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至誠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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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西府北部草原，一隊七百多人的騎兵正在快速向安西府方向飛奔而來。雖然只有七百多人，但是每個人的實力都不弱，其中大半都是一流武者層次，最弱的也有二流武者的實力。首領更是先天后期強者。

    “嗚呼！”

    馬上就要離開草原，進入安西府，首領眼中帶著興奮，發出了一聲長嘯。

    “哈哈，安西府馬上就要到了。”

    “此次南下，定要多搶些物資回去。”

    “大乾朝的人，都是懦夫，合該被我們搶。我們蠻族漢子，才是真正的勇士。這一次定要讓安西府的那些人見識一下我們的厲害。”

    蠻族騎兵，武力強大，又是一人雙騎，速度很快，進入安西府，沒有大軍圍剿是消滅不了他們的。

    一流武者可以在山寨中做土匪頭子，幾百個一流武者，發出的破壞力可想而知。

    等到大家都平靜下來，首領才說道：“這次進去安西府雖然沒有什么危險，但還是要小心一些，要是逗留得太久，說不定就會被鎮北將軍趙興帶兵圍住，那時候就麻煩了。”

    一個騎兵嗤笑一聲：“首領的勇武豈是趙興能比的？只要趙興敢來，首領定能殺了他。趙興一死，他們的人再多又有何用？”

    首領搖頭說道：“趙興的武功雖不如我，但也是先天后期，殺你們卻是輕而易舉。我不會跟你們一起出動，而是要去一趟清岸縣，那里，有五百萬兩銀子等著我。如此大的一筆錢，我要定了。”

    又是一個盯上張明的蠻族強者。

    首領大喝一聲：“老規矩，大家分成十個小隊，進入安西府之后，洗劫半個月，然后快速到預定的地點匯合，一起返回部落。”

    “是，首領！”

    所有騎兵大聲叫道。

    南下的時候快如風，但是回去的時候速度將會很慢，因為要帶著幾百輛裝滿物資的大車。

    “出發！”

    首領大喝一聲，七百多人分成了十個小隊，每一隊七十來人。

    等到人都走光了，首領才奔向清岸縣。

    首領名叫“骨嚕蛤”，不但有著先天后期的武道境界，一手刀術更是強悍無比。他的鼻子能和草原上最厲害的野狼相比，留下的氣味，半個月之后他都還能聞到，并且辨別獵物的方向。所以，骨嚕蛤又是一個追蹤高手。

    只要被他盯上的獵物，無論是猛獸還是人類，都很難逃脫追殺。

    張明現在就是他骨嚕蛤的獵物。

    ……………………

    最近這兩天，張明有點反常，早上不練拳，白天也不處理公務，就算是至圣堂也很少去。每天大部分的時間就在房間中靜坐，只有到了傍晚的時候，才會出來散散步。

    黃云，余成，甚至是馬六他們都不清楚這是為什么，但是岳玲瓏卻曉得，張明在武道上怕是又有了新的領悟。

    張明確實有了新的感悟，但卻不是武道上的，而是對儒家的至誠之道。

    心誠則靈。

    張明沒有做官之前，教孩子們讀書，是因為村里沒有夫子，代勞而已，等夫子一到，他就離開了。他那時候教書雖然認真，但是卻沒有達到至誠。但是現在，他卻是真心實意地去教書育人，為朝廷培養人才。他希望自己的弟子都能成為圣賢，甚至超越自己這個老師。有了這樣的胸懷，張明終于在至誠之道上踏出了一小步。

    不要小看這一小步，就算領悟至誠之道的皮毛，也會有著不可思議的能力。比如說感知力，大概預知禍福等等。

    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

    為什么君子知道那是危墻？就是因為讀書人有著至誠之道，能預知禍福。

    張明的感知力比起先前起碼強大了數倍，閉上眼睛，百丈之內的一切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感知，甚至螞蟻覓食的聲音，他都能聽見。

    力量沒有增強，劍術造詣依舊是人劍合一，但是施展武功，其殺傷力卻比以前增長了一倍。就算面對先天中期武者，張明現在也敢一戰。

    境界是根本。

    只要有足夠的境界，在先天層次，越級作戰廝殺，并不是不可能。

    張明身穿白色的書生袍，在城墻上看著夕陽，淡淡說道：“風雨欲來，我感知到了危機。”

    強大的危機，正在向清岸縣壓來。張明知道，這危機是朝自己來的。

    “五百萬兩銀子，天價的懸賞，還真是讓人抵擋不了。刺殺，反刺殺。只是不知道這次將會有多少人死在我的劍下。”

    張明轉身下了城墻，向衙門對面走去。

    見到岳玲瓏，張明直接開口說道：“岳姑娘，我要離開縣城一段時間。衙門里的公務，我都交代黃云和楊少羽他們了，應該不會出什么亂子。可是我擔心有先天武者前來城里搗亂，如果出現了這樣的情況，還請岳姑娘出手。”

    有岳玲瓏這位劍宗強者在城里，不給她找點事情做，豈不是浪費？岳玲瓏身為先天大成強者，震懾力比起張明可要強多了。

    岳玲瓏看了張明一眼，覺得他有些不一樣了，但是武道修為卻沒有變化，依然是先天初期。

    “離開縣城？不離開清岸縣。”岳玲瓏笑著說道，“看來你是打算在城外和那些刺客廝殺了。要不要我幫你？”

