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6 慶功宴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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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熠忙讓出空間，說道：“來！坐坐！是不是不敢相信你的眼睛？”

    岑牧笑道：“我想問，你們是親兄妹嗎？”

    肖熠白他一眼，罵道：“滾！我有長得那么丑嗎？”

    眾人哈哈大笑，氣氛倒是稍微輕松了許多。

    唐文哲問道：“小牧，這次是鐵定想去參加下一屆超能學院的入學考試咯？”

    岑牧點點頭。

    這個話題瞬間引起其他兩人的注意。

    “那你知道這考試有多難嗎？”

    岑牧想了想，沉吟道：“我想我可能會用凌家的推薦名額。”

    這話一出，如同一個小型地震一般，三人齊齊訝然，肖熠臉色一黯，說道：“這么說，傳言是真的咯？昨天，凌家通過一些渠道放出消息，說你是凌叮的好朋友！這么看，你就是凌家內定的女婿咯？”

    唐文哲捶了他一拳，半開玩笑道：“你小子都被內定了，怎么不早說？！”

    岑牧平靜道：“也不盡然，我就一個三等公民，要不通過這個渠道，恐怕沒辦法被錄取，我也知道這個有些代價，不過我想欠的人情，總歸有其他辦法可以償還，這不是唯一解決方案。”

    肖熠攤開手，聳聳肩膀，說：“你這樣想，人家可不這樣想，便宜給你占了，不把你變成自己人怎么成？天下哪有這么大的好事情！我看凌家倒是已經開始造勢了，凌叮也是個大美女，你小子不賴啊！”

    唐文哲拾起茶幾上的一枚水果，放入口中，說道：“小牧，為何如此執著于聯邦超能學院？！也不是沒有跟它師資差不多的學院，你若不想付出這個代價，我倒是可以幫你推薦到其他學校，以你的能力，無需走后門，人家也是愿意收的！”

    肖熠說道：“是啊！其實，進聯邦超能學院，更多人考慮的是積累人脈，政治意義大于教學意義，要論能教學質量，頂級學院之間的差距并不大。”

    岑牧笑道：“之前我不說了嘛！蘇子涵就在那里讀書，作為她的追求者，我怎么也得去親自見上一面，討個簽名照，不然，終生都是一個遺憾。”

    唐文哲笑道：“你這個討法很有魄力！”為了討個簽名照，給自己定這么大一個目標，是說魄力大呢？還是不切實際呢？不過，岑牧這個人謎團太多，不能等閑看待。

    岑牧這一說，三人都笑了起來。

    肖熠點了點，說道：“敢在我妹子面前，表態要追另一個美女的人，這么多年，也就出了個你！”

    肖琴莞爾一笑，也不插言，只是默默聽著他們聊天，偶爾笑一笑。

    岑牧突然正色道：“我一個姐姐跟我說，小牧，你以后也許不會平凡，不管你將來有何等成就，裳姐希望你不要忘記你在荒野的日子，這里野蠻、荒蕪、危機四伏，也許很多人沒有人性、沒有文明、沒有希望，但這是整個環境逼出來的，如果有一天你有能力將他們帶回文明，就不要吝嗇你的憐憫，那個時候，也許你不在意，但是這里生活的人們時時刻刻在意！”

    這是宋裳的原話。

    岑牧接著說道：“我想，這一點光靠我一個人的實力，該是不夠的，借勢自然成了必然的選擇，這么看來，超能學院是最好的選擇，再者，我也想挑戰一下那個入學考試的難度。”

    一下子將話題深度提升到如此層次，另外三人愣住了。

    肖熠不禁感嘆：“一個荒野人有如此見地，倒是極為罕見！”

    這時，肖琴冷不丁，說道：“我猜，說這話的人不是荒野人，對嗎？”

    岑牧微驚，看向她，點點頭。

    肖琴接著說道：“這么說，你跟凌家接近，也有這么一個原因在里面咯？”

    岑牧點點頭，說道：“沒錯，舊時代不是有句話說的，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個樁！凌家也許需要我的能力，我同樣也需要他們的支持。”

    肖熠嘆道：“你的理想倒是頗為遠大高尚！”

    岑牧自然能聽出他的話外之音，這個理想是不是有些虛偽？而今戴著高尚的帽子，干些不地道的事情的人多了去了。

    岑牧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確實有些虛無縹緲，但這跟短期目標并不沖突，我要做的依然是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不光是能力，也可以是資源、人脈，這樣我可以保護我想保護的人，你們的目標不也是如此？

