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匪首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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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士人的忠勇善戰(zhàn)是出了名的，不然也不會成為雇傭兵的主要來源之一；后世梵蒂岡還有一支瑞士衛(wèi)隊，保衛(wèi)教皇。

    雖然人數(shù)居于弱勢，但博伊和他精挑細(xì)選的下屬絲毫沒有慌亂，兩人一組作戰(zhàn)，相互照應(yīng)，絕不把背部讓給對方，才一會兒的功夫就砍翻了三個人；加上先前火?槍斃掉的，總共已經(jīng)放倒了五個。

    加上后來阿隆帶來的人，匪徒們總?cè)藬?shù)也不過二十人，本來還剩十五人，贏面仍在，但他們只干過攔路搶劫的勾當(dāng)，哪里對付過這種意志堅定的正規(guī)軍？一看“點子扎手”，便個個都不肯再拼命了。這個時代即便是訓(xùn)練有素士氣高昂的正規(guī)軍，戰(zhàn)損率20%已經(jīng)是不潰逃的極限，何況這些烏合之眾？

    博伊未必知道“窮寇莫追”這個成語，但道理是明白的，任由敵人逃散。他的目的是找到王儲妃，不是殲滅土匪。

    他跟熱內(nèi)小姐一夜幾乎沒有合眼，見她實在困得不行，好說歹說才勸走她，交給了朗布依埃城堡的人。自己則繼續(xù)帶著手下尋找。后來遠(yuǎn)遠(yuǎn)看到村莊，猜想王儲妃可能會來借宿，便來碰運氣；恰巧在村口見到一直等待維耶爾神父的小奧蘭。

    小男孩關(guān)注著村里動靜，知道情況不好，正急得團團轉(zhuǎn)，看見軍官模樣的人，便當(dāng)作救命稻草，攔住他們求救。

    博伊越聽越覺得像王儲妃，只是不確定那個多出來的女人是誰。當(dāng)即下令備戰(zhàn)狀態(tài)進入村子，在小奧蘭的指認(rèn)下發(fā)起攻擊——時機剛剛好。

    “謝天謝地，你們終于來了！”

    “謝天謝地，您平安無事！”

    兩邊見面，心中都滿是慶幸。

    “還得感謝我們的小奧蘭，真是聰明伶俐！”

    “那當(dāng)然，”男孩一臉得意，“小孩子也能發(fā)揮大作用！”

    “對了，”博伊提醒道，“在我們清理之前，請您不要去看那些尸體——”

    瑪麗一愣，臉上一僵。他不知道越是提醒就越會在意嗎！

    她躲到一旁干嘔了一會兒才緩過來。陪她一起的還有多米夫人。至于小奧蘭，幸好尼歐眼疾手快地?fù)踝×怂难劬Α?

    博伊趕緊指揮手下把尸體抬到路邊，挖土坑掩埋起來。這個時代，人們已經(jīng)知道尸體露天放置可能會帶來瘟疫了。

    他尷尬地在旁邊站了一會兒，不太有效地安慰道：“我第一次上戰(zhàn)場的時候，吐得比您更厲害。”

    等她臉色好些，衛(wèi)隊長就嚴(yán)肅了表情，請王儲妃趕緊回城堡。

    “萬一他們不甘心，可能還會糾集同伙返回。”

    如今他是一點險也不敢冒了。

    瑪麗心想，這也是最好結(jié)局。官兵出現(xiàn)救走她，就不關(guān)村民們的事了。

    “不過必須帶上這兩位。他們救了我的命，現(xiàn)在處于危險之中。”

    多米本來就體力不支，是撐著一口氣和妻子相互攙扶著逃命的。見到白制服們把卡圖什的人打跑，平生第一次覺得這群當(dāng)兵的看起來這么親切，放松之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見他身上狼藉，又聽王儲妃這么一說，博伊點點頭，點出一個手下背起他，又讓另一個士兵攙扶多米夫人。

    瑪麗滿意，想了想，又半蹲問奧蘭：“你愿意和我們一起走嗎？”

    多米夫人沖他又是眨眼又是點頭。

    奧蘭還是猶豫。

    “多米夫婦都需要你照顧哦。”