    岳玲瓏知道張明最在乎的就是百姓，縣城好不容易被他治理得像模像樣，一旦有大量的先天武者前來廝殺，不少房屋都會被毀。到時候城里一片廢墟，受苦的是百姓，張明這個縣令又要做修建工作了。

    所以張明絕對不會在城里動手。

    “不用。”張明搖頭說道，“事情我自己解決。只要你幫我看好縣城就行。”

    岳玲瓏點頭道：“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不會讓先天武者在城里破壞。”

    岳玲瓏心中暗道，那些刺客是來少你的，你都不在城里，他們還會進城嗎？

    張明離開后，孫欣才問道：“岳師叔，張明哥哥不會有事吧？”

    岳玲瓏搖頭道：“你的情郎哥哥可是有真本事的人，王竟臺和王文森聯手都沒有能殺了他，其他的刺客想要擊殺他，也沒有多大希望。”

    以張明的速度，不敵也能逃走，只要不是領悟了道境身法的強者，對張明的威脅很小。

    孫欣臉蛋微微一紅，小聲說道：“張明哥哥是先天武者，他一定會沒事的。”

    …………………

    張明手握長劍，背著包裹離開了縣衙，在街上，還不斷和百姓們打招呼，一臉和氣。見到張明這位縣令大人，百姓們也都分分回禮。

    岳玲瓏在窗前看著張明的背影，微微一笑：“故意讓人知道你離開了嗎？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多此一舉？”

    出城之后，張明閉上眼睛，將心靜到極致，不久之后，心血來潮，張明睜開眼睛，看向了東南方：“就是那個方向。危險離我最近。過去看看！”

    施展身法，張明化作一道幻影向東南方奔去。

    從東南方趕來的，正是鬼圣他們。

    十多個先天殺手在鬼圣的帶領下進入了清岸縣地界，他們還在想著如何找到張明，做到一擊必殺。卻沒有料到，張明領悟了一絲至誠之道，發現了危機，率先找上了他們。

    先天武者，精氣神合一，已經能勉強動用精神力量，對危險的感知遠超后天武者。鬼圣他們對危險的感知，只是靠著先天武者的本能，卻不能和張明的至誠之道相比。

    張明蹲在一顆大樹上，靜靜地看著鬼圣他們從不遠處走過。

    “一個先天中期，但是卻比先天后期武者弱不了多少，其余的，都是先天初期，和蒙虎的功力相差不大。”張明算計著對方的實力。

    這些殺手，不論他們修煉的是什么武功，就算內功心法乃是陽剛一類，但是由于心理陰暗，也會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張明能感知得到他們身上的陰森和血腥氣息。死在這些先天刺客手中的人，絕對不少。

    “靠殺人賺錢，這樣的人，死不足惜。”張明對擊殺滿手血腥的刺客，一點內疚感都沒有。殺了他們，是為救更多的人。

    “你們想要暗殺我，那就看你們能不能躲過我的暗殺？”

    張明打算到了晚上再動手。

    ……………

    鬼圣他們走得不快，都是沿著山道小路前行，沒有走官道。身為先天刺客，他們都懂得小心謹慎。

    天已經快黑了，鬼圣他們在一座山頭上休息，縣城就在山下，放眼望去，清岸縣城被看得清清楚楚。

    “明天，需要兩個人去縣城里打探一下，看看張明是不是在城里。”鬼圣是這次的頭領，吩咐說道。

    “我去吧。我對打探情報比較擅長。”

    “算我一個。老子不但擅長蠱毒，對追蹤也有點心得。”

    鬼圣點頭道：“好，就你們兩個前去。打探好了張明的情況，我們再動手不遲。”

    磨刀不誤砍柴工。

    做好了萬無一失，才能一擊湊效。

    幾個先天殺手在山林中擊殺了幾只狍子和野兔，還有一只野豬，在火堆上燒烤起來，這就是他們的晚餐。

    暗處的張明心境古井不波，呼吸，氣血運轉，甚至心跳，都降到了最低。不近距離仔細看，根本就發現不了他。剛才有一個小兔子從張明的身邊經過，都沒有感知到他的存在，可見張明這藏身的本事，也是非常厲害，至少已經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了。

    有幾位先天刺客的警惕性放松到最低的時候，張明突然出手。

    施展禹步。

    走一步的距離是十丈，張明就在他們三十丈之外，只要踏出三步，就能到他們身邊。

    鬼圣大叫一聲：“小心！”

    他的修為最高，對危險的感知最強，張明一出手，他發現了。但是張明的速度太快，身影三次閃爍，就來到兩位先天初期刺客身邊。

    “鏘！”

    長劍出鞘。

    劍鋒劃出一道凌厲的劍芒，瞬間切開了兩位先天初期刺客的脖子。兩位先天武者甚至都來不及施展護體罡氣。

    出了一劍，張明猶如鬼魅閃了一下，進入樹林，再次消失。

    兩位先天刺客捂著脖子，眼中帶著不甘，隨后生機消散，倒地身亡。他們做了幾十年的刺客，殺人數百，沒有想到最后竟然被人給刺殺了。正是因果輪回，報應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