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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日光溫和又不耀眼,讓沐浴的人渾身暖意洋洋,十月的天里,叢笙和明心坐在一艘精致的小船里在碧波藍(lán)天下,一邊品茶一邊賞花。
遠(yuǎn)遠(yuǎn)望去,碧波藍(lán)天下,兩個長相俊美舉手投足仙姿淼淼的人遠(yuǎn)遠(yuǎn)地對坐,在水中央,圍繞兩人的是綻放的蓮花,美輪美奐猶如仙境。
叢笙瞟了一眼船旁開得最艷的一朵蓮花,嘴角輕勾。
“浪費(fèi)法力讓這些蓮花在此時盛開,是佛門中人會做的事嗎?”
“總算你還喜歡,”明心輕輕在棋盤上落下一子,陽光下,修長的指尖也仿佛流溢著高潔的光輝,“如此貧僧也就安心了。”
“你怎知我喜歡?”
叢笙揚(yáng)了揚(yáng)眉,眼里帶著笑。
“因?yàn)槟憧此鼈兊臅r間比看貧僧的時間要多。”明心再落下一子,棋盤上的局面再次改變,不過明心的注意力卻不在棋盤,他拿起一旁煮好的茶往叢笙的杯子了添了些。
姿態(tài)優(yōu)雅不帶半點(diǎn)煙火氣,此情此景,還有此人,叢笙垂了眸,抿了一口茶水,奇渺清淡的香氣溢滿整個口腔,連心里也被這香氣侵占。
“好茶。”
叢笙贊賞道,對面的明心看著叢笙滿面的贊嘆,眉宇間也掠過一抹松融,不染塵俗的臉龐也因這表情而多了幾絲煙火氣。
叢笙目光似是不經(jīng)意掠過明心的臉龐,然后看向遠(yuǎn)處飛鳥,突然問道:“和尚,你似乎從來沒有問過我的名字?”
“我只要知道施主在貧僧心里是誰,有無名字并不重要。”明心看著叢笙隨手落在棋盤上的黑子,輕笑道,“施主不是也沒喚過貧僧法號嗎?”
和明心交談,叢笙發(fā)現(xiàn)大多數(shù)的時候他總是被噎的那個,明明明心沒有說什么很讓人為難的話。
“今日泛了舟,品了茶,晚間是要去賞月嗎?”
叢笙看著明心出塵的臉,總是不敢猜測心里的那個念頭的真假。
“看天象,今夜月色正好,你喜歡的話,也無不可。”
明明是明心邀約他,結(jié)果被明心這么一說,反倒顯得叢笙迫不及待的想和他月夜觀星,把臂同游似的。
叢笙撇了撇嘴,“要知道,我和在妖界的情人都沒有泛舟,品茶,賞月過呢?”
說完叢笙眼神掃過攥在手心明心紋絲不動的佛珠,心里居然有些心虛。
“看來是貧僧好福氣了。”明心端起手邊的茶盞凝視了一會然后慢慢喝了一口。
——這茶不如往日甘美了。
“…可惜我們后來鬧翻了,如今他怕是早已將我忘在腦后了吧。”
叢笙此時也是一驚,因?yàn)樗尤灰埠芫脹]有想起予朔了,這些日子琢磨明心的時候比較多,不知不覺間眼前這個人已經(jīng)慢慢取代了予朔在他心里的空間,而予朔居然不知不覺間被明心擠到了角落。
——我是這么一個是水性楊花的人嗎?
叢笙對于情愛已經(jīng)很熟悉,心里兩人地位的變化,叢笙無法自欺欺人。可正是如此,叢笙心里才更加的不自在。原本他的目標(biāo)是努力修煉妖力,然后等待一年時間之后,予朔體內(nèi)的情絲仙蠱慢慢消散,那些往昔的情絲再次回歸予朔的心里,然后叢笙也可以攜著光輝回去打完妖界眾人的臉,告訴他們從來不是他叢笙配不上人。
雖然予朔曾經(jīng)的行為帶給了叢笙痛苦,可是畢竟是這么多世的愛人,叢笙斷不會因?yàn)檫@點(diǎn)事就放棄予朔。
只是看著眼前光風(fēng)霽月,皎皎如明月的明心,叢笙心里之前的歡愉和甜蜜也都轉(zhuǎn)換成了不濃卻綿長的苦澀。
今日賞完月,他和明心還是分道揚(yáng)鑣吧。他不能再和明心繼續(xù)呆在一塊了,兩人呆在一起的時間越久,他就越容易沉淪,趁來得及抽身,還是趕緊離開吧。
對他對明心都是好事,畢竟明心是得道高僧。他不能亂了明心的修行,他已經(jīng)從人間那些凡人那里知道,明心是人間法力最高深年紀(jì)也最輕最有可能成佛的僧人,最受人間皇帝看重,曾經(jīng)還預(yù)封明心為國師,不過被明心拒絕了。
這樣得天獨(dú)厚前程似錦的明心不能讓他給毀了,明心是已經(jīng)出家了的了卻了凡塵的和尚,私情不該成為絆住他修行的石頭。
叢笙看著一身白衣依舊如同九天仙人的明心,這樣的明心還是適合寶相莊嚴(yán)的端坐蓮座,被世人敬仰和供奉。
而不是和他墜落凡塵污了他那身潔白的僧衣。
心里的念頭慢慢堅(jiān)定,叢笙雖然難過也不舍,可是面上卻不帶出絲毫,仍舊笑著和明心下棋。
可是在真正將你放在心里的人面前,任何情緒都是藏不住的。尤其明心擅長了解別人的情緒變化,而叢笙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
甚至從叢笙和他此刻的相處和聊天中,明心已經(jīng)隱隱察覺了叢笙某種感情上的疏離,那是一種永遠(yuǎn)拒絕他進(jìn)入?yún)搀闲睦锏氖桦x,眼神言語動作間不再隱含不自知的撩撥和曖昧。
真的回到了一個最規(guī)范的朋友的距離,親近卻不親昵,融洽不再含有曖昧。明心不知對面的人是如何做下這個決定的,但是他卻毫無辦法。
還是因?yàn)椴痪们埃媲叭颂岬降哪莻€情人?
