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1 黑暗觸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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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玄門啟示錄中，對于逆天篡命諱莫如深，認(rèn)為它違命理，背天意，會受到命運的懲罰，因此玄學(xué)中鉆研這個方向的人越來越少，逆天篡命的篇章逐漸成為殘篇，幾乎要被遺忘到故紙堆中，唐霄作為玄門的掌門，能找到這些殘篇，不過這一次卻沒有讓人將它帶來，唐霄受玄門觀念的影響太深，對于這類事情是抱著敬而遠(yuǎn)之的態(tài)度，因此在給岑牧的信中，有些規(guī)勸的意思。

    看完信，岑牧對霍青城笑道：“師父建議我最好別干這事情，逆天篡命是要遭天譴的。”

    霍青城破口大罵：“我艸！這唐老頭！死腦筋！”

    岑牧笑道：“師父別急，我又不是用他的玄門手法來逆天篡命，咱們是用新時代的辦法，不用理會那些玄乎的東西！”

    霍青城沉吟道：“小牧，你到底有幾分把握。”

    岑牧尚未回答，上官凝瞪他一眼，說道：“青城，這個問題我都聽膩了！你就不要再問了。”

    霍青城訕訕道：“好，那我們什么時候開始？”

    岑牧將信平鋪到桌上，說道：“我?guī)煾冈谛爬锝淮艘运幷{(diào)養(yǎng)身體的方法，遵循一些步驟，可以讓藥效達(dá)到最佳。”

    霍青城狠狠道：“他不是不碰這塊嗎？！”

    “調(diào)養(yǎng)陰陽，扶正補(bǔ)虛，沒有犯忌，我?guī)煾杆幚韺W(xué)還是有些造詣的，相信他這幅藥會有大的裨益。”

    唐馨插言道：“有我爹施以湯藥，再輔助岑哥哥的能力，中醫(yī)與基因?qū)W合璧，一定可以讓阿姨煥發(fā)青春，重獲新生的。”

    看唐馨乖巧的模yàng，霍氏夫妻樂呵呵的點點頭。

    霍青城做出決斷：“那就開始吧！有什么要求盡管向我提。”

    唐霄的方法還是用的蒸汽療法，對于一個身體器官開始衰竭的老人來說，藥物走谷道，吸收是個大問題，藥效會大大降低，而經(jīng)由呼吸道進(jìn)入體內(nèi)，被高頻微波打碎成分子狀態(tài)的藥物會直接融入血液，吸收效果要好許多。

    依照唐霄的辦法，將霍師娘的臥室改造成一個大蒸籠，全程由自己人親手布置，就連霍府的管家都沒能參與進(jìn)來。

    上官凝著一身白棉素裝，平躺在竹榻上，她年近七十，依然身姿曼妙，凹凸有致，若不是常年久居病榻，恐怕身材還要好許多，霍師娘年青的時候一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絕色女子。

    岑牧絲毫不敢有任何歪念，眼觀鼻，鼻觀心。

    湯藥蒸汽混合著純氧從這臺多功能療養(yǎng)儀中噴吐出來，只是幾分鐘整個房間煙霧繚繞，伸手難辨對面人，除了在外辦事的霍少欽，大家都守在屋子里，這個療程要持續(xù)到天明，第二天才是最關(guān)jiàn的時刻，依然沒有人離開。

    岑牧說道：“師娘好好睡一覺，休息好，精神才好，明天才是最關(guān)jiàn的時刻。”

    上官凝本意不想折騰這么多人，讓大家一起陪著，但也知道這時候勸誰都沒用，她依言，微側(cè)過身，睡了過去……

    熬夜對于能力者來說，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連小馨這個最弱的家伙，也因為身懷玄門內(nèi)息，而精神好于常人，上次打通周天循環(huán)，小馨的內(nèi)息已入正軌，在不催動玄門心法的狀態(tài)下，也能做自我循環(huán)，只是這個循環(huán)是內(nèi)息本能驅(qū)使，不用秘法練習(xí)，無法壯大，不能跟岑牧每次吐納循環(huán)相比。

