,陽光準時從南邊的落地窗外穿過,金黃色的薄薄一層,像紗幔一樣,從墻上一直鋪灑到地上,全白的天花板上,因為光潔地板上的某處角度正好,反射著同樣的顏色,整個空間明亮又朦朧著金黃。
與此不同的是朝北的房間里,因為太陽行動軌跡的局限和窗簾嚴密的圍擋,這里并看不出天色早晚。
房間正中的床上睡著一男一女,男人一手枕著自己的手臂、襯衫西褲的和衣趴在一側被子上面,另一側的女人則不見裝扮的嚴實裹著被子,二人皆是熟睡的樣子。
“叮咚——叮咚——”
連續的門鈴聲里閉著眼的女人不耐的皺眉翻身縮到了被子里面,整個頭都蓋住,而男人則轉著不適的脖子悠悠轉醒。
門鈴響了幾聲已經不再有動靜,已經完全清醒的男人在舒緩了頸椎和手臂的不適后也不準備起身,只是有些呆呆的看著身旁的那一大坨。
她睡前用最后一絲清醒掙扎著跟他表示要跟他分房而臥的決心,如今等她醒來不知道會是怎樣一番火冒三丈,古厲勾著嘴角,可以說他有點期待嗎?
其實在薄何床上睡著他也不是故意的,昨晚抱她上床睡覺,給她蓋好被子后,明明都已經準備走回房洗漱睡覺了,也不知怎的走到一半,腦子里都是她無意識嘟著嘴的睡顏,鬼使神差的、躡手躡腳的他就又轉身趴在她身邊,原本準備只是看一會就走的,雖然黑燈瞎火的也看不見什么,沒成想他就那么著睡著了。
“薄何,快起來,我叫了小豐晚上來吃飯。”
房門鎖咔嚓一聲被從外打開,同時傳來何女士不那么溫柔的叫早聲。
這一切就發生在那么0.01秒。
薄何嘆氣認命的掀開被子望向門口方向,卻首先看到了身邊受驚一股腦做起來的古厲,何女士開著門本來還想說點什么卻在開門的剎那看見一個靈敏竄起的身影,而眾人焦距古厲則在何女士聲音響起的那一瞬間思維停止運行,沒頭緒的瞅了瞅門口有望了望薄何。
“古……”
何女士指著床上很是眼熟的年輕小伙,做指認狀。
“阿姨……”
古厲眼瞅著進來的中年女士指著自己,并且認出自己,強打著精神和笑容,做問好狀,只是聲音異常沙啞,顯然是昨晚沒蓋被子而著了涼。
“你怎么在這?”
薄何尚來不及去招呼搞突然襲擊的何女士,只死死的擰著眉上下掃著身旁著一身打著褶子正裝的古厲,做質問狀。
“啊?我……”
被薄何質問,古厲呆呆的扭頭想解釋卻無從開口,整個身體都有些僵硬,這一直期待薄何醒來后反應的人,這回是徹底懵住。
“給你們二十分鐘套好臺詞。”
何女士果斷完結三人的僵持。
“砰——”
房門被不那么輕柔的帶上,房內復只剩二人。
“我……”
古厲像是想解釋,那表情除了無措就是努力檢索腦硬盤組織語言的樣子。
“你?你什么你?你還不回你房間洗漱換衣服?”
何女士退出房外,薄何起身,女王范兒擺的更足,其實剛剛從古厲的有些邋遢的穿著和沙啞的聲線,她已經知道了大概。
“哦。”
古厲退著身子下床,轉身朝房外就走。
“等等!”
薄何揪著被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啊?”
古厲回頭,那樣子是絕不僅有的呆萌。
“洗澡水放熱點!”
那嗓子沙的像是被什么磨過的一樣,那么大人了睡覺竟然不知道蓋被子!
……
二十分鐘后,兩個相互垂直的房門像是掐著秒表,一同開啟了。
“嘿嘿。”
古厲是平時在家里穿的休閑打扮,對著薄何就是一下子笑成傻憨的樣子,洗漱打理后清爽許多,頭腦也清醒不少,剛剛在自己房里他已經想明白了,這有好像也沒什么好怕的,他可是上過門的人,正大光明吧,而此時最大的障礙就是怎么跟薄何解釋昨晚,賣乖,病嬌的賣乖。
“笑什么笑!去把頭發吹干再出來!”
薄何同樣是平常居家的打扮,扶著門把手上上下下打量了古厲好幾個來回,最終目光停留在那還有些綴著水滴的頭發上,于是皺眉怒斥。
顯然,古厲病嬌賣乖路線失敗,在薄何眼里他那樣子只有懵蠢。
收到女王命令的人咻的一下就又縮回屋子里,而女王則繼續出房門去找廚房里正在熱火朝天的忙活的何女士。
“媽,你怎么來了?也不提前打個電話?”
