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4 選擇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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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剛踏入小鎮，立刻引起轟動，人們紛紛從石頭堆砌的窩棚中鉆出來，圍觀新鮮事物。

    “我艸！男人怎么能長這么漂亮？跟個娘們似的！”

    “哎喲～嘖嘖！真可惜，這么漂亮的男人缺了一條腿，誰這么狠心！”

    “我說這家伙肯定不是男人，太瘦了，沒肌肉，沒一點陽剛之氣！不信，我們扒了他的褲子試試！”

    “呵呵！賴利，你想扒，你自己去扒扒看。”

    賴利老臉漲紅，說道：“要上一起上，別老慫恿我。”

    雞毛從來沒有遭遇過這樣的待遇，被夾在人群中，他低著頭，一副畏畏縮縮小心翼翼的樣子。

    岑牧則毫無壓力地反過來打量他們，這些人大多數穿著破舊獸皮縫制的衣服，面黃肌瘦，哪怕是能力者，也頂多是臉色多幾分菜色，肌肉要扎實一點。

    以貌取人是最直觀判斷他們地位的方式，大凡穿得好，精神好的人，實力和地位都比普通人要高。

    岑牧是新人，在沒了解他之前，一般不會有人暴起發難，但不代表其他人不會找雞毛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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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為難雞毛，也是一種試探。

    兩人在人群包圍中慢慢往前挪，走了幾步，發現挪不動了，一個光著膀子的壯漢攔在雞毛面前。

    “雞毛，你去哪了？怎么不見斗猴和鋼毛？”

    這一問，雞毛立刻顯得有些慌慌張張，一時間，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雞毛，怎么了？看你好像做了什么虧心事一樣？！”

    人，就是這樣，你越表現得老實巴交，就越有人喜歡欺負你。

    “誒！不對！這不是斗猴經常穿的那張皮嗎？我艸！雞毛，你挺行啊！學會吃黑了？！”有人眼尖，立刻發現了問題。

    “這他娘的，雞毛，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聯合外人坑自己人！”

    有人作勢要打他，雞毛忙抱住頭，蹲下來，也不知道如何分辨。

    岑牧說道：“斗猴和鋼毛是我殺的，因為他們看中我的貨，而這貨是鐵罡老大的。”

    按雞毛說的規則，出了小鎮，生死廝殺那是私人問題，鐵罡不會管，除非動了他的人，所以，殺兩個拾荒者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讓開！”岑牧對那壯漢說道。

    那壯漢咬著嘴巴，一邊點頭，一邊讓出路，說道：“你不會不出來的，給老子當心點！”

    岑牧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絲毫沒把他的威脅當作一回事。

    雞毛趕緊站起來，走在前面，作邀請狀，兩人從人群中開出一條路，徑直走入小鎮最大的房子前。

    鐵罡的房子是小鎮中最堅固的建筑，用最完整的石材搭建而成，石材中還能看到混凝土的痕跡，十分堅固。

    運氣還不錯，鐵罡正好在宅子里，岑牧進門的時候，正看到他在那里悠閑地喝茶。

    “聽說你帶了我的貨，我怎么……一點都不知道這件事情？”不等岑牧發話，鐵罡率先發問。

    岑牧抬眼看去，這男人濃眉大眼，膀大腰粗，一身黑黝黝的腱子肉，一身皮襖皮褲，袒胸露乳，乍一看，就是一個粗莽的漢子，然而，當岑牧對上他的眼睛，才發現這個人不簡單，他的眼神有些深邃，讓人一眼看不透，和東片區的屠夫圖拉有得一拼。

    有頭腦，又有實力，就是一個可怕的人。

    這時，一個曼妙的身影從里間走了出來，扭著屁股從岑牧眼前晃過，肆無忌憚地打量岑牧。

    她應該就是雞毛口里提到的米妮，鐵罡的禁臠，岑牧目不斜視，用余光觀察這女人。

    這女人皮光肉滑，蜂腰肥-臀，身材很不錯，眉毛烏黑濃密，嘴唇性感豐厚，臉上有一層細密的淡黃色絨毛，五官說不上特別好看，湊到一起還算湊合。

    當然，岑牧參考的標準是超能學院的一眾美女，不說肖琴和魚小嫻這類院系級別的美女，就是和普通班花相比，也差了十萬八千里。

    如果用外面那些頭發枯黃，黑黑瘦瘦，乳-房干癟的荒野女人作比較，那簡直美若天仙！

    按玄門的說法，這類女人通常性欲極強，看她背對鐵罡時遞過來的灼灼目光就知道，岑牧已讓她感覺到興奮了。

    岑牧轉頭說道：“雞毛，這里沒你的事了。”

    雞毛這才從看米妮的出神中清醒，他彎腰說道：“那我下去了。”

    岑牧將背上的天國武裝取下來，扔在地上，“哐當”一聲，在砸得地面一顫。

    它亮閃閃的外觀瞬間抓住鐵罡的眼球。

    男人么！通常愛兩樣東西，一個是女人，一個是武器，前者彰顯地位，后者彰顯實力，而實力又可以攫取更高地位，大部分男人都無法逃脫它的誘惑。

    岑牧默默看著他，他卻忍住沒有發問，岑牧心里不由得將他的評價又抬高幾分。

    能控制住欲望的男人，一般不會是弱者。

    岑牧說道：“鐵罡老大，劈它兩下試試，我力氣不大，只能拜托你親自試試。”

