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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通察覺到洛漣海跟尸體之間的氣運勾連,卻無法看清,他引導(dǎo)著六丁六甲符的神力盤旋在尸體周圍,結(jié)成了一張厚實的網(wǎng)將尸體罩了起來。
六丁六甲符神力穩(wěn)定,周通便走到洛漣海身邊,見洛漣海捂著胸口,仔細(xì)往那處一看。
洛漣海本來就沒穿上衣,此時此刻,以心臟為中心的位置長出了一只蜘蛛的圖案,八只爪子死死地抓在洛漣海的皮膚上,吐出蛛絲的口器部位正對著胸口。
凌淵道:“這是黑蜘咒。”
“黑蛛咒?”陌生的名字周通并沒有聽過,他看向凌淵,尋求解答。
凌淵說道:“黑蛛咒也是種老咒術(shù)。黑寡婦你該知道,取此懷孕的母蜘蛛浸泡在咒術(shù)符文之中,等她產(chǎn)完卵之后取出心臟,浸泡在陶罐之中,放入生辰八字,母蜘蛛的蟲卵就會爬到被咒之人的身上,悄無聲息地施加詛咒。只要咒術(shù)一成,無論多遠(yuǎn),蟲卵都會找到他。”
“那應(yīng)該是洛漣海跟存有心臟的陶罐有所牽連,怎么會跟這具尸體扯在了一起?”周通不解地問道。
凌淵進(jìn)一步解釋道:“因為這柄拂塵。”
周通一下子了然。
這個天底下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每一個像是洛漣海這樣的人都有一具要起死回生的尸體,而趙京山給他們送去法器的同時,將一部分蟲卵附著在了法器之中,用邪術(shù)導(dǎo)入到了尸體之中,使得這些人跟他們所要復(fù)活的尸體形成了共生關(guān)系。
尸體毀則人毀,尸體活則人活。
可是這樣代價未免也太大了,萬一不小心行差踏錯,實驗失敗了,那不是一下子就完了,連個重來的機會都沒有了?趙京山做事太謹(jǐn)慎卻也太狠了。
周通還想再問問洛漣海,知不知道趙京山準(zhǔn)備復(fù)活誰,卻見洛漣海因為剛才的疼痛暈了過去。
周通說道:“棺材先找個地方存放著,等這邊事情解決了我把它送去楚家。”
凌淵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洛漣海,不等周通說話,就將手一抬,洛漣海身子軟軟地漂浮在半空,一副要死不死的樣子。
周通:“……稍微溫柔一點。”
凌淵:“哦。”
凌淵面無表情地應(yīng)了一聲之后,只見昏迷過去的洛漣海原本軟趴趴地漂浮在空氣里,這會兒有氣拉扯著他的四肢,將他變得跟快風(fēng)干的蘿卜一樣,直挺挺地掛在半空中,都快趕上棺材板了。
周通:“……你高興就好。”
幾人一路下了山,到了村里,直接去了馮山家里。
馮山坐立不安地等了好久見周通安然無恙地回來了,忙問道:“大師,大師怎么樣……”
話還沒說完,就見凌淵手里拎著只雞一樣拎了個人回來,進(jìn)屋后直接將人往地上一丟,扭了扭肩膀,一臉不耐煩地說:“洗個手。”
馮山木木地指了指洗手間。
凌淵:“謝謝。”
周通拉回馮山的注意力,說道:“土壤的問題應(yīng)該已經(jīng)解決了,山上那些邪花已毀,是它們吸走了這里的靈氣,你們的花應(yīng)該可以正常養(yǎng)下去了。”
“謝謝,謝謝大師。”馮山連連感謝,激動地差點給周通跪下來,他又想起來一事,問道,“那、那僵尸呢?”
周通說道:“也解決了。”
馮山半天沒說話,似是有話憋著但不好意思說,周通看出來他的想法,說道:“許家的僵尸老太太被我請回了墓里,怨氣消了,不會再作惡。”
“唉。”馮山嘆了口氣,給周通倒了茶,說道,“我也不知道許伯做了這樣的事情,要說老太太找他報復(fù)也是情理之中,可是……”他紅了臉,覺著自己給許飛陽說話也不好,不給他說話也不好,最后干脆閉了嘴沒再繼續(xù)吭聲。
周通也看得出來,這次事情對馮山著實打擊不小,雖然跟他沒什么太大的關(guān)系,但到底有些三觀盡毀的征兆。
周通安慰了幾句,馮山心情好了一點,就在這時,他電話響了起來,馮山一看來電顯示,是許海打過來的。
許海在電話那頭聲音微弱,一股子心力交瘁的味道透過電話傳了過來,“馮哥,我爸瘋了。”
馮山:“……”
許海帶著哭腔,壓抑著內(nèi)心里的悲愴,低聲道:“他真的瘋了,一直在念叨著見了鬼,醫(yī)生問我怎么回事,我不敢告訴醫(yī)生,不然的話,我們許家就完了,馮哥,你幫幫我,幫幫我吧……”
“哎哎。”馮山被許海的哭聲鬧得心里發(fā)慌,連連應(yīng)聲。
掛了電話之后,馮山將許飛陽瘋了的事情告訴了周通,從洗手間出來的凌淵正好聽見了,說道:“哦,我親眼看著他被僵尸老太太嚇出了一魂。”