    這一夜過得格外漫長，各人有自己的心思，尤其是霍青城和蘇靈，關(guān)xì至親，情緒就更加復(fù)雜了。

    霍青城這一夜可以用如坐針氈來形容，他心里翻騰倒海，偏生還不能發(fā)出任何聲音，怕吵到霍師娘，到后半夜他索性出門在小院外散心，打太極，他有心事，太極打得有形無意，連蘇靈都看不下去了。

    ……

    第二天，等霍師娘醒轉(zhuǎn)過來，藥效已經(jīng)開始發(fā)揮作用，岑牧擼起袖子，用注射器取了一份血液。

    霍青城不知道他的操作手法，見他打算把這注血液注入霍師娘體內(nèi)，他連忙攔住岑牧，問道：“你這是干嘛？血液都沒檢驗，這樣做怕是會起溶血反應(yīng)吧？你師娘身子這么弱，這一針怕是會要她半條命啊！”

    岑牧說道：“師父既然想試試，就不要懷疑我的做法，我不會魯莽行事。”

    也許是岑牧的篤定感染了霍青城，他長嘆口氣，慢慢松開手。

    霍師娘沒有絲毫疑慮，只是用溫和的目光看著他，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這么一注接近150毫升的血液，被推入霍師娘體內(nèi)，眾人將心揪了起來，目不轉(zhuǎn)睛地觀察霍師娘的反應(yīng)，唯有岑牧閉上雙眼，凝神屏息，他在與普羅托斯溝通，而后者則在操控這些離體的細(xì)胞。

    普羅托斯說道：“你不用太緊張，這是小手術(shù)，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基因鏈很簡單，你的一枚最小基因符文的復(fù)雜度比她的所有基因要復(fù)雜數(shù)萬倍，更何況這只是修修補(bǔ)補(bǔ)的小工作而已。”

    “可是你跟我說，你只有七八成把握。”

    “那是上一次的說法，上次我沒見她本人，不知道具體狀況，自然要把你的期望降低一點。”

    “好吧！那你現(xiàn)在有多少把握？”

    “呵呵，你看著吧！”

    ……

    完全沒有霍青城預(yù)料的反應(yīng)，他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但這個過程似乎有點太過平靜，就連霍師娘都沒有絲毫感覺，只是覺得體內(nèi)血流有些加快，身體內(nèi)有些熱烘烘的感覺，沒有疼，沒有痛，也沒有任何心悸的感覺，正是這平靜才讓人覺得更加不正常，反觀眾人的神色，他們的臉色卻是愈來愈沉重……

    大約過了十分鐘，岑牧平靜地放下霍師娘的手，說道：“好了！”

    “好了？！”霍青城瞪大了銅鈴一般的眼球，詫異道：“你都干了啥！神呼呼的，你可別忽悠我！小子！我警告你啊！”

    蘇靈皺眉道：“小牧，這事情可不能開玩笑啊！我爹爹可是很認(rèn)真的！”

    岑牧無語，說道：“難道我現(xiàn)在表情就不認(rèn)真嗎？”

    唐馨也不敢置信，只是問道：“上官阿姨感覺如何？”

    霍師娘閉目，靜思片刻，遲疑道：“稍微……有點餓。”

    岑牧接言道：“餓是正常的，等會兒會更餓，可以喝點粥，但是粥只是養(yǎng)養(yǎng)胃，沒多少營養(yǎng)，得注入一劑基因能量藥劑和穩(wěn)定藥劑，這才是真正的補(bǔ)充，這幾天霍師娘不要出門，多休息，多睡覺，不出三天，應(yīng)該會見效的。”

    “好，謝謝小牧！”上官凝笑了，她最清楚自己的身體，也許會感到疼，也許會覺得累，也許會覺得頭暈，但絕不會感到餓，常年窩病榻，一天不吃飯都沒有饑餓感，這是新陳代謝極其緩慢的表現(xiàn)，沒有新陳代謝，就沒有活力，細(xì)胞會逐漸死亡，最后影響到整個人的生理功能，這是身體虛弱的直接原因。

