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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美的男子,皺著眉,渾身上下散發(fā)著冷冷的低氣壓,隔絕三尺空地,他的身前是個可愛漂亮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得挑選著東西,他身后的一群黑衣保鏢各個手里拿著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虎背熊腰的形象和手里捧著的卡通袋子格格不入。
在眾人的眼里,就形成了一幅很奇怪的畫面,最前面的是一個可愛漂亮的女孩,中間是個黑臉的俊美男子,后面跟著一群虎背熊腰的保鏢。紛紛朝著他們的注視。
納蘭邪的冷意散開,有些不耐煩,自己一定腦子被撞傻了,才不去找天心,而在這陪著這個小鬼胡鬧。
“你們跟著她。”他接過保鏢手中的車鑰匙,往外走去。
誰知,剛抬腳,就被某個小鬼抱住了左腿。
“叔叔,你要去哪?”她漂亮的眼睛閃閃發(fā)光,揚著小腦袋,一臉的壞笑。
納蘭邪有些煩躁,耐著性子,“他們陪你,我還有事。”手,拉開某個小鬼。
白嫩嫩的小手緊緊抓住納蘭邪的褲腿,一刻都不肯放松,“叔叔,你說過陪我的。”她的小臉立刻轉變成可憐兮兮的模樣,眸子里的晶瑩一閃一閃。
或許,女兒都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他的燥意散去些,聲音軟了幾分,“樂樂,我還有事,你自己去玩。”這個‘cherry’是蕭氏的財產,要是有心人告訴了天心,估計這一輩子,他休想娶到老婆了。
“不要,你就再陪我一天,或許,等一下就會有人來接我回家了。”她的聲音漸漸弱下來,眸子里閃過憂傷,“再陪我一天吧,以后或許就沒機會了。”我多么想再親近你一會兒,我的父親。上天給我的命運很短暫,我還貪戀著你和媽咪的愛。請再愛我一些,讓我以后不會留下遺憾。樂樂的有些話藏在心里,說不出口,明明告誡自己不能過多的貪戀,可是,人的心是最會變化的,我貪戀、留戀,沉迷在這個世界里。
她小小的身子抱緊了納蘭邪的褲腿,惹人憐愛。
他的手指微蜷曲,或許被她的話所觸動,僅僅三天,這個與他有著血緣關系的孩子,就慢慢爬進了自己的心扉,把自己帶出了荒蕪的世界。
“好,”他蹲下身,抱起了樂樂,他知道她的身子骨極差,動不動陷入發(fā)燒、昏迷的狀態(tài),而他能做的,只能讓她少些勞累。
她的頭,乖巧得倚在他溫暖的懷抱里,淡淡的薄荷香甚是好聞,她掩面藏于他的懷里,眼角泛起濕意,父親的味道,而她還能聞多久······
她的命運早已注定,從她的天賦異稟開始注定了所有未來的路。后悔嗎?不悔,不怨,走了一遭,收獲的是最溫暖的愛。
一行人沖沖趕到納蘭大宅,毫無阻礙。幾乎所有的老一輩的人都認識天心,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真誠得歡迎主人的回歸。
“少夫人,您終于回來了。”張嫂的眼里噙著淚水,枯燥的雙手輕顫。
天心焦急的臉上露出一絲勉強的笑意,眸子里流露出深深的嘆息。
時光流逝,歲月在我們的肌膚上刻下了痕跡,蒼老逝去的容顏啊,哀嘆青春的流殤,時光的長河中,我們的痕跡化為了塵埃,輕嘆我們的傾城。
“張嫂,”她喚了聲,眸子落在她雪白的白發(fā)上,六年的痕跡,遮掩了我們的年輕,留下的是隨時光老去的滄桑。
“少夫人,這個家等你很久了,少爺也等你很久了。”張嫂喃喃說道,激動萬分。
上一次天心回來時,恰好納蘭邪為他們放了假,所有都沒看見過天心。六年后的再見,千言萬語也抵不過眸子的情愫。
天心的眼里,心里都是她的樂樂,來不及說些什么,只是詢問著,“張嫂,納蘭邪在哪,我找他。”
張嫂的身子一僵,眸子里閃過一絲復雜,這幾天少爺一直陪著一個小女孩,像極了少爺。她的唇瓣努了努,說不出話。
“張嫂,納蘭邪呢?”她急切得問道。
張嫂輕嘆一聲,“少爺出去了。”她不能告訴天心,納蘭邪有個私生女了,她怕,少夫人的離開,對少爺來說,無疑是毀天滅地。
出去了?天心急忙拿起手機,剛要撥號,一陣悅耳的鈴聲就先打過來了,她急忙接起電話。
眉梢的焦急一點點散去,轉換上的是無以言表的喜悅。
“好,我現在就來。”她掛下電話。
“有樂樂的消息了?”祁連抱著小包子,急聲問道。
天心點點頭,“有人說,在‘cherry’看見樂樂了。”
“好,我們現在就去。”祁連抱著小包子,喚了小白,拉著天心急忙離開,都來不及和張嫂打聲招呼。
張嫂看著他們離開,目光呆滯,她驚訝之極,因為她看到,少夫人的身邊已經有了丈夫和孩子,她已經結婚了。
當天心和祁連等人趕到商場時,恰好納蘭邪被樂樂帶到二樓的滑冰場里。
“媽咪,樂樂就在這里。”小包子眨眨眼,很確定得說道。他們的雙胞胎,血肉相連,默契十足,自然有所謂的心靈感應。
天心的臉上露出笑意,“幾樓?”
