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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耶路撒冷顯得特別荒涼,比之白天更令人感到孤獨。這個曾經紛爭不斷的城市已經不被人們所擁有,甚至連少數幸存的動物都不愿在這里久留。
被炸彈掀開半邊的房屋似乎輕輕顫動著,就好像同周圍那老舊發動機斷斷續續的聲音做著共鳴。而就在一輛破舊不堪的武裝運輸車旁,身著生物裝甲的炮手和齊茂正無奈地看著在車內駕駛室中,擺弄方向盤那個的人影。
“他還只是個孩子。”齊茂淡淡地說道,有些驚奇,又有些感傷。
“在我來到這里替他們訓練戰士的時候,老狐貍給我的第一批人都是身強體壯的青壯年。但過了不久,他就把學員全都替換成了一些眼神迷茫的婦女。而最后,經過我手下的就正是像他那樣的孩子。”炮手對周圍的環境并沒有齊茂那么多的拘束感,干脆取下頭盔坐到了地上,耐心等待著面前的老爺車重新運動起來。
“他們做了最壞的打算,是嗎?”齊茂非常清楚,既然柯郎特認為那些人全部都要訓練,那么就說明他們全都會有踏上戰場的機會。
“這叫做有備無患!”周圍竟有一個清脆的女聲突然間傳來,隨后齊茂便見到一個綁著馬尾的猶太小姑娘從車廂后門跳了下來。落地后的她就如同一只向獵物發起進攻的獵豹,飛撲了過來。
跑動中故意踢起的塵土成了臨時的遮蔽物,藏住了她的身影。就在五秒鐘后,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已經頂在了炮手的額頭前。透過匕首反shè的月光映在了炮手黝黑的皮膚上,增添了一份肅殺。
“動作大了點,應該還有進步的空間。”炮手了咧開嘴露出了他那足以匹配月光的白凈牙齒,微笑著說道。
小姑娘盯著炮手的眼睛直直地看了十秒鐘,才嘆了口氣避開對方的眼神,同時將手中的匕首插在了地上,說道:“魔鬼,這是我父親讓我還給你的。”
“柯郎特非常肉麻得把我當作天使,而安妮亞你卻把我當作魔鬼,難道我身上已經包容了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炮手伸手拔出了地上的匕首,在手指間翻動了幾下,評價道:“還保持著鋒利,至少說明我沒有所托非人。”
被稱作安妮亞的猶太小姑娘沒有理會炮手的調侃,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難道要讓我也把你當作天使一樣來歡迎嗎?歡迎什么?歡迎你把我的父母全都送到戰場上?還是歡迎你讓子彈削掉了他們的半邊腦袋?”
炮手面對安妮亞的質問,沒有多大的動容,反正輕描淡寫地說道:“相信他死之前一定很慶幸子彈沒有削掉他的整個腦袋。有些事,總有人要做出犧牲。”
哧!手中的匕首在齊茂眼中一閃而過,隨后便出現在了距離安妮亞腳后跟僅十公分的地方,整把匕刃全都插進了地面。
“現在它歸你了。當然還是那句話,希望不會再一次有人將它還給我。”
……
也許是這輛老舊的運輸車已經到了報廢的年齡,又也許是它的設計者根本沒有考慮到乘坐者的舒適感。反正齊茂此刻已經在長時間的顛簸中吃盡了苦頭,再加上早晨享用的濃湯夾雜著胃液的味道直沖向嘴里,讓人作嘔。
車廂中的炮手和安妮亞兩人一路上都保持著沉默,就好像兩尊相互面對的石像。齊茂只感覺自己胃里似乎有東西在隨著車子晃動的節奏抽搐,而身旁兩人的緘默則讓他的注意力更加集中到胃部的不適上了。
那個年幼的司機還不停傳來狼嚎般的叫聲,配合著車輛松動零件發出的相互撞擊聲,像噪音一樣再次撕裂了齊茂本就幾yù崩潰的神經。
“我說,炮手。這真的不是特殊訓練?我覺得就算步行前往目的地,都要比坐這輛受罪的車子要好的多吧。”齊茂難以忍受地吞下一口酸液,為難地說道。
“這全是為了混淆那些安排在耶路撒冷周圍的奇摩魯耳目,讓我們看起來像是幸存者中的遷移到別處的難民。而柯郎特選擇我們幫他也是出于這個考慮,即使那些奇摩魯發現了行動中的我們,也只可能以為我們是歐洲漏過來的流亡士兵,不會暴露我們去取那個東西的目的。”炮手慢條斯理地解釋道。
“那就是說,故意選擇那孩子駕駛,也是為了混淆視聽?”齊茂透過小窗戶的鐵柵,苦惱地看著那個瘋狂司機。
“我再重申一邊,那家伙不是小孩子!”安妮亞高聲辯解道:“我在他那么大的時候,就已經通過了某個魔鬼教官手下的高強度訓練!在你這個私生子還包裹住全身享受著生物裝甲便利的時候,我已經可以輕裝消滅一整個奇摩魯小隊了。”
齊茂被安妮亞的一吼搞得不敢說話,他怎么也不明白為什么對方針對炮手的火氣會無緣無故地轉嫁到了自己身上來,而且又再次冒出了私生子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謠言。
成了出氣筒的他不想再挑起無關的話題,只好向炮手問道:“對了,我們這次到底要取的是什么東西?新武器的開發不都是在耶路撒冷的地下基地進行嗎?”
炮手剛要回答,卻不料車子的顛簸卻伴隨著刺耳的剎車聲在一瞬間嘎然而止。
叮叮叮!子彈穿透車體紛紛打在了齊茂的裝甲上,又跳了開去,濺起火星。
就在槍聲響起的一瞬間,安妮亞和那個小孩司機早已經第一時間跳出了車外,只剩身穿裝甲無法在狹小空間內靈活移動的齊茂和炮手還留在車內。
炮手伸手撿起一個撞癟的7.62mm彈頭,說道:“有些老舊的武器,即使放到現在也依然好用。而我們要去取的,正是一種至今新技術都無法超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