周通嗯了一聲,也沒說什么。
晚上,周通準(zhǔn)備在這里多留一晚上,洛漣海還昏迷不醒,等他醒了,周通準(zhǔn)備把洛漣海跟棺材一并帶回楚家,由楚老太爺決斷。
洛漣海一直昏迷了三天。
今天正好是元旦。
馮山的老婆做了一桌子的家常菜,周通沾了他們家的光,過了個熱熱鬧鬧的元旦,跟凌淵兩個吃了頓團(tuán)圓飯。
飯桌上,周通接了端正的電話,那邊一直嚷嚷著要周通去端正家里吃飯,說他爸想周通了,要周通過去玩玩,但這里離著a市還遠(yuǎn)著呢,根本過不去,答應(yīng)了端正節(jié)后一定去看望一下伯父,端正才不依不撓地把電話掛了。
電視上正播放著科技?xì)v史類節(jié)目,周通聽見了幾個關(guān)鍵詞,將頭抬了起來。
“今日在xx地發(fā)現(xiàn)漢代古墓一座,墓穴保存完整……遺憾的是發(fā)現(xiàn)盜洞的痕跡,且就在幾月之內(nèi),原本以為墓內(nèi)的寶藏會有損失,但意外的是,墓穴內(nèi)發(fā)現(xiàn)了眾多珍貴的藏品都一一完好無損……共有……”
后面的沒再繼續(xù)聽下去,周通立馬轉(zhuǎn)頭看向凌淵。
凌淵面不改色地繼續(xù)吃飯,見馮山?jīng)_他敬酒,還端起酒杯跟馮山小小地碰了一個杯。
周通挑了眉看他,凌淵萬分坦然,視若無睹。
吃完飯之后,凌淵出去練劍回來,見周通已經(jīng)洗好澡躺在床上,徑直走過去,從旅行箱里扒拉出換洗的衣服,洗好澡之后從浴室出來,見周通已經(jīng)快要睡著了。
凌淵有些小不爽,這就睡了?
他用了點氣將頭發(fā)烘干,掀開被子,熱乎乎的身體擠上了床,從背后抱住了周通,在周通耳邊惡劣地呵氣,小聲說:“喂。”
周通:“?”
凌淵的手伸到周通身前,牢牢地將周通抱在懷里,他說道:“你猜的沒錯,那個墓是我盜的。”
“你好端端的跑去盜墓做什么?你不知道盜墓都是要折陽壽的嗎?”
“不。”凌淵糾正了自己的說法,“準(zhǔn)確來說那不叫盜,那是我的墓。”
“……”周通覺著自己肯定是聽力出問題了,“你的墓??你不是慘死的嗎?”
“我慘死怎么就不能有墓了?”凌淵不服地反問。
“……能。”
“很多人都叫我玉玄君。”凌淵想了想,認(rèn)真地說道,“很多人。”
“……所以是你的崇拜者給你建的?”
“應(yīng)該是。”凌淵說道,“像是這樣的墓有不少,我能感覺得到每一個的位置,那一處原本是離a市最近的。”
“不算近了。”周通算了下距離,坐高鐵還得三四個小時,再一想凌淵平日里早出晚歸的,難道是當(dāng)天去當(dāng)天回,每天動工一點,一直拖到這幾天才徹底盜完?
“其實盜起來比較方便,內(nèi)里的構(gòu)造我都很清楚,只不過找東西比較麻煩。”
“找什么東西?”周通好奇地問道。
凌淵神神秘秘地將一塊泥黃色的石頭捧了出來。
那是塊未曾經(jīng)過雕琢的原石,約有拳頭大小,表層覆蓋著一層熒光,即便是原石也漂亮得很。
這是塊青魚石的原石,比上次在魚宴上見到的那塊還要好。
凌淵看著周通的眼睛,認(rèn)真地說:“你喜歡。”
周通:“……”
周通鼻頭有些發(fā)酸,他黑眸中水光涌動,溫柔地看著凌淵,星子似的雙眸里滿是愛意,周通微微嘆了口氣:“傻。”
凌淵抿了抿唇,忽然翻了個身,將周通壓在身下,他捧著周通的臉,修長的手指感受著周通的溫度,他俯下身,氣息噴吐在周通唇上,充滿情.欲的嗓音啞聲問道:“我能上你嗎?”
周通:“……”
周通的手從凌淵腰邊穿了過去,攏在凌淵后腰,微微一用力,將凌淵壓在了自己身下,他猛地吻上凌淵的雙唇,飽含了侵略意味,唇舌糾纏,不過片刻就喘息連連,凌淵硬得發(fā)脹,只能從喉嚨里低吼著發(fā)泄未能被滿足的欲.望。
兩人身上的被子已經(jīng)在這你一翻我一翻中被踢下了床,只剩半邊還吊在床邊上。
凌淵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連呼吸都透著一股子的緊張。
他第一次見到主動的周通。
迷人而又性感。
真的,好喜歡這個人。
怎么就這么喜歡呢?
這一吻結(jié)束之后,周通趴在凌淵身上,感受著凌淵紊亂的氣息,他忽然將嘴唇湊近凌淵耳邊,就在凌淵滿是期待的眼神中低聲回復(fù)了凌淵的問題:“不可以。”
凌淵:“………………”
身體一下子僵硬了。
凌淵郁悶地看著周通,雙眼直勾勾的。
周通沒忍住,噗得一聲笑出來,他坐起身,整理了下凌淵的衣服,說道:“這是在別人家里,你難道要把馮山的床弄得一團(tuán)糟?”
睡在樓上的馮山猛地打了一個噴嚏。
想起來這個,凌淵更郁悶了。
他坐起來,粗喘了幾聲。
他現(xiàn)在真的是十!分!暴!躁!