“二樓,”小包子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比劃。
祁連的嘴角苦澀得勾起,沒被人看到,只有他知道,這次,再也擺脫不了命運的枷鎖。
他們走到滑冰場,人山人海,但獨獨有一塊地方,空出了一大片的空地。
天心的直覺告訴她,那里有樂樂。
果然,她率先扒開人群,外圈圍了一群黑衣保鏢,熟悉的標志,她一眼就認出了。她沖進外圈,眸子忽然瞪大,直接上前,一把把納蘭邪推開,把穿著安全服的樂樂抱在懷里。
“樂樂,你沒事吧?”天心急促得抱緊樂樂,右手細細得摩挲著她的身體,眼里的寬慰和焦急散去了幾分,“你嚇死媽咪了。”
樂樂先是被驚嚇到,看見自己最愛的媽咪,立刻笑靨如花,摟緊天心的脖子,親了口,“媽咪,樂樂好想你啊,”她的眸子彎彎,瞥了眼呆若木雞的納蘭邪。嘿嘿,爹地,這個驚喜可好?
納蘭邪腦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了一個詞——媽咪。模樣和他相似的小女孩竟然是天心的孩子,那她也是他和天心的孩子。
一瞬間,各種感覺五味雜陳,喜悅、激動、無措······
“樂樂,以后不許跟陌生人走,知道沒?”孩子回來了,她自然教育了幾句。
但是,納蘭邪的臉色一瞬間慘白,陌生人?在她的眼里,他僅只是個可憐的陌生人,悲涼、悲哀。她已經不愛他了,對他死心了。這個事實,再次把他打入了黑暗的地獄。
“老婆~~~~~~”他喃喃喚著。
被她凌厲的一記眼神嚇得縮回了話。
她抱著樂樂,幸好樂樂骨子弱,自然不比抱小包子那番吃力。
“納蘭邪,沒想到你那么卑鄙,竟然對一個小孩子下手,”她看見,就在剛剛,納蘭邪揮手朝樂樂扇去,要不是她即使抱開樂樂,說不定······
納蘭邪的嘴角越發(fā)得苦澀,她不相信他,亦如他當初不相信她。
人生最悲涼的,就是明明相愛,卻彼此不相信。
“媽咪,你誤會了,”小包子跳下祁連的懷抱,拉扯了下天心的褲腿,擠眉弄眼得朝著納蘭邪,。先說明,他不是站在納蘭邪這邊,只是樂樂這個家伙一直在用眼神威脅,他只能從命了。
“是啊,媽咪,你誤會了,這位叔叔剛才只是想幫我弄掉臟東西。”樂樂特意把‘叔叔’兩個字咬得極重。
納蘭邪倒是沒想到,兩個小家伙竟然會幫他,而不是落井下石,不過,聽著樂樂喊‘叔叔’,他的嘴角微微自嘲勾起,想必這個小鬼一定是知道他和天心的關系,也知道他是她的父親,所以才會在之前布下陷阱,怪不得······
即使兩個小鬼的稱呼不對,可他的心,卻歡呼雀躍,兩個如此可愛的孩子,都是天心為他所生,這是不是意味著她還愛他?