    霍青城將信將疑，對蘇靈說道：“去給你娘做碗粥來！桂圓粟米粥……再加點蓮子吧！還要枸杞……等等！”霍青城轉(zhuǎn)頭問岑牧：“是不是不能太補(bǔ)？過猶不及？”

    岑牧說道：“粥的作用只是養(yǎng)胃，營養(yǎng)和修復(fù)素材由基因藥劑來提供，簡簡單單的白粥就好。”

    這種需求當(dāng)然要自己人親力親為，蘇靈應(yīng)了一聲，急急離去。

    從普羅托斯那里得到詳細(xì)修復(fù)情況，岑牧得到了一個為之震驚的結(jié)論，他再sān詢問普羅托斯，得到肯定和堅定的回答。

    岑牧皺眉道：“師父，霍師娘的病因或許有些人為的因素在里面。”

    “啊？！”霍青城大驚失色。

    隨即轉(zhuǎn)驚為怒，頭發(fā)蓬起來，就像一只隨時暴走的獅子，當(dāng)怒氣蓄滿腔，霍青城反倒沉靜下來，問道：“怎么說？”

    “霍師娘的身體素質(zhì)還不錯的，這源自她的基因，大家族出身的人，基因會差到哪里去？！優(yōu)秀的基因大多具備一定程度的自我修復(fù)能力，因而，有錢人的壽命相對會較長一些，我在霍師娘的基因里找到一種特殊的東西，它的包含一些極具親附力的基因碎片，它會優(yōu)先搶占基因鏈的破損位，從而阻礙基因的自我修復(fù)工作，然而這些基因碎片又全無用途，是廢棄的，看起來不像是天然的產(chǎn)物，如果只是這個特征，還不能說明問題，問題是它的另外一個特征——可以無xiàn自我復(fù)制。

    具備這些特征，我們可以認(rèn)為它是一種效果緩慢的基因病毒，中毒者的表現(xiàn)就是正常的衰老，這個對于能力者尤其有效，能力者的基因鏈不比普通人，本身就存在許許多多的缺憾，有些是空缺的基因位，有些是能力過度發(fā)展造成的基因缺陷，如果這種藥劑作用在能力者身上，可能導(dǎo)致能力無法精進(jìn)，失去進(jìn)階潛能。”

    一石激起千層浪。

    霍青城幾乎不會懷疑岑牧的判斷是否準(zhǔn)què，過幾天就可以看到他老婆的恢復(fù)效果，反過來想，岑牧沒有制造混亂的動機(jī)，所以這個懷疑只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一直以來，霍青城認(rèn)為云萊霍家是一塊鐵板，是自己多年精心耕耘的結(jié)果，現(xiàn)在看來，這鐵板之下似乎裂痕密布，鐵銹叢生。

    到底誰在作怪呢？霍青城腦海中閃出許多人的身影。

    霍青城沉思片刻，提出一個連岑牧都為之驚yà的請求：“小牧，你給我也檢查一次。”

    此話一出，整個屋子里的人為之震驚。

    岑牧點點頭，如果在他身上也查出這種病毒，那問題就嚴(yán)重了，敢謀劃一位聯(lián)邦元帥生死的人絕非常人。

    他們似乎快摸到一根隱藏的觸角，一根不謂之不毒辣的黑暗觸角！

    岑牧提醒道：“這種基因病毒應(yīng)該只有具備頂尖基因研發(fā)實力的組織才能制造出來。”

    這是普羅托斯的原話。

    霍青城雙目圓睜，鐵青色的臉上露出些許猙獰，看來霍大爺似乎鎖定一些目標(biāo)。

    “師父，這件事情恐怕還得徐徐圖之，否則，打草驚蛇，師母的恢復(fù)狀態(tài)最好隱瞞下來。”

    霍青城微微頷首，說道：“也幸虧我們這次只叫了自己人，我明白了。”

    岑牧見他似乎已有打算，就不再多言，再度取出一管血液，說道：“師父，我要注入一管血液進(jìn)qù，您可以配合我，放qì抵抗情緒，壓制體內(nèi)的排異反應(yīng)，這樣我的工作會輕松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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