    鐵罡翻來覆去看了看天國武裝的構造，立刻看出它的精湛工藝，很顯然他看不懂這種機密的機甲，憑他的經驗看，這么薄的胸甲不可能藏有什么爆炸物之類的東西，應該是安全的。

    他倒是好奇想試試。

    “寶貝，讓一讓。”

    米妮極不情愿地挪開屁股，始終盯著岑牧，她對自己的容貌素來很有自信，可眼下這個男人似乎對她豪不動心，以她的直覺判斷，他這樣子絕不是裝出來的，不由得激起心中的好勝心。

    貓步一踏，秀出兩條頎長的美腿，扭到一旁的椅子上。

    鐵罡順手從墻上取下一柄長約一米二的鋼鐵板斧，將前半部分胸甲蓋在地上。

    一聲怒吼，遒勁的手臂渾然粗了一圈，一斧猛然掄下去。

    哐！一聲巨響，天國武裝前半部分胸甲把地面磕裂了，直嵌了進去，房子微微一震。

    力氣不小！

    鐵罡單手抬起斧頭，橫在手里一看，斧頭卷刃了，然后，他低頭看了一眼那金色的胸甲，完好無損，光潔如新，連一道痕跡都沒有。

    鐵罡瞳孔一縮，這胸甲的防御性能讓他無法理解，再堅固的金屬在面對銳器的劈砍，也不可能不留下一道痕跡？！這表現已經超出他能理解的范疇，如果能穿上它，參加亂戰，恐怕會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因為未知，而隱隱有所畏懼，鐵罡再看岑牧，眼神里多了一絲說不清的味道。

    鐵罡說道：“東西是好東西，就怕我拿不起！這玩意兒我不能收！”

    能作為一鎮之長，眼界和閱歷自然非同一般，如果這胸甲被他一斧劈出一條裂縫，說不定鐵罡還會嘉獎岑牧，收下這禮物，他收得起；可是看到天國武裝如此精湛的做工，如此完美無暇的防御性能，他反倒不敢要了。

    他是真聰明人！

    岑牧笑道：“我明白鐵罡老大的心意，說實話，我要把我的來歷跟你訴說，一時半伙兒，也說不清楚。

    我想說的是，既然我敢停下來，在這里露面，就說明問題已經被擺平了。

    如果鐵罡老大不放心，認為有人會找上門來，屆時，你雙手把這胸甲和我交上去，也不會有什么問題，甚至可能獲得一場意外的富貴。

    而如果沒人找上門，這件胸甲就歸你所有了，又沒什么損失，何樂而不為呢？”

    鐵罡皺起眉頭，說道：“你想要什么？”

    岑牧直說道：“小鎮一間房子，一點療傷藥品，一壺水，一點點小錢，不要給多，給多了，我也不會要。”

    這些東西和胸甲一比，不值一提，鐵罡完全付得起，可是，此時鐵罡眉頭緊皺，覺得麻煩來了，看向岑牧的目光頗為不善。

    設身處地，岑牧大概能猜到他的心理。

    把這陌生男人殺掉吧！又怕他背后有個什么勢力找上門，能做出這副胸甲的勢力，絕非一般勢力，捏死自己恐怕就像捏死螞蟻一樣。

    把這東西收了吧！又覺得是個燙手的山芋，怕給自己的小鎮惹上什么大麻煩，被人給盯上。

    所以，鐵罡做出第三個選擇，他把胸甲一扔，說道：“這個東西我不感興趣？你走吧！把它帶走！”

    預料到鐵罡的反應，所以岑牧早就想好了對策。

    岑牧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坐，說道：“鐵罡老大還是直接殺了我算了，我這腿傷得厲害，這狀態跑出去也是等死，橫豎是一個死，那還不如死在這里。”

    這一賴皮，鐵罡就無語了，他也是第一次遇到敢在自己面前耍賴的年青人。

    又回到之前兩個為難的選擇題上，鐵罡倒是想如他的愿，一刀把他給剁了，可是，自己想了想，最穩妥的方案還是第二個選擇，人也在，東西也在，真有出什么問題，鐵罡把人和東西交出去，進退自如。

    做了一番思想斗爭，鐵罡拿定主意。

    他問道：“你為什么偏偏來我的小鎮？”

    岑牧笑道：“這說明我們有緣分嘛！”

    如果岑牧順便提一下雞毛，這家伙大概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鐵罡暫時不敢拿岑牧怎樣，卻可以隨意收拾雞毛。

    鐵罡問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岑牧攤開手說道：“這不是很明顯嘛！我要這個地方養傷。”

    鐵罡沉吟道：“好，我答應你，這東西我暫時收下了。”

    岑牧伸出右手，笑道：“成交！另外我還想求個東西。”

    鐵罡皺眉道：“你還想要什么？”

    岑牧聽出來了，被人威逼利誘，他很不爽！現在更不爽了！

    岑牧笑道：“我還想請鐵罡老大發個聲，保我一個月，受傷期間，我可干不過這鎮子里的一幫人。”

    這倒是個小小的要求，其實，岑牧不提，鐵罡也會暗地里做，岑牧一提出來，他反倒可以說些什么了。

    鐵罡沉吟道：“朋友，我的小鎮不養閑人，你最好想想一個月后的出路，否則，別怪我到時候不講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