“真的?”天心看著兩個小鬼,眸子里一閃而過的驚訝,或許,他們身上共同流著納蘭邪的血,即使見過幾次,都毫無保留得站在他那邊,重重得失落感隨即而來。
樂樂點點頭,“媽咪,我很想你,所以偷偷跑來m市,后來暈倒了,幸好納蘭叔叔把我撿回去了,救了我一命。”她的話很短,卻讓天心的一顆心,隨著她的話,心驚膽戰(zhàn)。
“樂樂,以后不要亂跑了,媽咪會害怕。”她埋著頭,在樂樂的脖頸處。
樂樂的臉上閃過一絲悲傷,有很好得掩埋,小手又摟緊了幾分,媽咪,以后······
“好,媽咪,樂樂知錯了。”她乖乖認錯,十足的好孩子。
天心欣慰得淺笑,眸子對上納蘭邪,一絲復雜的情緒,幾日不見,他更加得單薄了,瘦得厲害,蒼白的臉色,顯然是一幅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
他的墨眸同樣直視著她,貪婪而留戀,無論她罵她也好,指責他也好,只要能看見她的身影,他的生命仿佛有了救贖。
六年里,他學會了對愛情彎腰,學會了愛情中的卑微。
“謝謝你,救了樂樂。”她淡淡說道,仿佛面對的就是個陌生人。
他的心,還是疼得一縮,即使做好心理準備,還是被她的話重重一擊。
“老婆,你還不肯原諒我嗎?”他垂下眸子,嗓音憂傷。
天心淡淡得說道,“沒有什么原諒不原諒的,我已經忘了。”
他的瞳孔縮緊,她忘了,忘了的是他們之間的感情,還是他的欺騙?
“心心,我們可以走了嗎?”優(yōu)雅的祁連穿過人群,嘴角完美的弧度,如童話里的王子,也是每個少女夢中的情人。
可是,又有誰看見他微笑后的悲傷。
祁連站在天心的身邊,朝著天心懷里的小人兒張開懷抱,“樂樂。”
樂樂松開了天心,投身到祁連的懷里,糯糯的聲音甚是好聽,“連連爹地。”
他溫柔寵溺得親親樂樂的小臉,“寶貝真乖。”他的臉頰蹭蹭她的臉頰,兩個人親密無間,比納蘭邪更像個父女。
他們的親昵讓小包子吃醋了,張開手臂,也吵著要讓祁連抱抱。
祁連無奈得蹲下身,親親這個,又親親那個,變魔術般從口袋里變出糖果,逗得兩個小鬼哈哈直笑。
納蘭邪的臉上露出澀意,明明他才是這兩個小鬼的父親,卻當著自己的面叫別人‘父親’。這滋味······
眸子酸澀,心一點一點沉下去。
他的親生孩子喊著情敵‘爹地’,他們相處得比他還要好,他比他更像個父親,而他的妻子,目光溫柔得看著他和孩子,一幅父慈子孝的畫。而在這一幅畫里,他只是個旁觀者,躲在暗處的旁觀者。
“連,我們回去吧。”天心淡淡得說道,她沒有錯過納蘭邪眼中的酸澀和羨慕,看著他像個被排斥在外的孩子,孤單、迷茫得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玩。
——天心,邪這個孩子太孤單了,他就像個不會表達的孩子,只會站在旁邊,酸澀、羨慕得看著朋友。你要學會包容他的冷漠,那是因為什么人教過他愛人,若是以后他傷了你的心,請你原諒他,他還只是個不懂事的孩子。
她記得,這話,是爺爺告訴她的。她的眸子里一閃而過的復雜,她還瞞著他一個秘密,一個永遠不會被人提起的秘密。
納蘭邪無措得看著天心,明明想要說什么,卻閉住了嘴,站在一旁,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她承認,她慌張了,她心疼了,更是心軟了。
她還沒放下嗎?原來這才是愛,執(zhí)著到傷害到鮮血直流,千瘡百孔,還是一如既往得愛著,她的劫是納蘭邪,一生過不去的劫。
祁連應了聲,站起身,站在天心身邊,他們如一對恩愛的夫妻,完美的璧人。他輕輕拍了拍天心的肩,如夫妻間的閑聊,“心心,你先帶著樂樂和軒軒去玩一會兒,我有話和納蘭邪說。”
天心拉住了他的手,搖搖頭。
他撫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朝著納蘭邪走去。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