薄何上前,女王秒變乖女兒,那一套表情動作是用慣了的撒嬌。
剛才在房里那一會她也想清楚了,自己家親媽是個什么個性她還不了解?現在不定偷著心里樂呢!
不過畢竟自己是親生的,護犢心切,薄何其實也拿不了多準。
更何況這種事情,被當場逮到了個現行,抱著何女士大腿去解釋他們只是單純的同居關系肯定是沒用的,估計那樣何女士只會感嘆自己怎么養了這么個蠢女兒!
倒不如坦然面對,搞不好何女士眼清目明,等過一會自己發現屋子里陳設布局,就能自己明白他二人到底什么情況呢?
“我給你打了電話還能這樣一捉成雙?”
正在打雞蛋的何女士一把推開自家礙事的女兒,那嗔怪的細聽起來竟有點俏皮的意思。
要說被女兒床上的大男人驚到,那也是就那么一瞬,打她看清了那是古厲,她心下更多是安心,古厲這小伙兒上次見面之后她還是滿意的,后來她還曾經打電話給了安厚豐,了解了一些從薄何那了解不到的詳細個人情況,了解之后更加就只有滿意了。
可自從上次之后她就再沒了兩人的聲音,打電話給薄何,薄何自然是不會多說的,所以這次過來除了看女兒,更多就是親自探聽一下兩人究竟進展如何了。
從剛剛兩人各自回屋整理的情況,和女兒初初醒來那惱火的反應,想來二人同住還沒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來。
誰沒年輕過,古厲能做成這樣,何女士是更喜歡他了,但是作為人家媽媽,表面正經的那一下子,還是要裝裝樣子的。
“呸呸呸,哪有你這么說自己女兒的?”
這女兒到底是自己親生的,何女士在說到捉什么的時候,還是堪堪隱去了那敏感詞,但薄何還是聽得懂,不免跳腳。
“哦,我可打了你電話了,關機可不怪我,搞的我不記得怎么走還特地給小豐打電話的。”
避免矛盾擴大化,何女士絞著面,決定先轉移話題。
“我周末晚上都會關了手機睡,你又不是不知道。”
的確對于大多數周一到周五不得不起早的上班族來說,誰也不愿意好不容易盼來的周末連一個懶覺都求而不得。
薄何說話拿起何女士已經洗干凈的蔥就切了起來,嗒嗒嗒,動作熟練、蔥段整齊。
“呵,你們兩個孩子啊,從小一起長大,我們兩家大人怎么盼也沒把你們盼到一起,現在好了,你們都各自有了對象,我們啊,也就都放心了。”
“我們各自有了對象?誰?安厚豐?”
薄何拿著刀反應了半天,才在何女士的話語里回味捕捉到了什么重要信息。
“小豐交了女朋友你不知道?你倆吵架了?”
這回何女士是真的驚到了,這兩人怎么可能有這種事情是不知道的?
“我們都這么大了,又不是小時候,吵什么架啊!這段時間太忙了,我還剛出差回來,沒來得及聯系呢!”
雖然嘴上這么回著媽媽,但是薄何心里還是失落的。
之前在機場莫名的冷淡,還有回來后除了工作再無多余聯系的來往,這一切都讓她覺得說不上來的怪,難道都是因為他談了戀愛?
可是怎么談個戀愛也不告訴她,這貨以前怎么沒重色輕友成這樣呢?
“你出差了?怎么沒告訴我?去哪兒了?”
何女士邊問著邊將薄何切好的香蔥末放進已經均勻的面糊里,繼續攪拌。
“你給安厚豐打電話問路他都沒去接你?”
薄何趕緊佯裝著嗔怒轉移話題,要是給她媽知道t市地震的時候她在當場,非得立刻就把她綁回家不可。
“就你早上要睡覺,人家都活該早起?”
何女士乜了自家女兒一眼,轉頭打開灶頭往鍋里倒油。
“你難得來一次這里,還一早給他打電話問路,他就該去接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得知被隱瞞的惱怒,薄何說這話的時候憤憤的,眼睛里冒火。
“好啦,好啦,小豐當然說了要來接我,可是那時候我都出了高鐵站了,是我等不及問了路要自己來的。”
知道自己家女兒是多么霸道的個性,何女士主動詳細解釋。
“這還差不多。”
薄何努著嘴,勉強接受自家媽媽給的維護。
“我晚上叫他來吃飯了,他說會帶上女朋友,想來也是想帶來給你看的,不然我哪知道他有了女朋友啊!”
何女士考慮到剛剛薄何的反應,繼續解釋道。
“哼——”
薄何這下倒是沒買賬。
“別哼了,去叫古厲出來吃早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