    聯邦社會從組建至今，過去幾百年，而今表面風光、貌似強大，實際卻是貪墨成風、積弊羸弱、風雨飄搖，聯邦政權內斗不止、議會分崩離析，對于各大城市的約束力越來越小，這年頭，大家都感覺不安全，要找回安全感，那就只有讓自己變得足夠強大，聯合更多志同道合的人群，我想你們正在這么做，對吧？只是個人追求不同，當掌握足以改變世界的資本的時候，我也許就會去實現這虛無飄渺的夢想吧！這也算我對我姐姐的一個承諾。”

    岑牧攤開手，笑道：“我這么解釋，你可滿意？”

    是的，這么解釋就符合正常人的心態了，不過，一個荒野人能有這份魄力和眼界，也是極為罕見的，許多世家子弟都不及。

    肖琴捂嘴笑道：“我哥就是這樣，處女座的人，較真！”

    肖熠窘然，撓了撓頭皮，不在說話。

    唐文哲問道：“小牧，你說你是三等公民，是怎么回事？”

    岑牧掏出身份卡片，放到幾桌之上，說道：“我一個朋友幫我辦的城市身份。”

    不等肖熠拾起卡片，肖琴一把搶過，看到這名字，她再也忍不住笑聲，在沙發上顫成一團。

    唐文哲好奇，接過卡片一看，樂道：“吳初真？哈～這名字倒是有趣。”

    肖琴好奇道：“你那朋友怎么不用你本名辦理卡片？”

    岑牧大窘，說道：“先是有一張銀行卡用這個名字，我拿了卡，就只能繼續沿用了，畢竟在荒野要辦一張聯邦銀行卡代價不菲，將就吧，名字而已！”

    唐文哲笑道：“要不要我幫你把這個名字改了？”

    岑牧想了想，說：“算了，不用本名也挺好。”

    這時，大廳傳來鐘鳴聲。

    肖熠站起身，說道：“宴席要開始了，我們走吧！”

    從貴賓廳出來，只見肖問領著一個約莫五十來歲的男子走向主桌，其他賓客畢恭畢敬跟在后邊。

    岑牧猜想，這人恐怕就是大本鐘研究院的教授吧！

    見肖熠一行人過來，肖問向教授示意，說道：“奎寧教授，這是犬子肖熠，小女肖琴。”

    肖熠、肖琴躬身一禮，是聯邦通用的師長禮節，岑牧與唐文哲跟在后邊一同躬身。

    奎寧微微頷首，不見對他們多感興趣，在肖問準備引客入座時，奎寧兀然問道：“岑牧這次來了嗎？”

    肖問微微一怔，隨即馬上示意肖熠身后那位，“這位就是。”

    岑牧心里直嘀咕，這教授的脾性倒是直來直往，不按常理出牌，不過，環顧在場的嘉賓比自己來頭大的人多了去了，他們都絲毫不敢流露一絲不滿。權力到了一定階層確實可以藐視世俗規矩，而在一些奴顏屈膝的小人心里還會感嘆：哇～！這才是大人物！這氣度！這魄力！不愧為上位者！

    能讓大本鐘的教授記住名字，是巨大的榮耀，岑牧不卑不亢，朝他略一點頭，靜待下文。

    奎寧直奔主題，問道：“我想知道你殺死大蟲子的詳細資料，越具體越好，你所看到的、聽到的東西。”

    聞言，岑牧的腦子開始飛速轉動，若完全實話實說，自己的能力會被暴露，并且是在這種相對公開的環境，而本能的存在是絕不能透露的，這就有矛盾；若有所隱瞞，那會有些風險，岑牧無法猜測大本鐘研究院一個教授的能量，不過從在場嘉賓的反應來看，那絕對是自己目前無法抗衡的巨無霸的存在，相信他可以輕易拿到特勤小隊的戰斗記錄，甚至拿到武天道的天眼所記錄的軍方機密數據，如果謊言跟這些記錄有所出入，恐怕會讓自己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不過，仔細一想，最后大蟲子之戰，整只特勤小隊都處于自顧不暇的狀態，對細節知之不詳，所以，自己只要將話說得圓，應該沒太大的問題，只是這回感知場怕是藏不住了。

    岑牧腦海中一輪天翻地覆的思索，在現實中，僅僅是微微一愣的時間，他開口說道：“那一戰十分兇險，勝得僥幸……”

    這是當下熱議的大事件，在聯邦媒體的宣揚下，已被傳遍聯邦大地，傳得沸沸揚揚，哪怕不考慮情報價值，拿到各自的圈子里談論，也是一個極為吸引人的話題，能獲得第一手的資料，那絕對可以吹上好一陣子的牛皮了。

    于是，眾嘉賓悄然圍攏上來，遠處的人看到這邊的異常，也走上前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