不是叢笙自己說了已經(jīng)和那人分開了嗎?言語間他們似是有很大的問題?還是說叢笙忘不了曾經(jīng)的情人?還在深愛那人?
無論哪種想法都讓明心心灼若焚,他從來沒有體驗(yàn)過這些情緒,從前他的情緒一直是清淡的,連生氣或是高興的情緒都不多,更不用提緊張,興奮,忐忑,擔(dān)憂,思念,惶恐等等這些平常人的情緒,這些時日他都一一經(jīng)歷遍,千般滋味已經(jīng)嘗了不少,可是似乎還有更多的情緒仍在不停出現(xiàn),例如嫉妒,憤怒,憂傷,失落等等。
明心不知如何自處,眼前這人已經(jīng)明顯的劃了界限,也準(zhǔn)備不再越界,也不想讓他越界。
萬事隨心,順其自然,這是明心一直以來的行事方法,可是如今看著已經(jīng)縮回那試探觸角的叢笙,明心還真是毫無辦法,絲絲不甘涌上了心頭。
可是看著叢笙渾身壓抑的氣息,明心的視線在叢笙的笑臉上頓了頓,最終心里長嘆一口氣,罷了,他怎忍心拂逆眼前人的意愿,他想退回去就退回去吧,而他自己則隨心就好。
泛舟回來,兩人仍舊一前一后慢慢行走著,彼此都沒有說話。
叢笙聽著身后幾不可聞的腳步聲,心里愈發(fā)不是滋味,下決定的是他,難過也是他的,這叫什么事?
就算神思不屬,叢生的警惕性也沒有變?nèi)酢M瑫r他身后的明心亦收回了失落,全神貫注在潛伏在周圍的一些‘人’身上。
對于妖氣明心比叢笙還要敏銳,所以他快步走上前和叢笙并排走在一起。
“出來吧。”等了許久,叢生有些不耐煩,有了系統(tǒng)的提示,暗處那幾人顯眼的就像是電燈泡,偏偏他們還以為他們的埋伏很隱蔽呢。
這樣下去,晚餐就要遲了,晚上他和明心還要去賞月的。影響了他的約會,他可不高興,他本來就心情不好。
叢笙抽出一根黑色的鞭子,是他從位面交易平臺一個修真位面的商人店里買到的,名字叫九焱焚天鞭。
名字是不是很霸氣?不只呢,它的功能也同樣霸氣,這條鞭子本體是一根萬年伏魔滕,再以陣法煉入九種獸火,鞭成后有傷人靈魂和元神的功效,為了這條鞭子,叢笙幾個月以來豐滿的位面幣荷包又迅速收縮。
不過就沖著這功用,叢笙也是覺得值得的,今天還是第一次使用這種鞭子,叢笙心里免不了有些興奮。
“說吧,誰派你們來的?”叢笙眼神興奮,嘴角高高挑起,渾身煞氣四溢,心里卻是冷靜的轉(zhuǎn)了幾個名字。
明心看著叢笙隱隱泛著赤色的發(fā)尾,不著痕跡的站在叢笙防御最薄弱的位置。
看著叢笙狠辣的殺戮手段,明心的眼神很平靜,他更加冷靜的將那些偷襲叢笙的妖一一斬于自己手下,手段利落得和叢笙那么相似。
“說吧,誰.派.你.來的?”
戰(zhàn)斗結(jié)束很快,叢笙手里只剩下最后一個還喘氣兒的。
“別殺我,我說,我說,”被叢生擒住的豹子妖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我說了,你能否放我一碼嗎?”
“行。”叢笙答應(yīng)得很干脆。
“是…是妖王大人。”豹妖小心翼翼的看著叢笙,眼神懼怕,心里不停的咒罵著。不是說好了妖王曾經(jīng)喜歡的妖是個法力微弱出身平凡的小妖嗎?
怎么氣息這么強(qiáng)悍,讓他隱隱有種畏懼的感覺,這是來自血脈的壓制,還是說這個被人傳言原身不過是一只烏鴉的妖有著什么不為人所知的古老又高貴的血統(tǒng)?
只有古老的血統(tǒng)才會摻雜了許多其他血脈后依舊深藏在血脈深處,等到有機(jī)遇和資質(zhì)就能激發(fā)。
豹妖現(xiàn)在只希望眼前人能放他一馬,他不過是一個為人辦事的。
“哦?”叢笙眼里滿是不信,抬腳就踩斷了豹妖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