    他這才答應(yīng)了。

    卡圖什很是吃了一驚。

    在聽說出現(xiàn)一只“肥羊”之后，他派人悄悄通知了阿隆。他這兩個副手一向有矛盾，阿隆一定會跑去搶食，但他不在乎——手下要是團結(jié)一心，還需要他這個老大來干什么？

    當(dāng)然也不能鬧得太大，所以他才會騎著馬，帶著他專門成立的騎兵小隊，慢悠悠地追過去。

    沒想到快到地方時，羅安和阿隆帶著手下正狼狽地往外逃，一頭撞上了他的小隊。

    “卡圖什大人！”

    兩人幾乎想要抱著卡圖什的馬腿痛哭。

    “官兵！里邊有官兵！”

    “而且是火?槍手！”

    “什么？他們怎么會來這種地方？難道是為了救那個人質(zhì)？不是說只是個侍女嗎？”

    “她騙了我們，一定是這樣！”羅安顧不得疑問老大是怎么知道的。反正他早就知道村里還有別的眼線。

    “官兵有多少人？”

    “六個。”

    “騎馬嗎？”

    “沒有。”

    阿隆在旁邊翻了個白眼。羅安這個沒腦袋的白癡！二十號人被六個敵人攆著跑，這話卡圖什大人聽了會是什么想法？就不懂得稍微夸大一下嗎？

    果然，卡圖什眉毛一挑，有些不以為然。

    他在這一帶橫行兩年，絕不是沒有野心和計劃的人，否則一個土匪需要什么騎兵隊？

    這只他煞費苦心建起來的騎兵小隊，總共十二人，都是從組織中精挑細(xì)選的，忠誠可靠、體力尚佳，還經(jīng)過一番訓(xùn)練。馬匹雖然不能跟正規(guī)軍用的比，但也比尋常耕馬膘肥體壯。

    雖然他暫時還沒想好怎么用這支小隊，但他知道，拳頭硬總比拳頭軟要好。

    摸了摸滿是絡(luò)腮胡子的下巴，卡圖什有了主意。他早就想試試自己投了大筆錢財打造的隊伍實際戰(zhàn)斗力；眼前正是大好機會。一支來歷不明的官兵小隊，只有六個人，而且全是步兵，即便擁有火?槍，在騎兵的沖刺面前也沒有什么機會。

    至于打完的后果，他也不怕。只要包圍起來，全殲六人，再威逼利誘村民們保密就行。即便消息最后傳出去了也沒關(guān)系——他卡圖什能兩年不倒，靠的就是經(jīng)常變換據(jù)點，打了就跑，讓當(dāng)局難以掌握他們的行蹤。

    拿定主意，他一聲吆喝：“走，去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眾人意氣風(fēng)發(fā)地齊聲歡呼，其中羅安和阿隆最為響亮。

    呼聲還沒落下，一陣漸響的雷聲轟隆轟隆傳來。他們驚疑不定，朝四方望去，只見西南方向，天邊仿佛一團烏云翻滾過來。不一會兒，烏云的真面目就露了出來。

    ——那是許多馬匹和騎手。

    等騎行的隊伍逐漸靠近，“許多”的概數(shù)逐漸明朗起來。那是差不多有五十人的隊伍。等看清他們的裝束和裝備，土匪們目瞪口呆。

    “那那那是……龍騎兵？”

    “上帝啊！”

    如果以中世紀(jì)歐洲為限定開發(fā)一款即時戰(zhàn)略類或者策略類游戲，給法國設(shè)定的獨有軍種恐怕就是龍騎兵了。

    他們當(dāng)然不是真的騎在龍背上。簡單地說，就是騎馬的火?槍手。他們屬于步兵序列，依照步兵方式建制，但擁有與騎兵相似的機動性，能夠快速增援、穿插。在戰(zhàn)場上，他們的作用不是像騎兵那樣集結(jié)沖擊，而是下馬作戰(zhàn)，有時也會擔(dān)任斥候。在法國首先發(fā)明這個兵種之后，因其高度的實用性，18世紀(jì)，各國普遍都建立了龍騎兵部隊。

    眼下這支隊伍中間還簇?fù)碇惠v馬車，打著金百合的旗幟。他們理都不理會這些看上去像是一群流民的土匪，徑直往村莊前進。

    “……卡圖什大人，我們還打不打？”

    “打個屁！馬上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